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對不起,我錯了 (求鑽石,麽麽噠)
步琛遠倒也不驚慌,眯眸低沉地笑了一聲,忽地俯身湊過去,貼在沈末離的耳邊意味深長地說:“我有什麽變態嗜好,往後你不就知道了?”
如今沈末離和步琛遠正處在最曖昧、戀人未滿階段。一聽這話,再加上步琛遠這樣親昵的舉止,沈末離難免就想歪了,紅著臉連忙推開步琛遠,跟喬凝思站在一起。
“你們這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是做什麽,吃午飯嗎?”付朝桓今天才知道步琛遠和喬凝思幾個人竟然那麽熟了,而剛剛步琛遠那樣子分明是在玩弄沈末離的感情。
喬凝思和沈末離心思單純,誤把步琛遠這一隻狼當成了羊,他要找機會提醒喬凝思才行
。
見喬凝思冷淡地點點頭,付朝桓抬步走到她身邊,誰知唐卓堯卻突然上前一步,擋在了喬凝思麵前,用他那種大少爺清貴而高傲的姿態問付朝桓。“所以你也準備蹭步家家主這一頓午飯了?”
付朝桓被看穿了心思也不惱,望了一眼身形高大的唐卓堯背後的喬凝思,他挑挑眉反問唐卓堯,“既然我蹭得是步家家主的飯,步家家主還沒有說什麽呢,唐大少爺你這個同樣蹭飯的,沒有立場介意我吧?”
“我們都介意。”誰知步琛遠四個人不約而同地說。
喬凝思更是拉開了身前的唐卓堯。勾著唇冷笑著對付朝桓道:“你這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如今你們警方在緝拿柳淳芳那個逃犯,步家和步琛遠都被列為嫌疑對象,這我可以理解。”
“但你查你的案子,能不能別總是利用自己的朋友?不……我跟你早就不是朋友了,那我就更沒有義務幫你們警方辦案了。”有關具體怎麽讓柳淳芳不得不畏罪潛逃一事,池北轍對喬凝思說了。
付朝桓借著要搶婚為由,假裝跟柳淳芳合作。從而讓柳淳芳成為他的甕中之鱉,但付朝桓有沒有考慮過當時正在結婚的葉承涵的感受?
雖然付朝桓沒有在婚禮上直接抓人,擾亂葉承涵的婚禮,但付朝桓知道不知道,葉承涵有多希望他能去參加婚禮?
當時葉承涵遲遲不回答司儀,差點讓池驍熠下不了台,就是因為一直在等付朝桓,再怎麽說也交往了那麽多年,既然付朝桓把葉承涵當成妹妹,那就更應該去參加婚禮了不是嗎?
可付朝桓的心裏隻有查案和工作,他們連付朝桓的人影都沒有見到。
不過這樣也好。付朝桓越讓葉承涵失望、傷心,葉承涵就越快忘記他,從過去的感情中抽離出來。
另一方麵,那兩天付朝桓經常去喬凝思的診室,不就是為了調查步琛遠和步家嗎?此刻付朝桓要求跟他們一起吃飯,恐怕目的也是一樣的吧?
喬凝思覺得付朝桓是自己認識的人最步步為營的那個,他說得每句話和所有的行為都是有計劃性的,在喬凝思的原則中
。最不喜歡和付朝桓這類人多接觸,更別提以後還能做朋友。
“凝思說得沒有錯。”沈末離也附和著喬凝思,作為喜歡步琛遠的人,她很自然地選擇維護步琛遠,譏誚地看著付朝桓說:“柳淳芳是柳淳芳,她違法犯罪跟琛遠有什麽關係?這都二十一世紀了,難道一個人有罪,還要連累家人、誅滅九族嗎?”
“付神探有這個時間,倒不如先把前兩天報道得碎屍案中的凶手找出來。”
步琛遠的胸腔狠狠一震,沒有想到喬凝思和沈末離如此幫著自己,畢竟他們認識也才短短幾個月,他也確實做了違法犯罪的事,不像表麵這樣溫柔良善,可唐卓堯是知道他真正底細的,為什麽剛剛唐卓堯也會跟他站在一起?
步琛遠活了這三十多年以來,還是第一次體會到來自於朋友的情意,這讓他心裏很動容,眼瞧著沈末離要和付朝桓掐起來,步琛遠伸手把沈末離拉過來,“算了,這是付神探的職責,你們也理解一下他。”
“不過說起吃飯,我確實不太歡迎付神探,他給人的壓太大了,在他的認知裏,估計我們這些人多多少少都做了一些壞事,恐怕到時候心虛,連飯都吃不好。”說著,步琛遠笑看了唐卓堯一眼,“所以我寧願讓唐大少爺這個怪物蹭我的飯,也不想一個神探陪在身側。”
喬凝思的關注點放在了步琛遠最後一句話上,聽著那意思應該是步琛遠根本沒有在電話裏同意唐卓堯蹭飯,說到底還是唐卓堯死皮賴臉地跟著去,唐大少爺這是有多招嫌棄啊?
不過很快的,喬凝思就知道唐大少爺為什麽會被嫌棄了。
三個人剛在包間的餐椅上坐下,就看到郝荼菲從包裏拿出唐大少爺的一套餐具來,並且對他們解釋唐大少爺有嚴重的潔癖,無論是吃飯,還是住酒店,餐具、浴巾、毛巾這類東西都要自帶,絕不用別人提供的。
步琛遠早就知道唐卓堯是這個德行,而喬凝思和沈末離目瞪口呆,驚得下巴都掉了。
喬凝思以往還覺得池北轍的潔癖有時候讓她也難以理解,可自從遇到唐家大少爺後,這一對比之下,池北轍反倒顯得邋遢了。
席間,幾個人的杯子裏分別倒了紅酒,不得不強調連紅酒杯子,唐大少爺也是自帶用自己的
。
幾個人舉杯“叮”碰撞過去,喬凝思由衷地說:“恭喜琛遠坐上步家家主和步氏總裁之位,也希望我最好的朋友沈末離,能在新的公司裏大展宏圖、步步高升。”
“太俗了。”唐大少爺擰眉說了一句,倒是步琛遠和沈末離很受用,隻不過在收回杯子之前,沈末離阻止了幾個人,當即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笑嗬嗬地問幾人,“不介意我發條微博吧?”
喬凝思無力地扶著額頭,對沈末離擺了擺手,其他幾個人也沒有意見,沈末離奸計得逞一樣笑著,低著頭發微博時,身側的步琛遠湊過去,男人低沉而霸道地說:“我也有微博,你關注我一下。”
“我早就關注你了,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每天第一時間搶你沙發的那個人就是我。”沈末離詫異地抬臉看著步琛遠,見步琛遠一臉的茫然之色,沈末離氣得咬牙,就把步琛遠昨天發的微博打開。
沈末離在為數不多的評論中找到自己,冷哼一聲說:“昨天你帶你的寵物狗去按摩,我回你‘這才是有錢人,一條狗活得都比我好’……”
步琛遠先是一怔,隨後哈哈大笑起來,顯得眉眼輪廓都綻放了一樣,越發俊美,“原來這個人是你。我正奇怪呢,誰會在我步總裁的微博裏感慨人不如狗。”
說完就見沈末離一張小臉都皺了起來,步琛遠覺得她這個表情特別可愛,突然湊過去,出其不意地在沈末離的左臉上親了一下,隨後貼在她身邊低沉地說:“沒有看不起你,以後我會讓你變成有錢人。”
沈末離一下子就慌了,一張白皙的臉紅得滴血,隻覺得手足無措的,拿起手邊的紅酒杯子掩飾性地喝著。
而這一幕全都被另一邊的喬凝思看在眼裏,她低頭笑了笑,很高興步琛遠和沈末離能進展到這一地步。
唐大少爺在這時把他認為有毒的碧綠色的菜心,默默而小心翼翼地一根一根夾到喬凝思的碗裏,等到喬凝思反應過來時,她碗裏已經被青菜堆滿了。
喬凝思:“……”
臥槽
!
唐大少爺你自己不吃,沒有人逼著你吃吧?這麽多人也就隻有他不吃青菜,那別去動不就好了,全都夾給她是什麽意思?而且不是說有顏色的東西他都認為有毒嗎?那他剛剛也喝了紅酒,並且這些餐桌上隻有米飯是白色的,唐大少爺怎麽還吃其他菜?
這個怪物,真不能用一般思維詮釋他。
這天下午四點多,林敏南對池北轍說了中午喬凝思跟幾個人一起吃飯的事情,池北轍聽到步琛遠和沈末離似乎在交往,吃醋的男人臉色立即緩和下來,過了一會從一堆文件中抬起臉問林敏南:“檢驗單出來了沒有?”
林敏南點點頭,上前一步把裝著幾份檢驗單的文件夾遞給池北轍,看著池北轍俊美的臉,她低聲說:“結果證明太太確實不是喬慶華的女兒,當然,太太更不是你母親和喬慶華的私生女,如你的嶽母所說,喬慶華喜歡的那個女人一直都是你嶽母的妹妹朱靜柔。”
“也就是說,大年初幾在池家老宅的家宴上,喬慶華並沒有說謊,而喬凝冽就是喬慶華和朱靜柔所生的親生兒子,因此這些得到證實後,也就可以相信你嶽母告訴你的句句屬實。”
池北轍的肩膀微微一震,麵色瞬間也變得蒼白,仿佛一下子被抽去了渾身的力氣,他仰靠在老板椅上,頹然地用手掌蓋住了臉。
事實上,那天在家宴上雖然懷疑江芷玥和喬慶華有曖昧關係,但池北轍並不覺得喬凝思是他們兩人的私生女,否則他和喬凝思是同母異父的兄妹,那就是亂.倫了,江芷玥和池淵那樣注重家風的人,絕對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如今想想當時喬慶華為什麽沒有說出唐靜柔的名字,一方麵是因為喬慶華和唐靜柔身份懸殊太大,誰都不會相信他們兩人之間會是那種關係。
再者唐靜柔早就嫁入步家了,是步廣博二弟的妻子,那麽唐靜柔跟喬慶華就屬於偷.情,所以為了保護唐靜柔,喬慶華才寧願自己被冤枉。
無論唐家、步家、池家這三家的上一輩到底在布置一場怎樣大的局,其目的無外乎就是誰報複誰、誰想讓誰傾家蕩產、誰爭誰的地位和權財,但是為什麽要把身在局外、單純懵懂的喬凝思也扯進去?
朱靜芸說過的每一句話仿佛還回響在耳邊,如夢魘一樣時刻纏繞著池北轍,讓他這幾天每分每秒都難以安寧
。
過了半晌,他啞著聲音開口問林敏南,“敏南,你有沒有想過和陳默要一個孩子,一個真正屬於你們兩人的孩子?”
他還是不死心,更不甘心,就算喬凝思患了不孕症,那也可以治療,而且也有那麽千分之幾懷孕的概率,他們完全可以努力,等到喬凝思三十歲後再生孩子,反正如果有選擇,池北轍不想一輩子都沒有孩子。
“我……”池北轍還是第一次問林敏南這麽私密的事情,而林敏南因為剛下定決心和陳默在一起,所以她至今沒有考慮過是否為陳默生孩子。
不過這幾個月來除了例假那幾天,陳默血氣方剛不滿足得很,幾乎每晚他們都有做.愛,而且從來沒有做過避孕。
此刻池北轍這個問題把林敏南問住了,沉默半晌,她才搖搖頭,艱澀地說:“我不知道,畢竟這不是我想生就能生的,老板你也清楚我跟別人不一樣,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孕育孩子這一功能。”
“你去檢查一下。”池北轍放下覆蓋在臉上的手,睜開那雙狹長的雙眸看著低頭的林敏南,“恒遠醫院人多口雜,到處都是我們的人,我安排你去國外檢查,也趁此放你半個月的假,你好好在那邊散下心。”
林敏南猛地抬起頭,心裏很感激池北轍,抿抿唇應道:“好。”
“敏南要去哪裏?”陳默在門外剛好聽到最後一句,辦公室的門沒有關,陳默也不敲門,直接大步走了進來,滿是期待地問自家老板要福利,“我一定也跟敏南一起去對吧?”
“畢竟我們做什麽都一起的。”如今陳默越來越不在外人麵前掩藏對林敏南的感情了,低頭看著林敏南,陳默勾著唇,意味深長地笑著說:“你說對吧敏敏?我們白天和晚上都在一起。”
池北轍實在受不了自己的逗比下屬做出那樣深情的樣子,真的是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黑著一張臉對陳默擺擺手,讓他滾出去。
林敏南見狀拽住陳默的胳膊就往外走,她越來越覺得自從跟陳默這二貨在一起後,自己所有的形象都被陳默毀了,從麵癱高冷的萬能助理,變成如今動不動就關起門把陳默狠揍一頓的暴力女
。
隻是這次反而被陳默占盡了便宜,林敏南答應從國外回來補償陳默,陳默自發理解成了上床任他折騰,事實上林敏南想得是如果這次順利了,回來後她立即和陳默扯證辦婚禮。
最終陳默還是讓林敏南一個人去了,林敏南晚上七點多,就坐在了飛去美國的航班。
事實證明未來都是無法預料的,幾個月後的林敏南一直慶幸當時沒有那麽早對陳默許下嫁給他的承諾,這樣至少不會讓陳默空歡喜一場。斤叨介扛。
而從那天晚上池北轍見了朱靜芸之後,郝荼菲和唐卓堯就從城堡裏搬了出去,池北轍到底仁慈,在郝荼菲怨念的眼神之下,他還是開了一張一千萬的支票給郝荼菲。
雖然一千萬對於一般人來說已經是天文數字了,但唐卓堯這座城堡的價值早就無法估量,之前不知道有多少人出高價買,郝荼菲都不願意賣,如今隻從池北轍這裏得到一千萬,郝荼菲悔得腸子都青了。
這段時間喬凝思和池北轍就住在了城堡裏,喬凝思覺得池北轍給他創造了一個童話世界,她實在太喜歡這個地方了。
誰知晚上上床後,池北轍把她摟在懷裏,貼著喬凝思的耳朵說:“我估計小默默和敏南快要結婚了,新婚禮物我提前準備好了,到時候把這棟房子送給他們。”
喬凝思:“……”
原來他們兩人還沒有結婚,那陳默在微博上叫什麽老婆麽麽噠的?難怪林敏南不理他。
不過此刻聽到他們要結婚的消息,喬凝思覺得像是自己的孩子終於成家安定下來了一樣,心裏特別感慨又高興。
池北轍和喬凝思算是看著兩個助理一路走來的,池北轍對他們兩人的感情更深厚,所以才特別有誠意,把這棟無價的房子送給他們兩人。
可半天沒有聽到喬凝思的回應,池北轍以為她不答應,湊過去在喬凝思的唇上啄了一下,“不要舍不得,我們之前那棟房子我已經讓阿修拆了,過幾天我會給你一個比這棟城堡更好的。”
“哦。”喬凝思淡淡地應了一聲。
果然池北轍沒有一點情趣,不應該提前告訴她,而是到時候直接帶她去,這樣她才會感到驚喜和震撼,但是這種浪漫就不用指望此刻抱著自己的男人了
。
如果哪天他真的偷偷做了一件讓她震撼的事情,那麽喬凝思第一反應就是池北轍出軌了,這樣一想,喬凝思自己把自己都逗笑了。
“怎麽了?”懷裏的女人蹭來蹭去的,池北轍有點控製不住自己,這幾天因為他沒有什麽心情,再加上喬凝思還在跟他賭氣,他就忍著在床上隻抱喬凝思,好長時間沒有跟喬凝思做了。
池北轍低頭用力封住喬凝思笑著的唇,這一番交纏下,喬凝思自己也有些把持不住,理智上還不想那麽快原諒池北轍,可身體根本不受她的控製。
偏偏池北轍還啄著她的臉頰,邪魅地問:“想要了?”
喬凝思也不管那麽多了,伸出胳膊摟住池北轍的脖子,柔軟的身子緊密地貼著池北轍厚實滾燙的胸膛。
池北轍也難受得很,立即吻住喬凝思的唇,激烈地回應著她。
然而做到一半,池北轍卻起身打開床頭櫃的抽屜,從裏麵拿出tt來,雖然喬凝思不容易懷孕,但並不是絕對不可能懷孕,池北轍覺得最悲哀的莫過於還要把那千分之幾的機率扼殺掉。
而因為最近幾個月兩人都沒有避過孕,所以搬來這棟房子以後,喬凝思並沒有買tt,此刻看到池北轍拿出來,喬凝思渾身一僵,隻覺得所有的熱情都冷卻了。
喬凝思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一張臉在燈光下迅速白了,“阿轍,我們不是說好了要孩子、順其自然嗎?你現在是什麽意思?”
那天在醫院裏拿到檢查結果後,喬凝思隻覺得天都塌下來了,這個世上的人有貧富差距、貴賤之分,但生育能力卻是與生俱來每個人都有的,然而一個女人若是連最起碼的孩子都不能生,那麽該是一件多殘忍又悲慘的事情?
而對於喬凝思來說,她因為要跟池北轍生孩子,以此來作為前提條件,才能嫁給池北轍、做池家豪門的大少奶奶,所以她不能生育意味著什麽?
喬凝思還記得當時江芷玥和池淵發現她吃避孕時,他們的反應,很明顯他們池家絕對不會要一個不能生育的兒媳婦,可喬凝思那麽喜歡池北轍,隻要一想到因此而離開池北轍,她就痛得難以呼吸
。
那天喬凝思把自己鎖在診室裏,眼淚不停地往下掉,哭得都快虛脫了,到最後卻還是不得不堅強地吞下一切,她所能做得就是不讓池北轍和江芷玥他們知道這件事,她太怕有一天會被逼離開池北轍。
另一方麵,醫生並沒有說絕對不能懷孕,還是有那麽點機率的,這算是給喬凝思最大的安慰,所以她不想放棄,哪怕隻有那麽一點可能性,她也要去試試。
然而池北轍卻還是要避孕,為什麽?他難道要把她心裏最後的一點希望都扼殺掉嗎?
喬凝思一想到這裏,眼睛裏就湧出一片熱潮,又竭力忍住,不想讓池北轍知道真相。
她用力地咬了咬唇,不等池北轍回答,喬凝思近乎透著哀求對池北轍說:“阿轍,我們不避孕了,要一個孩子好不好?”
以往池北轍多期待喬凝思能為他生一個孩子,可此刻聽到卻覺得心頭肉都被剜去了一樣疼,見喬凝思的肩膀顫抖起來,池北轍連忙彎起手臂把喬凝思抱到懷裏,“聽我說凝凝……”
池北轍的嗓音沙啞,下巴重重地摩挲著喬凝思的頭頂,用力地閉了下眼睛,“你還小,過幾年我們再要孩子,最初我們不是也這樣決定的嗎?”
不管是哪個女人,池北轍理解不能生育對於她們來說是最大的痛苦,而這段時間他感受到了喬凝思喜歡他,是心甘情願為他生孩子的。
就像此刻這樣,他也深深體會到了懷中女人的痛苦,她選擇一個人承受,選擇了隱瞞所有人,那他也要裝作不知情,陪她一起瞞住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再者池北轍也不能讓喬凝思知道朱靜芸對他說得話,所以他隻能找借口欺騙喬凝思,就這樣拖下去。
然而此刻喬凝思根本聽不進池北轍的話,她隻知道池北轍連一丁點的可能性和機會都不給她,這讓喬凝思心裏痛得宛如刀絞。
她在這一瞬間失去了理智,猛然用力推開池北轍,眼眶通紅地吼道:“其實歸根結底你還是不想和我生孩子對吧?什麽我太年輕這種話根本都是你的借口,若不然我都願意了,你怎麽還是一個人買了tt回來?”
“既然你想不要孩子,那麽最安全的就是不要做,tt還不一定是絕對保險的,池北轍我們不要做好了,以後都別做了
。”說完喬凝思掀開被子下床,連鞋子都不穿就往門口走。
池北轍嚇了一跳,不知道這大半夜的喬凝思要去哪裏,連忙也下床跟出去。
而喬凝思早就跑到另一個房間前,不等池北轍拽住她,她擰開門鎖進去房間,“砰”一下什麽也沒有說,從裏麵用力摔上門。
“凝思……”池北轍僵硬地站在門口,高大的身軀在走廊的地板上投下一片陰影,許久都沒有動一下。
直到池北轍聽見從門內傳來壓抑的痛哭聲,池北轍的肩背劇烈一震,想到此刻喬凝思靠在門口,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哭聲的樣子,池北轍心疼得厲害,墨色的眼眸也一點點變得猩紅。
過了一會,他轉身靠著門坐在地上,用臂彎抱住自己的腦袋,緊閉著雙眼,一片漆黑中,隻聽見一顆一顆**砸落在地上的聲音。
而門內的喬凝思也哭得幾乎虛脫,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她慢慢地蹲在地上,兩手緊緊抱住自己的腿,把臉深深地埋在了膝蓋裏,任憑淚水一點點浸濕單薄的睡衣。
事實上她真正怪的那個人是她自己,她覺得對不起池北轍,無論他們之間有沒有這場交易,對於不能給自己心愛的男人一個孩子,這是她最難過、最憎恨自己的一點。
因為自私,不想失去池北轍,所以才會瞞著他和所有人,但她越來越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池北轍,尤其這段時間池北轍是那麽的溫柔深情,接受著池北轍的好,隻會讓她心裏感到罪惡和愧疚,以至於她不知道該怎麽再去承受這一切,所以此刻喬凝思隻能用逃避的方式。
這天晚上,池北轍和喬凝思一個在門前,一個在門後,僅僅隔著那麽幾厘米的距離,兩顆心各自痛苦著,無法連到一起。
後來喬凝思哭得累了,就坐在地上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到第二天天亮睜開眼睛時,才發現這是唐卓堯的房間。
不出所料,所有的東西都是白色的,家具、窗簾、電器……等等這些,一下子看到整個屋子的白色,這種感覺真是難以形容
。
喬凝思沒有多待,打開房門走出去,原本坐在門前的池北轍豁地一下站起身,“凝凝……”
喬凝思嚇得往後退出半步,而池北轍因為坐了一整夜,渾身的肌肉都麻木僵硬了,猛然站起來時也沒有個緩衝,血液直往頭頂湧來,池北轍隻覺得眼前一黑,高大的身軀晃動著,差點栽在地上。
喬凝思見狀連忙衝上去扶住他,驚慌地喊著池北轍的名字,“阿轍!”
池北轍的一條手臂用力地按在門框上,過了足足一分鍾,他才慢慢緩過來,隨後伸手把胸口的女人拉出來,池北轍泛著青白的唇卻勾出一抹笑,“我沒事。昨天晚上是我錯了,對不起……”
喬凝思整個人一顫,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著池北轍。
他的眼眸裏一片濃重的血絲,看上去有點可怖,但一想到是整夜未眠的緣故,喬凝思的心就痛得無以複加,連忙用力地搖搖頭,又有淚珠子從已經紅腫的眼睛裏濺落出來。
喬凝思猛然撲到池北轍的懷抱,兩條胳膊用力地抱著池北轍的腰,泣不成聲地說:“阿轍,你不要這樣……”
池北轍沒有錯,全都是她一個人的錯,最該說對不起的那個人是她,然而原諒她無法讓池北轍知道真相,她太害怕了,她連想都不敢想若是離開了池北轍,她會怎麽樣。
直到如今這個男人已經讓她愛到骨子裏去了,她絲毫不懷疑若是以後不和池北轍在一起了,她一個人會沒有活下去的勇氣,所以她想這樣一直瞞下去,能瞞多久,就瞞多久。
池北轍要戴tt,對她來說不是最大的掩蓋嗎?
到時候江芷玥追究起來,那就不是她不能生孩子的問題了,而是池北轍一直在避孕,她知道池北轍會為她承擔一切、遮擋所有的風雨和傷害,她就是如此自私地活在池北轍的庇護和憐惜中。
池北轍的雙臂緊緊地抱住喬凝思,炙熱的唇在喬凝思的頭發裏親吻著,給予她無聲的安撫。
他知道喬凝思心裏的害怕,但不管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就算江芷玥和池淵他們知道了喬凝思不能生育,他也會保護好喬凝思,更不會放棄喬凝思
。
這天早上十點多時,身為科主任的唐卓堯讓郝荼菲把喬凝思叫到辦公室。
唐卓堯一邊穿著西裝,眉眼不抬地對喬凝思說:“a市那邊有個醫師座談會,我帶你去見見世麵、漲漲知識,晚上還要參加宴會,我們明天下午才能回來,你現在下班收拾行李。”
喬凝思眨了眨眼睛。
唐卓堯沒有聽見回應,一雙綠褐色的眼眸盯著她,“怎麽,不想去?但你沒有選擇的餘地,你如果不願意,我就像上次一樣把你迷暈,直接塞進車子裏。荼菲,關門。”
喬凝思確實不想出差,可郝荼菲已經把門從裏麵反鎖上,窗簾也拉起來,緊接著拿出手帕來,這架勢分明就是凶殺現場。
喬凝思麵色一白,伸手擋住郝荼菲,強作鎮定地笑著,“我沒有說不去,我隻是覺得太突然了,怎麽也不事先通知我一聲?”
唐卓堯彎了嘴角,“確實突然,不過以後你會習慣的。”
不去看喬凝思訝然的神色,唐卓堯抬了一下手腕,名貴的手表露出來,“我們十一點出發,你還有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我讓荼菲開車送你回去,拿換洗的衣服。”
喬凝思:“……”
她怎麽感覺跟打仗似的,唐卓堯這行事作風真不是一般人能應付的,喬凝思心裏開始同情郝荼菲了。
坐進車子裏回去的途中,喬凝思拿出手機給池北轍發了一條短信,“我現在要去a市出差,明天才能回來,你好好照顧自己。”
結果不到五秒鍾,池北轍就把電話打來了,接通後不等喬凝思說話,他一連串的問題就問了出來,“怎麽突然要出差?你自己一個人去,還是和其他人?”
“不能推掉嗎?你等會,我打電話給唐卓堯,讓他派別的醫護人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