男人眯著深邃的暗眸,看著落地窗外漆黑的夜空,良久,才開口對著電話說道:“把直升機開到別墅來!”

冷助理隔著電話,屏著呼吸感受著自家boss周身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他心裏想若是總裁再不開口,他估計會窒息而死。

半個小時後直升機停在了半山苑別墅的草坪上,顧謹之起身疾步走上飛機,完全忘記了自己一身狼狽不堪的樣子,他現在隻想找到那個該死的女人,狠狠的將收拾一番,既然這麽喜歡往外飛,那他就折斷她的翅膀,看她以後還敢不敢折騰!

飛機上,助理看到自家總裁滿臉疲憊的樣子,躡手躡腳的走到男人旁邊,小心翼翼的說道:“現在到法國至少還要二十個小時,要不您先休息一會,到了我叫您。”

顧謹之聽見助理的話,沒有抬頭,半響才從喉嚨裏擠出一個輕音。

“恩”

北城到法國正常都要二十多個小時,即使是直升飛機最快也要二十來個小時。

自從上了飛機,他就不時的抬起手臂看腕表的時間,跟那個該死的女人斷聯係已經超過36個小時了,他已經一分一秒都等不了了!

但兩天一晚的折騰,他確實有些累了,將靠椅放平,躺下。

可是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小女人的模樣,她在自己身下委屈流淚的模樣,她和自己爭吵暴怒的模樣,她……

想著想著,竟然睡著了。

睡夢中,他夢見小女人被一群社會小混混圍住,小混混露著**邪的笑,一步步向她靠近,她驚恐的縮在角落,拚命的搖頭,哭喊著求他們不要過來。

他想要跑過去救她,可是無論他怎麽掙紮,腳始終定在原地,他急的手舞足蹈,額頭上滲出了密密額汗珠。

冷助理看見自己總裁被夢魘困住,搖動著他的身體,對著他大聲的喊道:“總裁,您快醒醒!”

顧謹之被聲音驚醒,猛的坐起來,身體繃的很緊,紅血絲布滿雙眼,焦慮不安的看著窗外的白雲。然後冷冷的對著冷清風說道:“讓機長開快點!”

“是。”

冷助理猜想總裁肯定是夢見夫人了,而且是不好的夢。雖然現在飛機的時速幾乎已經到達極限了,但他還是應了下來,至少要讓總裁心裏先踏實下來。

***

普羅旺斯

昨晚吃完晚飯後,鬱彬拿了一瓶果酒給她,說是有助眠的功能。她看了一眼上麵的酒精成分很低,出於好奇便打開嚐了一口,沒想到一下子就被果酒的清甜吸引,入口甜潤、柔和,下肚後口齒間留住的卻是淡淡的果香。

她很少這樣縱容自己,當時她就是單純的覺得這酒好喝,所以一下子就喝完了一整瓶。可喝完後就覺得整個人輕飄飄、暈乎乎的,倒在**就再動彈不得,這樣倒也好,至少讓她這夜香甜好夢。

所幸,今早起床她竟然一點醉酒後的頭痛感也沒有,她換了條波西米亞風的雪紡長裙、水晶平底涼鞋便出門了。

出門就看見鬱彬,他正麵目春風的看著自己,沈子顏被她看得有點惱,但礙於情麵,還是淡淡的說了聲,“鬱先生早!”

“沈小姐,早。”

男人見她要走,便闊步跟了上去,“十三還在收拾,我們一起到樓下大堂等她吧。”

沈子顏沒有理他,自顧往往電梯廳走去。

電梯裏隻有他們兩個人,異常安靜,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尷尬的味道。終於鬱彬憋不住,開口:“沈小姐,昨晚的酒味道怎麽樣?”

沈子顏沒有看他,透過電梯的的鏡子她看到男人殷切的目光,好似再等她誇讚的話。她輕輕的吸了口氣,果酒的香甜便又浮現在腦際、鼻尖、口腔裏。

“還不錯,謝謝!”

男人有些失落的低下頭,自言自語道,“隻是還不錯嗎?……”

這瓶酒是他三年前來法國的時候跟著一個釀酒的老師傅學著做的,因為第一次做,浪費了很多材料,最終留下來的隻有昨晚那一瓶了。昨天他跟十三分開後,專門跑去那個酒莊取回來的。

沈子顏頓時覺得有些尷尬,昨晚她明明覺得那瓶酒很好喝,還一口氣喝完了,可是當麵對男人的時候,她不想讓他知道她昨晚的壯舉,所以才敷衍他說還不錯。

“叮”電梯到了一樓了,倆個人一前以後出了電梯。

突然,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咦?小顏顏、小彬彬,你們怎麽一起下來的?我說我去敲你們的門都沒有人,還以為……喔?該不會……”

女孩饒有興味的盯著兩個人,腦子裏已經開始腦補各種少兒不宜的畫麵。

“十三!”男人厲聲對著女孩吼道。

他越是凶,她越是覺得他們在掩飾,眯著眼笑嘻嘻的走到男人身邊將手搭在男人肩上,湊到男人耳邊,“小彬彬,男人要主動一點啦,你喜歡人家就要大膽的說出來嘛,實在不行就堵在牆上壁咚壁咚,女人的心就到你身上了。”

壁咚一詞聽到男人的耳朵裏像一根羽毛輕輕的拂過心頭一般,酥酥癢癢的。男人的臉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熱熱的。

他側目看了一眼沈子顏,她一臉淡漠,對十三說的話充耳不聞般,平靜的站在一旁。

男人推掉十三搭在自己肩頭的手,擰了擰眉,“十三,我們上午的行程是去薰衣草莊園吧!”

終於,移走了女孩的話題,“嗯嗯,是的是的,我們快點走吧,吃完早餐,早點出發,說不定還能趕上晨曦中的薰衣草莊園。”

三人找了一個別致的餐廳吃了點法式早餐就攔了車去向薰衣草莊園。

晨曦中的薰衣草莊園,日出東方,紅霞萬裏,花瓣上的露珠折射朝陽,散發著五光十色的迷人景致。一陣風吹過伴著花香,顫顫巍巍的滴下融入花海!

“小彬彬,你快來幫我拍照!”十三一到莊園,就活脫脫的一頭脫韁的野馬,到處亂竄。

鬱彬拿著相機對著她敷衍的拍了幾下,轉身尋找沈子顏身影,然而他四下看了一番都沒有找到她。他急了,對著浩**的空氣喊了一聲,“沈小姐,你在哪裏了?”

十三見不見了小顏顏,也跟著著急的喊起來了,“小顏顏!小顏顏!”頓時聲音傳遍整個莊園,**氣回腸。

此時,沈子顏正蹲著身子在一片開得正旺的花海裏,她找來一塊小石頭,在地上挖了一個坑,將一個小小的銀鈴埋在了裏麵。

“姐姐,我帶你來看薰衣草花海了。以前你總說等我們畢業就一起來這裏看花,你還說……”說到這裏她已經哽咽了。

往日兩人在一起嬉鬧的畫麵在眼前漸漸清晰,又漸漸模糊。

“姐姐,對不起,這麽多年了,我都還沒有給你報仇……對不起……”

不知過了多久,她擦幹眼淚,起身。這時她才發現剛才一同來的兩個人早已不見人影了,她又沒帶手機,找不到他們索性不找了,自己一個人享受著這裏的靜謐,倒也是件愜意的事情。

暮色的普羅旺斯不同於早上,夕陽與紅霞漫天散開,光影糅合大片花海,銀色、紫色、金色、綠色、紅色層次分明,勝似天上人間。

沈子顏被這樣的景色震住,呆呆的看著,直到夕陽西下,清風帶著涼意吹到她**的肌膚上,她才緩緩離開。

回到城區後,她不想那麽早回酒店,就讓司機將她放在中心街道上。

法國人愛浪漫,法國女人愛漂亮,走在街道上的每個法國女人都是婀娜多姿的,她們的衣服不一定華貴,但是裁剪適體,顏色搭配得宜,再加上一些配件,美得令人要行“注目禮”。

法國的男人也是極其注意形象,無論是西裝還是休閑裝都是細膩雅致,收腰貼身、背挺肩拔。

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一幢古樓前,牆體巨大而厚實,牆麵用連列小圈,門宙洞口用同心多層小圓圈,以減少沉重感。西麵有一、二座鍾樓,有時拉丁十字交點和橫廳上也有鍾樓。中廳大小柱有韻律地交替布置。窗口窄小,在較大的內部空間造成陰暗神秘氣氛。樸素的中廳與華麗的聖壇形成對比,中廳與側廊較大的空間變化打破了古典建築的均衡感。

沈子顏本就是學建築設計的,看到這樣有設計感的建築不由得停住了腳步,細細的觀察著。

突然,身後來了四五個地痞樣的法國男人,其中為首的一個見到沈子顏後,對著身後的幾個齜牙咧嘴的男人說道,“這個妞就是昨晚在酒吧壞老子好事的那個中國妞,今晚在這讓老子遇上,不好好享用一番,怎對得起昨晚老子被打的手!哥幾個給我守好了,等老子爽完你們一個一個來!”

說完,男人便露著****輕浮的笑走向沈子顏,待他走進,沈子顏才看清楚男人的臉——果真是昨晚那個渣男!頓時她有些慌了,理智已經被緊張淹沒,她惶恐的看著男人,一步步往後退,直到退到牆角無路可退!

這時男人已經靠近,伸手掐住女人的脖子,咬著牙露著猙獰的笑,“臭婊子,還想跑?!”

他掐著她的脖子越來越用力,她幾乎已經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漸漸的閉上了眼睛——死了總比被人強了好。突然男人的手鬆開,笑著說道,“想死?那也得等老子爽完了才能死!”

說著就開始撕扯她的衣服,夏天的衣料本就輕薄,不一會女人身上的衣服就被撕扯的破爛不堪。

沈子顏憋著眼淚,喊道”不要!不要!”

她用的是英語,男人能聽懂,戲謔的看著眼前膚如凝脂的女人,吞了吞口水,“不要?女人說不要就是要!”說話間,便要去撕扯女人身上剩餘的布料。

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女人突然間抱住了男人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下去。男人痛得身子抽搐了一下,甩開女人,然後“啪”一巴掌重重的落在了女人的臉上。

沈子顏隻覺得火辣辣的疼,然後就神誌不清的暈厥了過去。

就在男人準備進行下一步動作的時候,背上傳來一陣劇痛,回頭就看見一個男人瞪著嗜血的眸子瞪著自己,手裏還拿著一根木棍。

“shit!”法國男人丟下女人,站起身來準備反擊,然而還沒起身就被男人一腳踢中膝蓋,跪在了地上,接著第二棍子下來,狠狠的落在男人的頭上,男人愣愣的立了兩秒倒地。

顧謹之看見男人倒下,便疾步走到小女人身邊,脫下自己的外套將女人包在懷裏,懊惱的對著已經暈過去的女人喃喃道:“顏顏,對不起,我又來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