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過新年
在老京北過年有一首民謠：“老婆老婆你別讒,過了臘八就是年；臘八粥過幾天，漓漓拉拉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掃房日,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宰年雞,二十八把麵發,二十九蒸饅首，三十晚上鬧一宿,大年初一去拜年。”
臘月初八，在中國來說是一個比較重要地節日，也是一年的開端，在這天要喝臘八粥,臘八粥是用黃米、白米、江米、小米、菱角米、栗子、紅豇豆、去皮棗泥等多種雜糧幹果熬煮而成，寓意“五穀豐登”。各個地方的可能材料有所不同，但是意思都差不多的，在江南臘八這天，各個名中藥房和廟宇都會熬煮臘八粥分發給來看病、旅遊、上香等人，隻要那天你去就能喝到香甜的臘八粥。
臘月二十三這一天，俗稱“小年”，有的地方很重視“小年”，有的地方不太重視並不過“小年”，尤其是現在生活節奏越來越緊張，所以現在已經越來越少的人過“小年”了。像前麵民謠所說一樣，在這“小年”這天，在京北家家要祭灶，人們在灶君神像前供上關東糖、清水和秣草，送灶君爺“上天”，要把灶王爺給哄開心了，讓他玉皇大帝跟前口甜一點，以便給這家人整年的庇佑，平安康泰；又有一種說法，那糖瓜兒是用來粘住灶王爺嘴巴的，以糖封口，見了玉帝幹脆讓一言不發，防他言多必失。
“小年”過後就是二十四掃塵日，這天全國基本的人家都要打掃房屋，以掃舊年的灰塵，在京北還要粉刷牆，貼年畫，貼春聯，貼窗花等一係列的活要做。但是像在江南這貼春聯什麽的是在大年三十做的，在李浩然的家也因為家裏幾個男丁都沒有回來，所以這項工作也像江南一樣留到大年三十那天在做，也可以讓幾個小孩都熱鬧熱鬧。
掃塵過後，很快時間就到了大年三十了，這天李浩然一家人很早就起床了，特別是幾個小孩因為沒有怎麽在中國過年過，所以就更興奮了。一家人吃完早飯後就開始了一天的忙碌。幾個小的貼春聯的貼春聯，貼窗花的貼窗花，韓景惠和雅俐英幫著李母在廚房忙一天的吃食，因為大頭的肉食已經在前麵幾天都殺好洗好，現在隻要是放下去燉就行，因為肉食一般都是燉的，所以大年三十這天的上午就開始燉了。所以今天她們三個把肉食放下燉後，就隻要把蔬菜水果什麽的洗好就行，而李浩然和李老爺子兩個人就收拾客廳，收拾收拾庭院?。
一上午的時間在大家忙碌的中度過，一家人簡單地吃了中飯，然後又開始忙碌起來。家裏三個女的就開始準備晚上的年夜飯，其中韓景惠掌勺，李奶奶和雅俐英幫忙，一家人忙的熱火朝天的，很是有過年的氣氛。
女人們都在忙吃的了，其他大大小小的男人們就到街上去買各種花炮，還有大紅燈籠，在過年的時候一般大人都會給小朋友買盞小燈籠，小孩拿著燈籠在吃過年夜飯後找小夥伴到處玩，放鞭炮玩。
在年夜飯準備的差不多的時候，李奶奶在正庭擺上九堂大供；有成堂的套餅，花糕的麵鮮，成堂的水果，幹果，花糕大小八件，年糕年飯，素餃子（或蒸食），炒素菜等，在江南還會擺一個豬頭。擺完上完香之後，再把吃剩的藥渣倒到路上讓人踩，在一般的日子也會這麽處理藥渣，再把正在吃的藥方也燒掉，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丟百病”，而李浩然家裏雖然沒有人生病，但是這幾天韓景惠也為家裏人準備了不少藥膳，也有不少藥渣的，所以他們就把這些藥渣給倒到路上了。
因為他們家裏沒有什麽親戚，所以在除夕就不用去親戚家拜年了，但是一些老鄰居家裏還是要去走走的，所以他們都換上新的衣服帶上禮品上門拜年了，俗稱“辭歲”。在京北的“辭歲”中還有一條就是新婚夫妻必須在丈母娘家“辭歲”，不然就是不恭不孝。
在“辭歲”回來後，李奶奶就把放在正庭八仙桌上的供品撤下放到正庭的長條桌上，要一直放到正月十五元宵節才行。然後，韓景惠和雅俐英就開始上菜了，一般來說年夜飯都是葷素搭配，不過葷的比較多一點，而且菜品必須在十個以上，以奇數為主比如十一，十三等。李浩然家就做了十三個菜，雖然人多，但是他們也沒有做很多的菜，怕等下吃不完要浪費掉，他們家也沒有習慣吃剩菜，當然了，肉菜不算在內，因為過年的時候宰殺雞鴨也是要有時間規定的，所以這些肉食都是先殺好的，一般的家庭是都是事先做好的，他們家是放在大年三十那天才做的。
在吃年夜飯前還要放煙花和放鞭炮，放完後在開始吃年夜飯。一家人坐在大圓桌前，等菜全上齊後，韓景惠和雅俐英都坐下，在老爺子這一家之主開動後，大家都開始吃菜，當然了先要喝香檳酒，大家相互敬著酒說著吉利話，當然也少不了每年的必看節目春節聯歡晚會呀，大家邊看晚會邊吃飯，看到好看好笑的還少不了一番哈哈大笑，總之年夜飯就在這歡聲笑語中渡過了。
春節晚會上響起新年的鍾聲時，李浩然和孩子們先去院子裏放鞭炮和煙花，放好後，韓景惠和雅俐英把煮好的餃子端上桌讓在看電視的人一起吃，在京北年三十晚上和正月初一都要吃餃子，取其“更歲交子之義”。有些家庭還在餃子裏放各種幹果，還有硬幣什麽的，不過韓景惠他們也懶的弄這些了，就這樣吃也挺好的。在吃餃子前李奶奶和李老爺子給幾個小孩都包了一個大紅包，包括李明皓和雅俐英都有，李浩然和韓景惠也給幾個孩子都包了紅包也喜慶喜慶。
因為大年三十，都是要“守歲”的，所以大家都難得沒有去睡，而是邊看電視邊打麻將的打麻將，打牌的打牌，剛好他們一家人能湊起兩桌，所以除了李奶奶外，其他人都開始玩了起來，這樣的話也不會想睡，可以守到明天。其間，雅俐英還接到了李元濟的電話，兩個人聊得熱水朝天的，連麻將也讓李奶奶幫她打了，一直聊了有一個小時，兩人才依依不舍地掛了電話。
“雅俐英呀，和元濟聊什麽呢，聊這麽久，有男朋友的人真是好呀，可憐我這個沒女朋友的人呀，這大過年的都沒有人打電話給我拜年呀，真是失敗呀！”李皓明做苦惱狀。
“大哥呀，你要女朋友還不是有很多的人倒貼上來呀，也不知道誰一天到晚端個麵癱臉，那人家想貼上來也不敢呀！”雅俐英回道。兄妹倆你一言我一語的，旁邊其他人都看個熱鬧，笑而不語。
正月初一這天，大家吃了早飯後都去睡了，除了李家老兩口在淩晨兩點多的時候去睡覺，其他人都堅持到了天明，所以第二天一吃完早飯，大家就都去睡了。因為正月初一到正月初五，是不能掃地，不能拿剪刀，反正除了燒飯吃其他什麽也不能做的，因為他們又不用走親戚，所以就都安心地睡了，任誰一晚沒睡都受不了呀。
就這樣他們一家人每天都去逛街，在京北的一些老街上都掛滿了大紅燈籠，還有很多平時都看不到的好吃的，好多好玩的，還有雜耍，舞龍舞獅，幾個小孩每天都要往街上去玩，每天玩的不亦樂乎。
一直到正月十五元宵節，這天晚上大家都出門了，連兩位老人都一起出門了，這天街上有燈會，元宵節看燈會是有史以來就有的，曆來的燈會都是很熱鬧，才子佳人的故事也時有發生，當然了這些在現代一般很少有發生。燈會上有猜燈謎的，除了兩老人，李浩然一家倒是都很歡喜地湊到那邊去猜燈謎了，不枉費這一大家都是高材生，其本上大多的燈謎他們都猜出來了，猜得那位老板麵都黑了，因為猜到了燈謎這燈籠就歸誰了，他們也不用給錢的，所以各位都猜到了，不過李浩然還算是厚道，他雖然都猜出來了，大家也隻是一人拿一盞燈籠，所以他把多出來的燈籠都還給了老板。
過了元宵這整個年算了過完了，又要開始新一年的忙碌了，雅俐英的假期馬上就要到了，所以韓景惠又要開始給雅俐英收拾回去的行禮了，雅俐英看到她的行禮眼睛一抽一抽的，連李家老兩口也看不過去了，這是要搬家哪，到時怎麽拿的走喲。李浩然他們幾個是相當的鎮定的，反正這又不是第一次見了，等過幾天幾個兒子要回美國顯然這種情況還是要重現一次的。
送走雅俐英後，沒幾天在李家又出現了上麵的一幕，這下連李家兩位老人也很淡定了，反正這種情況也不是一次發生。像上次雅俐英那次，雅俐英說太多了，韓景惠說：“反正不是還有元濟的嗎，叫他開輛大點的車也就是了，我看看也沒有什麽東西能少拿的呀！”反正在韓景惠眼中，不管多少隻要是她覺得要帶的總能找出一個理由的。這次也一樣，反正大家都知道，說也沒用，還不如接受呢。
送走了幾個孩子之後，在京北的老宅裏一下子空了很多，這讓李浩然他們都有點不適應了。而李浩然和韓景惠也打算在天氣暖和點的時候再出去轉一圈，然後再回美國一趟，因為幾個小的要考高中了。想到這幾個小的，除了李玨是15歲，其他的都才12歲左右，他們顯然是打算在高中學一年再又跳級的，因為他們高中的課文都學完了，都已經再學大學的知識了，韓景惠也隨他們去了，不過她每每想到這幾個聰明的小子都是感到很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