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傳話已經完畢。

但雲衙卻依然沒選擇告辭,而是不斷的和葉尋攀談起來。

沒辦法,和葉尋聊天實在太舒服了。

他的每一句話,都仿佛能get到你的點似的。

這還是雲衙成長至今,頭一次遇到。

以往她接觸的人,不是護花侯這種上司級別。

就是同為神捕的其他兄弟。

又或者是窮凶極惡的罪犯們。

這些人哪會知道和女孩子聊天?

哪怕是號稱最憐香惜玉的護花侯鹿坤,實際上也是妥妥的鋼鐵直男一枚。

但葉尋卻不一樣。

他是穿越者,階級概念並不深,再加上後世各種渣男、海王語錄泛濫。

在本身就是靠嘴皮子吃飯的葉尋麵前。

雲衙這樣的小妞,能不上鉤麽?

她絲毫不知道,僅僅一番閑聊,葉尋便已經旁敲側擊的,從她口中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雲神捕,你我雖然初次見麵。”

“但卻讓葉某感到非常投契。”

“有句話頗為冒昧,葉某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葉尋目視雲衙,微笑著說道。

雲衙聞言,連忙回道。

“葉師您但說無妨。”

“您見多識廣,學識淵博,剛剛一番話已令雲衙感悟良多。”

說到這裏,雲衙話音微微一頓,語氣變得有些遲疑起來。

“您是名師,無需一口一個雲神捕。”

“叫我胭脂就行。”

胭脂既是雲衙綽號中帶的詞,同樣也是她小名。

可憐的傻妞,此刻已經完全把葉尋,當成了一個良師益友,乃至知己。

甚至連自己的小名都說了出來。

在天穹域,非親近關係,幾乎很少會讓人知道,更別說稱呼了。

葉尋點了點頭。

“好的,胭脂。”

此言一出,雲衙臉上頓時抹過一絲羞澀的表情。

心中更是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旖旎感覺。

“胭脂啊。”

“我觀你雖已至鎮國級,然根基卻像是有些不穩,這是何緣故?”

“交淺言深,還請胭脂勿怪。”

葉尋沒給雲衙思索的時間,直接將精心準備好的話題,拋了出來。

果然,原本還表情含羞帶怯的雲衙。

在聽到這話後,神色頓時低落了下來。

“葉師,是這樣的。”

“我早年因為修煉虎嘯訣,傷了經脈。”

“雖然後來侯爺邀請名醫將我的經脈治好了,但卻也使得我在根基方麵,一直很難穩固下來。”

雲衙道出了緣由,然而並沒有細談。

顯然,這是她心中的痛。

因為傷及過經脈的緣故。

雖然,靠著天賦,突破到了鎮國級。

但卻也使得她,成了四大神捕中,實力最弱的一個。

要知道,以天賦而論的話。

雲衙完爆其他三神捕。

她的成就,本應該更高才是。

葉尋聞言沒有回話,表情嚴肅的直接站起。

然後……圍著雲衙,仔細打量了起來。

從上到下,從下到上。

從頭到腳,從背到兄!

直把雲衙看得,心頭小鹿亂撞,差點發出羞恥的嚶嚀聲來。

她還是頭一次被一個男子,如此肆無忌憚的打量呢。

就在雲衙心下漸漸有些羞惱之時。

葉尋突然開口了!

“暴殄天物,真是暴殄天物!”

“好好的一個劍道苗子,去修什麽體術?”

“簡直就是亂來!”

葉尋的語氣,極為嚴厲。

聽上去似乎很生氣。

雲衙聞言,張口結舌,愕然不已。

虎嘯訣是護花侯,賜予她的一門武道功法,偏體修風格。

別看虎嘯訣這名字,似乎挺拉胯的。

但實際上,卻是一門不折不扣的強大功法。

也就是靠著虎嘯訣,雲衙才從一個差的被賣入紅樓的小丫頭,一躍成為了大名鼎鼎的胭脂虎。

可以說,對於改變自己命運的護花侯鹿坤,雲衙是發自內心的尊敬。

如今,她驟然聽到葉尋話語中,似有怒斥虎嘯訣的意思。

她頓時瞠目結舌起來。

要不是先前,這傻妞已經在潛意識中,將葉尋當場了良師益友。

恐怕這會早就會翻臉了。

畢竟,護花侯是她最尊敬的人。

容不得任何人詆毀!

哪怕對方是名師也不行!

“胭脂,當初為你開蒙和授業的老師是誰?”

“告訴我,我必參他們一本!”

“此等庸碌之師,簡直就是禍害!”

葉尋“氣憤”的說道。

他言語間,絲毫沒提什麽護花侯,而是把害人不淺的大帽子,扣在了雲衙的開蒙、授業老師身上。

果然,在聽到葉尋這話後。

雲衙原本隱隱有些想要發怒的表情,頓時再次變得柔和起來。

護花侯是她最尊敬的人。

但開蒙、授業老師,和她關係卻談不上多少親近。

葉尋罵她開蒙、授業老師,她一點都不在乎。

“葉師,我的開蒙老師是當年赤勝師範學院的梅茂老師,他如今已經調走了。”

“至於授業老師……他是赤勝師範學院的院長宮聚仁老師。”

雲衙小聲回了句。

葉尋聞言,頓時冷哼一聲。

“梅茂此人,我亦熟識,他性情雖然軟弱,但學識方麵卻相當紮實。”

“既然是他替你開蒙,想必也不會讓你誤入歧途。”

“如此說來,庸師就是宮聚仁了。”

“可笑宮聚仁也算是老牌名師了,竟然連你真正的天賦是什麽都判斷不出!”

“此等庸碌之輩,居然還堂而皇之的霸占著師範學院院長之位。”

“師者公會到底是怎麽想的?”

葉尋話語中,輕飄飄的就將梅茂揭過了,轉而狂噴起宮聚仁來。

雲衙聽得目瞪口呆。

腦中漸漸浮現出宮聚仁和另一個模糊的身影。

對於開蒙老師梅茂,其實雲衙已經記不清對方具體的樣子了。

在修士的修煉之途中,開蒙老師其實並不怎麽重要。

可以說,是個師者都能替人開蒙。

甚至就連那些,尚未成為正式師者的見習師都能擔當開蒙老師。

雲衙開蒙時,僅僅才十來歲。

剛剛被護花侯從水深火熱中救出來。

對於替自己開蒙,僅僅見過三次麵的梅茂,還真沒多少印象。

但宮聚仁卻不同。

宮聚仁是她的授業師。

可以說,從雲衙開蒙後,十歲到十八歲之間。

她每一周,都要接受宮聚仁的授課。

印象能不深麽?

“葉師沒必要生氣,其實……我已經習慣了。”

雲衙回過神,笑了笑。

對於葉尋狂噴自己授業老師的行為,雲衙絲毫沒有理會。

事實上,雲衙對於宮聚仁的感官,並不怎麽好。

這老東西雖然是她的授業老師。

然而,他會教導雲衙,完全是因為護花侯各種托關係,求爺爺告奶奶給求來的。

這還不算,護花侯為此還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但宮聚仁每次授課,卻都是掐著點來,掐著點去。

時間一到,立馬走人,不會和你多說一個字。

再加上每次授課時,一副死人臉似的表情。

雲衙能對他有好印象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