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苦的愛
他叫她忘了他,可是她做不到,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總能想起陪著他一起四處遊曆,還有跟病魔努力抗爭的日子;這是除了哥哥跟紀若然,她一生最美好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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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紀若然如舊將她送回宋家,在她打開車門之際,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宋世熙回過頭,默然看向他。
“有事?”等了許久,不見他開口,宋世熙冷淡的問道;雖然心中期待,卻依舊口是心非。
“沒,沒事。汊”
紀若然尷尬地鬆開手,深怕自己的一個動作,讓她再次消失。
“早些休息。”
宋世熙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隨後又強撐起笑容,“你也是。朕”
背對著他,每走一步,心口便難受幾分,可是卻倔強地不回頭。
紀若然一隻手靠在車窗,看著她走進屋子,許久才發動車子離開。
“若然,親家母情況怎麽樣了?”剛走進家門,就傳來父親的聲音。
“過些日子,就可以出院了。”
紀若然一邊將皮鞋換下,一邊應道。
“沒事就好。”因為怕尷尬,所以紀昀笙不敢前往探望,“聽說,世熙回來了?”
“嗯。”
“那你,決定怎麽做?”
“順其自然吧,我累了,先上去休息了。”說完,沒有理會站在原地的父親,邁著步子走上樓梯。
他還能怎麽做?他什麽都不能做,隻能安靜地陪著她。他怕,靠得太近,她會再次消失無蹤,那種缺失感,是他不敢也不想要的。
回到房間,習慣不開燈的他,走到床頭,拉下台燈,一抹暗黃色出現在漆黑的房間內,記得從前,他每次晚歸,她都會為他留一盞燈,可是如今,隻有自己為自己留燈。
走到衣櫃取出睡衣,手機便響了起來。
看著手機屏幕上熟悉的電話號碼,嘴角上終於露出難得的微笑。
“大晚上,找我做什麽?”
“出來喝酒。”電話一端,傳來有些嘈雜的聲音,伴隨著刺耳的音樂。
“你在哪?”紀若然有些驚訝,他不是應該在意大利嗎?怎麽忽然叫他出去喝酒了……
“城西老地方,過來吧。”南璟說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看著明亮的手機屏,有些愕然他忽然出現在城,思緒了一會兒,將手中的睡衣放下,再次拿起外套,向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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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內,五顏六色的燈光閃爍著,手在不停地打碟,舞池內,男男女女緊貼著身體扭動著,紀若然直接穿過舞池,來到一個包廂外,推門而入。
“挺速度的啊。”
入眼便是南璟一人坐在沙發上喝悶酒。
“怎麽一個人?”
紀若然隨後走了進去,坐在南璟對麵,自己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這不是叫你過來了麽。”從他的語氣,看出他此刻的心情,卻是極差,紀若然並沒有接下他的話,一口將杯中的酒喝完。
“你說,她為什麽就不看我一眼?”
“為了她,我什麽都做過了,結果我他媽的就一白癡。”
想到那個狠心的女人,她竟然選擇嫁人了,那他算什麽?苦苦追求了她近三年,結果,得到的是一張結婚請柬。
“阿瑾,算了吧。”
聽見他開口,紀若然算是知道他為什麽心情不好了。
“算了?”
“你能算了嗎?”
“如果能說算了就算了,那你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痛苦了。”南璟說著的同時,眼眶不禁泛紅,沒想到,一向狠戾的他,竟然放不下一個女人。
“阿瑾。”他的話,紀若然語塞,他沒資格說他什麽,連安慰都是那麽蒼白。
“不說了,喝酒。是兄弟的話,今晚不醉不歸。”
“好,不醉不歸。”紀若然將手中裝滿酒的杯子對著他一舉,隨後仰起頭一飲而盡。
南璟似乎也明白他的痛苦,兩人有一句每一句地搭著話,酒從開始的一杯杯灌到後來的一瓶一瓶。
直到淩晨四點多,南璟終於歪著頭,躺在沙發上睡著,而紀若然,有些醉意,腦海依舊清醒著。
腦海中滿是她的身影,昨天蘇皖趁著宋世熙不在的時候,拉著他講話,要他主動一些,可是他怕啊,因為她曾經兩次消失,他害怕他還未說出口,她再次消失無蹤。
像一隻刺蝟一樣的她,他還可以主動一些嗎?
如果兩方都被動,或者他們真的就這樣一直耗著了,桌麵上的手機,安靜地躺在那裏,看著現在的時間,她應該在休息。
可是,心裏卻無比渴望聽見她的聲音,哪怕隻是一句無所謂的問候,他都想要。
看了一眼已經熟睡的南璟,拿起桌麵上的手機以及車鑰匙,搖晃著身體走了出去。
坐進車廂裏,想了許久,最終還是嚐試著撥通她的電話。
嘟嘟幾聲,竟然接通了。
“喂。”電話一端傳來她略帶睡意的聲音,他有些後悔,這麽晚打電話吵醒她。
“說話。”見他一直不說話,那邊傳來她不耐煩的聲音。
宋世熙再次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備注,確定對方是紀若然無誤,隻是他為什麽一直不說話。
“紀若然,你再不說話,我就掛了。”
“別。”果然,她話音剛落,那邊便傳來他緊張的聲音。
“你幹嘛了?”
她將枕頭豎起,半坐在床頭上,
“沒事兒。”紀若然將頭依靠在車門上,因為剛才幾種酒混雜在一起喝,現在過後有些頭疼。
“那你怎麽還不休息?”
宋世熙抽出一本書,隨手翻開,卻沒有仔細閱讀。
“你還在外麵?”手機裏傳來的嘈雜聲,宋世熙有些愕然,這麽晚了,他還在外頭做什麽?
“嗯,南璟回國了,出來跟他聚聚。”
“哦。”
聽到她關心的語氣,冰冷的心霎時暖和起來。腦海中,盡是蘇皖對他說過的話。
“世熙。”
她的婚戒出現在他掌心,看著那閃耀的白光,他籌措著是否該對她說出口。
“嗯。”
“你恨我嗎?”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提到了嗓門眼,有些期待,卻又害怕。
“你真的想知道?”
“想。”
宋世熙想了一會兒,“在孩子沒有的時候,確實恨過,知道你從來沒有愛過我的時候,也恨過,可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心髒的事情,你…”聽見她的話,他不禁再次問出口,出了宋亜筠,他心底最愧疚的,就是失去的那個孩子。
那是他們的孩子啊,卻被他親手殺死,他繼續住在紀家的原因,就是為了懲罰自己,每走一步樓梯,就想到她當時滾下去的場景,更想起那個被他害死的孩子。
“那件事情與你無關。”
想起母親的話,她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當年他也是受害者,不能全怪在他身上;再者,當年主使一切的人是他的父親跟沈以澄,確實與他無關。宋世熙有些疑惑,他今晚怎麽這麽奇怪?
“世熙,如果…如果我說。”
心口莫名的緊張,讓他有些不忐忑,連說話都有些口吃。
“如果……,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想了一會兒,一口氣將心中的話說了出口,隨後屏住呼吸,心口起伏跳躍,握緊手機的手,不自覺加大幾分力道。
她的沉默,讓他害怕。
“你,你說什麽?”沉默許久的宋世熙,從驚訝中醒來,他的話,讓她震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從原來的那份責任,轉變成微妙的情感;在醫院你疏離的我的時候,我開始心慌了;你離開以後,沒有半點消息,找不到你的時候,我害怕,心裏的那種缺失感,那時候,我才看清自己。”
“原來,我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你。”
將心底收藏許久的話說出口,他忽然有一種抒懷的感覺,不再壓抑自己的情感。
“六月份,懷著一絲幸運,遵守著我們的約定,前往普羅旺斯,在咖啡廳,我看見街頭上的你跟韓靖揚,卻隻能遠遠注視著,什麽都不能做。”
“我隨著你們到薰衣草田,看著你安靜地作畫,韓靖揚陪在你身邊,那時候,我妒忌得發狂,直到你們離開,我走過去將你遺留的畫收了起來,當我看見畫中內容的時候,我多麽想立刻出現在你麵前;可是都不能,你當時一定會在醫院陪伴他。”
“也許你可能覺得我瘋了,那時候我情願自己是生病的韓靖揚,因為有你在身邊照顧;那種瘋狂的念頭,我才知道,那是愛上一個人的感覺,當你看不見她的時候,就會瘋狂的想念;看見她其他人的時候,就會妒忌得抓狂。”
“我帶著戒指去找你,可是你說,我們不可能了。”
紀若然道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忍不住哽咽起來,她從來都不知道,他多麽想告訴她,他愛她。
電話一端的宋世熙,早已泣不成聲,貝齒咬住自己的手指,努力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
“我衝動的扔了我們的婚戒,可是下一秒我就後悔了。”
“如果連我都不在你身邊,那你該多孤單…”
“別說了。”宋世熙再也忍受不住,捂住被子壓抑自己的哭聲。
原來,她的愛情從來都不是一個人。想到過去誤會的種種,都是因為她一廂情願的認為他不愛她,分分合合了那麽久,兜兜轉轉,他一如既往的在原地等待。
“世熙,對不起,你別哭。”
“是不是我說錯什麽了?”聽到電話傳來她撕裂的哭聲,以為自己剛才的話刺激到她,紀若然連忙緊張地問道。
“你在哪兒?”片刻,她才重新拿起手機,沙啞地問了一句。
“帶我回家。”
原來,並沒有想象中的難,隻要他開口,她點頭,就可以了。
她的話,讓紀若然瘋狂,他此刻唯一的念頭,就是出現在她麵前,將她緊緊擁入懷中,牽著她的手,帶她回家。
掛斷電話之後,宋世熙坐在床上,低聲抽泣著。
隱約感覺到他剛才有些不對勁,心中又有些忐忑不安,於是她起身換好衣服,打開窗台,看向大門方向,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安地等待著他。
隨著時間的流逝,直到天逐漸亮起的時候,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宋家門口,宋世熙忍不住皺眉疑惑,他不是自己開車嗎?
還來不及多想,她就已經跑下樓,打開門走了出去。
當看清那抹熟悉的身影,她雙手平複自己緊張的心情,放慢腳步,緩緩地向他走去。
當她越走近,越發覺得不對勁,按他的脾性,怕是早就跑上來擁住她了,怎麽還會容忍她這樣一小步一小步地向他走去……
果然,她正在思緒的時候,他的身影有些搖晃,甚至連站立都不穩,她睜大雙眼,怔怔地看著他倒下,直到出租車司機那一聲尖叫,她才猛然驚醒,顧不得其他跑上前。
“紀若然。”
今天四千字更新,很乖的有米有有木有有木有?
其實這個文不虐啊,為嘛要說虐了?
感謝所有周末到訪的朋友,其實原本設定是周日完結的,但是想到有些劇情還沒交代清楚,所有擱淺了,也許很多人會罵我不守信用,但是我是真心不想匆忙完結,我隻想將所有交代清楚,不寫番外去賺你們的錢。
感謝你們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