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師有危險了……”
一旁的元小祖皺起了眉頭。
郭那托點了點頭,小臉上也露出擔憂的神色。
在這之前,他們倆人從未擔心過楊詩紫的安危。
畢竟,學宮這群帝師的實力,他們作為葉尋的徒弟,再清楚不過了。
但誰又能想到,一眨眼間,諾德爾便占據了上風?
這著實令人意外。
諾德爾真要這麽厲害,他早該走出幽源大陸,將爪牙伸向其他地方了。
又哪會還窩在幽源這麽一個小地方?
事實上,元小祖、郭那托並不知道,諾德爾的審判之劍,隻對和學宮有關的人生效。
對於其他人,審判之劍的屁股可不會這麽歪。
至少,諾德爾無法靠審判之劍來製裁其他帝師。
轟!
審判之劍再次下落了幾分。
楊詩紫的額頭上,漸漸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此刻她已經瘋狂催動體內的師者功德了。
然而,她的師者功德,一旦碰到審判之劍的聖光,就像是冰雪消融似的,完全不起任何作用。
簡而言之,在至聖先師殘念麵前,楊詩紫的一切師道功德,都不被認可。
這已經不是不認可那麽簡單了,而是妥妥的針對。
就算楊詩紫真是個私德爛到極點的爛人。
她的師道功德,也不至於不被認同。
更遑論,楊詩紫還不是什麽爛人。
在這一刻,楊詩紫內心無疑是崩潰的。
有種偶像光環徹底崩塌的感覺。
她怎麽都沒想到,至聖先師是這麽個不講道理的人。
憑什麽不認可我的功德?
就算你至聖先師不認同我這個人,但我當師者這麽多年,培育出了多少人才,在師道的功勞總不是假的吧?
你憑什麽不認可?
“不好,楊師出現心魔了。”
元小祖臉色一變,又驚又怒。
變故太突然,以至於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看著審判之劍那聖潔的氣息,不斷朝著楊詩紫籠罩而去。
元小祖頓時惡向膽邊生。
他磨了磨小虎牙。
“給我吞!”
什麽狗屁至聖先師,狗屁洞子的,他才不在乎呢。
以前,看著董孺子那娃娃的麵上,他也不會去詆毀洞子,至少不會在明麵上表現出來。
但,今天這一幕,卻讓他惡心透了。
虧你還特麽是董孺子的祖宗,竟然眼瞎到這種程度,那也就別怪我元小祖不留情麵了。
童音聲中,一股可怕的吞噬之力倏然爆發。
轟!
幾乎就在楊詩紫快要堅持不住的一瞬間,吞噬之力朝著聖潔氣息瘋狂撲了過去。
下一刻,什麽聖潔氣息,什麽審判之劍,統統都化作元小祖的食物,被他一口吞了下去。
諾德爾的表情瞬間為之凝固。
他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而楊詩紫則心有餘悸的回頭看了元小祖一眼,眼神中露出一絲感激的神色。
要不是小祖剛剛出手,她怕是真危險了。
……
博陽大陸。
帝宮。
範爵神情冷漠的端坐在帝師鎏金椅中。
他的下首,站著古溪等重臣。
今日,是博陽或者說範爵勢力的高層會議。
範爵已經定都博陽快有一年了。
這一年內,雖然範爵並沒有像以前那樣,快速的又去攻打其他大陸,而是開始在博陽修生養息。
但正因為這樣,原本的戰爭機器停了下來,政務方麵的瑣事反倒變得更多了。
平日裏,範爵基本上不會去管這些瑣碎的事情。
然而一年一度的高層會議,他卻不能不出現。
畢竟,眼下他還離不開世俗勢力。
想要重新登臨天穹域,打破前世聖者境界的枷鎖,世俗的勢力必不可少。
“府尊,這些便是最近急需要處理的大事。”
“我等該如何處置,請您示下。”
古溪躬身道。
他提的都是博陽目前急需要解決的問題。
一是集團,也就是範爵勢力的目標到底是什麽,需要樹立起來。
二是近期有大量博陽的百姓,潛逃到周邊大陸,這對於博陽的發展影響很大,急需解決。
第三個問題就是,就是朝堂問題。
眼下朝堂眾臣,職務比較混亂,彼此職責不明。
就像古溪,明明他擔任的是玄衣衛大統領,卻能和輔政大臣一樣,處理政務。
這在別的王朝或者勢力中,簡直不可想象。
這些,都是博陽目前急需解決的問題。
看著侃侃而談的古溪,不少大臣無不露出了一絲欽佩的神色。
哪怕他們中,有不少人對於古溪這個人並不待見。
但對他的才能,眾人還是認可的。
唯有混雜在大臣中的阿維羅,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絲不屑和嫉妒的神情。
他都已經準備叛逃學宮了,自然也不可能再把以前的恩主古溪放在眼裏了。
事實上,自從和古溪鬧翻後,心胸狹窄的阿維羅就一心想著要報複對方。
無非就是比起報複,阿維羅更在意的是盡快去學宮那當他的沙陛來得更為重要。
“這些問題都放一放。”
對於古溪提出的問題,範爵似有些不在乎,隨意的擺了擺手。
見狀,古溪有些不解,也有些急了。
他是真心想要一心壯大博陽,眼下這些問題不解決,博陽很難進一步得到發展。
“府尊,這些問題都是當務之急的事情,您怎麽……”
古溪硬著頭皮說道。
他當然知道府尊向來喜怒無常,他的話很有可能會觸怒府尊。
但比起這些,他更希望博陽能快速壯大起來,然後入主學宮,成為天下至尊。
“本尊……”
範爵聞言,麵色一沉,喝道。
隻是他的話尚未說完,神色突然一變。
緊接著,範爵整個人晃了一晃,差點從帝師椅中栽倒下來。
這一幕,讓眾臣驚呆了。
他們甚至還沒反應過來,範爵便已穩住身形。
隻是,他麵色蒼白至極,像是丟了半條命似的。
一抹殷紅的鮮血,不自覺的從他嘴角緩緩滲出。
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誰都不知道府尊這是怎麽了。
全場唯有阿維羅,眼睛為之一亮。
他幾乎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砰的一聲跳了出來。
“大膽古溪,竟敢以下犯上,把府尊都氣傷了!”
阿維羅從來都是個小人,報仇從不隔夜。
這一次為了他的沙陛之位,才硬生生忍住了向古溪報仇。
隻不過,他都沒想到他還沒想著報仇,報仇的機會就出現在他眼前了。
身為小人的阿維羅,又怎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別的不說,先不分青紅皂白,把府尊吐血的罪名扣在你古溪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