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蕭費珠諂媚無恥的話,眾繡衣衛高層盡皆怒目而視。
這個無恥小人!
葉尋目視蕭費珠,挑了挑眉峰。
“哦?”
“這麽說,石耀全本就該死囉?”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
蕭費珠聞言,神色愈發謙卑。
“該死,該死!”
“此等反骨賊,早就該死了!”
“可恨吾能力平庸,無法將其繩之以法。”
“幸好督主撥亂反正,才讓這等鷹視狼顧的反骨賊無處遁形,此乃我繡衣衛之幸也!”
不得不說這蕭費珠拍得一手好馬屁。
哪怕鄙夷他的人,也無法不承認,這家夥說話真好聽!
他們雖然也想效仿蕭費珠那樣,巴結葉尋一番。
但奈何話到嘴邊,舌頭卻打結了。
由此可見,拍馬屁也是天賦,不是所有人都能學得會的。
“本督最欣賞的便是識時務者!”
“蕭指揮使,忠貞厚道,言語質樸,辦事勤勉,本督心中甚是欣慰!”
葉尋看著蕭費珠,滿意的點了點頭。
蕭費珠聞言,大喜過望,撲通一聲跪倒下來,像是拜祖宗一樣,朝著葉尋行了個大禮。
“屬下安敢當督主如此誇讚?”
“屬下能有今日,全靠督主教導的好。”
“往後,屬下必時時刻刻聆聽督主聖言,以督主之言為人生信條,朝晚誦讀,銘記於心,如此方不負督主之期許!”
蕭費珠這番作態,聽得眾繡衣衛高層,雞皮疙瘩直冒。
季汐、淩空等人直翻白眼,幾欲作嘔!
蕭費珠,真真是個無恥的馬屁精!
吾羞於此人為伍也!
“起來吧!”
葉尋擺了擺手。
旋即,他目光掃過繡衣衛眾高層。
“本督奉宮主之令,全權執掌繡衣衛!”
“今石耀全犯我繡衣衛家法,畏罪自裁,倒是空缺出了個指揮使之位。”
“諸位覺得我門徒季汐,擔任此職,可有資格?”
葉尋的語氣平淡,似在和眾人商量。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其他繡衣衛高層還未來得及反應。
蕭費珠已然跳了出來。
“督主門徒,是何等驚才絕豔。”
“今能入我繡衣衛,實屬我繡衣衛無上榮耀!”
“誰若是反對,誰便是我繡衣衛千古罪人,吾蕭費珠與他勢不兩立!”
蕭費珠這話說得擲地有聲,義正言辭!
此刻的他,雖然依舊肥如彌勒,但看著卻和那些舍生取義的仁人誌士,毫無差別!
一眾繡衣衛高層了見狀,心下大罵麻賣批!
好話都被你說盡了,還要我們幹嘛?
眾高層想歸這樣想,但卻也不敢違逆葉尋的話,全都不情不願的默認了葉尋的這番安排。
季汐入職繡衣衛,任青龍指揮使已成定局!
“本督的門徒淩空,智謀過人,才華橫溢。”
“以他的能力,任監察使不成問題。”
“可惜,如今監察使名額已滿……”
葉尋的目光,掃向四大監察使。
他的話尚未說完,四大監察使人人臉色一變。
新人督司上任後會奪權,眾人都能預料到。
但如此肆無忌憚的奪權,卻是誰都沒想到的。
一時間,四大監察使進退維穀!
讓他們放棄職位,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若是和新督司強硬到底,他們又沒那個膽子。
畢竟,石耀全前車之鑒,就在眼前!
“督主,我繡衣衛向來信奉能者上,庸者下!”
“四大監察使,竊據監察使一職多年,卻屍位素餐,若泥塑木雕。”
“此等無能之輩,有何顏麵當我繡衣衛監察使?”
“屬下建議,裁撤四大監察使,改督主門徒上任,此方為撥亂反正也!”
又是蕭費珠!
他又一次跳了出來,甘願充當葉尋手中的刀!
而這一次,刀砍向了繡衣衛四大監察使!
葉尋聞言,挑了挑眉。
他身後,淩空等人躍躍欲試。
四大監察使和其他繡衣衛高層,卻是臉色黑如煤炭。
氣氛,隱隱有劍拔弩張之勢!
…
印發司衙門。
馮天時帶著他的小徒弟,已經走馬上任。
和繡衣衛那邊一波三折相比。
馮天時的上任,順利的不能再順利了。
原因無他,繡衣衛再廢,終究是宮主親軍,其實手中的權柄依然不小,自然有人不甘放權!
但印發司卻不同。
這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部門。
無油水,無前途,無權柄!
堪稱三無職務!
馮天時上任時,甚至都湊不滿運轉衙門所必要的行政班子!
根本沒人對他使絆子,或者陽奉陰違。
此刻,馮天時和他小徒弟趙地利,呆坐在督司衙門內,大眼瞪小眼。
“地利啊,你說為師是不是上了葉尋的當?”
馮天時眨了眨眼,歎道。
本來聽葉尋說起什麽掌控輿論之類,讓他熱血沸騰,恨不得大幹一場。
但到了印發司衙門,他才知道,這尼瑪簡直就是個坑!
手頭連可用之人都湊不齊,別談什麽事業了,就算日常運轉印發司衙門,都有些困難。
馮天時頓時覺得,他好像被葉尋坑了。
“師尊,葉師不是提醒過咱們,讓咱們盡快招賢嗎?”
“要不……試試?”
趙地利同樣眨了眨眼,說道。
馮天時聞言,一拍額頭。
“對,招賢!”
“地利,筆墨伺候!”
作為一個儒道師者,馮天時心性多少有些天真。
事實上,若非賈飛武中途退出鬥師大會,也不會輪到他拿前十名。
刷刷刷!
筆走龍蛇,一蹴而就!
一篇招賢令,幾乎一氣嗬成。
到底是儒道師者,馮天時的文才還是相當出眾的。
招賢令被他寫的花團錦簇,抑揚頓挫。
吹幹墨跡後,馮天時略帶得意的將招賢令交給趙地利。
“去,張貼在印發司衙門外!”
“某就不信,還招不到人才為某所用!”
趙地利應了一聲,拿著招賢令巴巴的跑了出去。
當招賢令張貼完成後。
馮天時、趙地利師徒間,就變成了這樣……
“地利啊,你去外麵看看,應該有人來應聘了吧?”
“師尊,這才貼了多久?半個時辰都不到,哪有那麽快。”
“地利啊,都一個時辰了,怎麽還不見動靜?”
“師尊,才一個時辰而已,弄不好都沒人看到呢。”
“地利啊,為何沒人應召?難道是為師的招賢令辭藻不華麗?”
“師尊,你想多了,耐心等待吧。”
“地利啊……”
“師尊,別說了,我這就去看看。”
師徒倆幹瞪眼半天後,趙地利實在是耐不住師尊的嘮叨,一下子跳了起來,朝著衙門外走去。
隻是,他人還未衝出衙門。
便看到有一貴氣逼人的少年迎麵而來!
“小生百媚艾可樂,得見貴衙招賢令,應召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