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敏南到底有什麽身體缺陷?
後來池北轍還是以六十多萬的價錢買下了那幅畫,牽著喬凝思的手一起離開,坐進車子後,池北轍才告訴喬凝思這幅畫根本不是他辦公室的。
當初他讓單權作畫給他,單權可能作了一個半成品。把那幅帶有喬凝思處.子之血的完整一幅畫給了池北轍。
喬凝思看不出來有多大的區別,而就算單權的一幅半成品畫作,也能賣到很高的價值,再加上唐大少爺本就是個怪物,喜好跟別人不一樣,所以唐大少爺想買這幅半成品,也就不足為奇了。
喬凝思聽後瞪著池北轍,用一種教育的口吻說:“既然你知道是半成品,那你還花六十多萬買下來?就算你錢多不在乎,但也不是這麽花的。”
池北轍如往常一樣,用一手開著車子,另一手握住喬凝思的,他邪魅地睨過喬凝思一眼。“剛剛我如果不立即買下來,你是不是要當場哭給我看?而且單權就是我早上見的朋友,他開畫展,我自然要捧捧場。”
“好吧。”池北轍說得沒錯,如果剛剛池北轍真不把畫買下來,而是告訴她那幅跟池北轍辦公室的不是同一幅,那種情況下她肯定不相信,池北轍這是為了讓她寬心。
喬凝思埋下腦袋,慚愧地說:“都怪我不懂,當眾給你丟人了。”
池北轍聞言擰起修長的眉宇,看到喬凝思自卑的樣子,他的心疼了一下,手下越發握緊喬凝思,“懂不懂有什麽關係?那麽多行業,哪有一個人各行各業都懂的?你看單權他是個畫家,他就隻懂畫。而不懂我們醫生這一行業,難道他也要自卑?”
喬凝思撇了撇嘴,心裏不糾結自己是否配得上池北轍了,表麵上還是辯解道:“但是你的好朋友阿修什麽都會,鋼琴、畫畫、做房地產生意,他不僅跟你一樣曾經是個軍人,而且你還告訴我他連道上都混過吧?”
“這個……”池北轍覺得把別的男人誇得那麽好,根本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眸光裏倏忽閃過一抹戲謔,池北轍對喬凝思道:“你說得沒錯,阿修什麽都懂、什麽都會。過去的人生就是一部傳奇。”
“但他現在最想會的就是怎麽養孩子,每次他那一對寶貝龍鳳胎嚎嚎大哭,他無計可施時就恨不得去撞牆,會得那些全都派不上用場。若不然你以為讓孩子聽他彈鋼琴,或者看他畫畫,孩子就乖乖的不哭鬧了?”
池北轍說這話時,唇邊噙著笑,滿眼的溫情和憧憬。好像是他很期待被一對兒女折磨一樣。
喬凝思見狀一愣,隨後忽然悲從心來,眼中的淚水差點流下來,連忙掩飾性地低下頭。
池北轍是那麽喜歡孩子,在談論起別人家的兒女時,他的話就多到說不完似的,池北轍越是這樣,喬凝思的心裏就越痛、越愧疚自責。
或許這輩子她都給不了池北轍一個孩子。何況是像穆鬱修那樣幸運,能有一對龍鳳胎?
而池北轍完全是不由自主地提起了那一對龍鳳胎,隨後突然想到什麽,他麵色一變,猛地轉頭看向喬凝思,果然見喬凝思埋下腦袋,另一手緊緊地攥在一起。
池北轍看到了她手背上凸起的淡藍色血管,聲音頓時啞了,“凝凝……”
但開口卻不知道怎麽安慰喬凝思,池北轍隻好裝作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不過展會上的那幅畫是阿修剛和溫婉結婚時的作品。”
“後來阿修因為溫婉弄傷了右手,從此就不能再作畫了,彈鋼琴也會受到影響,所以阿修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好,你就不用那麽羨慕別人家的老公了。”
“溫婉還經常在阿修麵前誇我,說就算阿修有藝術和音樂細胞,骨子裏卻還是黑道老大的行事作風,他會殺人,不能救人,人品沒有我高尚,脾氣和修養也沒有我好……”
喬凝思聽到這裏“噗嗤”笑了,伸手摸了一下池北轍的臉,“你也是夠了,給我看看臉皮是有多厚?”
池北轍朗聲一笑,眉宇飛揚中帶著少年才有的恣意和自在,這樣有點輕狂的池北轍,看得喬凝思心裏一動。
她一手握住池北轍的胳膊,湊過去就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老公,你是最好的、最棒的。”
這還是成為合法夫妻那麽久,喬凝思第一次叫池北轍老公,池北轍渾身的肌肉一瞬間就僵硬了,怔怔的有點反應不過來。
隨後他也不管還在馬路上,直接“吱”一個緊急刹車停下來,抓住喬凝思的胳膊拉過去,低頭不由分說地用力吻上喬凝思的唇,“再叫一遍。”
喬凝思心裏無奈而又甜蜜,兩手抱住池北轍的脖子,用柔軟的聲音又叫了他一遍,“老公。”
“老婆。”池北轍回應著喬凝思,激烈的親吻把喬凝思淹沒。
而後麵的車子響起刺耳的鳴笛聲,池北轍也不理會,直到有交警站在車前敲窗戶,喬凝思才回過神猛然推開池北轍,眼瞧著池北轍不滿足,還要吻上來,喬凝思連忙用手指了指窗外。
最後不出意外被開了罰單,池北轍生平就沒有幹過這麽丟人現眼的事,但仍舊滿眸子的笑意,重新發動車子後,手指死死地扣住喬凝思的,低沉而霸道地要求,“以後不要叫別的了,就叫老公。”
“我喜歡聽,而且你昨晚也說讓我把你當成真正的妻子,所以不先改稱呼怎麽行?”
喬凝思笑著點點頭,“知道了老公。”
池北轍見她這麽乖巧,這才滿意地舒展眉宇,頓了一下問喬凝思,“五點多了,我們先去吃晚飯,你想不想去聽音樂會?若是沒有興趣的話,我帶你去另外一個好地方。”
事實上無論是讓喬凝思看畫展,還是聽音樂會,都是唐卓堯的意思。
唐卓堯覺得喬凝思身為朱靜芸的女兒,就要培養出高貴而優雅的氣質,對音樂、畫作、古董等等這些都要有一定的鑒賞能力,而身為唐家家主的朱靜芸精通這一切,喬凝思是她的女兒,不能太遜色。
雖然喬凝思從小沒有得到正規的培養,但唐卓堯認為從現在開始也不至於太晚,畢竟喬凝思有高貴的血統,唐卓堯想一點點讓喬凝思脫胎換骨。
然而池北轍卻不想勉強喬凝思,再者,當年朱靜芸把喬凝思交給喬慶華撫養,也就說明朱靜芸同樣不期望喬凝思成為名媛閨秀,她隻要求女兒有高尚的品格和最起碼的氣質。
遺傳的緣故,喬凝思身上那種清貴之氣是與生俱來的,又不至於像很多名媛閨秀那樣端莊、高高在上,而是帶著一種讓人很想親近的感覺。
池北轍覺得這樣的喬凝思已經足夠耀眼,而外界除了說喬凝思在家世背景上配不上池北轍外,從未在喬凝思的外貌和氣質上找到過不足之處。
所以池北轍說服了唐卓堯,他們不幹涉喬凝思的喜好,讓喬凝思自己來選擇。
果不其然,就像對畫展沒有興趣一樣,喬凝思蹙著眉頭說:“我不想去聽音樂會,到時候又不懂得欣賞,反而會玷汙了藝術。如果你沒有其他安排的話,那麽我們倒不如回酒店睡覺。”
“昨晚和今天早上還沒有滿足,現在又想回去滾一滾了?”池北轍邪魅地說,發出低沉而悅耳的笑聲來。
直到被喬凝思用力掐了一下胳膊,他才不再逗著喬凝思,找了一家餐廳後,停下車子進去吃晚飯。
在喬凝思的定義中,池北轍就是古板沒有情趣的,她一點也不期待池北轍能帶自己去什麽好地方,所以在池北轍牽著她的手,走進一片向日葵花海時,喬凝思猝手不及,一下子就被眼前的美景震撼、驚豔到了。
這個時候正是向日葵的最佳觀賞期,喬凝思眼前的這片向日葵花海一望無垠,千畝葵花如儀仗隊一樣一起開放,襯著蔚藍天空的背景,整個葵花田被群山環抱,花田邊流水淙淙,別有一番世外桃源的風情。
喬凝思興奮到了極點,想起在一部電視劇裏看到過那個用無數的向日葵花鋪成的花床,男女主靜靜並肩而臥,凝望著蔚藍天空的浪漫場景,喬凝思拽著池北轍的手走進去。
果然,沒過多久真的看到一模一樣的花床,喬凝思驚得睜大眼睛。
“想不到別的浪漫場景了,就照搬了那部電視劇裏的。”池北轍在一旁幹巴巴地解釋道。
其實他想帶喬凝思去薰衣草花海,幾個月前池驍熠和葉承涵就是在普羅旺斯實景拍攝的,池北轍覺得他們那一組婚紗照很唯美浪漫。
隻是一時間池北轍無法帶喬凝思去國外那麽遠,如今又是夏季,於是就找了國內最大、最漂亮的向日葵花海,而恰好就在a市,他不惜花重金把這裏全都包下來,為的就是給喬凝思一次感動,哪怕是她能為此展露笑顏。
喬凝思怎麽可能不開心?她激動得都跳了起來,拽著池北轍的胳膊跑去花床上,拉著池北轍的兩隻手在上麵轉圈,她的一張臉被夕陽照得柔美而又熠熠生輝,那一頭長發在空中滑過優美的弧度,這一刻的喬凝思笑得肆意而張揚。
這樣絕美的畫麵定格在池北轍的腦海中和心裏最深處,這些年來他高山江川、瀑布花海、雲霧草原……看過太多太多的風景,卻都無法與那天在夕陽中的向日葵花海中爛漫笑著的女人相比,以至於他後來每每回憶起來,唇邊都是噙著笑的。
在他失去喬凝思後、日日咳血生命快要走到盡頭的那段時光裏,也是這樣的畫麵支撐著他,他一直都在想,那天花海中的喬凝思,大概是他這一生中見過的最美麗、最難忘的風景了。
喬凝思拉著池北轍蹦蹦跳跳地轉了很多圈,直到兩人都有些頭暈目眩了,兩個人不約而同地一下子倒在了花床上,喬凝思喘著氣,伸手就緊緊地抱住了池北轍的脖子,“阿轍。”
這一刻她再也無法壓製心中澎湃洶湧的情感,她隱藏了整整兩年那麽久,多少次想告訴池北轍,此時喬凝思貼在池北轍耳邊,語無倫次地說:“池北轍我愛你,我愛你……從那次我父親逼著我離開你時,我就知道自己愛上你了。”木投雜號。
池北轍聞言滿臉的不可思議,雖然這段時間他越來越深地感受到喬凝思對他的喜歡,可他真的連想都沒有敢想過喬凝思竟然在那麽早就愛上了他,而那個時候,他對喬凝思隻是深深的愧疚和淡淡的不舍得而已。
對比起來,他對喬凝思的愛真是太微不足道了,池北轍反手抱緊喬凝思的身子,“凝凝……”
因為知道了喬凝思早在兩年前就愛上他,並且聽到了喬凝思真正的表白,池北轍狂喜而又震撼到難以自已,眼睛裏迅速湧上一片熱潮,他的臉埋在喬凝思的頭發裏,沙啞而模糊地回應著喬凝思,“我也是……”
後來,池北轍和喬凝思並肩躺在那一片空間裏,耳邊隻有風聲沙沙以及呼吸間的香氣,夕陽西下,頭頂的天空從最初的蔚藍變成紅色。
池北轍的手握住喬凝思的,整片花海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彼此都覺得心裏無比的寧靜、滿足,不由得生出一種時光就此停駐、天荒地老的感覺。
過了一會,喬凝思側過身子看著池北轍,兩人的臉都在夕陽的映照下散發著光芒,顯得有些模糊不定,但喬凝思說得每一句話,都清晰地傳到了池北轍的耳朵中,“阿轍你知道吧?向日葵的花語是沉默的愛,預示著勇敢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
“既然你帶我來了這裏,我也想告訴你,徹底地忘掉過去,從那段傷痛中完全走出來,隻要我們都邁出了這一步,我相信我喬凝思會給你最大的幸福,總有一天你會愛我,比更愛白傾念深。”
對於這樣突然自信起來的喬凝思,仿佛周身都被耀目的光芒籠罩一樣,池北轍湊過去親吻喬凝思的唇,“我當然相信,因為直到現在,在我心裏你已經超過了白傾念。”
喬凝思一怔,尚未反應過來,池北轍就翻身把喬凝思壓在胸膛下,低頭輕輕咬著喬凝思的脖子,男人發出粗重的喘息,嗓音沙啞更顯得性感,“這樣的良辰美景,不做點更有意義的事情,豈不是要辜負了?”
喬凝思笑著抱住池北轍的肩膀,熱情地迎合著他,“好。”
這天晚上,喬凝思和池北轍在花海中做盡纏綿之事,仿佛整個浩大的天地間隻有他們兩個人,池北轍變換著姿勢一次一次要著喬凝思,這種感覺前所未有的刺激,夜晚的風徐徐地吹來,連空氣的花香中都帶著甜蜜的味道。
喬凝思所有的一切都交給池北轍這個男人掌控,她隻在池北轍給予的快樂中沉淪,心裏和腦子裏再裝不下其他的。
當天下午,唐卓堯和郝荼菲兩個人就先回去了,第二天池北轍和喬凝思坐航班飛回t市。
整個旅途中喬凝思都昏昏欲睡的,池北轍強壯的臂彎裏摟著她,她如往常一樣舒舒服服地依偎在池北轍厚實的胸膛裏,經過兩天的歡愛,她累得連睜開眼睛都很費力,真正感受到了縱.欲傷身的後果。
兩人回到城堡後,剛好是中午,池北轍把尚未清醒的喬凝思放在客廳的沙發上,他自己則換了一身家居服,挽起袖口去廚房做午飯,等到把兩菜一湯端上餐桌時,喬凝思差不多休息夠了,就坐在餐椅上等池北轍。
池北轍走過去坐在喬凝思的身側,一手撈住喬凝思細軟的腰,一把將喬凝思抱坐在了他的腿上,池北轍高大健壯,而那樣嬌軟的喬凝思在他的胸膛就是一小團,即便以這樣的姿勢,對於池北轍來說也很輕鬆。
經過了這次在a市的兩天,雖然兩人還有很多事互相瞞著對方,但彼此都感覺都在努力對彼此敞開心扉,如今兩個人膩歪得很,池北轍端著碗直接喂給喬凝思,喬凝思笑盈盈地吃下去。
一餐簡單的午飯用了將近兩個多小時,飯後喬凝思繼續回床上補覺,池北轍把廚房收拾好後,也掀開被子陪著喬凝思睡。
兩人交頸而眠睡得很安穩,後來也不知道是什麽時間了,池北轍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滋滋”震動起來,醫院那邊的事都交給了陳默,一般情況下他們都不會打擾池北轍休假,不出所料是陳默打來的。
接通後池北轍還沒有出聲,那邊的陳默焦急地問:“老板,不是說敏南今天下午兩點就到t市這邊的機場了嗎?為什麽我沒有接到人,打她電話也不通?”
事實上,原本林敏南隻去半個月,但陳默不知道為什麽後來這半個月變成了整整三個月,而在此期間林敏南隻給他發過一條短信,說她想真正散散心,不希望被任何人和任何事打擾,然後就關掉了所有通訊。
從春天到如今的盛夏,林敏南竟然一次也沒有主動跟陳默聯係過,陳默知道林敏南的性子,也就忍耐著不得不等下去,這幾個月過得無比煎熬,簡直快要痛苦死了。
好不容易聽老板說林敏南今天飛回來,他興奮地提前三個小時就跑去機場等林敏南,結果現在都晚上八點多鍾了,陳默都沒有見到林敏南的身影,就算航班晚點,也不至於晚到現在吧?
在這幾個小時裏,陳默動都沒有動一下,很確定林敏南絕對沒有從哪一架飛機上下來。
“沒有回來?”池北轍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驚得喬凝思也是一臉慌亂地看著池北轍,池北轍連忙用手撫了一下喬凝思的臉。
而那邊的陳默聽著池北轍也是不知道發生什麽的語氣,一下子他又慌了,緊張起來結結巴巴地問池北轍林敏南是不是出了什麽意外,若不然為什麽半個月改成三個月,並且要跟他斷掉聯係?
“你緊張什麽?”池北轍故作威嚴地打斷陳默,事實上他的額頭已經開始冒冷汗了,卻依舊從容地對陳默說:“你等我幾分鍾,我給那邊的人打個電話,問問他們敏南是不是有什麽事耽誤了。”
隨後池北轍把電話掛斷,立即給林敏南打了過去,但提示音裏說林敏南關機了,池北轍隻好聯係美國那邊的下屬,結果對方卻說林敏南因為臨時改了返程的時間,三天前就回到了t市。
池北轍渾身的肌肉一點點僵硬下來,到這個時候他也知道必定是出了什麽意外,隻是此刻喬凝思在身邊,池北轍並沒有具體問美國那邊的醫護人員,而且眼下最關鍵的是先聯係到林敏南。
然而電話一遍一遍打過去,都是對方關機的提示,這還是幾年來林敏南連池北轍這個老板的電話也不接,甚至根本不讓池北轍聯係到她。
池北轍再次想到喬凝思做過的那個夢,饒是向來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如池北轍,燈光下他的一張臉也一點點變得慘白。
平日裏林敏南的性子已經不能用沉悶來形容了,而是從小就有嚴重的孤僻、自閉症,在後來遇見陳默和紫蘇的這幾年裏,林敏南才稍微活力一點。
所以對於了解林敏南的池北轍來說,如果真的是這次美國的治療出現了什麽問題,那麽池北轍絲毫不懷疑林敏南會想不開,她不可能像喬凝思夢到的那樣,當著所有人的麵從九十八層樓上跳下去,而是會選擇悄無聲息地離開這個世上。
這樣一想,池北轍攥在手中的手機都掉了下去,而身側的喬凝思早就嚇得紅了眼眶,慌亂地抓住池北轍的胳膊,近乎哽咽地問:“到底怎麽了?是不是敏南真的出了什麽事嗎?”
“不知道。”池北轍搖搖頭。
林敏南從池北轍創建恒遠醫院時,就跟在池北轍身邊了。
當年林敏南來恒遠醫院第一次接受正式的治療,一來沒有受到專業醫療團隊的重視,再者二十多歲剛踏入社會的林敏南,根本無法付起恒遠這樣三甲醫院中高昂的醫藥費。
林敏南又是無父無母,孤兒院的院長一直在幫著找林敏南的父母,期間聯係到一次,但他們根本不承認生過女兒,他們隻有十多歲的兒子,因此這種情況下,根本不能指望林敏南的父母承擔一部分醫藥費。
而待在孤兒院的那些年裏,因為林敏南患有嚴重的自閉症,所以不願意交任何朋友,那些年她的整個人生中隻有孤兒院的院長待她好,直到不得不做手術了,院長甚至不惜冒著犯罪的風險挪用公款,然而還是九牛一毛。
所幸的是老院長聽說了恒遠醫院的老板池北轍仁慈、品德高尚,於是在好不容易見到池北轍一麵後,老院長請求池北轍給林敏南做最好的治療,直到現在池北轍還記得當年院長老淚眾橫的畫麵。
喬凝思聽著池北轍說起這段往事,她也早就心疼得哭了,很久後才緩過來,喬凝抽泣著問池北轍,“但是敏南到底有什麽身體缺陷?難道這麽多年了,都沒有治好嗎?”
池北轍彎起手臂把喬凝思摟到懷裏,感覺到女人滾燙的眼淚把自己胸口的襯衣都浸濕了,池北轍緊抿的唇泛著蒼白。
沉默許久,他艱澀而沙啞地開口,“你還是不要知道好了,我怕會嚇到你。正因為就連敏南的父母都無法接受親生骨肉,才拋棄敏南的。”
一方麵除了池北轍本就博愛,對林敏南充滿了同情外,再者這些年他早就把林敏南當成自己的親生妹妹了,在他的心中,林敏南的位置甚至比他的親生母親都重要,如今林敏南下落不明,最擔心的那個人當然是池北轍。
陳默再次打來了電話,池北轍隻好先敷衍著他說林敏南臨時改了航班,要在三天後才能回來,讓陳默再耐心等幾天。
陳默嘴上應著池北轍好,然而掛斷電話後,他立即訂了機票,準備直接去美國找林敏南。
而這邊池北轍剛收起手機,就有人給喬凝思打來電話。
喬凝思拿過來一看是林敏南的,她一下子睜大瞳孔,望了池北轍一眼,幾乎是雙手顫抖著接通。
幾秒鍾後,那邊就傳來林敏南的聲音,“太太,我沒事,你和老板不用擔心,不過你能來陪陪我嗎?我有話想對你說。”
喬凝思一下子就哽咽了,“好,你在哪裏?我馬上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