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著

黎洛,那個執著的女子,如果從前,他可能會接受,現在,他的心已經無法再愛了。

也許有一天,這顆枯死的心會重新活過來,也許不會,至少現在,他是不會愛上其他人。

“不知道,時間久了,她興許就能夠忘記我這個人吧。”

良久,沈以澄才歎息著說道。

“如果將一個人放在心上,不管過了多久,都不會忘記。汊”

“不信,我跟你打賭。”見沈以澄一臉不相信的樣子,紀若然地笑著說道。

沈以澄唇角微微上揚,以黎洛的性子,或者真的會如他所說。

“打算回紐約嗎?朕”

“嗯,回去看看我爸媽,然後四處遊曆。”

“四處遊曆,倒是不錯。”沈以澄的決定,紀若然並不奇怪,壓抑了太多,出去走走,看看外麵的世界,或者能放開心懷。

“若然,假如有一天,你也累了,會不會就此放手?”沈以澄忽然回頭,滿臉期待地看著紀若然。

紀若然眯著雙眼,看著遠方,幾次欲言,卻又止住。

“可能。”良久,他才吐出兩個字。

他會放手嗎?他也不知道會不會放手,此刻隻想要知道她的所有消息,這樣突兀的消失,如同半年前那般,讓他心生恐懼。

“若然,也許你們的路會很辛苦,但是別讓她一個人。”許久,沈以澄看著他,認真的說道,如果連他都放棄她了,那她一個人該多累。

是啊,如果連他都不在她身邊,帶著過去那麽多沉痛的回憶,她該如何生活?

“我不會讓她一個人的。”望著墓碑上的兩人,紀若然堅定地說道。

“謝謝你。”

“當初之所以沒有反對世熙倉促的決定,是因為我始終相信,你可以給她幸福。”

“若然,找到她以後,一定要好好珍惜,把握每一次機會。”沈以澄說完,會心地笑了。

“謝謝你,以澄。”這句謝謝,包含了太多,不管是三年前的手術,還是宋世熙的事情上,他都欠他一句謝謝。

紀若然的這一句感謝,沈以澄樂意接受,也受得起,不管承受多少壓力,他始終沒有後悔將宋亜筠的心髒給了他,因為他知道,他不會辜負他的心意,一定會用心活著。

“我要趕飛機,先走了。”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腕表,隨後站起身,整理疊皺的衣服,臉上帶著過去熟悉的溫柔笑容。

“一路順風。”

紀若然說著,上前擁住他,雖然不是生離死別,但這次分開,不知何時才會再見;或者再見的時候,他們都不再是現在的他們了。

“再見。”沈以澄說完,便邁著步子順著台階走了下去,沒有回頭再看一眼。

他這次離開,特別避開了黎洛,為的就是不再糾纏不清;也許,他離開了,她就不會再執著於他,更不會像現在這樣痛苦。

任然,再見。

雖然我離開了,但依舊不會忘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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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若然一手握著高腳杯,一手插著口袋,站在窗台上,望著城市的車水馬龍,轉眼入秋了,始終沒有她的半點消息,從開始的高調,到現在的暗訪,始終沒有尋到她的蹤跡;仰起頭一口飲盡,如果她有心避開,不管他勢力多大,依舊可以躲開他的視線。

隻是她怎麽忍心,怎麽可以這麽狠心對他。

仰起頭,一口飲盡,眼中盡是苦澀。

想起沈以澄離開前說的那句話,他現在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或者他累了吧,或者他需要重新理清他們的關係,或者他想要放手了……

“總裁。”秦俊海推門而入,看著紀若然落寞的背影,不禁有些同情他,宋世熙回來了,沒有多久後,又再次消失,過去的幾個月,他們沒有得到關於她的半分消息,就這樣,她再次從城蒸發了。

原本以為,紀若然會放棄,卻不想,他一如既往地找她,可是她似乎有意避開他們,不管他們出動多少人力物力,始終沒有她的半點消息。

“有她的消息?”

沒有回頭,看著院子飄落的樹葉,秋風微起,愛情之後,誰還記得這一地飄零?

秦俊海愧疚的低下頭,站在原地等待紀若然責備。

“算了,你出去吧。”良久,他對著秦俊海罷了罷手,看來,她這次是下定決心,徹底從他的世界消失。

抬頭仰望著天空,真的要成為陌生人嗎?如果從開始就隻是陌生人就好了,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痛。

每天這樣想著你,心疼著你;可是再傷,再痛,依舊不舍得忘記你,寧願將你收入心底,也不要放開。

過去不懂得珍惜,無法言語的愛情,是上天給予的懲罰,可即使就這樣愛著你,卻成為我生活最幸福的事。

再次為自己添了半杯酒,修長的手指,抵住杯底,搖晃著,深紫色的紅酒,散發淡淡的酒香,他始終不敢讓自己喝醉;他怕,怕喝醉了就會脫口而出,深怕將自己心底最脆弱的情緒暴露。

我愛著你,在你不在的地方,不敢對你說出口,是害怕你聽見的時候落荒而逃。因為膽小,我隻能在自己的世界裏,專注愛你。

大掌撫上自己心口處,宋世熙,我的心意,你聽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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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世熙沿著江邊,踩著枯黃的落葉,一路直走,秋風吹來,長裙飄逸,來到這個小鎮已經有一段時間,他在瘋狂地打探她的下落,在所有他能想到的地方,這些她都知道,既然已經決定放手,就不要再給他任何挽留的機會了,在韓信的幫助下,她來到江南的一個小鎮,安靜閑散地生活。

她並沒有換掉手機號碼,隻是將卡拆了下來,妥善地保管著,雖然知道,這樣做隻會惹得他更加憤怒,隻是她真的不想,再這樣痛苦的糾纏下去了。

於他,於穆雲若,還是她自己,果斷一些,對大家都好。

有人說過,當生命中出現了一個能將你傷的透徹卻依舊念念不忘的人時,那便是愛;此時此刻,她深深地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

雖然離開了他,心中卻始終牽掛著。

一個人或許很自由,但是沒有他的自由不過是披著自由外殼的束縛?

日落西山,波光粼粼,餘暉逐漸暗淡、直到消失無蹤,夜色降臨整小鎮,朦朧的燈光,帶著她回到自己的小租房,掏出鑰匙打開門,看著滿屋子的畫像,熟悉既陌生;隨便吃了一些東西,她再次執筆,開始在畫紙上描繪。

燈光下,晃動的身影,及肩的頭發,秋意微涼的夜晚,整個畫麵,是那麽詩意、恬靜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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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夜晚,萬家燈火明亮,唯獨那一座宅子,三個月過去,屋子裏的燈沒有再亮起來,一直守到深夜,黎洛才不甘地離開。

宋世熙消失了,紀若然滿世界找她;沈以澄消失了,她隻能無力的守在他家,期待著他哪天忽然出現在這裏。可是她似乎錯了,過去的多少個日夜,他始終沒有再出現在這裏。

他就那麽狠心,沒留下隻言片語,甚至連一句告別都不曾給她,難道她黎洛就是那麽不堪的人嗎?讓他沈以澄避之不及……

宋世熙說,如果愛,就要去爭取,可是沈以澄並不給她機會。

想著,她已經開著車子來到小區大門。

“黎小姐慢走。”

因為經常出現在這裏,小區的保安以及其他住戶都已經知道她是誰,她不介意,因為除了這裏,她已經想不到他還會出現在哪裏。

任然的墓地?自從上次宋世熙的那番話之後,他便再也沒有去過了,至少她所知道的情況下,是沒有去過。

紀若然說,他離開的之前,去過墓地跟任然告別,她心中不禁冷笑,他可以跟一個死人告別,卻沒有勇氣麵對她,將她支開之後,一個人離開城。

想起那天紀若然的話,她越發憤怒,說他有情,他能對宋世熙照顧多年,任然死後,心意依舊;說他無情,麵對她的赤誠之心,卻假裝看不見,雙手緊緊抓住方向盤,車速越開越快。

腦海中閃過一個可笑的念頭,沈以澄,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能一輩子記住我?

嘴角微微上揚,視線一直落在前方,車速絲毫沒有減慢的意思,在空曠的馬路上,急速行駛著……

【感謝】若允兒的朵鮮,安以冰的荷包以及推薦,九遲綠的朵鮮!好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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