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被氣死吧?”
同情鄭天柴的人不少,尤其是當看到他氣的吐血暈倒時,心下更是難免有些悲切起來。
說起來,鄭天柴也確實慘。
曾經的他,名滿天下,光芒萬丈。
一個十六歲名師的記錄,便讓他紅的發紫。
然而自從鬥師大會開啟以來,他卻連連吃癟。
前一次冰酒斬夏雌秘境,因為曽嘯仁的開局淘汰。
使得這對師徒,成為了世人的笑柄。
尤其是曽嘯仁,更是背上了白癡的名頭。
但不管怎麽說,冰酒斬夏雌秘境,好歹還能用鄭天柴、曽嘯仁師徒玩脫了來做借口。
隻是這一次……任何借口都沒用了。
曽嘯仁那拙劣的表現,就像小醜一樣可笑。
連帶著他的師父鄭天柴,都受到了影響。
可別小看了這個影響。
徒弟的表現,終究是和師父掛鉤的。
看看現在,誰特麽還會把鄭天柴當成曾經那個前途無量的天才?
沒有了!
“哎,鄭天柴算是廢了!”
人群中,有人發出了一聲輕歎。
聽到這話,不少人暗暗點頭,心下感慨不已。
但也有人卻是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掃向了另一邊的葉尋。
看到葉尋神色平靜的樣子。
眾人眼中全都沒由來的抹過一絲畏懼的神色。
說到底,鄭天柴就是廢在葉尋手上的。
徒弟們在秘境中的行為,不都是師父在暗中指點麽?
曽嘯仁表現的如此拙劣,不就證明鄭天柴這個名師,徒有其名麽?
沒人會相信鄭天柴暗中沒指點過曽嘯仁。
然而……
“曽嘯仁,豎子誤我!”
“可恨!”
厲喝聲幽幽響起,卻是剛剛暈倒的鄭天柴醒轉了過來。
四周的異樣目光,他都看到了。
他當然知道,眾人心裏是怎麽想的。
但問題是,他委屈的很。
不管是冰酒斬夏雌,還是木蘭辭,這兩個秘境,他都沒指點過曽嘯仁。
不是他不想。
而是,他還沒來得及指點,曽嘯仁那家夥就被淘汰出局了。
世人都以為,曽嘯仁在秘境中的一言一行,都是受他的指點。
天可憐見,他根本沒有。
一切都是曽嘯仁自己在搞騷操作!
他鄭天柴怎麽說都是名滿天下的超級天才,就算這個名頭水分有些大。
然而,他也不至於白癡到曽嘯仁的程度。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鄭天柴麵目猙獰,一躍而起。
與此同時,他手中的通訊器驟然亮了起來。
“諸位裁判,我要發起悲歌!”
鄭天柴的聲音,充滿了決絕。
通訊器散發出的淡黃色光芒,將他扭曲的臉龐,映襯的忽明忽暗。
全場瞬間寂靜了下來。
無數目光,聚焦在鄭天柴身上。
眾人的臉龐上,掛滿了愕然、震驚……以及不解!
悲歌,師者正名之戰。
原本正名之戰,該叫做論道。
但因為曆史上,有位叫做薛悲歌的師者,受到了莫大的冤屈,以至於身敗名裂,成為過街老鼠。
他絕望之下,向造謠者,發起了正名之戰。
彼時,薛悲歌以一敵百,綻放出了璀璨的光芒,但終究卻因為寡不敵眾,含恨而亡。
這一場正名之戰,震驚了世人。
事後,學宮雖然調查出了真相,還了薛悲歌一個清白。
但可惜,薛悲歌終究還是死了。
後世之人,有感於薛悲歌的壯烈,故將正名之戰,也就是論道,稱之為悲歌,用以紀念薛悲歌。
所以,此刻鄭天柴喊出悲歌。
他就是想替自己正名。
沒辦法,再這麽下去,他鄭天柴的名聲,就要全部毀掉了。
到時候,他失去的可不僅僅隻是名聲,而是前途!
“你想好了?”
通訊器中,傳來了首席裁判杜子騰的聲音。
光從杜子騰的聲音中,聽不出任何喜怒來。
四周的師者們,全都屏住了呼吸,一顆心莫名的緊張了起來。
悲歌可不是說著玩的。
雖然,打贏了,確實能替自己正名。
但問題是,一旦輸了,那就真的是前途盡毀!
其他就不用說了,單單輸了以後,剝奪師者身份,貶為平民這一條,就足以讓人望而卻步了。
眼下你鄭天柴雖然名聲已經狼藉了,但好歹還是名師身份。
臥薪嚐膽個幾年,未必不能重新崛起。
但要是悲歌輸了,那你就徹底完蛋了,什麽都沒有了!
“確定!”
鄭天柴咬牙切齒的吼道。
通訊器那邊,明顯沉默了一下。
四周的師者們,更是緊張到了手心都冒汗了。
雖然,悲歌不是他們發起的。
但這玩意已經有好多好多年沒出現過了。
哪怕他們僅僅隻是旁觀,都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這尼瑪已經是賭上了自己全部的前途!
“既然你已經想好了,那多餘的話,也不必多說!”
“你要論道的對象是誰?”
通訊器內,再次傳來杜子騰的聲音。
悲歌和其他挑戰,完全不一樣。
發起挑戰之人,可以任意選擇對手。
當然,前提是這個對手不能比你弱。
除此之外,被挑戰者,哪怕輸了悲歌,也不會有任何損失,額……也不能說沒損失,可能輸了的話,名聲方麵會有一定影響。
然而,發起挑戰之人,卻是賭上了一切。
也就是說,發起者完全輸不起!
“葉尋!”
“我要挑戰葉尋!”
鄭天柴咬牙說道。
他的聲音落下,四周頓時傳來了不少吞咽口水聲。
我的天!
是葉尋,他竟然要挑戰葉尋!
所有人都被鄭天柴的瘋狂給嚇到了。
就連葉尋本人,也頗為意外。
他怎麽都沒想到,火居然燒到了自己頭上。
沒錯,你鄭天柴師徒確實連番丟臉了。
但最大的原因,不是在你徒弟曽嘯仁身上麽?
這莫名其妙的怨恨起我來,是何道理?
是覺得我葉尋好欺負?
還是想踩著我上位?
莫名的不爽,在葉尋心頭蔓延。
“不行……”
通訊器內傳來了杜子騰斬釘截鐵的厲喝聲。
鄭天柴聞言,一張臉瞬間陰沉了下來。
“為什麽不行?”
“按照規則,我可以挑戰任何人?”
“為何葉尋就不行?”
“難道……你們這些裁判,還想搞什麽幕後操作不成?”
鄭天柴完全豁出去了。
他甚至連裁判都敢懟。
可見,這一次,他已經賭上了一切。
作為一個年少成名的天才,他無法忍受自己身敗名裂的結局。
為此,他寧願破釜沉舟,也不願意看到自己從神壇跌落。
勝,他依然是那個超級天才。
輸,最多舍棄一命而已,他又有何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