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蒯,你又在疑神疑鬼了。”

“昨兒老希聯係老楊時,老楊不都當著咱們麵做保了麽?”

“此事會由夜師兜底,葉尋怎麽可能會不待見我們?”

聽到蒯守的話,艾羅立翻了翻白眼,道。

他對蒯守這喜歡疑神疑鬼的性子,多少有些無語了。

昨天希宏釋聯係楊詩紫時,楊詩紫都已經說的明明白白了,夜師會替他們兜底。

有夜師這個金字招牌做保證,他們還需要擔心什麽?

不過嘛,蒯守的性子雖然讓人無語,倒也不全是負麵作用。

至少沒有他的疑神疑鬼,他們幾個擺脫玄衣衛追捕時,也未必會如此順利。

事實上,他們幾個能如此快速的離開博陽大陸,蒯守居功至偉。

正是因為他的疑神疑鬼,讓眾人不止一次,成功躲開了玄衣衛設下的天羅地網。

“行罷,當我沒說。”

蒯守聞言,訕訕一笑。

他也知道自己的性子確實不討人喜。

隻是,這是老毛病了,改不了。

“學宮方麵的待遇,大家不必多疑,怎麽說咱們和葉尋之間,也有點香火情在。”

希宏釋見狀,略一沉吟,道。

其實撇開當初的派係之爭,希宏釋等人也從未對葉尋出手打壓過。

畢竟,彼時的葉尋還不夠格讓他們這些帝師出手。

相反他們在南疆學府為師時,葉尋這些學生,也曾有旁聽他們課程,算起來這不就是香火情麽。

“沒錯,我等同出一係,如今天穹域正值前所未有的大變前夕,想來以葉尋的智慧,自是不可能做出窩裏鬥的蠢事來。”

一旁的段世平聞言,附和道。

眾人中,他可是對葉尋印象最好的一個,此刻自是不遺餘力的替葉尋說話。

他這話一出,哪怕就連“總有刁民想害朕”患者蒯守,也忍不住點了點頭,深以為然。

對於葉尋的天資和能耐,他們也都是服氣的。

這可是,自夜臨、顧雲辭之後,南疆學府誕生的最強天才。

甚至,天資要比夜臨、顧雲辭還要跟恐怖。

這樣的人說他是蠢貨,誰會相信?

葉尋真要是蠢貨,也不可能靠著自己,一步步走上執掌學宮權柄的程度了。

事實上,哪怕到了現在,希宏釋等人依舊對於葉尋成為學宮掌舵者,感到極其的不可思議。

要知道葉尋可還不是帝師呢。

就算是換成他們這些帝師,都未必能做到這一點。

而葉尋,憑借著區區王師段位,卻一朝站在權力巔峰。

這是何等的恐怖?

“行了,這些旁的也不用多扯。”

“倒是老楊昨晚兒,和咱們透露的什麽新政,值得令咱們注意。”

希宏釋目光掃過眾人,壓低了聲音。

他們雖然處在自己的房間,但這艘飛空艇,隻不過是天穹域最普通的民用飛空艇。

房間與房間之間,隔音效果並不好。

為防隔牆有耳,希宏釋還是保持了謹慎。

“新政……感覺是個大雷啊!”

“是啊,昨晚我都快聽得頭皮發麻了!”

“你們說,葉尋這麽聰明的一個人,他怎麽就想不開要搞變法?”

“這小子怕也是個有心氣的主,天穹域積弊重重,確實到了不變不行的地步,隻是……變法者可不好當啊。”

聽到希宏釋提起新政,段世平等人全都議論了起來。

這群人畢竟都出自南疆學府。

哪怕他們以前或出身於守舊的保守派,又或者是和稀泥的中立派。

但對於新政,卻並沒有如仇複之流的帝師,一聽到就聞之而色變。

事實上,南疆學府的師者,從不畏懼變革。

哪怕是最為守舊的保守派。

嚴格意義上來講,所謂的保守派,並非指他們接納不了新思想。

而是……他們皆是老府尊的鐵杆心腹,他們的保守,守的是老府尊的理念。

並不是說他們真的迂腐不堪,腦子僵化了。

撇開老府尊這一點,保守派的師者如希宏釋、楊詩紫,其實都挺新潮的。

尤其是楊詩紫這妞,更是潮的不得了,根本看不出身上有半點保守的跡象。

這就是南疆學府和其他大陸師者的區別。

原因在於,南疆學府至今依舊保持著百家爭鳴的風氣。

在這種風氣下,就算再保守的人,又能保守到哪去?

反觀外大陸的各個學府,各個師者。

他們推崇的主流之道,基本已經固化。

不是武道,就是儒道。

要麽就是仕途、兵法這些。

除此之外,其他小眾的道,幾乎被他們視為異端。

在這樣僵化的思維下,哪怕再開明的師者,也未必比得上推崇百家爭鳴的南疆師者。

這一波,南疆屬於理念上的勝利。

“咱們這一次入學宮,多少有些身不由己的味道。”

“但是,既然咱們入了學宮,那就好好替學宮效勞,也別在搞什麽派係之爭,陽奉陰違的。”

“不然到時候丟的還是咱們南疆師者的臉。”

“此事希某醜話先說在前頭,諸位到時候若是搞什麽幺蛾子,別怪希某沒提醒過。”

希宏釋目光掃過眾人,沉聲道。

新政,其實就是變法。

變法從來不是過家家。

它意味著風險,意味著有失敗的可能。

在這種情況下,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希宏釋深信,到時候絕對會有人跳出來和葉尋唱反調。

希宏釋雖對葉尋並未特別感覺,但如今他道侶楊詩紫卻是葉尋手中的一張王牌。

所以,他自然不希望看到有人私底下搞什麽小動作。

尤其這些人,還是南疆師者。

“老希說的是,我讚同,誰敢搞小動作就是和我段世平過不去。”

段世平聞言,立馬出言附和道。

剩下的竇英、蒯守二人,遲疑了一下,彼此對視一眼後,也緩緩點了點頭。

老不修艾羅立則,麵色微微一變,爾後也嗯了一聲。

他當然知道希宏釋和段世平其實在警告他。

但實際上,他還真沒有這樣的想法。

可惜,誰叫他的徒弟郝任麒,曾經和葉尋有過衝突?

也難怪希宏釋等人會出言敲打他。

從這一幕,也可以看出,這五個南疆帝師,對於葉尋的態度了。

其中,段世平從一開始就偏向葉尋。

希宏釋則因為道侶楊詩紫的緣故,如今也從原本的老對頭,一下子變成了葉尋的擁躉。

而竇英、蒯守二人,更多的依舊是中立屬性。

至於艾羅立……明麵上算是和葉尋關係最差的一位帝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