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常子、墨渠子二人高坐上首。

兩側，其他各道的帝師，一字排開。

作為地主的清淨散人，位列最靠近炎常子、墨渠子的地方。

他聽到炎常子的話後，麵上露出一絲振奮的神色。

“等了那麽久，機會終於來了！”

“二位老師，您覺得儒道的偽君子們，可有證道的可能？”

清淨散人稱呼炎常子、墨渠子為老師，倒不是他和倆人有什麽師徒關係。

而是因為炎常子、墨渠子地位超然，且又是半聖。

故而，他們這些其他各道的帝師，為了表示對二人的尊敬，皆以老師而稱之。

聽到清淨散人的話，炎常子麵色微微一滯，似陷入了沉思。

倒是一旁的墨渠子，想都沒想，直接回道。

“十有八九會失敗！”

“就算有人僥幸證道成功，人數也不會多。”

“最多就是衛君子等寥寥數人！”

“儒道的那群家夥，都是什麽貨色，沒人比吾更清楚了。”

“他們的理念啊……太空泛了，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此言一出，沉思中的炎常子亦緩緩點了點頭。

“沒錯，儒道理念，你們也都了解。”

“本意雖好，但失之空泛，沒有太大的實際作用！”

“若是連他們都能證道成功，吾輩更不用說了。”

“不過……衛君子此人，倒是個不可小覷的人才，他能證道並不意外！”

倆大領袖的話，讓在場的各道帝師，全都頻頻點頭。

確實，儒道理念基本上都很假大空。

根本就不接地氣！

“如此，吾等就放心了！”

清淨散人撫須說道。

若是書院帝師全都證道成功，那就意味著範爵扶持儒道是正確的策略。

這對於準備逼宮的各道而言，是個很不利的消息。

但，若僅僅隻有寥寥數人證道的話。

這就無法證明範爵扶持儒道，是正確的。

因此，各道也就有了發聲的機會。

“安排人盯著君子閣吧。”

“這幾天是關鍵，大家都別鬆懈！”

炎常子凝聲說道。

他是法家出身，講究的就是令行禁止。

他可不希望看到如今暫時聯盟的各道，有人陽奉陰違。

“是，老師！”

眾帝師聞言，齊聲應諾。

……

三日後。

書院眾帝師的文集正式開售發售。

隻不過，這些文集的銷量都尚未統計出來時。

虛空中便傳來了陣陣隱雷聲。

顯然，這是有人要證道了。

博陽帝宮內。

範爵掃了一眼雷光閃現的虛空，發出一陣暢快的大笑。

“哈哈哈……衛君子果然沒讓本聖失望！”

“好！”

作為聖師，他自然能感應到，這是誰在證道。

不是別人，正是他極其看重的衛君子！

“恭喜府尊，賀喜府尊！”

四周的侍奴太監們，紛紛識趣的恭賀起來。

君子閣內。

“恭喜院主即將證道！”

一眾書院帝師麵帶喜色，朝著衛君子恭賀道。

他們的眼神中，全都流露出一絲期待滿滿的神色。

畢竟，和他們一同創作文集的院主，如今都開始證道了。

那他們這些人，想來多半也能證道吧？

書院帝師們有此想法並不出奇。

在他們看來，衛君子能證道，多半就是因為文集的緣故。

隻有衛君子心下隱隱有一絲不妙的感覺。

因為正處於證道邊緣，他能清楚的感應到，他之所以能證道，並不是因為文集！

或者說，雖有文集的一定原因，但關係卻並不大。

更多的還是他徹底吸取了範爵的證道經驗，並融會貫通的緣故！

文集隻不過是引子罷了。

意識到這一點後，衛君子的心情突然有些不好了。

他很清楚，這次他們的證道，已經關乎到範爵和各道，不，應該說是範爵、儒道和其他各道間的道統之爭。

若他們失敗了，那不僅對範爵來講是個很大的麻煩。

對於儒道而言，亦是個極大的打擊！

隻是這些他無法和書院帝師們明說。

“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我已經證道了！”

“有我在，儒道麵對其他各道，還能保持著領先的優勢！”

衛君子暗暗歎了口氣。

眼下天穹域誕生的聖師雖已經有好幾個了。

但除卻他之外。

其他的什麽範爵、葉尋等人，都沒法具體歸類到是哪一道師者的行列。

這些人所學太雜了。

基本上各個領域都有涉獵。

你壓根就沒法將他們標記為哪家的師者。

所以，這群人自然也不能獨屬於哪一道。

非要說的話……他們隻能歸類為師道師者！

但他衛君子卻不同。

他一身所學，全都儒道的東西。

他身上已經貼滿了儒道的標簽。

所以，他就是不折不扣的儒道師！

其他各道的情況也類似。

隻不過，其他各道暫時還沒有人證道成聖！

這於儒道而言，也算是個好消息！

轟隆隆！

片刻後，虛空中再次鳴響隱雷聲。

於此同時，君子閣內一名帝師忽有澎湃氣息爆發而出。

看到這一幕，眾帝師齊齊眉開眼笑！

“恭喜劉師即將證道！”

就連衛君子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已經知道，在場的帝師們不可能全部都證道。

但，若是能多一人證道成功，他在範爵麵前的底氣也就更足一些了。

被恭賀的帝師劉仁，朝著眾帝師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

而後，他憂愁的看向了衛君子。

顯然他也已經感應到證道的原因了！

不是文集，是範爵的證道經驗起了作用！

衛君子隱晦的搖了搖頭，示意劉仁先別說破。

劉仁見狀，微微頷首，選擇了按捺下來。

接連兩名帝師得到了證道異像。

讓帝宮內的範爵心情大為舒暢。

隻是，清淨書院內的各道帝師們，此刻卻有些坐立難耐了。

“不會吧？難道真讓這群偽君子成了？”

“蒼天啊，為何儒道都能成功，吾等之道，卻不得上蒼認可？”

“這不可能，我不相信！”

“可恨，儒道憑什麽能成功？我不服！”

一眾帝師都有些破防了。

他們絞盡腦汁，都沒法踏入聖師門檻。

但在他們看來假大空的儒道，卻有人要證道了，還不是一個。

這讓帝師們全都有些沒法接受。

“都安靜！”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先前吾就說過了，這一次君子閣多少都會有幾個證道成功的，難道爾等都忘了不成？”

炎常子見狀，厲聲喝道。

一旁的墨渠子也點了點頭，道。

“這並非是儒道勝了，而是衛君子等人的天資勝利！”

“看著吧，君子閣的證道之人，絕不會超過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