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十八節 神廟

題外:今天是周末,所以上架推遲了。

神女齋的齋菜果真是名不虛傳,本來就吃了很多小吃一點都不餓的如花也不知不覺中吃了很多。直到大家用過齋菜離開神女齋往月神廟去的時候如花才發覺自己的小肚子已經吃得圓滾滾的了。下樓的時候她還聽到司徒嘉嘉和楚淑甜說這裏的東西太好吃了,下個月十五還要來吃。她問如花到時會不會一起來時,如花倒是很想,可是一想到過兩天就要山上去是不可能下月跟她們來了。於是她沒有出聲,隻是搖搖頭,便情緒低落的垂著頭跟在了大哥葉雲嶸的身邊。司徒嘉嘉還待要問為什麽,看著她懊惱的表情,楚淑甜便拉了拉司徒嘉嘉示意她不要再追問了。

她們三個關於下個月繼續來這裏吃齋的話題葉雲嶸也聽到了。他自然是知道妹妹為什麽這樣無精打采,便伸出手,在她頭上摸了摸溫言道:“花兒,下回大哥來京城就去山上接你來吃這個好不好?大哥這次回蕪州後就去尋個好齋菜師父,等過年你回蕪州的時候就有得吃了。”

聽到葉雲嶸的話,如花很是高興,隻見她笑著道:“大哥,花兒在你心裏就是這麽饞嗎?花兒可不用大哥專程為花兒去請個齋菜師父。不過大哥能去尋個好齋菜師父回蕪州給老祖宗和祖父、祖母做養生的齋菜也是好的。”

她這話一出,聽到的人都笑了,當然蕭景瑜要除外。

神女齋的位置就在月神廟不遠的地方。出了神女齋大概隻要行百步遠的距離,就是月神廟正殿的入口。

站在月神廟不遠的地方,如花停下了腳步。一座巍峨壯觀的宮殿型建築在各色繁多的花燈和如潮的人流下顯得另有一種繁華之象。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如花卻有種恍惚孤寂之感,她自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流了下來。

因為人流很多,葉雲嶸怕與妹妹走散,便一直拉著如花的手。感覺妹妹停了下來,葉雲嶸也沒有再往前走。當他回過頭疑惑的看向如花時,卻看到了她的眼淚在蒙蒙的燈光下無聲的流淌,大驚之下拉著如花的手也更用力了。手上傳來的疼痛感讓如花皺了皺眉,不滿的對葉雲嶸道:“大哥,你這是怎麽了?把我的手捏疼了!”

“花兒,你怎麽哭了?告訴大哥,你這是怎麽了?”葉雲嶸稍稍放鬆了手中的力量,急切道。

“哭了?我嗎?”如花疑惑的用另一隻沒有被拉住的手撫在了自己的臉上,手中的水意讓她知道自己真的流下了眼淚。隻是她也不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可看到葉雲嶸那焦急的樣子卻不想讓他擔心,於是道:“哦,花兒站在這神廟前就覺得自己好幸運,有爹、娘、大哥和二哥這樣的親人。所以就很感動,這眼淚是為這而流的,是幸福的眼淚。你們都是我最珍貴的人家。”

這些話雖是為了安慰葉雲嶸的情緒,但話裏的每一個字都是出自她的真心。她從未想過自己這樣一抹孤魂能在這個世界得到這樣的幸福。也許正是由於她兩世的記憶才讓她更加體會到了家人的可貴吧。

“傻丫頭,我們有你這樣丫頭也很幸福啊。”聽了如花的話鬆下一口氣的葉雲嶸先是寵溺的將雙手鄭重的放在了如花的肩頭,然後用右手在她的小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道:“你也是我珍貴的妹妹啊。”

就在兄妹兩相視而笑的溫馨時刻,從前麵傳來了葉雲峻的喊聲:“大哥、妹妹,快一點。大家都在等你們哦。”

“走吧,你那‘珍貴’的二哥等不急了。”葉雲嶸用自己的帕子將如花麵上的淚水揩幹,重新拉起她的小手向前麵走去。

葉雲峻從今天在神女齋看到尚楚賦被鳳崇業親手扔出來的英姿後,好武的他便決定將其奉為自己的新偶相。於是打那以後,他便沒有跟在自己大哥和妹妹身邊,而是對鳳崇業寸步不離。如果仔細看的話,相信大家一定會發現他看向鳳崇業的目光裏,有著許多的小星星。

月神廟分為求平安康泰的祈福殿、求和美婚嫁的姻緣殿、求子孫的送子殿、求閨中女兒心靈手巧的乞巧殿和作為鳳氏家廟的後殿。這五個大殿以十字型排列在整個神廟的橫軸和縱軸上。前四殿是不分貴賤向所有大魏子民開放的,而後殿作為鳳氏皇族的家廟平常隻對皇家成員和葉家嫡係子孫開放。其中葉家嫡係子弟就隻能在每年的七月十五,也就是聖祖文皇後仙逝的那一天進後殿祭奠以示懷念,其他時候也是不能去這後殿的。隻有夕月節這一天才可以由直係皇室成員帶王侯一級的顯貴們入廟祈福。去的地方也僅限於後殿的正殿,其他地方都是禁止去的。即便是這樣今天確定與鳳崇業同遊後,楚淑甜和司徒嘉嘉她們的目的就改在了這後殿了。

月神廟有個奇怪的規矩,皇室成員如果要進神廟不能從正門進,隻能從東側一個專用的側門入內。這也恐怕是整個大魏唯一一處皇家子弟隻能走側門的地方。所有人今天就跟著作為皇子的鳳崇業從這個門進的神廟。

東則門外的冷清與正門的熱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與正門前站著兩隊維持秩序的城防軍不同,東側門前站的是一般隻會出現在皇城與行宮的禁衛軍,顯得極為莊嚴。把守在最近門的兩個禁衛軍先是仔細檢查過鳳崇業的腰牌,而後又與兩個老道姑一起將所有人的身上檢查了一遍,在確定沒有武器的時候才放行。

所有人留下仆從護衛,隻身跟著帶路的一個自稱忘機的道姑大家走進了神廟的後殿。

“忘機真人,不知道現在後殿內還有哪些客人?”鳳崇業問道。

“回殿下,現下這個時辰後殿裏隻有燕王殿下和燕王妃兩人。”忘機道姑回道。

“原來是二哥和二嫂在啊。”鳳崇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自從進入神廟,跨上回廊的那一步起,如花就感到自己原本多少有點浮躁的心平靜下來了。這種平靜是她從來這個世上後從所未有的。仿佛就像是那了另一個世界,無悲無喜、無慎無怨,有的隻是一種心如止水的安寧。

就在如花沉浸在這種感覺中的時候,司徒嘉嘉的聲音打斷了這種境界:“快看,那裏應該就是‘凝露池’吧?”

“哼,沒見識。”蕭景瑜今天大失大家閨秀的風範,聽她十分得意道:“那隻個蓮池,不是皇後晉封齋戒時沐浴的‘凝露池’。我聽姑姑說過‘凝露池’可不是露天的,是建在‘凝露閣’裏的。”

司徒嘉嘉十分不滿的看了一眼洋洋得意的蕭景瑜,並沒有答話。她和楚淑甜一樣出身四大國公府,由於聖祖的遺訓所限,四大國公府自開國以來就沒有女兒入過鳳氏後宮,當然以不會出皇後了。與四大後族的蕭家相比,這後殿對她們來說就自然是更加的神秘。

“還有,我聽姑姑說過,這‘凝露池’的水很是特別。洗過以後身上會有一種特別的幽香。”蕭景瑜顯然也看到了司徒嘉嘉的那一眼,接著道:“姑姑還說在這裏經過七天的齋戒後,會覺得整個人都不一樣了。感覺身子都輕了呢。”

當然會感覺身子清了,如花看不慣蕭景瑜那囂張的模樣,在心中腹誹道。住在這個地方一天隻能喝兩碗粥兩個水果,還要吃上一個星期這人不餓輕了才怪。

“皇後娘娘說的自然是對的。”司徒嘉嘉像是要故意氣她道:“隻是就不知道下一個有這個福氣的人是哪家的小姐。”

蕭景瑜私戀鳳崇業,雖然是被他容貌氣度所吸引,但也未嚐就沒有母儀天下的想法在其中。司徒嘉嘉這樣一說,反而讓她有心虛的感覺。但現在朝中立儲的形勢尚不明朗,聖意對儲位的意向也不明確,所以司徒嘉嘉的這一句話她是不能接的。

看到蕭景瑜啞口無言的樣子,司徒嘉嘉是順了一口氣,如花也是暗爽在心。

走過曲曲折折的回廊,終於到了一座大殿的門口。朱紅的大殿門上掛著一塊鎦金的大扁,上四龍飛鳳舞的書著三個大字,看上去就十分有氣勢。隻是用的是狂草,我們文化水平有限的如花同意硬是不認得。氣結之餘隻好悄悄的拉了拉她大哥,見沒別人注意便朝那塊大扁努了努嘴。

葉雲嶸便對她道:“這塊扁上的‘夕月殿’三個大字是聖祖爺當年親筆所書。而這月神廟也是聖祖爺為懷念愛妻聖文皇後所建。相傳在神廟建好的那一天,聖祖陛下就是在這個殿裏娘娘的雕像前說了一句‘月兒,等我。’便含笑仙去了。”

如花聽得一愣,心想這位前輩倒真是個有福氣的。在這個陌生的世上找了一個這樣愛自己的男人,這個癡情的男人還是一國之君就更顯難能可貴了。

感慨之餘,如花跟著大哥跨進了大殿的大門,一抬眼就見到了祭台上那座月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