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兄高義!”

“隻是……郎兄緣何不一同說服其他人?”

劉德恒麵露感動神色,緊接著他又有些疑惑的問道。

鎮國公麾下的謀士,可不止有他和郎碧二人。

事實上,這些年鎮國公豢養的謀士團成員,人數都快達到近三十人了。

這些人個個都是大名鼎鼎的頂級謀士。

論能耐和知名度,也不比他和郎碧差多少。

就比如,來自極西大陸的老謀士桑托斯。

此人成名之早,遠超郎碧、劉德恒。

甚至,桑托斯名聲鵲起之時,連謀士界第一人滕哈格都還未嶄露頭角。

隻不過,桑托斯資曆雖老,名氣也不小,但他身上卻有個始終洗刷不掉的汙點。

那就是……他早年間,曾跪舔過帝師阿維羅。

要知道,帝師阿維羅可不止一次發表過鄙視、詆毀謀士的言論。

在謀士們眼中,阿維羅可以說是他們謀士界的公敵了。

但這麽一個謀士界公敵,身為著名老謀士的桑托斯,卻為了一己之私,而毫無節操的跪舔對方。

雖然,他的跪舔,一度讓阿維羅這位謀黑帝師,很是舒坦。

阿維羅的那些粉絲們,也將桑托斯視為自己人。

但最終,桑托斯還是遭到了反噬。

所以,桑托斯在眾多謀士中,其實口碑並不怎麽好。

這也是為何,明明鎮國公麾下的謀士,不管是資曆,還是名氣,都以桑托斯為尊。

但桑托斯的地位,卻遠遠不及郎碧和劉德恒二人。

此刻,郎碧聽到劉德恒提起其他人,麵上頓時露出不屑的神色。

“其他人?”

“道不同不相為謀,彼輩皆私心甚重,與你我二人,並非同路人。”

“尤其是桑托斯之流,更是令人作嘔。”

“我自是不希望,這群人一同入了學宮,汙了你我之眼。”

郎碧的言辭中,對於其他謀士絲毫沒有任何尊敬。

當其提及桑托斯之時,更是毫不掩飾的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這和他平日裏與眾謀士“相交甚歡”表現的截然不同。

好在劉德恒倒是能理解。

他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

顯然,和郎碧一樣,劉德恒內心也並沒有多麽看得起其他謀士們。

以前和眾謀士和睦相處,也僅僅是因為他們都是鎮國公的謀士,大家算是同僚而已。

但這不代表劉德恒內心認同其他謀士。

顯然兩者並非一碼事。

“郎兄,既然你我已經做出決定,還是早日趕赴學宮為妙,免得夜長夢多,出現什麽變故!”

停頓了一下後,劉德恒目視郎碧說道。

郎碧聞言,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劉兄此言甚合我意,那你我今晚就啟程如何?”

“可!”

劉德恒對此並無異議,直接應了下來。

……

正當鎮國公麾下兩大謀士郎碧、劉德恒商議著如何投奔學宮之時。

定鼎伯蕭師仁府內,迎來了一個多少讓人有些意想不到的身影。

“巫老,你怎麽來了?”

看著眼前白發蒼蒼的身影,蕭師仁麵上露出了訝然的神色。

這幾天,因為前線防線屢屢被破。

他這個防線負責人,也遭受到了鮑暉,乃至不少權貴的質疑。

他們覺得,蕭師仁有些名不副實了。

說好了的天下第一防線,無人可破。

怎麽就在短短時間內,被連破了三關?

眼見奉隴軍就要逼近九寨了。

這樣的防線,還能不能讓人值得信任?

權貴內部經曆了一場極其激烈的討論。

不少權貴,甚至都想讓鮑暉換掉蕭師仁這個防線主持人,另派賢能擔此重任。

說實話,鮑暉也都心動了。

隻不過,最終卻無人敢站出來,擔此重任。

鮑暉和權貴們,也隻好就此作罷,繼續讓蕭師仁留任了。

然而經曆了這麽一出戲。

原本興致勃勃,想要替巴禹人好好爭一口氣的蕭師仁,內心多少有些沮喪了。

也正因為這些糟心事,蕭師仁這幾天也沒了麵見客卿們的心情。

直到此刻巫老麵見他,他才露出了訝然的神色。

“主公可是因為一些糟心事而心情煩悶?”

巫老目視蕭師仁,神神叨叨的說道。

此言一出,蕭師仁頓時為之一驚。

“巫老,你是如何知道的?”

關於鮑暉和權貴們的不信任,想要換掉防線主持人之事,僅限於權貴內部知道,外人可並不清楚這些。

所以,蕭師仁很訝異巫老是如何知道的。

“這有何難,卜卦而已!”

巫老聞言,傲然一笑。

聽到這話,蕭師仁愣了愣,爾後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也是,巫老是天下第一卦師,他能窺得天機,也實屬正常。

“主公莫要憂心。”

“前些時日老夫替主公卜卦到主公有一飛衝天之像。”

“如今,雖然因為一些糟心事,而使得卦象有所變化。”

“但是……主公的一飛衝天之像,並未因此而改變,甚至變得愈發穩定了!”

“所以主公又何須太過擔憂?”

巫老撫須說道,言辭間透露著強烈的自信。

仿佛他說的話,就是至理名言似的。

蕭師仁聞言,先是一怔,爾後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早些天時,巫老給他卜卦出的卦象是,他會有一飛衝天之勢。

但是,想要達成一飛衝天,他必須得把握住那份機遇。

若是能把握住,結果自不必多說,一飛衝天,飛黃騰達,青雲直上,甚至……弄不好都有染指至尊的可能。

但若把握不住……一切自然都煙消雲散了。

蕭師仁對此深信不疑。

哪怕前線的防線,接連被突破,他也因此而遭到了鮑暉等人的質疑,都沒懷疑過巫老的卦象。

他也隻以為,自己是沒把握住機遇而已。

但現在看來,他的命格似乎很硬。

一飛衝天之像,竟然還沒消散?

“巫老,那我該怎麽做?”

心中熱切的蕭師仁,站了起來,搓著手問道。

他雖然成了巴禹防線的最高主持者,巴禹大軍也都要聽從他的調令。

但這僅僅隻是表象。

並不代表他蕭師仁,真有多少權柄。

至少……他可沒能耐指揮巴禹的數十萬大軍,讓他們幹一些別的事情。

甚至,在諸多勳爵中,他這位巴禹的定鼎侯,也算不上什麽大人物。

比他有權勢的勳爵多的是。

正因為如此,蕭師仁才格外的渴望自己能功成名就。

巫老聞言,淡淡一笑。

“此次一飛衝天之像,和上次略有不同。”

“這一次的卦象,指向的是外部,而非內部。”

“也就是說,主公想要成功,必須將目光放在外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