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論演技的重要性 1 1600鑽石加更合並
唐卓堯無言以對,高大的身形佇立在步敬謙的身側,一大片的陰影投射在地板上,他的手攥緊了鬆開,鬆開了又攥緊……就這樣反反複複著。棉花糖小說網過了幾分鍾,唐卓堯望了一眼緊閉的手術室門,他也坐了下來,一手按在步敬謙的肩膀上,“父親。”
父親?步敬謙詫異地皺起眉宇。轉念一想。喬凝思和池北轍對他都以父相稱了,唐卓堯確實該改稱呼,他就點點頭,目光依舊落在手中的檢驗單上,看到上麵表明喬凝思懷孕了,步敬謙眼中又有了笑意。
“我們希望孩子留下來,但凝思未必願意。”唐卓堯的胸腔裏燃燒著嫉妒之火,按著步敬謙肩膀的手,都不由得用了很大的力氣,“她現在鐵了心要跟池北轍斷掉,若是她知道自己懷孕了,應該會迫不及待想拿掉孩子吧?”
“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暫時瞞住她懷孕一事,等到她的情緒穩定下來了,再告訴她也不遲。”
唐卓堯這話說得很有道理。但步敬謙壓根聽不進去,他本就是個獨裁霸道的男人,往往自己堅持的或決定了,除了朱靜芸外,其他人絕對不能讓他改變、退讓,步敬謙慢慢從狂喜中緩過來,淡淡地瞥了唐卓堯一眼,“卓堯,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
“你喜歡凝思,如今凝思和阿轍分開了,你的機會就更大了,然而凝思卻突然懷了阿轍的孩子,我想這世上沒有幾個男人願意接受妻子和前夫的孩子,可我覺得你還是有點太一廂情願了,畢竟凝思從來沒有接受過你不是嗎?”
雖然唐卓堯是朱靜芸一手撫育成人的,朱靜芸這些年很疼愛唐卓堯。但對於池北轍的人品和所作所為,步敬謙更想讓池北轍做自己的女婿,而且他看得出來無論怎麽樣,喬凝思愛的男人都是池北轍。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讓兩人突然變成現在這種狀態,不過他相信這其中一定有隱情。
步敬謙見唐卓堯的麵色發白,他的語氣溫和了一些,“卓堯你也很優秀,是女人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如果凝思真的和你在一起了,我當然不會反對。”
“但我不希望你,或是其他任何人剝奪她的權利。就比如懷孕這種事,怎麽能瞞住她?像今天早上那樣,在不知道自己懷孕的情況下,她那麽任性地折騰,不僅胎兒不保,恐怕到時候她這個母親都會有生命危險。”
“說到底,卓堯你還是太年輕。如果早些年我能看透一些,我就不會在乎凝思是朱靜芸和誰的女兒,這樣就不會差點殺死自己的親生女兒。有些時候,當你無法得到時,你不得不妥協,一再地降低自己的底線。”
這番話步敬謙說得語重心長,而唐卓堯在聽到會害得喬凝思這個做母親的都性命不保時,唐卓堯的麵色一下子變了。
他的胸口又痛,又有什麽堵著,讓他難以呼吸,“降低自己的底線可以換回一些東西,我不認同你的這種說法,我覺得底線才能決定你擁有什麽。”
“我現在沒有心情跟你探討人生。”步敬謙打斷唐卓堯,眼看著手術室的燈滅掉了,他連忙從椅子上起身,這樣對唐卓堯說:“或許以後有時間,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聊。”
“現在我隻是想讓你知道,無論如何我都要留下凝思的這個孩子,絕不讓任何人傷害到我女兒和她的孩子。”
唐卓堯沒有再說什麽,跟著步敬謙上前,走出來的醫生拉下口罩說:“大人和孩子都沒事,這種意外不能再發生第二次了。最近幾天病患要注意飲食和休息,具體的會有其他醫生告訴你們
。”
這不是恒遠醫院,到底沒有那麽多便利,步敬謙聽後對醫生點點頭,“我知道了,辛苦你們了。”
隨後醫護人員把躺在床上的喬凝思推了出來,步敬謙看著女兒蒼白的臉色,心疼的同時,也有些後怕,所幸這次有驚無險。
步敬謙握了一下喬凝思的手,跟著醫護人員一起去了病房。
醫護人員對步敬謙和唐卓堯說了不少,步敬謙很認真地聽著,雖然這些年大風大浪什麽都經曆過來了,但他實在沒有照顧孕婦的經驗,就讓唐卓堯去找幾本有關這方麵的書過來。
步敬謙拉過椅子坐在床邊,低頭認真地翻著書,偶爾抬眼看一下喬凝思的點滴吊袋,守著昏迷不醒的喬凝思幾個小時,窗外的天色都黑了,期間午飯和晚飯都是唐卓堯打包送過來的。
但步敬謙沒有吃下去多少,一方麵是因為喬凝思還沒有醒來,他太擔心女兒了,再者,他看孕婦方麵的書都有些廢寢忘食了。
而唐卓堯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對著筆電處理著工作,間或抬頭望過去一眼,就能看到燈光下步敬謙滿是溫柔又憐愛的側臉。
唐卓堯心裏還是無法接受喬凝思懷孕,身為外公的步敬謙都這麽高興了,若是池北轍得知喬凝思有孩子了,池北轍會狂喜到瘋掉吧?
唐卓堯緊緊抿了一下唇。
喬凝思早上鬧出那麽大的動靜,唐家那邊的人也驚動了,步琛遠的消息更是靈通,晚上八點多時,他就抱著鮮花和一些補品過來探望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步若縈,想看看喬凝思還剩下幾口氣。
喬凝思昏睡了幾個小時,此刻恰好醒過來,結果睜開眼睛就是步若縈那張臉,喬凝思的麵色驟然沉下去,突然間來了火氣,抬高聲音滿是厭惡地對步若縈說:“滾出去!”
平日裏喬凝思絕對沒有這麽大的脾氣,可自從昨天在墓地裏甩池北轍巴掌時,喬凝思整個人就有些反常了,步敬謙覺得是朱靜芸的死給喬凝思帶來了太大的打擊,再加上懷孕了,孕婦多少都有些喜怒無常。
所以步敬謙短暫的怔愣後,連忙放下手中的書,俯身要扶著喬凝思起來
。
唐卓堯卻從另一邊按住喬凝思的胳膊,低沉又溫柔的安撫道:“不要動那麽大的氣。你剛做完手術,而且現在肚子裏懷著一個孩子,要保重自己的身體才對。你既然不想看到步小姐,我現在就讓她出去。”
懷孕?!步若縈仿佛被雷劈到了一樣震驚,臉色煞白地盯著喬凝思,喬凝思怎麽突然這個時候懷孕了?她好不容易才把池北轍和喬凝思分開,如今喬凝思有了池北轍的孩子,兩人肯定又會和好了吧?
而病床上的喬凝思受到的衝擊更大,甚至一下子坐了起來,腹部的傷口讓她痛得麵色慘白,額頭上的冷汗不斷往下滾落,喬凝思卻不理會這些,表情裏有那麽幾秒鍾的狂喜。
緊接著突然想到什麽,她猛地轉頭抓住唐卓堯的手,近乎用一種哀求的語氣說:“我要打掉這個孩子……我和池北轍已經分手了,我不想留下他的孩子。卓堯,你讓醫生給我安排手術,立刻把這個孩子拿掉。”
“什麽?”幾個人都被喬凝思嚇到了,就連唐卓堯也不相信喬凝思會決定打掉孩子,難道她真的不愛池北轍了嗎?但照著喬凝思的性格,就算不愛池北轍了,她也不會殘忍地殺死一個孩子。
或許她是想用孩子報複池北轍嗎?而明明看下電視,就可以知道池北轍和步若縈並沒有結婚,那麽喬凝思和池北轍的問題到底出在哪裏?
唐卓堯覺得可能是因為池北轍沒有參加朱靜芸和步敬謙的婚禮,並且步若縈在墓地裏鬧,喬凝思對池北轍越來越失望,畢竟這段時間發生的太多了,步若縈隻不過是導火索而已。
唐卓堯琢磨著喬凝思的內心,而他雖然很高興喬凝思要拿掉這個孩子,但表麵上他並沒有立即開口,隻是抬頭看了一眼對麵的步敬謙。
步敬謙俊挺的眉宇緊鎖在一起,心裏很惱喬凝思的決定,可這些年他虧欠了喬凝思那麽多,無論喬凝思怎麽樣,他都舍不得對喬凝思發火,於是步敬謙握住喬凝思的手腕,把喬凝思拉到自己身邊
。
他耐心又溫柔地說:“你剛剛做完手術,就算要拿掉孩子,也要等身體恢複了。”
見喬凝思直直地盯著自己,步敬謙痛心地保證道:“你放心,若是你執意不要孩子,誰也攔不住你,我們都尊重你的選擇。”
喬凝思這才安靜了,抬頭看到步若縈還沒有離開病房,喬凝思淡淡地對唐卓堯說:“感謝步二小姐這麽晚了,還來探望我,卓堯你幫我送下步二小姐吧。”
“好。”唐卓堯撫了一下喬凝思的臉,沒想到喬凝思竟然對他笑了笑,唐卓堯窒悶的心情瞬間開朗起來,打過招呼後,他和步若縈一起離開了病房。
步敬謙估摸著步琛遠有話對喬凝思說,而他剛好有問題找醫生,就走出去了,順手把門從外麵關上。
房間裏隻剩下步琛遠和喬凝思兩個人時,喬凝思恢複了往常的沉靜從容,一手隔著被子撫在尚還平坦的肚子上,她的唇邊勾出一抹笑意,欣喜而又甜蜜。
這讓步琛遠狐疑地審視了她很久,試探性地出聲,“凝思?”
“你扶我去下洗手間吧。”喬凝思突然說出這樣一句,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步琛遠猶豫片刻,這才蹲下身把拖鞋給喬凝思穿上,隨後用手臂摟著喬凝思的腰,兩人往洗手間裏走。
直到關上門,喬凝思像是耗光了力氣,一下子虛脫地靠在了門上,她彎著腰用手按著腹部的傷口,麻醉的藥效過後,開刀的地方實在是太痛了,剛剛忍了那麽長時間,此刻她的淚水都在眼眶裏打轉。
“你還好嗎?”在病房裏步琛遠見喬凝思一點事沒有,他以為喬凝思的傷口不痛,此刻喬凝思額頭冒出的冷汗把劉海都浸濕了,步琛遠立即拿出手帕,俯身湊過去給喬凝思擦汗。
喬凝思沒有躲閃,抬眸看到步琛遠拿著的白色刺繡手帕,她虛弱地笑了笑,突兀地感慨道:“真香。”
步琛遠的動作一頓,隨即明白過來,他的唇也勾了起來,隻是那笑裏含著晦澀和落寞,“你和末離果然是好姐妹,連她手帕上的香氣都能分辨出來
。這確實是她送的手帕,她告訴我她用了好幾天,在我去年生日時給我的。”
“女人送男人手帕很奇怪吧?而且還是她用過的。”步琛遠的目光裏裝著水一樣溫柔,又帶著寵溺的意味,“可她很多時候就是這樣獨特的女人,總能讓人對她印象深刻,想忘都忘不掉。”
喬凝思看著步琛遠小心翼翼地把手帕收起來,放在襯衣的口袋裏,最貼近心髒的位置,“她能送你手帕就不錯了,我結婚時她什麽禮物都沒有送我,不過倒是把她自己一半的積蓄都給我了。”
“因為她擔心我嫁入豪門的日子不會好過,到時候若是離家出走了,這些錢還能養活我一段時間。”
步琛遠沒有說話,隻有漆黑的眼睛裏笑意融融,襯得他的眉宇越發俊魅,淩厲的五官線條透著平日裏沒有的柔和,這男人長了一張太好看的臉,身為外貌協會的沈末離沒有和步琛遠在一起,真是太可惜了。
喬凝思自娛地想著,也不知道沈末離現在怎麽樣了,如今她自己都顧及不暇,隻希望沈末離能好好地照顧自己,珍惜她自己的以後。
“你不是要上廁所?”兩人沉默了幾分鍾,步琛遠這才想起他們來洗手間的目的,擰起修長的眉宇問喬凝思。
喬凝思的傷口疼得厲害,卻還是戲謔地笑道:“你覺得我若是真的上廁所,會讓除了池北轍之外的男人在身邊守著嗎?”
步琛遠一愣,隨後低沉地笑了,抬起手在喬凝思的腦袋上摸了摸,步琛遠的語氣裏滿是無奈,“沒想到被你一個小丫頭騙了。”
他和喬凝思到底是堂兄妹,有那層血緣關係在,若是真有心相處,步琛遠覺得喬凝思比他的親生妹妹步若縈,還要讓他想親近。
“這裏不是恒遠,我擔心病房裏裝監控,所以無奈之下隻好把你拉進廁所了。”
聞言,步琛遠不以為然地說:“這些年缺德事幹得太多,於是我的防備心就強了,幾乎成了一種病,無論走到哪裏,都要先觀察一下有沒有監控、竊聽之類的東西存在。”
“剛剛我連床底下都看過了,你的病房裏並沒有監控
。”
“你做人倒是實誠。”喬凝思看了步琛遠好幾眼,直起身子,依舊沒有多少力氣,靠著門撐住,“就待這裏吧,隔音效果比較好,我估摸著唐卓堯一時半會回不來。”
步琛遠原本是站在喬凝思對麵的,此刻他也轉過身,把背靠在喬凝思身側的牆上,“也就隻有你說我實誠了,其實在這個世上,能讓我真心對待的人,五個手指頭就可以數過來。”
“我的榮幸。”
“得了便宜還賣乖。”步琛遠的雙眸半闔著,垂下來的睫毛纖長又濃密,燈光中額頭到下巴的線條流暢、優美,他轉頭看向喬凝思,“昨天江芷玥被警方逮捕了,各項罪名加起來,應該會判死刑。”
“這是池北轍和池驍熠一起做的,剛好也搞砸了江芷玥和步廣博幾個人,擅自做主為池北轍和若縈舉辦的一場婚禮,下屬傳給我的消息是池北轍因為生病了,才沒有趕得上參加你母親的葬禮,也不是他把若縈帶到墓地裏去的。”
昨晚喬凝思在手機裏看見了相關報道,雖然因為發燒而迷迷糊糊的,但也能猜出來整件事情的經過,然而池北轍生病的事卻對外封鎖了消息,步琛遠有本事查到,但喬凝思此刻才知道。
“他還好吧?”喬凝思的心抽搐一樣的痛,猛地用力閉上雙眸,麵上越發蒼白沒有血色,對人隱藏生病的事實,的確是池北轍的行事作風,而恐怕折磨池北轍的不是病痛,是她甩他一耳光,又提出分手所給他帶來的心痛吧?
步琛遠搖搖頭,“應該隻是傷風感冒類的小病,池北轍若是真不想讓外界知道,我也得不到那麽多消息。你如果還不放心,我讓人混進去再探探。”
莫名其妙的,喬凝思覺得自己和步琛遠就成了一夥的,她什麽都沒有問,步琛遠就把所有她想知道的,都告訴她了。
喬凝思對上步琛遠的目光,“所以你這是在試圖彌補自己犯下的過錯嗎?步若縈雖然是你的親生妹妹,但之前你並沒有幫她,我想知道你突然改變主意、助紂為虐的原因是什麽。”
“藥確實是我給步若縈的,我涉.黑這麽多年,想得到最強效的春.藥並不難,正因為一般的藥物或許對池北轍沒有用,我才給步若縈提供了效果最好的春.藥
。”那天沒有機會解釋,步琛遠今晚過來,就是想對喬凝思說清楚。
“而大概是最近池北轍過於勞累,再加上步若縈告訴池北轍她知道幕後主使,所以那天早上,池北轍讓步若縈進了房間。在兩人談話時,步若縈把噴霧型春.藥噴到了池北轍的臉上,接下來再發生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喬凝思點點頭,並沒有立即原諒步琛遠,隻聽見步琛遠繼續說:“我突然幫了步若縈,是因為她知道誰是殺害唐卓離的真正凶手。”
隨後步琛遠就把那天晚上和步若縈的一番話告訴了喬凝思,喬凝思短暫的詫異後,終於還是理解了。
她無奈又嘲諷地反問步琛遠,“你怎麽還是那麽執迷不悟?步若縈是你的妹妹,你舍不得用強硬的手段傷害她,逼她把真相說出來對嗎?”
步琛遠沉默地點點頭。
“但其實我告訴你,我也知道真正害死唐卓離的凶手是誰。”原本喬凝思還不是很相信唐卓堯那天在診室裏的一麵之詞,但剛剛聽到步若縈也知道真凶,卻選擇見死不救,並且隱瞞了一切,喬凝思就確定唐卓堯並沒有冤枉那個男人。
步琛遠驀地睜大眼睛,麵容上覆蓋著戾氣,他緊逼著喬凝思問:“你怎麽也會知道真凶?”
“唐卓堯告訴我的。”
聞言步琛遠笑了,重新靠回牆上,他不以為然地反問:“他的話能信嗎?”
“不能全信,但他說得有些話,比誰都可信。”喬凝思的語氣平靜從容,仿佛一切都被她掌控了一樣,“明天你就可以知道殺害唐卓離的真凶是誰了,但我有個條件,我需要你幫忙。”
步琛遠半信半疑,唇線緊抿在一起,覺得此刻的喬凝思,跟剛剛在病房裏的那個完全判若兩人,而既然喬凝思看見了那些報道,知道池北轍和步若縈並沒有結婚,一切都是誤會,但喬凝思卻依舊那麽厭惡池北轍,還要打掉孩子,這一切都足以說明,其實喬凝思是在做戲給誰看嗎?
“我們先說說唐卓堯吧
。”喬凝思歎了一口氣,滿是失望道:“我們都清楚步若縈如今恨不得讓我消失了,今晚她過來病房,我父親對她一副防備之色。”
“但唐卓堯卻在我剛睜開眼睛後,當著步若縈的麵,似乎是很不經意地透漏我懷孕的事實,你覺得以你對自己親生妹妹的了解,她會不會接下來就開始想方設法弄死我肚子裏的孩子?”
步琛遠啞口無言,答案是肯定的,喬凝思的意思是,唐卓堯故意讓步若縈知道她懷孕了,唐卓堯想借步若縈之手,弄死喬凝思肚子裏的孩子!
步琛遠的麵色微變,沉思著接道:“唐卓堯的行為可以理解,若是我深愛的女人懷了其他男人的孩子,我也絕對不會留下這個孩子。你如今和池北轍分手了,正是唐卓堯趁虛而入的好機會。”
沒錯,就像當初池驍熠誤以為葉承涵肚子裏的孩子是付朝桓的,池驍熠不也是用強硬的手段逼葉承涵拿掉孩子嗎?那個時候葉承涵心裏的男人還是付朝桓,池驍熠對葉承涵也是強取豪奪。
所以有池驍熠和葉承涵這個例子,喬凝思確實可以理解唐卓堯的行為,但是……喬凝思的勾著的唇角沉了沉。
她低聲對步琛遠說起另外一件事,“我們之所以懷疑你是害我母親的凶手,是因為那天晚上我在母親的房間裏,找到了你遺落的那顆藍色鑽石紐扣。”
“你們以為我去過嬸嬸的房間?”步琛遠詫異地問,隨後對喬凝思搖搖頭,“不,在嬸嬸被害之前,我一次都沒有到過她的房間,但關於藍色鑽石紐扣是如何掉在嬸嬸房間的,我確實無法解釋。”
喬凝思點點頭,早在幾天前她和池北轍幾人就幫步琛遠洗脫罪名了,此刻喬凝思仔細回憶著找到藍色鑽石紐扣的那晚,“我把紐扣拿了出來,讓阿轍調查紐扣是誰的,可唐卓堯一看紐扣,就斷定紐扣是你步琛遠的。”
“於是接下來他進行了一番假設,順利把矛頭指向了你,就這樣你成為了被我們鎖定的最大嫌疑人,而後來既然確定不是你了,那麽藍色鑽石紐扣怎麽樣解釋?”
“排除真凶,據我們所知,在我母親被害後,進去我母親房間的男人隻有我父親和唐卓堯,所以推測一下,那枚藍色鑽石紐扣很有可能是唐卓堯故意放的,目的就是陷害你步琛遠。”喬凝思說到這裏,她問步琛遠,“你什麽時候掉了那枚紐扣?”
步琛遠回憶了一下,隨後給了喬凝思具體的時間
。
喬凝思聽後笑了,臉色依舊是蒼白如紙,眼神裏卻泛起了冰冷,“既然紐扣遺落的時間不是我母親被害的那天,而是在大概半個月後,你的紐扣才掉,那麽就可以肯定這枚紐扣並非是真凶的。”
“但唐卓堯陷害你,要借我們之手除去你,同樣有他自己的動機。畢竟他也是為了唐卓離複仇,多年來想毀掉你們步家,身為步家人的你,自然也成了他的目標。”喬凝思抬起頭對著燈光,最後下了結論,“所以不能確定唐卓堯就是這一係列事件的幕後主使,我暫時隻是懷疑他而已。”
步琛遠認同喬凝思以上所有的說法,沉默良久,他突然轉移了話題問:“所以這就是你和池北轍分手的原因?你想從唐卓堯身上查出真正的幕後主使,但我覺得這對池北轍太不公平了。”
“確實不公平,可我厭煩了總是處在被動的局麵,我們身邊的人接二連三地受到傷害,我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就輪到池北轍了,畢竟他是幕後主使的首個目標。本來就已經夠亂的了,偏偏你的好妹妹還在這個時候插進來。”
“她連下藥的手段都對池北轍用上了,那麽還有什麽是她做不出來的?”喬凝思說到這裏,就變得激動起來,剛做過手術,她的嗓音裏透著沙啞,“或許你無法讚同我的行為,但我必須保護自己,我不能再讓自己被人宰割了,我隻能反擊。”
“如今我懷孕了,我更不能再坐以待斃。阿轍和池驍熠他們都是聰明人,要不了多長時間,他們就能理解我的行為了。”喬凝思一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另一手掌蓋著臉,想到被她傷害的池北轍,她眼中的淚水就淌了出來。
步琛遠久久沒有言語,其實另一方麵他覺得喬凝思太鋌而走險了,如果幕後主使真的是唐卓堯,那麽喬凝思不小心暴露了,喬凝思的性命就會受到威脅,她這樣的犧牲太大。
“我目前就是要確認一下唐卓堯,我之所以讓唐卓堯送步若縈出去,就是我猜到他們兩個人或許會合謀,來害我肚子裏的孩子。”喬凝思放下手,深吸一口氣說:“你放心,我不會害你妹妹,她做得事,自有法律來判別,你隻需要幫我套一下她的話就可以了。”
半個小時後,步琛遠離開病房
。
沒過多久,步敬謙回來了,一走進去就看到喬凝思靠坐在那裏,手中翻著孕婦方麵的書籍,另外一隻手放在肚子上。
她那個樣子很溫柔,整個人散發著以往沒有的母性光芒,所以既然喬凝思也如此在乎這個孩子,為什麽半個小時前,她要打掉孩子?
步敬謙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抬起手摸了摸喬凝思的額頭,這舉動讓喬凝思詫異地抬眸問:“怎麽了爸?”
“我以為你還在發燒,剛剛我去問過醫生,醫生告訴我你的精神沒有問題。”步敬謙擔心喬凝思會被最近發生的一切折磨瘋了,畢竟不是每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都那麽強。
步敬謙收回手,滿是疼惜地看著喬凝思,他溫柔地說:“你不要想那麽多,無論你和阿轍怎麽樣,孩子是無辜的……”
“爸。”喬凝思打斷步敬謙,唇邊含著一抹笑意,“你放心,我沒事。”
她不能輕易懷孕,之前和池北轍早就做好了試管嬰兒的準備,這個孩子的到來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意外,同樣也是讓她感到最幸福的,在她最無助、悲痛的時間裏,這個孩子的到來無疑是命運的恩賜,她充滿了感激和感動。
孩子更是她和池北轍的愛情結晶,所以她怎麽舍得扼殺掉這個得之不易的生命?反之,她會傾盡所有保護自己和池北轍的孩子,之前多少次受到傷害,甚至是差點命喪黃泉,如果那時她還存有一絲僥幸的話,如今她絕不會再讓自己被人算計。
正因為有了孩子,她才會變得更加堅強,隻要他們在這場爭鬥裏贏了,從此她和池北轍就再也不用過這種擔心受怕的日子了,用短暫的分離和冒險,換來往後的幸福相守,這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後的選擇。
喬凝思估摸著唐卓堯也該回來了,她把手中的書放回床頭櫃上,用一種撒嬌的語氣對步敬謙說:“爸我餓了,你幫我去外麵買晚飯回來好不好?”
步敬謙還是第一次碰上女兒對自己撒嬌,子女承歡膝下、兒孫滿堂這是他和朱靜芸談戀愛時,就夢寐以求的,如今總算實現了,步敬謙的眼眶都紅了一圈,連忙對喬凝思點頭,“好,我現在就去。今天太晚了,明天爸親自給你做飯、煲湯。”
“嗯
。”喬凝思眯眼笑了笑,伸手抱了步敬謙一會,後來等到步敬謙離開時,她從後麵看到步敬謙的背影都有些晃了。
喬凝思頓時覺得心裏酸澀,自從母親昏迷不醒到去世,父親從未像今天這麽高興過,喬凝思希望以後每天父親都這樣,最好不要再想著給母親複仇了。
她想借著自己肚子裏孩子的到來,給步敬謙重新活下去的希望,讓步敬謙去過屬於他自己的生活,報仇的事,讓她這個女兒來完成好了,這個世上她隻剩下池北轍和父親了,絕對不能再失去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喬凝思真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換成她來守護生命中重要的人,但她不後悔自己的選擇。
她低頭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眉眼越發溫柔,欣喜到眼淚都流了出來,真希望她再幸運一點,這個小生命是個女孩子,池北轍最喜歡女孩。
而這邊,步琛遠一路走去停車場,剛好唐卓堯和步若縈的談話結束了,幾個人打過招呼後,步若縈坐上步琛遠的車子,步琛遠發動後往家裏駛去。
經過一場鬧劇般的婚禮後,步若縈成為了整個t市人的笑柄,各種負麵新聞鋪天蓋地而來,步若縈幾乎算是身敗名裂了。
她在路上陸續接到好幾個電話,都是經紀人打來通知她哪部戲停止拍攝,或是中途換掉她這個女主角,就連她代言的幾個廣告,也全都撤了,公司那邊更是提出跟她解約。
“怎麽會這樣?”車燈下步若縈的麵容蒼白,聽到這些消息後,她手腳都發涼了。
外界的流言蜚語向來是雙刃劍,可以一夜之間讓某個人從此消失在大眾視線裏,同樣也可以讓人一夕之間大紅大紫,但她有背景和實力以及顏值等等條件,未來的路還有很遠,失去她是公司最大的損失,就算她昨天鬧了笑話,淡出一段時間就可以了,也不至於連公司和廣告商都要跟她解約。
“步二小姐,你這個問題實在太天真了。”經紀人在電話那邊歎了一口氣,連對步若縈的稱呼都變了,“你惹的人是恒遠的老板池北轍,需要我給你科普一下他的影響力和權勢、地位嗎?”
“池先生或許一時間動不了你們步家這個強大的後台,但讓你在娛樂圈裏消失,那是分分鍾的事
。下午他幾個電話打過去,三言兩語就終止了你所有的工作……”
步若縈沒有再聽下去,手機“砰”一下掉在腿邊,她頹然地癱坐在了那裏,她從來沒有想到池北轍也有這麽冷血強硬的一麵,印象裏這個男人是那麽仁慈博愛,怎麽可能會像今天一樣,用盡手段毀了她的演繹事業?
她近期打算進軍好萊塢,如今全都化為泡沫了,池北轍怎麽能這樣對她?
她不甘心!
步若縈忍住眼中快要衝出的淚水,撿起手機打給池北轍,沒想到接通後卻是陳默的聲音,“步二小姐,如果你是來興師問罪或是求情的,那我勸你還是省省吧。池先生確實很善良,但他有自己的底線。”
“若是你再企圖做出什麽,恐怕就不是讓你結束演繹事業那麽簡單了。比如你有沒有興趣拍三.級.片?池先生連幾個男主角都給你找好了。”
步若縈泛著蒼白的唇顫抖著,滿臉的通紅和屈辱,她一句話也接不上來,自從進入娛樂圈以來,憑借自己強大的後台,哪個人敢潛規則她、讓她陪.酒、陪.睡或是演尺度大的激.情戲?
今天池北轍不僅如此羞辱她,甚至池北轍連她的電話都不接,而是讓陳默這個下屬打發她,在池北轍眼中,她到底算什麽?
步若縈連發火、質問的對象都找不到,想命令陳默讓池北轍接電話,然而陳默說完後就直接掛斷了。
“……”步若縈死死盯著手機屏幕,幾秒鍾後直接把手機用力丟到了車窗外,隨後她用手蓋住眼睛,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的委屈,步若縈失聲哭出來。
而駕駛座上步琛遠開著車子,聽到步若縈的哭聲,畢竟是一個父母生的,他還是很心疼,側過頭安慰了一句,“不能演戲了,還可以回步家的公司上班……”
“你懂什麽?!”步若縈猛地抬頭對步琛遠吼道,此刻步琛遠無疑成為了她的發泄對象,她流著淚控訴著,“你知道演戲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嗎?它幾乎成為了我的生命,我一路走到現在,你知道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努力、這些年我多艱辛?”
“你憑什麽這麽輕描淡寫地讓我放棄?我不甘心!是池北轍毀了我如今所擁有的一切,我一定會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然而話雖這樣說,但僅憑步若縈步家二小姐的身份,怎麽鬥得過池北轍?莊大台劃。
她必須用整個步家,才能和池北轍相抗衡。
於是步若縈抓住步琛遠的胳膊,生平第一次那麽沒有尊嚴,泣不成聲地哀求道:“哥你幫我……你幫我好不好?你用你背後的那個犯罪團夥,幫我直接殺掉池北轍和喬凝思,我告訴你是誰害了唐卓離……”
“吱”一聲緊急刹車,步若縈猝不及防之下身子前傾,腦袋被撞了一下,頓時感到頭暈目眩。
她扶著額頭,還沒有回過神來,步琛遠轉過身麵對著她,冷笑著說:“我看你是瘋了!當初我就勸過你罷手,如今有了這樣的下場,你還不知道悔改嗎?”
“我幫不了你,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幫你,至於你說的要告訴我誰是真凶,你錯過了最好的時機,我已經沒有興趣知道了,所以不要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妥協,步若縈你清醒點吧。”
步琛遠滿是諷刺地看著步若縈,唇邊勾出一抹銳度,“剛剛你和唐卓堯在停車場裏都說了什麽?就算池北轍不對你這樣,你也想害死凝思肚子裏的孩子對嗎?既然他唐卓堯的本事那麽大,你怎麽不去投靠唐卓堯?”
步若縈突然間安靜了,額頭上的鮮血順著雪白的麵容淌下來,讓她一張漂亮的臉看上去很詭異,連笑起來都是那麽森冷。
她對步琛遠點點頭,平靜地說:“沒錯,唐卓堯是想借我之手殺掉喬凝思肚子裏的孩子,那麽我幫他做到了,他是不是應該讓我重新回娛樂圈?”
步琛遠渾身的肌肉一點點僵硬,他不知道自己是心寒,還是悲哀,果然不出喬凝思所料,唐卓堯竟然真的狠心對喬凝思肚子裏的孩子下手,並且還用了借刀殺人,就算池驍熠當初對葉承涵,也是正大光明地逼迫,而他唐卓堯呢?
這一刻步琛遠改變了對唐卓堯多年來的認知,或者更確切地說,他們其實都不曾了解過唐卓堯的真正為人吧?
對於用紐扣陷害他一事,難道唐卓堯就真的沒有其他目的了嗎?而且他們所有人還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朱靜芸死於手術室的當天,唐卓堯也進過icu病房。
腦子裏有什麽在一點點浮現出來,步琛遠隻覺得渾身的溫度都慢慢地降下來
。
這天晚上,步琛遠把得知的線索發給喬凝思後,他打了一通電話給池北轍。
確實人跟人的待遇不一樣,這次池北轍親自接通了,“喂,你好。”
二十多分鍾後,病房這邊池北轍放下手機,抬起修長的手指揉著額角。
陳默正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幫池北轍處理公務,見狀他起身走過去,坐在床頭低聲問:“池先生怎麽了?是不是發熱?需要我叫醫生或是服藥嗎?”
“不用,我沒事。”池北轍擺擺手,病痛的侵蝕下,他連聲音都是嘶啞的。
過了一會,北轍抬頭看向陳默,略一沉思吩咐道:“找幾個人把步若縈綁架了,同時你幫我聯係一下池驍熠和承涵,以及付朝恒。”
“我知道了。”或許以往陳默還不相信池北轍會做出類似綁架這種事,但自從池北轍間接地把江芷玥這個親生母親都送進牢獄後,他所謂的仁慈和信仰全都拋棄了,唯有狠絕才能保護自己所愛之人、才能贏得這場爭鬥。
陳默打過幾個電話回來,低頭隻看見池北轍正編輯著短信,但遲遲沒有發出去,最後池北轍修長的手指一滑,屏幕恢複待機狀態,牆紙正是喬凝思的照片。
半晌池北轍抬起一張蒼白的臉,那一雙墨色的眸子裏澀痛和柔情混合,低沉地對陳默說:“凝思住院了,不是恒遠旗下的,你混進去探探消息,尤其不要讓唐卓堯發現你。”
“我知道了。”
這邊唐卓堯一路回到病房,並沒有看到步敬謙,問後才知道步敬謙去給喬凝思買晚飯了,唐卓堯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心疼地問喬凝思,“傷口痛不痛?”
“還好。”喬凝思早就把步琛遠發來的短信刪除了,此刻她的神情有些恍惚,眼睛裏沒有任何光彩,一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靜默幾分鍾,喬凝思抬頭問唐卓堯,“你說我到底該不該把這個孩子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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