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維羅此刻無疑又開始憎恨起古溪了,而且比先前要更為痛恨。
因為,他覺得他被古溪耍了。
若不是有喬治娜在,他說不定真會著了古溪的道。
對於一個心心念念想要取你性命的人,你會不痛恨嗎?
這就是阿維羅現在的心態!
炸裂!
“克裏斯,冷靜!”
“事情還沒發生呢,剛剛那些也隻不過是我的推測而已,也許古溪真對你沒惡意也說不定。”
“當然防人之心不可無,咱們寧願先小人一些,也強過糊裏糊塗丟了性命……你說是不是?”
看到阿維羅漸漸狂躁,喬治娜忙勸慰起來。
阿維羅聞言,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不錯,寧願小人一些,也強過當個糊塗鬼。”
他顯然對喬治娜的話很是認同,這不就是他一向的作風麽。
至於什麽也許推測不準確,古溪並沒有惡意之類,已經全然被他自動忽視了。
見狀,喬治娜暗暗鬆了一口氣。
這是她要的效果。
可以說剛剛的那番話,是她故意這麽說的。
為的就是把自己摘出來。
你看我都說了,古溪是不是真要對你阿維羅下手,一切都隻是我的推測。
既然是推測,自然也有猜錯的可能,所以……萬一日後你阿維羅要後悔什麽的,也別怪到我身上來。
作為阿維羅的枕邊人,喬治娜可再清楚不過這個男人是何等的反複無常了和小心眼了。
若是沒有今天的這些鋪墊話,日收這個男人後悔起來,絕對會遷怒於她。
“總算是把他搞定了,現在……算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隻要學宮那邊有消息回複,那麽克裏斯投奔學宮,也將會成為定局,到時候……我多半能如願以償。”
喬治娜心下暗暗想到,她有點忍不住開始憧憬起未來的日子了。
這女人之所以死活都要古惑著阿維羅背棄博陽大陸投奔學宮,是因為她想要上位!
學宮可不是博陽大陸這種草台班子,學宮的官員是不可以有情人的。
至少明麵上,你不能有養情人這等有損私德的花邊緋聞存在。
所以,阿維羅去了學宮後,想要繼續得以晉升,少不了會在這方麵做出補救。
而補救的方法,自然是將她喬治娜娶進門。
如此一來,喬治娜圖謀的阿維羅正妻地位,自然是如願以償了。
所以說,喬治娜這個女人也不簡單啊,為了上位等於把阿維羅給賣了,偏偏阿維羅還猶自不知。
她與阿維羅還真是天生一對!
……
“皇帝,送君千裏,終有一別,別在送了。”
“這些天多謝你的款待,來日你到了學宮,換我來招待你。”
飛空艇前,淩空朝著弦月皇帝米充揮了揮手,但說著說著他臉上也露出了不舍的情緒。
這些天,他在米充吃喝玩樂一條龍的招待下,幾乎玩瘋了,也因此成功的和米充結下了深厚的友情。
此刻驟然分別,心有不舍自是難免的。
“淩兄,今日你我一別,再次相聚,卻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隻恨我不能棄帝王之身,追隨淩兄而去,與淩兄朝夕相伴。
“若能如此,死又何憾?”
米充目視淩空,傷感的說到。
這些天,不僅淩空玩瘋了,他這個皇帝也徹底樂不思蜀。
尤其是淩空又是來自現代,會玩的東西實在太多了,讓米充大有“臥槽,還能這樣玩”的感覺。
所以淩空視他為同道中人,他又何嚐不是如此。
隻可惜他身為弦月帝王,在沒有子嗣的情況下,也不可能棄帝位而去。
兩人隻能就此遺憾分別。
“皇帝無需如此,學宮那邊已經接受了你的申請,最近就會派遣能臣過來,替你執掌朝政。”
“到時候你就有時間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了,說不定啊,你還能去四處逛逛,遊覽一下天穹域的大好河山。”
淩空聞言,有意要驅散分離的傷感,聳了聳肩,故作輕鬆的調侃到。
這話頓時讓米充臉上露出了悠然神往的表情。
他太渴望自由了。
作為米氏王朝嫡脈的唯一繼承人,可以說自打他一出生後,那張無數人夢寐以求的皇帝寶座,就注定是他的。
但也正因為這一點,出生後就被立為太子的他,可以說是個鐵太子。
太子輕易可不能出京,也沒法四處跑。
米充當了十多年太子,好不容易擺脫了太子身份……叭,又被按在了皇帝的位置上。
所以,他這一輩子,不,不能說一輩子,應該是二十來年的人生中,居然都沒能踏出過京師一步。
從這一點上來講,他也算挺悲催的。
當然這是矯情的想法,換作其他人恐怕巴不得能有他這種人生呢。
總之一句話,米充向往自由,渴望脫離皇宮這座牢籠。
“好了,我該走了,你也回去罷。”
“等你以後來了學宮,哥們帶你玩大的。”
淩空擺了擺手,道。
米充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
“嗯!”
此刻他已經打定主意,今生一定要去學宮一趟。
不為別的,就為了淩兄口中那個“玩大的”,也值得他跑一趟了。
至於什麽地方帝王最怕去學宮啥的慣例,早就被他拋在九霄雲外了。
地方帝王們怕去學宮不就是為了擔心學宮將他們扣留麽,他現在抱上了淩兄的大腿,還擔心個球啊。
沒看到自從他和淩兄表現出深厚的交情後,連朝中那幫子不省心的大臣們,也收斂了很多麽?
這是什麽?
這就是大腿的威懾力!
看看現在誰還敢罵他昏君?
帶著無限美好的遐想,米充不斷揮著手,目送淩空登上了飛空艇,直至飛空艇破空而去,消失不見後,他的臉上才露出了愴然若失的表情。
“陛下,該回宮了。”
心腹侍奴太監跨步上前,小聲說道。
米充聞言,收回目光,懶洋洋的擺了擺手,道。
“罷了,回宮罷。”
此刻的他,連說話都讓人覺得有氣無力,和先前陪著淩空瘋玩時,簡直判若兩人。
“唉,淩兄一走,又要回到那種枯燥,無聊且無味的生活了……這日子可怎麽過啊。”
米充幽幽一歎。
聽到這話,侍奴太監不由嘴角抽搐了一下。
瞧這話說的,特使沒來前,也沒見陛下你少瘋玩過,搞得現在好像那啥似的。
不過這話侍奴太監可不敢說出來,也就隻能在心中腹誹一下了。
回了回神後,侍奴太監深吸一口氣。
抑揚頓挫的尖銳嗓音頓時響了起來。
“擺駕,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