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空對於米充,對於米氏王朝的第一印象非常好。

沒辦法,誰叫人家都快把他當成祖宗一樣供起來了。

這種被萬人追捧的感覺,讓淩空舒坦極了。

所以,他自然而然的對米充,對米氏王朝印象十分好。

在弦月君臣的簇擁之下,淩空登上了米氏帝王專用的禦輦。

這禦輦或許是米氏王朝的門麵之一,打造的十分奢華。

整體是由寒山玉雕製而成,在陽光下散發著溫潤的光芒。

禦輦前端,則是八匹毛色純淨的忽雷獸。

忽雷獸可不是一般的馬匹,那是馬王和蠻獸雜交後所產的異種。

比起尋常馬兒來,忽雷獸不僅速度更快,壽命更長,而且還擁有極其的戰鬥力。

天穹域的頂級權貴們,都喜歡用忽雷獸來拉車,以此彰顯他們的尊貴。

米氏一族,作為弦月大陸的統治者,自然不可能落後於尋常權貴。

所以,替米充禦輦拉車的八匹純色忽雷獸。

可謂排麵十足!

淩空對此相當滿意,他點了點頭,跨步上了禦輦。

剛剛進入禦輦,一股清涼的感覺撲麵而來,讓淩空瞬間神清氣爽起來。

這是寒山玉的效果!

冬暖夏涼!

此刻,弦月大陸正處於炎夏季節,外邊的太陽毒辣著呢。

驟然登上比開了空調還舒服的禦輦,讓淩空愈發舒坦了。

看著特使上了禦輦,米充微微鬆了口氣,他抹了抹額頭虛汗,便朝著禦輦前端走去。

他要替特使趕車!

以此來表示恭敬。

想來,特使看到他如此恭謹,或許會對他的昏庸、荒yin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罷?

米充不敢確定,但此刻他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任何能討好特使的機會,他都不想錯過。

堂堂帝王要替人趕車?

這讓弦月的大臣們一陣驚愕。

不過,這群大臣顯然也都是老狐狸,略一思索,便已經知道米充的所作所為是為了什麽。

弦月不是沒有忠臣,隻是忠臣早已被這群貪婪無度的大臣們給排擠的不知道哪去了。

此刻在現場的大臣,有一個算一個,幾乎沒有不貪財的。

就算偶爾有不貪財的,但他也肯定貪色。

總之,這裏麵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一個昏庸,且不愛處理朝政的帝王,顯然更符合他們的利益。

故此,哪怕以堂堂帝王之尊,卻要替人趕車,明顯不符合禮製。

但這群大臣,此刻卻全都當做沒看到,任由米充顫顫巍巍的朝著車駕走去。

“哎哎哎,你去哪?”

“回來,上禦輦!”

禦輦內,淩空也看到了走向“駕駛位”的米充,他不由驚愕了一下,爾後忙製止了對方的行為。

開什麽玩笑,他還準備和這位看著比較順眼的皇帝好好聊聊呢。

又怎會讓他去替自己駕車?

“哎,你,對,就是你,你去趕車!”

“皇帝,過來!”

淩空一指邊上的穀梁,示意對方去趕車。

穀梁微微一怔,旋即忙躬身應是。

他是米充的寵臣,所有的權柄,全都出自於米充。

可以說,他和米充的利益從來都是捆綁在一塊的。

米充能一直當皇帝,他就能一直受信任。

若是換了一個人當皇帝,第一個倒黴的絕對會是他這位前任帝王的心腹寵臣。

所以,別說是讓他趕車了,就算讓他跪地朝淩空喊祖宗,他都二話不說照做。

隨著米充登輦,穀梁揮鞭。

禦輦開始緩緩行駛。

“皇帝啊,你登基幾年了?”

禦輦內,淩空笑眯眯的拍了拍米充,問道。

這副和煦的態度,讓米充有些受寵若驚。

他忙恭聲回道。

“回特使,小王登基有六年了。”

淩空聞言,點了點頭。

爾後,透過窗戶,朝著外邊張望了一下。

“登基六年,京都百姓看著還算安樂,看來……你這皇帝當的還不錯。”

淩空笑吟吟的說道。

弦月雖日漸腐朽,但京都作為整個大陸的門麵,自然依舊保持著相當繁華的局麵。

僅僅從京都百姓身上看,弦月王朝似乎還沒到改朝換代的時候。

至少,京都的百姓生活質量,還算是有保障的。

至於其他郡縣……那就嗬嗬了!

聽到淩空的話,米充蒼白的臉龐上,不由自主的抹過一絲紅暈。

嗯,羞的!

他有自知之明,自己哪是什麽合格的帝王?

也不知道特使這話是真實想法呢,還是在諷刺他。

不過,不管特使是不是在諷刺他,好歹對方沒有發飆,這讓米充心中的忐忑也漸漸消去了一些。

他訕笑了一下,回道。

“特使過譽了,小王才能平庸,自知非是什麽明君,全靠了小王的穀卿,才有如此局麵!”

他這話倒非虛言。

米充在登基之時,弦月朝政就已經混亂不堪了。

朝堂上充斥著大量的“豺狼虎豹”。

這群家夥不僅貪婪無度,還瘋狂的打壓排擠著那些心中尚有抱負的臣子。

可以說,整個弦月朝堂充滿了烏煙瘴氣,米充在接手皇位之前,弦月王朝就已經是爛攤子了。

他又不是什麽有為之君,改變不了局麵,也就隻好擺爛躺平等死了!

好在米充也不是一點帝王手段都沒有。

他知道自己若是真徹底擺爛,恐怕很快就會被朝中的“豺狼虎豹”們架空。

到時候,他這個帝王,怕是會成為傀儡。

身為一個帝王,哪怕是擺爛的帝王,也絕不會願意自己成為他人手中的傀儡。

所以,他很快就提拔了一個心腹上來。

這個心腹,自然就是穀梁了。

說起來,穀梁也是正兒八經的儒門子弟,是米充的父皇輪台帝米麒麟輪台九年時的狀元郎。

可謂才華橫溢!

不過,和大多數有抱負的臣子一樣。

在考中狀元,被授予了翰林編修一職後,因為對朝政表現出了關注,穀梁很快便受到了朝中的“豺狼虎豹”們的打壓,幾乎差點丟掉性命。

好在當時尚是太子的米充是個不折不扣的顏狗。

玉樹臨風、瀟灑不羈的狀元郎穀梁,在他心中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在知道狀元郎被罷官,且差點被處斬後,他跑去了輪胎帝米麒麟那求情了。

自己的兒子當然要給麵子,米麒麟也就順水推舟,將被罷官的穀梁安排到東宮之中。

朝中的“豺狼虎豹”們,對此也沒有什麽激烈府反應。

對他們而言,隻要有抱負的年輕人,不在朝中和他們作對就行,其他的他們也懶得去理會。

就此,穀梁成了太子米充的人,之後更是漸漸成了米充的心腹。

在米充登基後,為了避免自己淪為臣子們的傀儡,他提拔了穀梁進了朝堂。

彼時,老一批的“豺狼虎豹”已然榮退,新把持著朝堂的“豺狼虎豹”又和穀梁沒有任何仇怨。

在他們看來,新皇帝想要提拔一個自己人,他們自然也要給點麵子。

但誰知,穀梁在進了朝堂後,很快便打開了局麵。

靠著個人魅力,他收攏了一批沒有靠山的孤臣,從此擁有了和“豺狼虎豹”們對抗的話語權。

等“豺狼虎豹”們反應過來時,為時已晚。

彼時的穀梁,已經徹底在朝堂站穩腳跟。

也正因為有了穀梁的製衡,朝堂上的那群家夥,才不敢過分放肆。

所以,米充將功勞推到穀梁身上,並非任何誇大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