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想之道是屬於淩空獨有的道，百媚自然從未聽說過。
事實上，整個天穹域除了葉尋、淩空師徒外，也沒人再會觀想之道了。
“觀想之道？竟然如此可怕！”
百媚喃喃自語了一句。
她依舊沒能從淩空瞬間擊倒劉成三人的場景中回過神來。
淩空算是她修煉以來，遇到過最可怕的對手！
讓她甚至有種，她這輩子都白修煉了的感覺。
“看來，被你嚇到了！”
季汐掃了百媚一眼，搖頭朝著淩空說道。
淩空聞言，得意一笑。
以往他在眾師兄弟間，尤其是葉尋早期的那些門徒麵前，實力多少有些不夠看。
但隨著這一次的出手，讓淩空瞬間發現了。
他其實一點都不弱。
哪怕當初他在古溪麵前吃了癟。
然而古溪畢竟是師者出身，放在同等的修士麵前，他淩空可謂降維打擊！
淩空的自信心頓時空前爆棚。
“從你的履曆上看，也不像是見識淺薄之人。”
“怎麽麵對淩空，就讓你懼怕成這樣？”
季汐淡淡一笑，道。
聽到這話，百媚下意識的抬了下頭。
她張了張嘴，道。
“非是懼怕，實在是無法理解。”
此言一出，季汐倒是有些明白百媚此刻的狀態了。
人嘛麵對未知事物，多少都會抱有恐懼心理。
而觀想之道，對於百媚而言，就是未知事物。
“看起來還是見識少了！”
“淩空的觀想之道雖強，但放在我繡衣衛也就那樣！”
“比他強的人，至少有雙掌之數！”
季汐目視百媚，凝聲道。
百媚聞言，吃了一驚，不可置信的看著季汐和淩空。
淩空張了張嘴，似欲反駁，但最終還是乖乖的閉上了嘴。
季汐說的一點都沒錯，他在眾師兄弟中，最多也就能排在中遊。
“怎麽？不相信？”
季汐掃了百媚一眼，道。
百媚回過神，搖搖頭。
“不，我信！”
她並不覺得，堂堂繡衣衛大都督會在這方麵欺騙自己。
也就是說，繡衣衛真正的實力，簡直深不可測。
什麽不良人、玄衣衛、結晶組，比起繡衣衛來，恐怕連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繡衣衛如此之強，恐怕和學宮那位葉師脫不了關係。”
“也是，這可都是聖師門徒啊！”
百媚心下暗暗想到。
她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麽沒有拒絕這一次的任務。
以至於如今都身陷囹囫。
“想好了沒，將剩餘的密諜交代清楚，而後加入繡衣衛。”
“也許……你運氣好的話，還能得到我師尊的指點！”
季汐的言語充滿了誘一惑。
在她眼中，百媚是個好苗子，若是能收服的話，繡衣衛無異於又多了名得力大將。
尤其是百媚本身就是地下密諜組織出身的，對於這行有著豐富的經驗。
百媚聞言，沉默了片刻。
她似乎並沒有糾結多久，便緩緩點了點頭。
對她而言，不良人並沒有多少歸屬感。
畢竟，不良人靠著武力鎮壓收編他們組織，也才幾個月而已。
背叛不良人，百媚並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
博陽。
不良人署衙。
自從有了隔閡之後，大良帥方毅，小良帥馮傑，還是首次心平氣和的坐到一塊。
“方兄，我不良人安插在學宮的密諜幾乎被一掃而空。”
“此事你拿個主意吧！”
馮傑掃了方毅一眼，凝聲道。
這一次學宮密諜的損失，不僅有方毅的骨幹，也有他的核心成員。
“拿個主意？”
“你我拿什麽和學宮繡衣衛鬥？”
“不良人什麽底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方毅聞言，淡淡的回道。
相比起玄衣衛來，不良人才組建了短短半年時間而已。
底蘊很是淺薄。
甚至，要不是他們在數個月前，強行鎮壓了民間諜報組織，將其收編，恐怕都湊不出派遣往學宮的密諜。
“總不能什麽都不做吧？”
“眼下府尊在大肆招兵買馬，眼看著和學宮一戰就要開啟。”
“以我方聖師之多，十有八九能擊敗學宮。”
“到時候，府尊登臨天下論功行賞，你我何以自處？”
馮傑皺眉說道。
雖然不良人派遣的密諜，多少都起到了一點作用。
但隨著密諜被一掃而空，不良人瞬間成了瞎子。
就憑前麵探查到的些許情報，根本不足以讓範爵論功行賞。
上進心很強的馮傑，自然感到很焦慮。
“你急什麽？”
“如今學宮正處於狗急跳牆狀態，大肆抓捕著密諜。”
“你看吧，不單單是我們不良人，剩下的玄衣衛、結晶組……甚至潛龍密諜，多半都討不到什麽好處！”
“如此一來，大家都半斤八兩。”
方毅老神在在的回道。
相比起馮傑，他可一點都不想著往上爬。
論身份，他都已經證道成聖了。
範爵就算以後封賞他，還能封賞些什麽？
無非就是世俗官爵而已！
但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他早已發現，範爵並非他們想象中那般寬仁。
因此，方毅已經抱著等博陽和學宮大戰結束後，就辭掉大良帥職位的念頭。
如今的他，可謂是無欲無求的很。
“這是什麽話？”
“難道府尊提拔我等，就是讓我等屍位素餐的？”
馮傑氣憤的喝道。
方毅聞言，搖了搖頭。
“馮老弟，你到底年輕了些。”
“世俗權力雖好，但別忘了，你我的根本是師道！”
“聽為兄一句勸，放開胸懷，別被權力迷了眼！”
“想想咱們以前的交情，在想想咱們執掌不良人後的變化。”
“你難道還沒發現什麽嗎？”
方毅饒有深意的說道。
此言一出，馮傑愣了一下。
但旋即他皺眉深思起來。
能成為聖師的人，沒有哪個是傻子。
事實上，馮傑內心深處也隱隱已經有所察覺，隻不過他不願意去深思罷了。
此刻驟然被方毅說破，他自然無法在逃避。
“你的意思是……府尊有意挑撥你我關係？”
馮傑低聲道。
方毅聳了聳肩，道。
“這不是很明顯麽？”
“你看他，先是扶持了玄衣衛劉仁，但隨著劉仁掌控了玄衣衛後，他又迫不及待的讓你我組建了不良人。”
“然後他又怕你我聯手後，徹底壓過劉仁，故而又開始挑撥你我關係。”
“之後更是收編了阿偉羅的結晶組，硬生生又扶持了李老八等人。”
“這等手段，可不是什麽寬仁之主所為。”
“馮老弟，說句實話，你真敢一直在範府尊這樣的主上麵前效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