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經略台海 第八十一章 再探文天祥
阿合馬沉默了,可是目光依然炯炯有神,隻是迎著忽必烈的眼神,卻絲毫不退縮。
對峙!兩人連眼睛都不眨,一時間氣氛有些緊張。
隻是,就在這時,不知為何,忽必烈卻突然笑了,開始是嘴角上彎,接著露齒而笑,然後哈哈大笑,笑得極為爽朗。
接著,阿合馬也笑了,隻是,笑中卻也是五位陳雜!
不消說,黃河決堤,元廷自然不能不理,賑災的糧食,搶修的民夫,安民的告示,這些都沒有少,可是,畢竟那是黃河而不是什麽小溝渠,垮塌的也是十三處,而不是一個口子,好在這是枯水期,如果說是盛夏時黃河決堤,後果可想而知。
春節後的第一次元廷朝會,自然主要議題就是黃河問題,震怒的忽必烈,惶恐的群臣,沉默的太子,活躍的色目官僚,紛亂的意見,加上對忽必烈遇刺和黃河決堤這些事情的深挖和上綱,都讓這次朝會充滿了火藥味。
可是,忽必烈這一次似乎開場發了火以後,就恢複了平靜,就是對於群臣要求追究責任的請求,也隻是一句“救災為重”,也就敷衍了過去。
隻是,忽必烈這一次卻異乎尋常的對於救災和善後的各項具體事務很感興趣,如從哪裏調撥多少糧食,走什麽路線,派多少人押送,對於潰堤如何修築這些,對中書省和六部的人不斷追問,務求其詳,倒讓很多人感到意外。
可是,這些以往,忽必烈卻都是一句“太子真金全權處置”,因為真金可是兼著中書令並樞密院,而如今這些具體事務,忽必烈卻親自來抓,而真金站在那裏一直沉默,這不得不讓很多人開始猜疑起來,是不是該換馬了?
這次朝會開的時間很長,直到大臣們肚子都開始叫喚了,忽必烈才興致勃勃的散朝,想必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可是,各方大臣們卻顧不得這些,紛紛悄悄約好了地方見麵,畢竟如今黨爭之勢即將激化,正是山雨欲來之際,為臣者當何進何退,何行何為,無疑是很重要的,萬一要是站錯了隊,很可能就是萬劫不複。
而焦點人物真金,卻去了天牢。
經過了層層鐵幕,真金終於在老地方見到了老朋友文天祥。
文天祥還是那身衣服,已經洗的發白,不過文天祥還是穿的整整齊齊,可是他依然跪坐在那裏,麵朝牆望著南方,就是獄卒專門通知他太子來了,也沒有回頭,更沒有什麽表示。
照例擺上酒菜,真金坐下,還是擺了兩個杯子,真金先給那個從來沒有被拿起的杯子滿上,然後給自己的酒杯倒上,和那杯子碰了一下,真金端起酒杯,一仰脖子一飲而盡,然後重重放在小桌上,道:“文丞相,真金來看你了。”
接著,真金也不介意文天祥不理他,接著說道:“文先生,你知道嗎?黃河決堤了,黃河決堤了啊!十三處決口,山東河南已經是一片澤國,怕是有幾十萬百姓無家可歸,這可是過年啊,過年了,百姓或是被淹死,或是要逃難,這……這是什麽世道啊。”
說著說著,真金不斷給自己斟酒,輕碰一下,然後喝幹,很明顯的是,真金的聲音在顫抖,看起來他是真的傷心,為那些百姓的命運傷心,多半也在為自己的命運而憂慮,而他沒有注意到的是,文天祥的眼角也濕潤了……
“雖然真金不知道是誰幹的,也許是……算了,反正,真金隻知道,不論誰當天下,都不能草菅人命,雖然漢人的詩裏也說‘一將功成萬骨枯’,可是文先生,你知道的,真金討厭這些,真金真的不喜歡那些……那些手段那些伎倆,真金的太子,是堂堂正正的宗法嫡長,真金理政這麽多年,行事但求良心,凡事皆求公道,真金對先生如何,對故宋歸臣如何,先生是知道的,難道,在先生心中,那血統就是那般重要麽?既然是民貴君輕,為什麽先生對於那華夷大防就是放不下?難道漢人裏昏君佞臣還少麽?難道我們蒙古人裏就少了忠孝仁義之人麽?要是蒙古人也能寫漢字說漢話講仁義道德讀聖賢之書,尊孔行儒,文先生為什麽不能為蒼生計而放下心結,為百姓再做點事情?”
文天祥嘴巴動了動,可是還是沒有說話,真金從背後看,自然什麽也看不出來,神色有些失望的真金再喝了一杯,緩緩道:“也罷,真金可以等,可以等到文先生回心轉意的那一天,真金有的是耐心。”
說罷,真金起身,大步朝牢門走去,隻是他的身體,卻有些搖晃,也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心中有事,或許兩者兼有吧,走到門口時,真金突然回頭,道:“隻是真金卻沒有多少時間……如果真金被廢,還請先生多多保重。”
“哐啷”一聲,文天祥回過頭來,隻是,他的神色顯得很驚恐,嘴唇都有些顫抖,嘴裏不停的小聲念叨著兩個字。
他說的,是黃河!
說下,閻崇年被打了,我看來,第一,任何情況下,打人一定不對,就好比殺人犯該殺,但是不該你去殺,在非正當防衛前提下,你殺也有罪。
第二,閻崇年該打!七十歲又怎樣?年老不能為其錯誤險惡的學術觀點和其造成的惡劣影響開脫。錯就是錯,小蘿莉錯也是錯,閻老頭錯也是錯。
第三,打閻崇年是個人行為,滿遺們不要上綱上線成什麽“狹隘民族主義者有組織有預謀”什麽的。
第四,滿漢之爭永遠是民族之爭,不涉及法統道統,跟朝代沒有關係,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