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禹王宮。

鮑暉和眾勳爵,今日罕見的沒有歌舞宴樂,醉生夢死了。

此刻,他們的臉上,都帶著無比的熱情。

原因無他。

今日,他們巴禹來了貴客。

而且還是來自外大陸的貴客。

說實話,鮑暉等人從來沒想過,他們鬧出的動靜,竟然會傳到外大陸。

甚至外大陸的諸侯,還派遣了強大的修士過來,馳援他們。

這對於幾乎已經擺爛躺平的鮑暉而言,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他又看到了一絲巴禹之地轉危為安的曙光。

所以,麵對這些外大陸強者,他能不熱情麽?

其他勳爵雖然想法和鮑暉不同,但麵對送上門來的援軍,他們自然樂得笑納。

畢竟,巴禹到如今,節節敗退,還沒勝過一場。

別看這些勳爵們嘴上不說,但心底下,卻都很清楚,他們巴禹怕是支撐不了多久了。

無非是這些勳爵私底下早就給自己安排好了退路。

就算巴禹淪陷了,他們也能安然逃離。

有了這樣的底氣,他們自然不擔心天天歌舞升平,會影響到他們什麽。

不過……若是巴禹能不敗亡,那自然是最好的。

雖說他們安排的後路,足以讓他們逃離巴禹後,後半輩子依舊過得相當瀟灑。

但,外鄉再好,終究沒有自己的地盤來得更讓他們肆無忌憚。

故此,那些外大力強者的出現,也讓勳爵們看到了扭轉局麵的可能。

所以他們能不對這些高手熱情麽?

“田先生,你們一路奔波,馳援而來,小王這邊感激涕零。”

“先生幾位且暫做歇息,待小王安排後,替幾位先生接風洗塵。”

上首的鮑暉,麵帶燦爛笑容,朝著一位麵目陰鷙的中年男子說道。

這陰鷙男子,便是此次馳援而來的高手之一。

似乎還是領頭人。

聽到鮑暉的話,田先生矜持的點了點頭。

“大王看著安排便是。”

“吾等在這邊稍作休整後,便會趕去前線,爭取在三日內,將奉隴軍的主帥和各部將領一一擊斃。”

“如此一來,巴禹之危,自然就能解了!”

田先生的言語中,充滿了傲然的味道。

仿佛,什麽奉隴軍主帥林源之流,壓根就沒被他放在眼裏。

聽到這話,鮑暉和眾勳爵個個喜形於色。

“如此,就有勞田先生了!”

“對了,除了田先生,另外幾位先生不知如何稱呼?”

鮑暉含笑問道。

和這群高手打交道之時,出麵應對的都是這田先生。

故而,鮑暉等人隻知道田先生的稱呼,而其他幾人,他們卻完全不知道該如何來稱呼。

“這幾位皆是田某的兄弟。”

“你們可稱他們為禪先生、迪先生、卻先生。”

田先生聞言,嗯了一聲後,指著他身旁的三名“容貌奇偉”的男子說道。

至於他身後的其他幾個人,他卻並沒有介紹。

這些人,皆是輔佐他們行動的其餘修士,論實力遠不如他們。

在田先生眼中,這些人就是小嘍囉,他也懶得提他們。

“原來是禪先生、迪先生和卻先生啊。”

“小王見過諸位先生。”

“諸位先生辛苦了!”

鮑暉聞言,忙站了起來,朝著這三人抱拳一禮。

作為能被眾勳爵推舉為巴禹王的存在,別看鮑暉有被推出來當傀儡的嫌疑。

但他能成為勳爵代表,自然也有他的優勢。

這家夥在禮賢下士這方麵,做的特別出色。

所以,鮑暉麾下,擁護他的文人極多。

這些文人,不就是愛這種調調麽!

禪先生三人並未回話,僅僅隻是朝著鮑暉點了點頭。

看上去,他們似乎不太擅長交際的樣子。

事實上也是如此。

這田、禪、迪、卻四人,在外大陸號稱“天殘地缺”。

是凶名赫赫的強者組合!

別看他們看著似乎和正常人沒啥分別,但事實上他們卻是殺人如麻,“天殘地缺”之名,更是能止小兒夜啼。

後來,因為這四個家夥瘋狂作案,惹到了四梟中的慕容冶,為慕容冶所通緝。

這四個家夥雖強,卻也惹不起慕容冶這樣的大諸侯。

隻能一路逃竄,最後逃到了博陽大陸。

然後,彼時正在組建玄衣衛的古溪,在知道了這四人後,親自出麵將他們招攬到了玄衣衛。

所以,如今這“天殘地缺”,能過上逍遙舒坦的日子,多虧了古溪。

他們對古溪自然是也感激的很。

因此,古溪一聲令下,讓他們馳援巴禹。

他們二話沒說,便一路奔波趕了過來。

這算是在報答古溪的恩情。

別看“天殘地缺”凶名赫赫,不是什麽好人。

但他們也有個優點,那就是能知恩圖報。

“對了,不知道禪先生您有沒有什麽忌口的地方,若是有的話,小王這就去安排!”

上首的鮑暉在停頓了一下後,看向禪先生問道。

他問這話,自然是因為禪先生的模樣和其他人不一樣。

其他人雖然也特異,但好歹是正常人模樣。

唯獨這禪先生,雖然看著胖胖的,卻留著個明顯的大禿頭,身上更是披著一件破舊的袈裟。

顯然,這家夥是個釋門子弟。

而釋門子弟禁酒肉,早已為世人所熟知。

鮑暉有此詢問,也屬正常。

“並無忌口!”

回話的是田先生。

聽到這話,鮑暉點了點頭,心下了然了。

得,這是個假禿驢!

頓了頓,他又看向迪先生和卻先生,問道。

“那兩位先生呢?”

迪先生長得金發碧眼,一看就知道他擁有極西大陸血統。

鮑暉也聽說過,極西大陸人口味和其他大陸的人不同,他們不吃很多東西。

至於那卻先生,倒是個正常的東方血脈之人。

隻不過,此人看著病懨懨的,麵色極其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

鮑暉擔心對方是不是有什麽毛病,因此會有忌口的地方。

“也無!”

田先生聞言,回道。

他的回話言簡意賅,顯然是不願意和鮑暉多扯。

事實上也是如此!

他們之所以馳援而來,並非有多看重巴禹。

也不覺得區區一個巴禹之地的偽王,能值得他們尊敬的。

要不是為了報答大統領古溪的恩情,他們才懶得過來呢。

“如此……小王知道了!”

鮑暉見狀,訕訕一笑。

旋即,他忙朝著大殿內的侍奴太監使了個眼色。

侍奴太監見狀,心領神會的退了出去。

接風洗塵啥的隻是應有的禮儀。

但其實雙方的關注重點,都不在這方麵。

鮑暉等人是迫切的想要讓田先生幾人更為盡心盡力,故而才擺足了禮遇的架勢。

而田先生等人,則想要盡早結束這無聊的接風宴,然後趕去前線,快速擊殺了奉隴軍高層,爾後回轉博陽,繼續過他們的逍遙日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