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寅,你出戰!”

或許是方鐸的話起到了作用,諸侯中立馬有人扭頭朝著自家部將喝道。

眾人聞聲,轉頭望去。

發現是方鐸之弟,北陰侯方法。

他身後一名威武少年,跨步而出,抱拳應諾。

“諾!”

這少年,正是方法麾下小將崇寅!

方鐸的臉色,稍稍緩和。

他點了點頭,道。

“崇寅之名,吾亦聽過,有玉麵魔蛟之稱。”

“如此猛將,當能匹敵夏雌!”

一旁的方法,神色矜持,鼻孔中微微發出一聲輕哼。

他派崇寅出戰,可不是要給兄長方鐸下台階。

而是,他和方鐸一樣,都是世家子,最重臉麵而已。

事實上,他和方鐸之間關係並不和睦。

當初因為盟主之爭,就曾暗鬥不休,最終還是名望略勝一籌的方鐸拿下了盟主之位。

“崇寅武道修為超凡脫俗,年紀雖小,但卻能越級而戰!”

“可謂,真正的天才!”

“夏雌雖強,但在吾看來,終究不過是崇寅成名路上的踏腳石而已!”

方法傲然說道。

這家夥可比方鐸更為驕傲。

在他眼中,他的一切都是最優秀的。

不僅是他自己,就連他麾下的大將、士卒都是如此!

四周的諸侯們並沒有反駁。

而是心照不宣的全都尬笑了幾聲。

“那是那是,崇寅是這一屆新秀榜第十,豈是泛泛之輩!”

方家兄弟是諸侯中,出身最好,背景最雄厚的主。

其他諸侯自然得多捧著點才是。

倒是在看到和原劇情一樣,聯軍依然還是率先派出了小將崇寅後。

不少奇人全都小聲嘀嘀咕咕的議論起來。

“臥槽,還真是崇寅,跟原劇情一模一樣啊!”

“可以確定了,劇情被我們觸發了。”

“這下好了,等後麵張毛出戰,咱們可以躺贏了。”

“不過,說起來這崇寅看著氣勢很足,像是個高手,原劇情中他可比龍套還不如呢。”

“那是自然,能在曆史留名之人,哪怕僅僅隻是一個名字,也絕非泛泛之輩!”

“看著如此強大的崇寅,都被夏雌一刀斬了,這夏雌到底有多恐怖啊?”

奇人們距離諸侯比較遠,他們的小聲議論,並沒有驚動到諸侯。

此刻,北陰侯方法,已然越俎代庖似的,指揮了起來。

“擂鼓擂鼓,替吾愛將助威!”

“不殺夏雌,鼓不能停,聽到沒有?”

方法頤指氣使,語氣中帶著高高在上的味道。

士卒們自然不敢違逆方法的話。

立馬開始賣力的敲起戰鼓來!

咚!咚!咚!

戰鼓聲從軍營內傳了出去。

由慢而快,越來越密集。

到了最後,幾乎連成一片,有石破天驚之感!

小將崇寅手提長槍,戰意高漲。

他大喝一聲!

“吾去也!”

聲音落,崇寅已然化身流星一般,從軍營內爆射而出!

咚咚咚……

幾乎就在崇寅踏出軍營的那一刻。

缶火關外,原本就聲勢驚人的戰鼓聲,驟然又拔高了數分!

戰鼓聲中,又夾雜著震懾雲霄的呐喊聲。

當真有天崩地裂,地動山搖的感覺!

聯軍諸侯全都愣了一下。

他們還沒搞明白,為何缶火關會突然鼓聲大作,呐喊聲一片。

一名戰場斥候,已然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

“盟……盟主,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崇寅將軍他……他被夏雌一刀給斬了!”

斥候的話,就像是平地驚雷一般,將諸侯們震的目瞪口呆。

啥?

新秀榜第十名,號稱玉麵魔蛟,為譽為未來頂級武道戰將的崇寅,這就死了?

沃德瑪雅!

這尼瑪也太誇張了吧?

崇寅不是才剛剛出軍營嗎?

怎麽就被斬了呢?

“噗嗤,說實話看這群諸侯目瞪口呆的樣子,真是好好玩!”

“還特麽新秀榜第十,就崇寅這種貨色,給夏雌提鞋都不配!”

“確實,雖說夏雌那貨,在張毛張二爺手中,也就是渣渣,但秒什麽崇寅,接下來的西門龍之流,還是秒秒鍾的事情!”

“沒有襯托就沒有傷害,這麽一比,才知道張毛張二爺是何等強大!”

“是啊,未來的天穹域第一大將,誰想還在弱冠之年,便能斬殺夏雌了。”

“真想早點見見張二爺,說起來,聖師洞子也太透明人了吧,找了他半天,影都沒看到。”

參與劇情的奇人們,可一點都不心疼什麽崇寅,個個捂著嘴嘻嘻哈哈的議論了起來。

在他們眼中,不管是崇寅也好,後麵的西門龍也罷,甚至就連夏雌,也統統都是炮灰龍套而已!

一切,都是為了襯托張毛張雨短的強大!

“刀公子,這首戰失利,著實大損士氣啊!”

“如之奈何?”

方鐸鐵青著臉,轉頭朝著刀枚丹問道。

刀枚丹其實很想繼續當透明人,但可惜眼下的選擇權已經不在他手中了!

聽到方鐸的話,他隻能硬著頭皮回道。

“回盟主,這一切不是早就在預料中了嗎?”

“夏雌畢竟成名多年,又豈是浪得虛名之輩?”

“眼下我等派人出戰,全都是為了最後一擊做鋪墊!”

“這就是車輪之勝啊!”

刀枚丹解釋道。

說實話,他真一點都不想說這些話。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說這些話,其實已經算是得罪了諸侯們了嗎?

他當然知道!

可惜,他沒有選擇!

因為他的師尊誇海蔻,逼著他要展現自己!

師命難違!

“嗯,有道理!”

“吾本以為,崇寅就算不是夏雌對手,怎麽也得撐個百八十招,這才敗退下來!”

“現在看來,這崇寅所謂的新秀榜第十,水分太大!”

“母途啊,以後看人得仔細點,可別再被那些水貨給騙了!”

方鐸最後一句話,卻是對著自己弟弟方法說的。

母途是方法的表字。

作為兄長,方鐸自然有資格直呼方法表字。

不過,這家夥顯然也沒安什麽好心,明著像是在叮囑弟弟。

實際上卻在嘲諷對方識人不明!

方法聞言,勃然大怒。

“哼,方鐸,你這是什麽話?”

“崇寅為聯軍戰死,你不僅不褒獎,反而還在這裏陰陽怪氣?”

“死的可不是你屬下,你有什麽資格來嗶嗶?”

“瑪德,有本事你讓你麾下的容莠、武俊出戰啊!”

方法是暴脾氣,且一向不服兄長方鐸,自然不會忍氣吞聲!

被自己弟弟給懟了,讓方鐸有些臉麵掛不住了。

他頓時沉下臉,喝道!

“放肆,說話沒大沒小,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兄長嗎?”

軍營內,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眼見方家兄弟似乎要內訌了,諸侯們紛紛開始打起圓場來!

“盟主盟主,消消氣,母途年少不懂事,你何必跟他計較!”

“母途啊,你少說幾句,咱們知道你損了崇寅心情不好,但方盟主畢竟是你兄長!”

“都是兄弟,何必如此,不至於,不至於啊!”

“兩位兄長都消消氣,這若是讓夏雌知道,豈不是得笑話我們?”

聯軍們你一言,我一語,總算把方家兄弟給勸阻了下來。

倒是奇人們,全程都在冷眼旁觀,更有人嘴角還帶著若有若無的冷笑!

史書上說,聯軍內鬥嚴重,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要不是當初有洞子、張毛、關躍等人站出來力挽狂瀾,恐怕所謂的三十六路討伐夏越,將會變成一場鬧劇!

方鐸深吸了幾口氣,平息一下心中怒火後,沉聲問道。

“還有誰願意出戰?”

這一次,倒是沒有出現冷場的尷尬!

隻見,諸侯中站出一人,大聲道。

“盟主,吾有上將西門龍,可斬夏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