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號角聲陣陣。

約莫一萬左右的奉隴軍士卒,在各自的統兵統領率領下,擺出了一個頗為奇特的軍陣。

這軍陣,看著就像是個口袋似的。

或者說,這是典型的U型陣。

距離軍陣約數百步之外,是便是益林寨。

此刻,鄭純霍、新五虎,以及田先生等人,全都出現在高達丈許的“城牆”之上。

雖然益林寨帶了個寨的名頭。

但實際上,整個益林寨堪稱小型軍事堡壘。

正麵的防禦體係,和普通城池也幾乎毫無分別了。

高達丈許的城牆,兩側是險不可攀的陡峭山壁,可以說想要突破益林寨,除了正麵硬剛外,別無他法了。

因此,益林寨也是九寨中,正麵防守最為堅固的一個“寨子”。

“這是……這是生生不息陣!”

城牆上,鄭純霍看到奉隴軍的軍陣後,發出了一陣驚呼。

這家夥好歹也是將修,雖然腦子坑了點。

但卻也不代表他不認識軍陣。

聽到生生不息陣幾個字,天殘地缺中的其他三人,麵色並無變化。

倒是那田先生,眉頭忽然緊皺了起來。

他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奉隴軍利用將修特性,擺出軍陣和你打消耗戰!

將修最讓武修們感到惡心的地方,便在於此。

隻要他們麾下有士卒再,幾乎擁有無窮無盡的能量。

故而,天下修士除了師者、謀修外,沒人願意和將修打消耗戰。

“這奉隴軍,大概已經知道我等的存在了!”

“該不會有人泄露了消息罷?”

“著實可恨!”

田先生恨恨的捶了一下城頭,麵色愈發難看。

他又不傻,從奉隴軍突然來襲,爾後又擺出生生不息陣來看。

對方顯然已經知道他們馳援而來的消息了。

否則,這奉隴軍完全沒必要擺軍陣。

畢竟原本雙方都是將修,兩軍交戰之時,單憑將修的兵法之道,便能分出勝負。

不至於還完軍陣這一套。

一般情況下,將修擺軍陣,都是用來針對其他領域的修士。

聽到田先生的話,鄭純霍心下一突,一句吾想著賣了你們的話語,差點脫口而出。

好在關鍵時刻,他腦子總算反應了過來。

吾尚未付諸行動,此事非吾所為。

於是,鄭純霍硬生生的壓下了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轉而顧左右而言他,朝著田先生問道。

“田先生,現在吾等該如何應對?”

這家夥雖然自詡智將,喜歡玩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的遊戲。

但如今,天殘地缺是大王派遣而來,他們的意見,顯然要高於作為守將的鄭純霍。

故而他倒也很識趣的沒再繼續來“COS”諸葛臥龍那一套了。

“奇了怪哉,奉隴軍為何會知道我等馳援的消息,從而提前做出部署?”

田先生並未理會鄭純霍,依舊在那自言自語。

他似乎有些想不通奉隴軍的反應為何會如此之快。

明明他們甚至連在巴禹王宮過夜都沒有,應付完接風宴後,便匆匆趕到了前線。

甚至,他們這一路趕赴前線,還避開了所有人煙之處,可謂神不知,鬼不覺。

按照道理,奉隴軍的斥候就算再牛逼,也不可能偵測到他們的馳援。

“繡衣衛!”

就在田先生納悶之時,老三迪先生忽而像是想起什麽似的,三個字脫口而出。

聽到繡衣衛三字,田先生瞬間反應了過來。

對啊,應該是繡衣衛!

天底下除了繡衣衛外,怕是沒有哪個諜報機構,能做到如繡衣衛般無孔不入。

哪怕是他們博陽的玄衣衛也不例外。

畢竟,哪怕有博陽等十數個大陸的財力、物力所支持,使得玄衣衛發展及其迅速,但玄衣衛終究才不過組建了數個月而已,還稚嫩的很。

然而,繡衣衛卻不同。

繡衣衛擁有千年曆史,底蘊深不可測。

在至聖先師年代,繡衣衛便已經存在。

甚至,這繡衣衛還是至聖先師親自打造。

雖然,繡衣衛成立後,地位一度不尷不尬,存在感弱的可憐。

“忘了繡衣衛了,如此倒也能說得通。”

“隻是……棋差一著了。”

田先生皺眉說道。

原本,他抱著奇襲奉隴軍,玩斬首戰術的。

但現在,奉隴軍已有所準備,甚至還來了招先下手為強。

這使得田先生原本部署的所以計劃,都成了無用功。

更讓田先生感到頭疼的是,此刻是黃昏時分。

他的天象之道無法施展。

沒了天象增幅,作為打手的禪先生、卻先生,也不過隻是尋常驚天下而已。

麵對幾乎擁有源源不斷補給,明著開掛的奉隴軍將修,他們多半已經打不過了。

看著田先生的眉頭幾乎擰成了麻花狀。

鄭純霍看得心下暢快不已。

嘿嘿,讓你對吾無禮,現在頭疼了罷?

吾倒是有妙計可退敵,但吾卻偏偏不說。

嗨,就是玩兒!

鄭純霍得意非凡,此刻的他,一點都不擔心寨外的奉隴軍。

想他鄭純霍是何等“睿智”,談笑間便能讓奉隴軍灰飛煙滅。

“諸葛臥龍有火燒博望,火燒新野。”

“吾鄭純霍,亦能來一次火燒益林,隻待奉隴軍狗賊擊敗了這幾個無禮的賤胚,吾便引軍詐敗!”

“奉隴狗賊急於追殺吾等,必會大舉進入益林寨。”

“而吾率先在益林寨暗藏引火之物,彼時,萬箭齊發,點燃引火之物……嘿嘿,祝融就此降臨,大火吞噬益林寨,將奉隴狗賊與那不講武德的林源一同埋葬!”

“如此戰績,足以讓吾名揚天下矣!”

鄭純霍越想越不能自已,激動的麵色紅朝,差點手舞足蹈起來。

田先生淡淡的瞥了擱那自嗨的要原地升天的鄭純霍,雖奇怪對方狀態有些古怪,但他也懶得理會這個廢物點心。

在皺眉凝思了片刻後,他轉頭朝著眾人說道。

“沒我的命令,誰都不許出戰!”

“哪怕奉隴軍大舉進攻,也隻需將他們擋住便可。”

他這話,說的斬釘截鐵,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一旁的鄭純霍聞言,唯唯諾諾的應了聲是。

他也不奇怪田先生為何要這麽做,反正……他有他的計劃,他還想著火燒益林呢。

至於田先生命令眾人不許出戰,還正合他意。

“老大,你是打算拖時間?”

鄭純霍不理解田先生的命令,倒是天殘地缺中的老三迪先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田先生聞言,點了點頭。

“嗯,這個時間點,不利於我的天象之道。”

“沒了天象之道,我等怕是奈何不得奉隴人的軍陣。”

“故而,隻有拖延時間,待天色黑下來,我便可以動用天象之道!”

“到時候,就是我等反殺的絕佳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