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友上傳 第一二六節 嫌疑
鳳崇業忽然拋出的第二件事居然會是程妃的死。那日在王府裏程妃看上去還是好好的,沒有一點生病的跡象,所以當自己得知她的死訊後也覺得事有蹊蹺。隻是她也知道越是深宅大院,就越是有著許多見不得人的秘密,更何況那座深宅大院還是一座親王府。裏邊的水隻有更深的,是人都知道凡事涉皇家必定都是麻煩。她本就不能算是什麽好人,當然也更加不會是聖人,為一個曾經想要自己性命的女人可不值得。自己就是知道事情不大對,也大可不會去向那深不見底的混水裏趟。
“這對外雖說是得急病過了,可實際上她卻是中毒身亡的。”鳳崇業的聲音變得很輕,可他的話卻有一種讓人感到千鈞重的感覺。
如花也不是沒有猜想過這個原因,可真正聽到又有些心悸。雖然對程氏沒有什麽好惡,可也畢竟是自己認識的人,自己與她也有過接觸。好好的一個人年紀輕輕的這樣說沒了就沒了,怎麽說也算不上是什麽令人愉快的消息。隻是這與自己又有什麽相關?他怎麽會來和自己講這些?
“節哀順便!”如花想不到現在應該說什麽,隻得說這樣一句場麵話。
鳳崇業的臉上真正看不出一丁點悲傷的感覺,他隻是繼續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她是怎麽死的?”
如花當然很想知道,可自從她看漏過秦沐陽後就再也不敢說自己有多了解這些認識早已多年的人了。自然也不認為自己能猜到這些以勾心鬥角為生的職業政客們心中想的是什麽,所以她很是自覺的沒有將心底的疑問提出來。
其實她也很矛盾,她雖然一方麵想知道鳳崇業和自己說這些的目的,另一方麵又不想知道這件事。自己對程氏年輕早亡的事很是同情,可也僅止於同情。她可不想再沾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了,她地麻煩已經夠多的了。本來一個秦沐陽就夠她頭痛的了,她實在沒有辦法再應付一個鳳崇業。
鳳崇業好像也並沒有讓她提問的意思,接著道:“她中的那種毒很特別,要不是剛好有人認出來。隻怕外麵現在風傳的就是吳王府側妃中邪死了。”
“中邪?”如花這是真地有些詫異了,她對醫毒之道算是小有所成隻到他這樣一說,心裏也隱隱有了一些想法。
“是的,她死前就像是中了邪一樣。你是不是知道這是什麽毒?”鳳崇業直視著如花的眼睛。
如花的心沉了下來。他這是什麽意思?他不是說已經知道程氏死時中的是什麽毒了,可為什麽還要這麽問自己?隻是想考究自己的醫術水平?不,他大可不必這樣做。那難道是懷疑自己?想到這個可能如花就些生氣了。
“你不是說已經知道了。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又何須再問我這樣地問題?”如花地聲音也冷了下來:“我既非神仙能未卜先知。又非專查人死因地忤作。怎麽會知道程妃娘娘是中地如種毒?”
鳳崇業道:“這是一種在大魏很少見地毒。叫曼珠沙華。聽說還有另一個名字叫彼岸花。以如花妹妹地所學。應該有聽說或者見過這種罕見地毒吧?”
曼珠沙華?彼岸花?如花這次是真地很吃驚。果然是曼陀羅!紅色地曼陀羅就叫曼珠沙華。同也也叫彼岸花。如果中地是曼陀羅那就能解釋所謂地“中邪”現象了。曼陀羅中毒最大地特點就是中毒者神經麻痹並且產生幻視幻聽地症狀。在不了解地人看來豈不就是“中邪”?
雖然對程氏是中曼陀羅死地有些詫異。不過如花也僅僅是詫異罷了。這曼陀羅地毒雖然極為罕見。卻也並不是完全找不到地東西。人們常說是藥三分毒。不過很少有人想過許多毒藥隻要用法得當也能成為治病地良藥。這曼陀羅也不例外。所以自己手上也有一些。
等等。她好像想到了些什麽。
自己手上有這種毒(作案工具)。並且程家和程氏又曾經對自己地小命下過毒手(這叫做案動機)。自己也在程氏“病發”之前與她有過接觸(作案時間)。他不會真地懷疑程氏地死與自己有關吧!
如花一下子就有了坐不住的感覺,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還真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啊。前生最愛看刑偵片的如花很明白自己這叫有重大做案嫌疑,在這並不是十分講究證據的世界這真可算得上是件十分被動地事了。即使知道了鳳崇業如果真是來試探自己的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根據,可那種名為憤怒的情緒還是迅速的占據了她的心。
如花極力克製做心中的憤慨,再也顧不得先前不招惹鳳崇業的決心,僵硬的道:“如花生性愚笨。聽不懂王爺話裏的意思,還望王爺不吝指教。”
包廂裏本就不怎麽樣地氣氛這一下子更是降到了冰點,鳳崇業身邊地那個侍衛以及立在如花身後的綠柚都有點大氣不敢出地樣子。
“如花妹妹別多心,我隻是想從上次幽州一行看來如花妹妹你在醫毒方麵有特別的專長,此次就是借助如花妹妹你在這方麵的見識幫我將行凶的那個人找出來。也讓我好給程家一個交待。”鳳崇業道。
如花沒有接話,還是那樣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覺得這番話不是出自他真心的。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讓人從外邊推開了,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從外邊走了進來。
“給程家什麽樣的交待值得殿下你不顧我妹妹的閨譽私底下將她從回府的途中請來這裏還同處一個雅間。”走在前麵的人正是如花的大哥葉雲嶸,跟在他身後的則是先前被派去攔下如花的那個侍衛。
葉雲嶸緊繃的俊臉上寫滿了對鳳崇業此舉的不滿。慌張跟在他身後的侍衛則是滿臉的驚慌,這顯然是因為自己沒有能攔下葉雲嶸衝進來。
鳳崇業在看到葉雲嶸衝進來的那一瞬,一絲不悅在臉上一閃而逝。現在的葉雲嶸心裏又而止隻是不悅,簡直就是怒火中燒了。
當他在聚香樓聽派去跟著妹妹的隨從來報這件事情的時候簡直是氣極了。上一次妹妹被他府中的擄去是為了救他的命,自己雖然不願意卻也不好違逆父親的意思,再加上又是事關他的性命。別人不清楚如花的一些底細他父皇還是知道一點的,萬一葉家真的見死不救皇上那裏還真的難以蒙蔽過去。
可今天的事又是什麽情況?這吳王殿下真當他們葉家是那麽好欺負的麽?這幾次三番的來與妹妹糾纏,他是嫌這京城裏關於他倆的傳聞還少了麽?還是他真的以為自己的妹妹就嫁定他吳王府了?
要不是多年來葉家繼承人的培養讓他擁有極度的自製,明白現下絕不能與鳳崇業翻臉。他早在進門看到妹妹臉上表情的那一刻就用拳頭來招呼這位尊貴的殿下了。
“葉公子想是誤會了。本王絕對沒有要破壞如花妹妹閨譽的意思。隻是程妃死得如此蹊蹺我總要給程家一個交待,而令妹在醫毒方麵的天份造詣用勝過太醫署的諸多太醫。想必能幫本王找到幕後的那個凶手。可就如同葉兄剛才所說的,令妹是待字閨中的葉家掌珠,本王要找她幫這樣的忙實在是有所不便,本王在無奈之下才會出此下策。”鳳崇業歉意的笑道。
可惜他說的這一番說辭葉家兄妹倆是一個字也不相信。”
“原來如此。”葉雲嶸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道:“看來是在下誤會了。隻是在下也是擔心妹妹,如有失禮之處還請殿下不要見怪。”
“哪裏,哪裏,葉公子的擔心也是出自為人兄長的人之常情。”鳳崇業道。
“其實舍妹隻是在醫術方麵略懂皮毛,不比太醫署的各位禦醫們,怕是在這件事上幫不上殿下什麽忙。再說了這件事到底事關程妃娘娘,凶徒既然敢在王府別院行凶,對象又是出身程家的王妃,怕是也不那麽簡單。如此這般在下實在不想讓妹妹牽進這麽複雜危險的事裏去,還請殿下體諒。當然如果這件事在其他方麵有用得上我們葉家的地方還請殿下盡管吩咐,在下及葉家定當歇盡全力幫助殿下解決這一次的事情。”葉雲嶸道。
他這些話到也不是完全為了將如花從這件事裏摘除才這樣說的。程妃死得不明不白的事葉家自然也是知道的,並且更加知道程家在這件事一定對葉家有所懷疑。畢竟上一次他們謀害如花的事做得並不怎麽幹淨,而且程家在京城裏暗處的一些勢力也讓葉家連根拔起。
程妃的突然暴斃也好,程家在京城裏暗處勢力的覆滅也好,兩件事在時間上相隔太近,人們會認為兩件事都是葉家所為的可能性也是極高的。在這點上葉家也已經認識到怕是讓人給利用了,而利用他們的人就是殺程妃的凶手。葉家雖然不怕程家,可也不想就這樣憑無故的讓人當刀使、替人背這樣的黑鍋。所以葉家也很想揪出幕後的那隻黑手,隻是這不能改變他不想讓如花卷入到這些肮髒的事情裏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