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爵是個聰明人,雖然有很多時候他會特別的迷之自信。
但一旦他正處於冷靜之時,他那絕頂的智商又會重新回來。
而眼下,範爵顯然正處於這樣的狀態。
他敏銳的發現了他以前一直疏忽的地方。
那就是他的證道之路,是不是真合理?
是不是真有那麽強?
畢竟,這一世他能證道,靠的全都是上一世洞子留下的心得。
而洞子證道後,壓根就沒證明過,他的聖師境實戰到底有多強。
因為,彼時的洞子早已成了天下至尊。
整個天穹域也沒人敢朝他動手。
他就算想要對付誰,也根本無需親自出手,有的是下屬、弟子們替他效勞。
再加上,當年也隻有一個洞子證道成聖。
故而,洞子的聖師境到底完不完善,恐怕連洞子自己都未必清楚。
想到這裏,範爵沒法在保持淡定了。
他揮退了所有的侍奴太監和宮女。
開始反複推演起自己的聖師境來。
時間漸漸推移。
範爵這一推演,就是三天時間。
“呼!”
“我的證道理念果然有缺陷存在。”
“幸好……這一世我能及時發現,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範爵的麵上,露出了一絲後怕的表情。
饒是他心性一向淡漠,卻也被這次的推演驚出了一身冷汗。
誰能想到,當年堂堂至聖先師的聖境,居然留有可怕的缺陷。
而這缺陷放在平時,若無第二個聖師出現,那也無傷大雅。
畢竟,就算擁有缺陷,光靠一個聖師境,他就能碾壓天下所有非聖師者了。
但一旦麵對同為聖師之人,這缺陷將會暴露無疑。
阿偉羅之所以會被馬爾三掌拍死。
並不是說阿偉羅真和馬爾之間差距有這麽大。
而是他的缺陷被放大後,擋不住馬爾的攻擊,所以才會橫死。
“好在尚能補救!”
範爵麵上露出一絲慶幸的神色。
發現的早,他還有補救的餘地。
若是晚了,待和學宮正麵開戰後,他就算想救都救不回來了。
“前世的我,太過注重儒道,不,應該說被穿越前的偽儒理念所影響了!”
“這才導致我的道擁有致命的缺陷!”
“說起來也是,當初的孔子推崇的可是君子六藝,本身更是個孔武有力的大漢,又豈是後世那些弱不禁風的文弱書生。”
“我早該意識到這點才是……”
範爵神色複雜的想到。
他的道,缺陷就在於他信奉的是偽儒。
或者說是朱程理學後的儒!
直到現在他才驚覺,他已經走了邪路!
朱程理學的儒,固然能讓統治階級變得愈發穩固。
但卻閹割了血性和尚武精神。
這會導致證道之人,在麵對武力威脅時,本能的就會心生膽寒,從而導致體內靈力運轉不流暢。
阿偉羅正是因為這一點,才會被馬爾所擊斃。
他不是不想抵擋,而是體內的靈力在關鍵時刻莫名出現了遲滯。
從而讓他死於馬爾掌下。
“來人,取儒道經典來!”
範爵深吸了一口氣,凝聲喝道。
伺立在大殿外的侍奴太監們聞言,忙躬身應諾,前去搬運儒道經典。
……
沙陛國。
喬治娜成功開啟了垂簾聽政。
她的子嗣也成了新一代的沙陛國王。
沒錯,喬治娜上位後,以自己兒子的名義,去掉了帝號。
她這麽做,沒有一個大臣反對。
學宮使團如此輕易就擊斃了阿偉羅,讓沙陛國上下無不為之膽寒。
根本生不出任何敢和學宮對抗的心思。
就連凶人武佩,也不敢有任何異心。
“王太後,如今新王登基,該上表學宮,並向學宮朝貢。”
有大臣跨列而出,躬身奏道。
武佩聞言,眉頭皺了皺。
顯然,朝貢什麽的,他本能的就想反對。
隻是他還未來得及發表什麽意見,上首的喬治娜便已玉手一擺。
“準奏!”
武佩見狀,麵色變了變,但終究沒能開口。
朝會完畢後,眾大臣各自散去。
唯有武佩卻紋絲不動。
“武候,你還有事?”
喬治娜見狀,好奇的問道。
武佩聞言,抬頭看向喬治娜,眼神中忽而抹過一絲火熱。
他忠誠於阿偉羅不假。
但對喬治娜這樣的尤一物,卻也垂涎已久。
隻不過以前有阿偉羅在,他不敢越雷池半步。
但如今,這沙陛國隻剩下孤兒寡母的……
武佩又手握兵權,些許非分之心,自是漸漸按捺不住了。
喬治娜顯然沒有料到,一向看著忠誠的武佩,會有這樣的心思。
她還在疑惑武佩是不是有什麽要事相商。
對於這個支持自己上位的老臣子,喬治娜自然要給幾分麵子。
“喬喬!”
武佩目光炯炯,盯著喬治娜。
聽到喬喬兩字,喬治娜身形一顫,如遭雷擊。
她的鳳眸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的神色。
這武佩稱呼她什麽?
喬喬?
他怎敢如此?
喬治娜心下有些生氣了。
她可不是什麽水性楊花的女人。
哪怕這兩年阿偉羅冷落了她,她為了腹中孩子,也生出了不該有的野心。
但自始至終,她卻都沒有給阿偉羅一頂翡翠琉璃冠。
如今武佩卻用這麽肉麻的稱呼來叫她。
這讓喬治娜本能的感到一絲不對勁。
“武候,慎言!”
喬治娜俏臉一寒,低喝道。
若非武佩位高權重,她恐怕要當場翻臉了。
“喬喬何必如此?”
“如今主上已故,你一個弱女子,沒有男人的依靠又怎麽行?”
“武某不才,願替已故的主上,照拂你母子!”
武佩看著憨憨的麵龐上,已經浮現出了一絲猙獰的笑容。
這個女人他已經垂涎了好多年了。
如今,也該是一嚐夙願的時候了!
武佩如是想到。
“武候說笑了。”
“若沒事,武侯還請退下。”
“本宮要處理政務了!”
喬治娜深吸了一口氣,道。
她並沒有選擇和武佩撕破臉。
這並非明智的選擇。
武佩掌握了兵權,且又是元勳係的老大。
可以說,如今朝堂上,已然是他唯我獨尊了。
他真要有什麽不軌之心,恐怕沙陛國的朝臣們,根本無法阻止他。
為了尚不滿月的子嗣考慮,她選擇了佯裝不懂。
當然,在必要的時候,虛與委蛇也是可以的。
“嗬嗬,臣告退!”
武佩見狀,笑了笑,倒也沒有繼續威逼下去,而是躬身告退了。
待武佩離去後,喬治娜麵上才露出了心有餘悸的表情。
她沒想到,學宮特使們才剛剛離去,武佩這個阿偉羅曾經的狗,就露出了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