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你難道不想合並,求鑽石,麽麽噠
???“我應該回步家了,畢竟我的複仇計劃還沒有完成。無彈窗小說網而唐卓堯這次沒有能殺死我,那麽以後他就沒有機會了。”關於沈母報警稱步琛遠綁架、囚禁喬凝冽一事,步琛遠已經在警方那邊洗脫了罪名。
幕後主使幾次陷害他都失敗了,隻要步敬謙和喬凝思這些親近的人相信他。那麽其他人就不可能再輕易傷害到他了。
“複仇?”喬凝思重複著這兩個字,覺得特別好笑,她滿臉譏誚地看著步琛遠,“唐卓堯放棄夢想和信仰留在唐家。是為了複仇,而你步琛遠利用步家家主之位,辜負了沈末離對你的一片癡心,你同樣也是為了複仇,為什麽你們這些人就如此執迷不悟呢?”
“為什麽不試著放下。去走另一條人生之路?你們覺得如今這樣活著,自己的人生有意義嗎?整天陰謀詭計各種算計,你們耗盡所有的精力和那麽多年的時光,值得嗎?”
步琛遠弧線優美的唇勾著,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如你所說,這樣的人生確實沒有意義。但走到這一步,已經無法回頭了。凝思你是心理醫生,你大概覺得我的執念太深,我有心理疾病。沒錯,我承認。我無法從唐卓離被害一事上抽離出來。”
“我從來沒有給過自己的人生希望,我的內心一直都是陰暗又絕望的,所以即便我現在不辜負沈末離,到以後我還是會放棄她。我要不了一份真摯的感情,若不然其結果都將會毀滅。”
“起初我追求沈末離,把她變成我的女人時,我想的是能擁有她多久,就多久,但當我對她動了真心,我知道她也愛上我後,尤其昨晚她不顧及性命替我擋子彈,我覺得我應該放手了……”
喬凝思完全懂了,作為一個心理醫生,她比在場的池北轍幾個人都能理解步琛遠的行為,其實說到底,就是步琛遠覺得他自己不配擁有沈末離這麽好的女孩子。
步琛遠的內心是絕望的。當有一份真摯的感情放在他的麵前時,他覺得他自己負責不起,自己不是沈末離的良人,沈末離值得擁有更好的,所以步琛遠選擇了放手和成全。
另一方麵,步琛遠活著的目的並非為了談戀愛,而僅僅隻是報仇雪恨,如果最後他成功了,他就會去黃泉陪著唐卓離了,再者步琛遠和沈末離的家世背景懸殊太大,步琛遠不可能為了和沈末離在一起,而冒險或是放棄一些東西,那樣會影響到他的複仇。
步琛遠不想再傷害沈末離,他就隻有選擇退出沈末離的生命,步琛遠自以為這是為了沈末離好……嗬嗬,喬凝思卻覺得諷刺。
步琛遠果真病得不輕,如果給她機會,她會試著治療步琛遠,但步琛遠明知道他自己有心理病態,他也沒有想過去改變、恢複正常。
“這次沒有末離救我,我想我肯定會死在唐卓堯的手中。”步琛遠緩緩道。
如果唐卓堯那顆子彈打在了他的身上,那麽他逃,也很快就會被唐卓堯找到,若不是沈末離是喬凝思的好朋友,可能今晚不會有人救他。
而葉承涵無法理解步琛遠,聽到這裏,她忍不住嘲諷著說:“你既然知道自己的命是沈末離救的,她都這麽愛你了,你難道不應該回報她,以後好好地對待她嗎?”
“我明白愛情不是感動和同情,但我看得出來,你對沈末離並非沒有情義。”
葉承涵嫉惡如仇,而且特別喜歡多管閑事,她自己會覺得是在伸張正義,所以葉承涵自然很不滿意步琛遠的所作所為,池驍熠見她有些激動,連忙伸手把她摟入懷裏。
“我不能和她在一起,因為我是一個滿身肮髒的人,我不想再糟蹋她了。”步琛遠低頭看著自己攤開的手,仿佛連自己的手也沾滿了什麽,提起沈末離時,他的目光總是柔和的。
過了一會,步琛遠抬頭看著池驍熠,他的唇邊噙著笑意,然而那笑裏麵卻有一種悲傷而自我厭棄的意味,步琛遠低沉地對池驍熠說:“池二少爺你知道嗎?”
“我和你的母親,也就是我爸的情.婦上過床,原因隻是我要利用柳淳芳,坐上步家步家之位……”
池驍熠聞言猛地睜大眼睛,池北轍和喬凝思,以及葉承涵三人也是麵色陡然一變,皆是有些不可思議地盯著步琛遠。
步琛遠竟然和柳淳芳上過床?喬凝思可以理解步琛遠有心理疾病,作為一個醫生,她並不歧視步琛遠,但若是從個人感情以及身為沈末離好姐妹的角度來說,步琛遠的行為就難以讓喬凝思接受了。
喬凝思用手扶著額頭,過了一會,突然間想到池驍熠是柳淳芳的兒子,喬凝思猛地回頭看向池驍熠。
池驍熠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盡,變得蒼白如紙,緊抿在一起的兩片唇瓣顫抖著,而他的胳膊還摟在葉承涵的腰上,葉承涵能感覺到池驍熠的肌肉慢慢僵硬,身上的溫度也在一瞬間冰冷。
葉承涵的心驟然疼痛,她一下子掙脫掉池驍熠,幾步上前就要打步琛遠,卻被喬凝思及時拉住了。
葉承涵甩不掉喬凝思,她就紅著眼睛,衝步琛遠吼道:“步琛遠你有病嗎?!你連你父親的女人都碰就算了,你知道自己和柳淳芳差了多少歲嗎?你不覺得有什麽,但讓我們覺得很惡心,所以你為什麽還要當麵說出來?”
“你是在侮辱池驍熠對嗎?你怎麽能這樣?你憑什麽踐踏他?我不允許……”葉承涵說著聲音就哽咽了,除了憤怒外,她此刻的情緒更多的是對池驍熠的心疼。
柳唇芳那種人盡可夫的女人做的事,為什麽要讓池驍熠這個兒子為她承擔?
葉承涵的胸腔急劇起伏著,身形晃動死盯著輪椅上的步琛遠,整個空曠的走廊裏都回蕩著她的怒斥,聽起來無比的淒厲又尖銳,讓人感覺到心悸。
喬凝思的眼睛也紅了一圈,她本想開口勸葉承涵一句,但緊接著葉承涵就用了一些力氣掙脫掉喬凝思,返回身疾步走到池驍熠身邊。
葉承涵拉住池驍熠的胳膊,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她哭泣著說:“池二我們走,我帶你回家……”
突然間想起一年多前下著大雪的那天,她和付朝桓在咖啡館裏見麵,池驍熠滿眼通紅地衝進來,彎身把她整個人打橫抱在懷裏,那個時候池驍熠說不允許別人再傷害她,他要把她帶走。
當時葉承涵無法體會池驍熠對她是何種感情,她隻知道池驍熠很心疼她,而此刻葉承涵終於懂了。
她此刻的心情就和池驍熠那時是一樣的,她不允許別人傷害池驍熠、踐踏池驍熠,她隻想把池驍熠帶離這個地方,回到他們兩個人的家。
她要好好地保護池驍熠、好好地愛池驍熠,即便從小到大她都沒有為池驍熠做過什麽,這麽多年來,都是池驍熠做著她背後的守護神。
每次自己若是闖禍了,池驍熠總是出麵為她解決;她若是得罪或是招惹了什麽人,池驍熠不能用強硬手段的,池驍熠就會代替她登門給對方道歉;
她求學到進入警察局,需要走人脈關係了,葉家辦不到的,池驍熠會利用池家的權勢為她安排……等等這一切,這些年來池驍熠所做的一切她都知道,她隻是假裝不接受他的感情。
她的性格不好,做錯了很多事,但池驍熠從來沒有糾正過她,而是一直都在縱容著、包容著她,他對她是那麽溺愛,讓她知道就算她惹了天大的事,他也會幫她解決。
這些年是池驍熠給了她任性的資本,讓她可以永遠年少輕狂、永遠義無返顧、永遠熱淚盈眶……這是池驍熠給她的愛,哪怕這種愛會讓她越來越“無法無天”,更甚至走歧路,但這十幾年來,池驍熠還是用他自己的方式愛著她。
然而今晚的這一刻,她也想保護池驍熠一次,哪怕對比起池驍熠的付出,她此時所謂的保護是那麽微不足道,她還是想為這個男人遮風擋雨一次。
“我們回家……”葉承涵哽咽地重複著,也不管池驍熠是否回應,更甚至葉承涵連跟池北轍和喬凝思打招呼的心思都沒有了,她直接強行拽著池驍熠走進電梯。
一路往下,外麵紛紛揚揚飄著雪花,這時葉承涵手下翻轉,扣住池驍熠的手指。
兩人十指相扣,葉承涵低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池驍熠的無名指上戴著戒指,原來他從來沒有取下來過,為什麽她總是這麽後知後覺?
葉承涵的眼淚更凶得往下掉,越發握緊池驍熠的手,用手指在那枚銀色的戒指上撫摸著,她無聲地哭著,唇邊卻又勾出甜蜜的笑。
司機開著車子,早就站在醫院門口等待了,見池驍熠和葉承涵兩人攜手走出來。
燈光灑在他們的身上,襯著頭頂簌簌落下的雪花,他們的身影看上去被蒙了一層柔和的光,有些模糊不定,然而卻是那麽唯美溫馨,讓跟在池驍熠身邊多年的中年司機,都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笑。
他連忙彎身,為池驍熠和葉承涵打開後麵的車門。
兩人坐進去後,葉承涵讓司機送他們去以往兩人住的那個房子,司機表麵上恭敬地應著,眸子裏卻閃過一抹精光。
葉承涵聽見司機依舊稱呼自己為二少奶奶,心裏說不感動、不興奮是假的,她轉頭看到池驍熠臉色蒼白、僵硬地坐著,葉承涵抬手本來要擦掉自己臉上的淚,又想到什麽,她湊過去握住池驍熠的手。
葉承涵低頭,看著池驍熠無名指上的戒指,“池二,當初你把我留在酒店的結婚戒指收起來了吧?我挺喜歡的,哪天你再給我……”
葉承涵的話還沒有說完,池驍熠就背過身去,似乎正在找著什麽,在葉承涵困惑的表情中,隨後池驍熠的右手中就拿了一個首飾盒。
葉承涵一看,首飾盒還是池驍熠單膝跪地求婚時的那個,所以那天晚上她歸還給池驍熠的戒指,就裝在這裏麵嗎?
當池驍熠把首飾盒打開,裏麵的鑽石戒指閃閃發光,刺入葉承涵的眼底時,葉承涵一下子就震驚得嘴巴張成“o”型。
“……”臥槽!她說要重新戴回戒指,下一秒鍾戒指就出現了,這究竟是巧合,還是池驍熠一直把戒指放在車子裏,隨時都有機會給她戴上?
葉承涵覺得照著池驍熠這個心機婊的行事作風,肯定是後者。
池驍熠還處在低落的情緒中,打開首飾盒後什麽都沒有說,他把戒指拿出來,握住葉承涵的手,一言不發直接把戒指戴在了葉承涵的無名指上。
葉承涵“噗嗤”一下笑出來,可眼中的淚水卻大顆大顆往下掉,剛剛池驍熠為她戴上戒指的那一刻,無論是從表情,還是動作上,分明就是霸道總裁,看上去特別帥、特別迷人,哪怕整個過程中池驍熠都沒有什麽表情,可葉承涵的臉還是紅了。
說實話,在婚禮上池驍熠為她戴戒指時,葉承涵滿心的絕望,並沒有多大的感覺,直到此刻池驍熠不算正式,再次為她戴上戒指,葉承涵覺得自己的胸腔在劇烈的震動,激動、幸福、甜蜜、害羞……等等情緒,讓葉承涵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葉承涵把手放在池驍熠的腿上,盯著無名指上的戒指看了很長時間,隨後葉承涵湊過去,把臉貼著池驍熠的臉,像是貓咪一樣蹭著池驍熠,葉承涵撒嬌般要求道:“池二,我哭了,你幫我擦眼淚。”
“……”這女人撒嬌還真讓他有點不習慣,但池驍熠的心裏卻早就開出了花,細長的眼睛眯了眯,那裏頭閃爍著光芒。
在葉承涵話音剛落下,池驍熠就用大掌鎖住葉承涵的腰,緊接著狂猛地吻住了葉承涵。
如往常一樣,池驍熠把葉承涵流出的眼淚全都吃了,讓葉承涵的臉上沾滿獨屬於他的氣息後,池驍熠的另一手托住了葉承涵的後腦勺,他猛地擒獲住葉承涵嬌嫩的唇瓣。
“唔……”葉承涵連忙摟住池驍熠的脖子,閉眼回應池驍熠,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熱情,一方麵是因為剛剛池驍熠受了委屈,她想安撫池驍熠。
再者,她很感動池驍熠竟然把戒指也隨身攜帶,更何況到如今她是那麽深愛池驍熠這個男人,所以她喜歡和池驍熠擁抱、接吻。
兩人貼在一起密不可分,直到葉承涵感覺小腹上被池驍熠的火熱抵住,而她自己也有了反應時,她立即推開池驍熠,把紅得滴血的臉埋入池驍熠的胸膛,喘息著在池驍熠的胳膊上掐了一下,“不要了……”
“好。”池驍熠應了一聲,彎起手臂抱住葉承涵的身子,盡量不把自己的體重,壓到葉承涵隆起的肚子上。
池驍熠的下巴抵在葉承涵的頭頂,男人低頭看了一眼懷裏難得乖巧的女人,池驍熠微眯起的眼睛裏,浮起戲謔的笑意。
車子在馬路上平緩地行駛,車窗外冰天雪地,而車子裏則亮著暈黃的燈光,把俊美的男人和他懷中的女人映得很是柔和,葉承涵抱著池驍熠的腰,臉貼在他的心口位置,窩在男人厚實的胸膛上。
葉承涵無比的慵懶又感到很舒適,於是她像寵物一樣欣喜地蹭了蹭池驍熠,就差後麵沒有露出一條尾巴了。
池驍熠見狀差點笑出聲,又極力忍著,裝作一副正經嚴肅的樣子,池驍熠的大手按住葉承涵的腰,“別亂動,讓我靜一靜。”,(你靜個毛線!你永遠都不是安靜的美男子,這是在一本正經地耍流氓,事實上是擔心小葉子蹭出火來,你控製不住自己的獸.欲吧?)
葉承涵知道剛剛步琛遠說的,給池驍熠帶來的打擊很大,他現在心裏肯定很難受吧?
想著葉承涵的心口也痛了起來,她安撫性地抱緊池驍熠,一手在池驍熠的背上拍了拍,葉承涵溫順地應著池驍熠,“嗯。”
隨後,果真安靜地依偎在池驍熠的懷裏,閉上眼睛不動了。
“……”所以他總是說這個女人腦子裏少了一根筋,丁點沒有侮辱她,池驍熠勾了勾唇,那抹弧度越發深了一些。
十幾分鍾後車子停下來,司機在外麵為兩人打開車門,葉承涵正疑惑著怎麽這麽快到了,先下車的池驍熠就彎身進來,伸手勾住葉承涵的腿,直接把葉承涵從車子裏抱了出來。
葉承涵心裏甜蜜,連忙用兩條胳膊圈住池驍熠的脖子,池驍熠大步往房子裏走。
葉承涵一看,並不是之前他們結婚時住的,臉頓時沉了下來,池驍熠為什麽要換新住所?難道原來的不好嗎?
那裏承載著他們結婚後的所有回憶,也留下了有關於她的所有痕跡,葉承涵有時候特別想回去,此刻池驍熠帶她來到這個陌生的住所,她心裏當然不高興。
隻是顧及著池驍熠受到了傷害,葉承涵就沒有像往常一樣,跟池驍熠掐架,她把臉埋在池驍熠的胸膛上,緊抿著唇一個人生悶氣。
池驍熠看到後挑了挑眉,邁著穩健的步伐一路走到樓上,在走廊的某個房間門前停下後,池驍熠騰出手,把門打開抱著葉承涵進去。
低頭見胸口的女人不高興地閉著眼睛,池驍熠有些好笑地說:“沒想到你自己倒是先把眼睛閉上了。好了,現在你可以睜開了。”
“……”聽著池驍熠這話,怎麽好像有什麽陰謀?葉承涵蹙著眉頭,萬分謹慎地睜開雙眸。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粉紅色的牆壁,隨後就是地麵上鋪著的柔軟地毯,葉承涵往前看了一眼,緊接著她的瞳孔驟然大睜,差點發出尖叫,她下意識地用手捂住嘴。
那裏竟然是嬰兒床,而櫃子上擺著兩個毛絨玩具,葉承涵被池驍熠抱著環顧了整個空間後,終於確定這就是嬰兒房的那一刻,葉承涵一下子掙脫掉池驍熠的手臂,不由分說地跳到了地上,嚇得池驍熠連忙伸手要去摟葉承涵,可這女人已經衝到了嬰兒床邊。
池驍熠見葉承涵安然無恙,他這才鬆了一口氣,就站在那裏,看著葉承涵四處端詳著整個房間,或是在牆壁和台燈上摸上一摸,拿過一個毛絨玩具抱在懷裏。
此刻這樣的小世界中,燈光下的葉承涵眉眼彎彎,興奮得像是一個孩子,而臉上的表情則特別溫柔,看得池驍熠眸子裏都是笑意融融的。
他高大的身形站在溫馨的房間裏,隻覺得自己一顆心都是柔軟滿足的。
這時葉承涵一條胳膊按在嬰兒床的欄杆上,雙腳突然騰空,在池驍熠始料未及下,葉承涵直接從四十多厘米高的欄杆上躍了進去,嚇得池驍熠臉色驟然一白,連忙幾步上前,拉住葉承涵的胳膊。
所幸葉承涵身手敏捷,有很好的武術功底,這樣危險的動作對於她來說,簡直太容易了,眼看著池驍熠驚得額頭上冷汗都冒出來了,葉承涵反手攥住池驍熠的手腕,“沒事,你怕什麽?醫生說孕婦要多運動,這樣寶寶成長得才會更好。”
她說著就在嬰兒床裏轉著圈,欣喜若狂的一蹦一跳起來,池驍熠拉著葉承涵的胳膊,這個時候他的內心其實是崩潰的,孕婦適當的運動確實對胎兒有好處,但醫生說得,絕對不是葉承涵這種上躥下跳的運動好嗎?
池驍熠愛了葉承涵這個女人十幾年,此刻他第一次懷疑自己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麽孽,怎麽就栽到這個女人手裏了?也或許是這些年他幹得缺德事太多,如今報應到身上來了,池驍熠尋思著以後要不要改邪歸正,多燒香拜佛可以嗎?
葉承涵自己在嬰兒床裏蹦蹦跳跳的,玩得要多開心,有多開心,池驍熠卻是越來越提心吊膽,臉上的冷汗珠子往下一直滑落,葉承涵轉著圈不暈,池驍熠看得卻有些暈了,他實在恐懼會出現什麽意外。
於是上前一步,伸手鎖住葉承涵的腰,把她死死按在懷裏,不讓她動彈,池驍熠咬牙切齒地說:“夠了!你既然這麽高興,是不是應該感激一下我?我本來就打算給你一個驚喜的,隻不過上次你出現了意外。”
“唔……”葉承涵剛剛也跳累了,此刻她在池驍熠的胸口喘息著,過了一會,葉承涵抬起臉,伸出兩手抱住池驍熠的脖子。
她整個人貼在池驍熠的身上,踮起腳尖,葉承涵主動親吻池驍熠的唇,“謝謝,我很喜歡、很感動。池驍熠你真好……”
下一秒鍾,池驍熠緊鎖的眉宇就舒展開來了,感覺到女人流出的淚水滑入兩人的唇角,池驍熠的眼眶也微微有些紅了,他兩手捧住葉承涵的臉,湊過去深深吻住葉承涵的唇。
後來池驍熠把葉承涵從嬰兒床裏抱出來,轉身將葉承涵放在一個沙發椅上,燈光從頭頂照下來,池驍熠蹲身在葉承涵的腿邊。
這次直接把葉承涵上身的衣服掀了起來,他的臉毫無間隙地貼上葉承涵隆起的肚子,池驍熠溫柔又憐愛地對那裏麵的生命說:“小妍妍、小妍妍你睡覺了嗎?”
“爸爸帶你來看你以後的房間了,你若是喜歡的話,就回應一下爸爸。像幾個小時前那樣,你狠狠地踹下媽媽的肚子,爸爸就可以知道了。”
“……”葉承涵低頭鄙視地看著池驍熠,剛剛在醫院裏僅僅隻是巧合而已,往常這個時候寶寶都睡覺了,她基本上感覺不到胎動了,更不能如池驍熠所說,女兒要再踢她一下。
然而事實結果是葉承涵剛想完,胎兒果真就在裏麵踢了她一下,這次葉承涵沒有被嚇得站起來,她就滿臉震驚地盯著自己的肚子,耳邊響起池驍熠抽風一樣的大笑聲,“哈哈哈……小妍妍又回答我了,真是太乖了!”
“爸爸愛你!來給爸爸親一下,麽麽噠,木嘛。”隨後池驍熠就在葉承涵的肚子上親了起來,熱情得把葉承涵一小片皮膚上,都留下了他濕熱的痕跡。
葉承涵崩潰得想死的心都有了,池驍熠這是第二次跟女兒溝通,女兒就這麽捧場,反倒是她平日裏對女兒說話,女兒傲嬌得從來不理她,這是什麽節奏?女兒就這麽嫌棄她這個媽媽嗎?以後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兩人在嬰兒房裏鬧了很久,眼看著外麵的天色都快亮了,池驍熠和葉承涵不約而同地走去浴室,彼此都把衣服脫下。
池驍熠擔心葉承涵會滑倒,一手始終鎖在葉承涵的腰上,捏著葉承涵長出來的嫩肉,池驍熠低頭親了親她的唇,沙啞又滿意地說:“懷孕後你胖了很多。”
“以前我總覺得你太瘦了,不要說什麽手感了,每次抱著你或是跟你做.愛時,我都覺得硌得慌。”
“……”雖然這話聽起來有些流氓,但另一方麵,葉承涵的心也安定下來,她胖了很多斤,身材已經有些走形了,這段時間都在擔心池驍熠會嫌棄她。
畢竟像池驍熠這麽多情風流的男人,愛得都是胸大、臀翹、腰細的女人吧?她可一直記得,往常每次在會所裏碰上池驍熠時,池驍熠懷裏摟著的都是很嬌嫩柔弱的女人。
池驍熠為葉承涵洗著澡,這期間當然沒有少占葉承涵的便宜,簡直是將近半年來最好的福利了,即便他下身漲得難受,池驍熠還是很喜歡這種快樂的折磨。
而葉承涵感覺到小腹上被池驍熠頂著,低頭看到池驍熠那一片茂密的黑色森林,葉承涵的臉紅了紅,她緊緊咬著唇,半晌後低聲對池驍熠說:“我……我幫你弄出來吧。”
葉承涵所謂的幫池驍熠,不過是池驍熠自己的手變成了葉承涵的手,但總比沒有好,最後一刻池驍熠低吼著釋放出來,一把抱住葉承涵的背,將汗水淋漓的臉深深埋入葉承涵的肩上,迷亂中用炙熱的唇親了葉承涵好長時間。
早上六點多時,池驍熠和葉承涵才躺到床上,葉承涵的脖子枕在池驍的手臂上,池驍熠單手摟著她的肩膀,床頭柔和的燈光籠罩著一小片地方,饜足後的男人微微眯著眼,五根手指在葉承涵的頭發裏穿梭著。
“池驍熠。”房間裏靜謐無聲,過了很長時間,葉承涵從池驍熠精壯的胸口抬起頭,她凝視著池驍熠俊美的臉,抿了抿唇,葉承涵還是開口說道:“你母親和步琛遠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在我心中,你池驍熠就是池驍熠,柳淳芳那個女人做了什麽事,都跟你沒有關係。我不會因為你有這樣的母親,而改變對你的任何看法。”
池驍熠真沒有想到葉承涵會如此體貼地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他的眸光閃了閃,抬手撫上葉承涵的臉,池驍熠低沉地問:“是嗎?我想知道你對我是什麽看法。”
“……”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難道她要誠實地告訴池驍熠,在她的眼中池驍熠就是個心機婊、流氓又多情的花花公子嗎?
這樣的答案肯定會讓池驍熠更傷心,葉承涵覺得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她躲閃著池驍熠灼熱的逼視,把臉埋在池驍熠的胸口,葉承涵吞吞吐吐又模糊地說:“反正不管怎麽樣,我喜歡這樣的你就是了……”
池驍熠驀地睜大眼睛,低頭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懷中的女人,過了很長時間,池驍熠的眼睛柔和下來,唇邊勾出笑意,他伸手在葉承涵的腦袋上摸了摸,“我知道了,以後我就做你喜歡的池驍熠。”
其實從他住院那段時間直到現在,池驍熠就慢慢確定葉承涵是喜歡自己的,剛剛聽到她隱晦的表白,雖然並沒有感到很意外、很驚喜,但不可否認,池驍熠的心裏真的很高興,他愛了葉承涵十幾年,如今總算得到葉承涵的回應了。
“……誰?誰說喜歡你了……”葉承涵聽著池驍熠那溫柔篤定的聲音,她就不想認賬了,張嘴在池驍熠胸口的肌肉上咬了咬,沒有舍得用力,更像是在親吻,葉承涵紅著臉狡辯,“我隻不過是在安慰你,不要讓你傷心而已。”
池驍熠點點下巴,臂彎裏抱著葉承涵光滑赤果的身子,池驍熠漆黑的眼睛裏全是憐愛的笑意,順從著葉承涵的話說:“好,謝謝葉姐姐,這種方式的安慰我很受用。你放心吧,我沒事。”
“……”毛線葉姐姐,她才不要比池驍熠大,跟池驍熠玩什麽姐弟戀,若是池驍熠比她還小,那麽是不是這些年就成了她倒追池驍熠、守護池驍熠了?
這不行,池驍熠必須寵著她、嗬護著她。
池驍熠低頭看到葉承涵憤憤不平的樣子,男人高深莫測地眯起眼睛,唇邊的笑特別意味深長。
其實對於柳淳芳,這些年池驍熠早就看透了,柳淳芳不過是換了一個上床對象而已,這個男人不是步琛遠,還會是其他人,池驍熠曾經確實覺得很恥辱、很可悲,但時至今日,他擁有了葉承涵以及自己的孩子,連大哥的親情都得到了,他已經很滿足了。
如今他時刻都覺得自己很幸福,所以何必再糾結自己的母親做什麽?早就跟他沒有關係了。
今晚之所以表現出很憤怒、屈辱的樣子,還不都全是因為要把葉承涵拐回家嗎?結果收獲頗豐,葉承涵不僅心甘情願地來了,在浴室裏她還主動幫他紓解,剛剛更是對他表白。
池驍熠都要被自己精湛的演技感動了,男人有時候需要脆弱一下,尤其是在葉承涵母性最強烈的這個時期,他稍微表現得像是孩子一樣委屈,葉承涵就會心疼得要命。(你這個心機婊,已經找不到詞語形容你了……)
而池驍熠和葉承涵走後,醫院病房外的走廊裏隻剩下池北轍和喬凝思,以及步琛遠三個人,他們都沉默著,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這讓今晚的夜顯得越發漫長又淒冷。
後來步琛遠的下屬來了,喬凝思終於出聲沙啞地問:“所以今晚你告訴我們這些,就是要讓我們知道,你和沈末離一輩子都不可能嗎?”
“是。”步琛遠用力地閉上雙眸,兩手一再地緊握,手背在醫院走廊慘白的燈光下泛著青色,步琛遠滿是愧疚又自嘲地說:“沈末離是個好女孩,她值得比我更好的男人去愛。”
“如果這個世上有一種藥,能讓她忘記我和我們之間的一切就好了。但我知道這根本不可能,所以我希望你們能代替我,好好地照顧沈末離……”
步琛遠的話還沒有說話,喬凝思冷笑著打斷,“末離是我最好的朋友,不用你叮囑我,我自然會竭盡全力。其實你並沒有那麽愛沈末離吧?你若是真的愛她,你就不會辜負她。”
“但今天我告訴你步琛遠,無論是你,還是唐卓堯,你們這些一心隻為了複仇,而拋棄所有的人,總有一天你們會後悔,並且會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步琛遠的麵色白了白,睜開那雙天生邪魅的眼睛,對池北轍和喬凝思露出淒然一笑,“沒錯,生與死對於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我早就做好了下地獄的準備。沈末離是無辜的,我不想她再卷入其中了,所以就這樣吧。”
步琛遠說完最後一句,他誠懇地對池北轍和喬凝思兩人頜首,隨後他側過頭,吩咐身邊的下屬。
於是下屬對池北轍和喬凝思告別後,推著步琛遠的輪椅,轉身往電梯口走去。
喬凝思站在空曠的走廊裏,一動不動地看著步琛遠漸漸遠去的身影,她猛地閉上眼睛,下一秒鍾淚水猝然滑落而出,為什麽這些人要如此執迷不悟?他們根本沒有去嚐試,怎麽會知道放不下所謂的仇恨?不過就是走進了死胡同,出不來了而已。
他們口口聲聲說著愛,卻做著傷害對方的事,從郝荼菲到唐卓堯和步琛遠,喬凝思看著這一個又一個為了仇恨而活的人,傷人傷己,她覺得自己的心實在是累了,隻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
白色的燈光下,喬凝思滿麵的淚水,瘦削的肩膀不停地顫抖著,渾身都開始發涼,她感到無比的寒冷,為什麽這個冬天那麽漫長?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過去?
她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凝凝……”池北轍心疼地呢喃著喬凝思的名字,彎起手臂把喬凝思抱入自己的懷裏,感覺到喬凝思身上的絕望和悲傷,這讓池北轍很害怕。
那個曾經安靜又單純的喬凝思早就不存在了,在這些是是非非、傷害和痛苦、生死與離別中,喬凝思承受了太多太多,哪怕是池北轍也無法再把她保護在童話裏的城堡裏,什麽時候這一切才可以結束?此刻池北轍也覺得從未有過的無力。
這天晚上池北轍一路把喬凝思抱到辦公室裏,兩人躺在床上,彼此沉默地看著窗外的飄雪,直到天色快亮起來時,累到極致的喬凝思,才在池北轍的懷裏睡過去。
池北轍低頭凝視著胸口的女人,他一下都不敢動,生怕吵醒了好不容易熟睡的喬凝思,而池北轍自己始終睜著眼睛,那墨色的雙眸裏布滿血絲,他的精神一直都是高度集中,並且緊繃著,絲毫不敢放鬆。
外麵的雪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終於有陽光透過玻璃窗灑了進來,池北轍看著喬凝思被照得透明的小臉,他心疼地親了親,這時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滋滋”震動起來。
喬凝思一下子驚醒過來,轉頭看到是池北轍的手機,不等池北轍伸手,喬凝思已經把手機拿了過來,接通陳默打來的電話,“怎麽了?”
“叔叔不見了,原本負責照顧他的醫護人員和外麵的兩個保鏢,都被他打暈了。我們找了叔叔大半個小時,直到現在還沒有下落,所以……”此刻已經是早上九點多了,陳默知道池北轍和喬凝思好不容易才睡一會,原本他不想打擾兩人,但此刻步敬謙不知去向,陳默就不得不向兩人匯報了。
喬凝思蒼白的臉上滿是恍惚,她有些失魂落魄的,手機差點掉下去時,池北轍連忙接到手中,沉聲對那邊的陳默說:“我知道了,我們馬上就過去。”
掛斷後,池北轍和喬凝思兩人以最快的速度簡單地洗漱,隨後一路趕到陳默那邊。
池北轍看過所有的監控後,都沒有發現步敬謙的身影,無法判斷步敬謙究竟有沒有離開醫院,他和喬凝思更擔心害怕的是,步敬謙會找一個地方默默地結束他自己的生命。
池北轍的雙眼熬得通紅,整個身子頹廢地靠坐在椅子上,一手握成拳頭抵在唇上。
過了幾分鍾,池北轍的腦子裏突然一閃,緊接著他猛地站起身,拉住喬凝思的手大步往外走,“我知道叔叔在什麽地方了。”
最後幾個人來到了太平間,果然不出所料,這裏的工作人員說半個小時前步敬謙就進去了,而他們知道步敬謙是老板的嶽父,因此沒有阻攔步敬謙,更不知道步敬謙是擅自來這裏的。
池北轍點點頭,讓其他人都留在外麵,他和喬凝思走進單獨停放朱靜芸遺體的房間裏,就看到朱靜芸臉上的白布已經被掀開了,步敬謙跪在地上,一字一字哽咽地對朱靜芸說著話。
人死後之所以要放在太平間兩三天,就是以此確定死者會不會突然複活,這裏寄托了活著的人對死者的思念和美好祝願,而步敬謙來到這裏,無疑是因為他依舊不願意接受朱靜芸已經離開人世的事實。
有關死人突然複活的傳聞並不少,步敬謙多麽希望朱靜芸也隻是睡幾個小時而已,此刻他看著朱靜芸毫無血色和聲息的臉,一手死死地握住朱靜芸冰冷僵硬的手,步敬謙想把她的手變得溫暖,如往常一樣柔弱無骨。
然而無論他怎麽親吻,怎麽把他的氣息傳給朱靜芸,連他自己都感到自己身上的溫度在流失,朱靜芸還是沒有絲毫反應,步敬謙的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平日裏他一個翻雲覆雨、指點江山的王者,此刻哭得卻像是一個孩子。
他趴在朱靜芸的臉頰邊,泣不成聲地說:“靜芸,你不在了,要我怎麽辦?我不相信你死了,你醒來看看我好嗎?這些年來我們互相折磨著,你在我麵前總是那麽尖銳強大。”
“但你知道嗎?你越是恨著我,我越覺得你是真實存在的,至少我們都還活著,無論麵對彼此是以怎樣的姿態,我們都還活著……”
“可現在你怎麽離開了呢?曾經你對我說過,若是哪一天你死了,我一定會後悔。所以靜芸,你還是沒有原諒我嗎?這是不是你故意在報複我、你給我的最大的懲罰?那麽我知道錯了,我後悔了,我們就不要再玩遊戲了好嗎?”
“隻要你醒過來,怎麽樣都可以。如果你讓我死,那麽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死在你麵前,隻要你好好的。靜芸……”到最後便又是步敬謙的痛哭聲。
池北轍和喬凝思站在後麵,喬凝思早就捂住嘴哭了,轉身把臉埋入池北轍的胸膛。
人總是在失去後才知道珍惜,若是過去的那些年,步敬謙和朱靜芸都早一點原諒彼此,又何至於浪費那麽一段漫長的歲月,何至於走到今天這一地步?從此兩人陰陽相隔。
“靜芸沒關係……你不醒來也沒有關係,我說過我會陪著一起死。你有沒有忘記我們之間的承諾?你走得慢些,一定還在等我對吧?別害怕,我現在就去找你……”此刻步敬謙已經失去了理智,他的腦子裏渾渾噩噩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此刻他隻有一個念頭,他要去找朱靜芸,從此以後他陪著朱靜芸,兩人再也不分開。
於是步敬謙就把額頭往床架上死命地撞,一下一下的,鮮血湧出來滴在了地上,他也感覺不到疼痛,仿佛整個人都陷入了癲狂。
“爸!”喬凝思突然在背後大叫了一聲,她推開池北轍幾步跑過去,緊接著“嘭”一下,跪在了步敬謙的身後。
喬凝思伸出手臂緊緊抱住步敬謙的腰,哽咽著哀求道:“你別這樣……我已經失去了母親,你難道讓女兒連父親都失去嗎?”池討溝號。
“你是不是忘記了母親臨終前說過的話?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讓你好好地活著,如今她屍骨未寒,你就違背她的意願,是想讓她死不瞑目嗎?而且你也知道母親是被人害死的,你難道不想為母親報仇嗎?”
就在昨晚,喬凝思還覺得如果一個人活著隻為了報仇,那麽也太可悲了,但此刻她卻不得不利用這個理由,給予步敬謙最後活下去的希望。
喬凝思感覺到步敬謙撞頭的動作停了下來,她抬手抹了一把眼淚,從後麵越發抱緊步敬謙的腰,喬凝思竭力用清晰的語調說:“還有婚禮,你不是什麽都準備好了嗎?即便母親不在人世了,最後我們也要把這場婚禮辦完好不好?”
“你那麽希望今生母親能做你的新娘,在她還沒有入土之前,我和阿轍幫你們完成這個心願好不好?爸,求你了……我不能再失去最後一個親人了……”
步敬謙的脊背慢慢地變得僵硬,在喬凝思一番話說完後,整個房間裏隻剩下輕微的抽泣聲,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步敬謙終於轉過身。
他看著哭泣不止的喬凝思,鮮血從他的額頭上往下一直淌在他蒼白的臉上,讓他此刻的樣子看起來有些詭異和森冷,而那些鮮血流入眼睛裏,他滿眸子的血紅色,一滴一滴往下淌,就像血淚一樣。
步敬謙動了動唇,機械而僵硬地應了一個字,“好。”
話音落下,步敬謙直接倒在喬凝思的身上,閉眼暈了過去。
“爸!”喬凝思失聲喊著,池北轍連忙上前扶住步敬謙,立即打電話叫來了醫護人員,把步敬謙送入急診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