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號角聲,在缶火關上響了起來!
旌旗招展,槍戟如林。
一副肅殺之氣,撲麵而來。
約莫數裏外,聯軍大軍已經安下了簡單的營寨。
沒辦法,這場大戰可不是一兩天就能結束的。
不安營,數百萬人吃喝拉撒又怎麽解決
中軍帳。
聯軍諸侯們顯然也聽到了號角聲,紛紛走出大帳觀望起來!
“魏公子,缶火關突然鳴起號角,莫不是關內出現了什麽變故?”
盟主方鐸,臉上帶著驚疑不定的神色。
實際上,此刻的方鐸,衝動已經消退,又隱隱開始打起退堂鼓了。
否則,大軍也不可能這麽快安營。
不就是因為,他在臨陣的一刻,又特麽慫了麽。
“盟主稍安勿躁,我等不妨派人稍稍探查一番,便能知道結果!”
“到時候再做打算也不遲!”
魏寒自然也不知道缶火關發生了什麽,但這小子也挺油滑的,提了個萬金油的主意。
方鐸一聽,頓覺甚合我意。
“魏公子說的是。”
“正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此言甚和兵家之道!”
他點了點頭,立馬安排斥候,前去打探了。
約莫過了盞茶時分。
斥候匆匆而來!
“盟主,諸位大人,缶火關上打出旗號,欲與我等進行鬥將!”
“故而關上金鼓齊鳴,聲勢大振。”
斥候的話,完全出乎了方鐸,以及眾諸侯的預料。
他們怎麽都沒想到,夏雌竟然要提出和他們鬥將。
他們不是沒有推演過戰局。
但偏偏,鬥將直接被他們排除了。
因為,在鬥將方麵,夏雌有多恐怖,誰都知道。
他們諸侯又不傻,明知道夏雌鬥將厲害,還會去答應?
“笑話,我軍有數百萬之眾,隻要吾戰令一下,缶火關旦夕可破!”
“吾方鐸又豈會傻到放棄優勢,選擇和夏雌鬥將?”
“這夏雌簡直就是將吾等當成傻子了!”
方鐸一拂大袖,怫然不悅。
其他諸侯,也是連連點頭,深以為然。
就是,你夏雌把我們當成什麽了?
難道我們看著就那麽傻?
跑去和以鬥將聞名的你,來單打獨鬥?
這要蠢到什麽程度,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諸侯們大為不爽的時候。
魏寒等人,卻是狂喜了起來!
鬥將好啊!
鬥將不就意味著,劇情開啟了嗎?
他們千方百計,不就是為了觸發冰酒斬夏雌的劇情嗎?
現在倒好,他們還沒開始蠱惑方鐸選擇鬥將。
對麵的夏雌,卻自己傻乎乎的替自己開啟劇情了!
好啊!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當即,魏寒輕咳一聲,便欲蠱惑,哦不,是勸諫。
但話到嘴邊,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硬生生的又將話憋了進去。
魏寒轉過頭,朝著十天才徒弟中的其他幾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開口勸諫。
其他人倒是沒有多想,還道這是魏寒故意留給他們出風頭的機會。
當即人人大喜過望!
一個個都跳了出來。
“盟主,鬥將好啊,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盟主,請聽吾一言,選擇鬥將我軍必然會大勝!”
“天命在我軍,而我軍獲勝的天機,就在於鬥將,盟主,答應夏雌!”
“夏雌果然是不得天命,竟然選擇鬥將,盟主,你還遲疑什麽,快答應吧!”
十天才的徒弟們,紛紛鼓噪起來。
隻可惜,他們或許是話術不行,又或許是真沒什麽過人的見識。
這番鼓噪,不僅沒有什麽說服力,反而顯得可笑至極!
就好像,一選擇鬥將,聯軍勢必大獲全勝似的。
但問題是,你們有什麽依據來判斷聯軍能贏?
要知道,夏雌的名聲,可是有一大部分都來自於鬥將!
在鬥將方麵,他幾乎無敵天下!
所以,十天才徒弟們這些沒任何依據的話,顯得極為可笑。
在場的諸侯們,全都皺起了眉頭。
他們發現,傳說中的奇人們,似乎也不過如此。
幼稚的很嘛!
“選擇鬥將?”
方鐸神色有些難看。
若非說話的都是奇人,還是卞兆德十傑,他怕是要當場翻臉了。
“盟主,大可不必疑慮!”
“在我看來,我軍若選擇鬥將,有三個必勝的理由。”
就在這時,沒有隨著眾人開口,一直低頭沉思的刀枚丹,突然跨步出列,高聲說道。
刀枚丹是誇海蔻的徒弟。
這家夥自從進入秘境以來,一直都低調的很。
正因為這樣,他的師尊誇海蔻極為不滿。
就在剛剛,誇海蔻直接通過通訊器,傳話給他,讓他務必要站出來表現一番!
否則,就休怪他誇海蔻翻臉無情了!
不得已之下,刀枚丹隻好一硬著頭皮站了出來。
原本這家夥是打算渾水摸魚的,但現在顯然沒辦法這麽做了。
“哦?三個必勝的理由?”
“你姑且說說看!”
方鐸聞言,倒是突然來了興致。
他最喜歡的就是這種神神叨叨的東西。
對麵的刀枚丹,一開口就是三個必勝的理由,這老謀士範了。
“咳咳,盟主。”
“我軍選擇鬥將,第一個必勝的理由就是……我聯軍擁有三十六路諸侯!”
“每一位諸侯麾下都是臥虎藏龍,能人強者,數不勝數!”
“難道還找不出一個能對抗夏雌的猛將嗎?”
“我看不見得!”
“反觀,夏雌一方,也僅僅隻有夏雌一人拿得出手!”
“此為數之勝也!”
刀枚丹侃侃而談。
這家夥其實也是個聰明人,隻不過遇到了倒黴師尊誇海蔻,讓他多少有些心灰意冷,故而才不願意賣力。
否則,先前勸諫方鐸出兵的時候,真未必能輪得到魏寒來獨攬風頭。
方鐸聞言,雙眼不由一亮。
他點了點頭,自言自語似的說了一句。
“這話倒是有些道理,吾等諸侯,麾下猛將可不在少數!”
“不說別的,單單吾麾下的容莠、武俊,便不熟於夏雌!”
容莠和武俊,是方鐸麾下的猛將,有萬夫不當之勇。
他們和夏雌一樣,都是體修!
無非就是他們出道比較晚,自然不如夏雌那麽有名。
也從未和無敵戰神夏雌有過交鋒記錄。
不過,方鐸說歸這麽說,但他自己也不覺得容莠和武俊能匹敵夏雌。
當然若他們兩人聯手,那倒是能和夏雌鬥上一鬥。
這一點方鐸從未懷疑過。
可惜,鬥將是單挑,二打一,會被世人所恥笑。
向來極好臉麵的方鐸,自然不會選擇這麽做。
“那另外兩個必勝的理由呢?”
方鐸此刻來了興致,繼續追問道。
刀枚丹點了點頭。
“理由二,我軍猛將如過江之鯽,而夏雌去僅僅隻有一人!”
“我軍若是派遣猛將,連番挑戰夏雌,此消彼長之下,夏雌就算有通天之能,最終也將會變成強弩之末!”
“到時候,隻要盟主再派遣一絕世猛將壓軸登場,必可一戰而定,斬殺夏雌!”
“此為車輪之勝!”
“至於理由三,那就更簡單了,吾等皆為奇人,善窺天機,天機在我軍,天機在鬥將,反觀夏雌,已失天命,他選擇鬥將,那是自取滅亡!”
“此為天命之勝!”
“有此三勝,我軍安有不勝之理?”
刀枚丹言辭條理分明,極具蠱惑力,說話時的神態,更是自信滿滿!
方鐸見狀,頓時大喜過望!
“公子此言,真是解我心中之惑!”
“好好好,看來,非選擇鬥將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