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博陽這段時間好生詭異。”
“他們又組建了個不良人，職權方麵竟然和玄衣衛如出一轍。”
“這豈不是多此一舉？”
繡衣署衙內，季汐麵色古怪的朝著葉尋說道。
這是博陽方麵剛剛傳來的最新情報。
情報上說的正是博陽組建不良人的事情。
對此，季汐很是不理解。
在她看來，博陽方麵既然已經有了玄衣衛，且玄衣衛雖不如繡衣衛，卻也已經是天下數一數二的情報機構了。
在這種情況下，博陽偏偏又弄了個職權一模一樣的不良人，著實令人匪夷所思。
“不良人？”
葉尋聞言，眉峰一挑。
他並沒有看情報，此事還是他第一次知道。
“是啊，不良人。”
“不僅職責和玄衣衛一模一樣，而且據說原本還擁有監督玄衣衛的權柄。”
“隻不過後麵玄衣衛現大統領劉仁入宮諫言，才取消了這項權力！”
季汐點點頭，說道。
聽到這話，葉尋麵上泛起一絲古怪的神色。
玄衣衛和不良人？
這玩意，幾乎是錦衣衛、東廠的翻版了。
範爵想幹嘛？
開始不放心玄衣衛了？
“不良人是誰在負責？”
葉尋略一沉吟，問道。
如今繡衣衛的情報這塊，幾乎都是季汐在負責。
平日裏他已經很少過問了。
季汐辦事他向來很放心。
“是博陽新晉聖師方毅、馮傑！”
季汐回道。
葉尋聞言，咦了一聲。
“那方毅、馮傑，不就是當初輔佐劉仁開創讖緯神學的倆個儒師麽？”
“看來……他們不甘屈居劉仁之下了啊！”
葉尋幾乎不用多想，便已經猜測到不良人為何會出現了。
結合範爵的為人，這顯然又是一次平衡權力的舉動。
說起來，就連葉尋都沒想到，範爵玩平衡會玩得如此喪心病狂。
簡直就是魔怔了。
天下都沒統一呢，博陽內部就已經如此內耗了。
這簡直不可思議！
也不知道範爵是怎麽想的。
按道理，作為洞子的轉世，範爵也不該如此沒長遠眼光才是。
他難道就不清楚內耗對於博陽的危害？
在這一點上，葉尋有些看不透範爵了。
“師尊，博陽莫非在搞什麽陰謀不成？”
季汐麵色疑惑的問道。
和葉尋一樣，她也想不通範爵為何要這麽做。
好好的平白在內部樹立起對立。
這樣的行為，完全是昏君之舉。
她不相信範爵會如此昏庸。
所以，在季汐看來，這多半又是博陽的陰謀。
“不管是不是陰謀，既然博陽要玩火，那咱們就替他們添把柴。”
“傳訊博陽方麵，讓他們盡力挑起不良人和玄衣衛的矛盾。”
葉尋聞言，沉吟道。
聽到這話，季汐點了點頭。
也是，不管博陽有什麽陰謀。
他們搞出玄衣衛和不良人這樣的對立麵，就要承受遭其反噬的後果！
“明白了，師尊。”
季汐應了一聲，腦中開始盤算如何指示博陽繡衣衛從中漁利。
……
博陽。
不良人的組建速度很快。
幾乎不到半個月，基本框架便已搭建完成。
眼下，不良人欠缺的也隻有人選了。
當然，方毅、馮傑對此並不擔心。
如今的博陽，雖然地盤沒有擴大。
但由於楊熹理學，以及讖緯神學的出現，倒也使得博陽的統治權得到了極大的增強。
一些原本對博陽不感冒的強者，紛紛出山選擇了效忠博陽。
這麽一來，博陽帝都內，每天都會出現大量的師者、修士來求官。
但博陽的地盤終究有限。
官位自然不是那麽容易得到的。
所以，很大一部分人，都被安排到了玄衣衛，或者不良人。
師者們對此自然是排斥的。
但修士們，卻不管這些。
對他們而言，能吃到皇糧，終究是一件幸事。
至於是在朝堂為官，還是在玄衣衛、不良人任職，又有什麽區別？
這一日。
不良人署衙。
方毅、馮傑二人，正聽取下屬的匯報。
“截止至目前為止，我不良人招攬到師者一百一十八名。”
“其中帝師八名，王師三十名，名師五十五名，師者二十五名……”
下屬話未說完。
方毅、馮傑二人齊齊皺起了眉頭。
願意加入不良人的師者，才隻有一百一十八個？
數量如此之少，讓方毅、馮傑很是不滿。
“爾等是幹什麽吃的？”
“為何才隻招攬到這麽點師者？”
“帝師更是隻有八個？”
方毅麵色一沉，喝道。
在方毅眼中，修士什麽的算什麽東西，不過牛馬而已。
不良人的主戰力，還得靠師者。
隻是，如今師者人數這麽少，別說是對標學宮的繡衣衛了。
就連隔壁的競爭者玄衣衛，他們都差的遠了。
“回……回大良帥，非是屬下等人不盡心。”
“實在是……玄衣衛欺人太甚。”
“原本屬下等人已經招攬到一批戰力出眾的師者了，奈何玄衣衛橫插一腳，硬生生給截胡了過去。”
下屬苦著臉訴苦道。
不良人雖也是府尊親軍，但比起已經名聲遠播的玄衣衛來，卻是根本不夠看。
任誰都會選擇玄衣衛這種看著更靠譜的組織。
倒不是不良人的下屬們不盡心。
“廢物！”
方毅雙目一瞪，叱罵道。
連人都搶不過，這不是廢物是什麽？
“方兄且息怒。”
“此事也不怪下麵的人，實在是我不良人才剛剛組建，論影響力確實不如玄衣衛。”
一旁的馮傑，倒是能體會下屬的難處，開口勸說道。
方毅聞言，哼了一聲，也漸漸平息了怒火。
他也不是不知道這一點。
但一想到自己的不良人，居然被玄衣衛壓製了一頭，他心下就忍不住憤怒。
“此事晚點本聖去找劉仁理論！”
方毅冷哼一聲，道。
馮傑聞言，點點頭。
“吾陪方兄一道去。”
“對了，修士這塊招攬的如何了？”
馮傑轉頭看向下屬，問道。
他這也算是在替下屬解圍。
下屬自然心知肚明，壓下對馮傑的感激，忙說道。
“回小良帥，修士方麵，目前進展還不錯。”
“截止到目前為止，共有一千六百七十三名修士加入了不良人。”
“其中，驚天下修士有一百三十一名……”
下屬不斷說著。
馮傑滿意的點了點頭。
僅僅才半個多月，不良人在修士這塊，就已經招攬到這麽多強者，著實不容易了。
“爾等辛苦了！”
馮傑看了下屬一眼，說道。
下屬聞言，不由受寵若驚，正準備回話。
誰知，一旁的方毅，冷不丁的來了句。
“馮兄又何必給這種廢物好臉色。”
“才一百多個驚天下，我看他們就是在敷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