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首詩,在原本的時空,有很強的諷刺意味。

但洞子可不管這些。

在天穹域,他擁有最終解釋權!

果然,隨著洞子的詩流傳開來後。

整個天穹域沒有任何人敢嘲笑洞子老牛吃嫩草。

反而,還各種誇讚洞子老當益壯、風一流不羈等等。

作為洞子的後世小迷弟。

文德帝姬辟穀自然對於這首詩的典故,熟悉的很。

雖然,文德帝一百多歲了,看著依然跟中年人差不多。

和詩中描寫的白發蒼蒼,梨花壓海棠搭不上邊。

但從本質上來講,這首詩倒也和他現在的寫照頗為匹配。

畢竟……他是個一百多歲的糟老頭子。

而宮女,最多也就是十八歲,甚至可能十八還不到。

姬辟穀正自豪情大發之時。

一道怒氣衝衝的聲音,突兀的傳了進來。

“好啊,你竟然躲在這裏!”

“都死到臨頭了,猶自不知,還在這裏梨花壓海棠?”

聲音落下,姬觀的氣勢洶洶的直闖進偏殿內。

文德帝姬辟穀愣了一下,下意識的脫口問道。

“你誰呀?”

此言一出,對麵的姬觀頓時怒極而笑!

他一巴掌直接甩了出去!

啪!

清脆的耳光聲,驟然響起!

姬辟穀整個人都懵逼了。

哪來的糟老頭子,居然跑王宮裏來扇他一巴掌?

反了天了是吧?

“來人,護……”

“護你個頭,老祖我看誰來敢護你!”

“老……老祖!”

文德帝登時傻眼了。

眼前這個長眉老人,竟然是老祖?

不對啊!

老祖以前不是看著……暮氣沉沉,隨時都要掛掉的樣子嗎?

怎麽現在猛的一比?

此刻,文德帝也發現了。

眼前這個老人,雖然看著形象和以前的老祖大不一樣。

但五官什麽的,卻還是沒變。

無非是老祖的長眉太辣眼睛,讓他一時間沒認出來罷了。

“小辟穀不知老祖駕臨,還請老祖恕罪。”

認出老祖身份後,文德帝登時誠惶誠恐的請罪起來。

同時,他心中也納悶的很。

老祖一向都寵他寵的要命,怎麽今天卻衝他發火了?

甚至……還扇了他一耳光?

“跪下!”

姬觀沉著臉,朝文德帝喝道。

文德帝聞言,一個哆嗦,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我問你。”

“學院四名師是不是被人殺了?”

姬觀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

聽到這話,文德帝啊了一聲,然後傻乎乎的點了點頭。

“對啊。”

“前不久剛死呢。”

“當時孤聽到消息後,還高興了好一陣。”

“這四名師一死,壓在我們姬家王室頭上的大山又少了一座,嗬嗬嗬。”

說著說著,文德帝嗬嗬嗬的笑了起來。

赤勝師範學院的院長宮聚仁,不怎麽會管世俗之時。

平日裏和赤勝王室“溝通交流”的,就是學院的四名師。

對於這四個一副鼻孔朝天,目中無人的家夥,文德帝早就很不爽了。

所以,在不知道厲害關係的情況下。

他當然會對四名師暴斃感到高興。

這是人之常情,倒也不能怪姬辟穀傻。

“你……”

姬觀聞言,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了。

他頭一次發現,自己看好的小辟穀,是如此的……無能!

任何一個當政者,會不清楚學院名師的意義?

這玩意雖然確實是壓製王室的存在。

但其實,也算是各個諸侯國的保護傘了。

當然,這樣的保護傘,無非沒那麽靠譜罷了。

但也不能否認,他們確實替諸侯國擋掉了不少麻煩。

否則那些野心家師者,恐怕早就在世俗中掀起腥風血雨了。

“小辟穀,你怎麽就那麽……天真?”

“學院確實是掣肘王室的存在,但沒有學院,你真以為單單靠著諸侯王的師者老祖們,就能庇佑祖宗基業了?”

“你讓我怎麽說你?”

姬觀恨鐵不成鋼的恨聲說道。

文德帝聞言,目瞪口呆。

“啊?”

他的這個反應,倒不是說他一點都不知道學院的意義。

而是……這家夥沒當一回事。

文德帝此人,時常會有一種迷之自信。

就像他沉迷帝王心術一樣。

明明幾次製衡朝堂的手段,都已失敗告終了。

但他卻偏偏,一如既往的頭鐵。

從來不去考慮自己所謂的“帝王心術”有問題。

對待學院和四名師的態度也是如此。

哪怕他知道,四名師的存在,對於姬家王室利大於弊。

他卻依然巴不得四名師嗝屁掉。

因為隻有這樣,他才會感到舒爽。

“罷了,此事老祖會親自處理。”

姬觀見狀,搖了搖頭,歎道。

說話間,他頓了頓,語氣漸漸變得嚴厲起來。

“四名師的事情暫且略過不提。”

“我問你,你是如何治理江山的?”

此刻的姬觀,神色已經變得極為嚴厲了。

原本有些懵逼的文德帝,在聽到這話後,倒是來了興致。

他直挺挺的跪著昂首回道。

“回老祖!”

“孤雖然不及太祖太宗。”

“但比起其他先王,倒也不遑多讓!”

“孤自登基後,每日裏殫精竭慮,勤勤懇懇,上調和百官,下庇佑黎民!”

“如今我赤勝,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要不了多久,孤相信我赤勝一定會進入文德盛世。”

說到這裏,文德帝似乎怕老祖不滿意。

他還不忘補充了一句。

“老祖,非是孤進展緩慢!”

“實在是治大國如烹小鮮,急不得!”

“再說先王永固帝、保德帝留給孤的,純屬是一個爛攤子。”

“孤能把爛攤子,漸漸扭轉為盛世,孤自問已經對得起列祖列宗了!”

文德帝的語氣中,帶著滿滿的驕傲。

就好像……他真把赤勝王國治理成了盛世一般。

不過,這到不能怪他。

誰叫朝堂的百官,清一色的報喜不報憂呢。

哪怕連王室家奴的司禮監,和孤臣護花侯,在一開始如實相報後,發現文德帝不僅不信,反而還懷疑起他們時。

他們也就不管這些了。

聽到文德帝將自己吹的天花亂墜。

姬觀忍不住氣急而笑。

“嘿嘿,老祖都笑了。”

“看來老祖對我的功績很滿意。”

“不過也是,孤雖然論開疆拓土比不上姬柏之。”

“但論治理國家,他姬柏之連給孤提鞋都不配!”

作為保德帝的弟弟,文德帝姬辟穀其實對兄長一直挺嫉妒的。

他時時刻刻都在拿自己和保德帝姬柏之相比。

每當他覺得自己在哪裏做的比保德帝姬柏之強時,他就忍不住會興奮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