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

古溪回過神,擺了擺手。

眾人見狀,便不在多言。

也隻有阿維羅依舊驚疑不定。

“都散了罷。”古溪略一凝思,道。

眾人聞言,點點頭,便準備各自散去。

但古溪卻又叫住了阿維羅。

“克裏斯別走,我有事找你。”

阿維羅聞言,愕然留步。

其他人對此也不奇怪,本來古溪就和阿維羅交情最好,私下倆人有事商量也實屬正常。

帶著驚疑,阿維羅跟著古溪來到了古府。

和希宏釋等人的府邸顯得寒酸無比不同。

古溪的府邸,堪稱小型行宮。

內部裝飾更是奢華無比。

阿維羅的眼中,露出了明顯的羨慕神色。

相比起古溪,他混的無疑要差的多了。

雖說有古溪的提攜,他如今的地位,要比先前高了不少。

但和府尊心腹古溪相比,卻依舊差的遠了。

至少,在府邸這塊,阿維羅的住處,也就是希宏釋等人級別而已。

“克裏斯,淡定,你早晚也會有這樣的住處。”

古溪拍了拍好友,道。

阿維羅聞言,點點頭,卻沒說話。

倆人一路進了書房,便有美貌侍女替二人奉上香茗、糕點這些。

古溪在阿維羅戀戀不舍的目光中,揮退了美貌侍女。

“克裏斯,你對剛剛的事情如何看待?”

沒理會阿維羅麵上的幽怨神色,古溪單刀直入,目視阿維羅問道。

他的這位好友,比起自己來,雖然要差了一些。

但有時候,在看待事情的角度上,卻也多有另類的見解。

古溪從來都不是剛愎自用之人,既然阿維羅看待問題角度刁鑽,他自會多加以利用。

真以為古溪和阿維羅有真交情?

怎麽可能!

倆個都是醉心權柄之人,相互之間的交情,也無非是彼此利用罷了。

這一點其實他們自己都心知肚明。

無非都沒說破而已。

“什麽?”

阿維羅明顯有些心不在焉,愣愣的反問道。

此人極度好女色,因為剛剛美貌侍女的出現,使得他差點神魂顛倒,此刻滿腦子都是剛剛的侍女呢,自是沒在意古溪的問話。

古溪見狀好沒氣的重新問道。

“我問你對剛剛的事情,有什麽看法。”

他的這位“好友”,也算是頗有能耐,天資也不差,但唯獨在女色方麵,卻是……軟肋。

幾乎看到美貌女子,便走不動路。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府尊範爵對他的印象極差。

這源自於,有一次範爵在帝宮宴請諸位帝師。

席間,就阿維羅表現的最醜態百出。

府尊範爵為此震怒不已,至此對阿維羅便不再待見。

也虧得阿維羅因為少年時期就開始放縱,使得他年紀輕輕在這方麵就已經不太行了。

否則,範爵真有可能當場就撕碎阿維羅。

這事讓阿維羅在帝師中,幾乎成了笑柄。

和古溪交好後,阿維羅知道古溪在藥理方麵頗為精擅,便求著古溪為其配置一方叫做固陽丸的方子。

這方子是上古丹方,所需藥物頗為罕見。

至少博陽等中土大陸,很難尋到。

倒是阿維羅的老家極西大陸上,不乏這樣的藥物。

隻不過,在極西大陸,固陽丸並不叫這個名字,而是叫做什麽肉毒杆菌的,需要注射才行。

倆人在最初的結識,是源自於固陽丸。

在這之後,因為了解加深,倒也發現了彼此的優點。

於是,阿維羅便從古溪的一眾好友中脫穎而出,成了和古溪交情最深之人。

“哦,你問我看法啊……”

阿維羅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在說完這句後,他漸漸收斂起心思,凝思起來。

古溪見狀,也不催促,靜靜的等待著。

片刻後,阿維羅麵露凝重神色,遲疑著說道。

“府尊不對勁!”

他頗有些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味道。

此言一出,古溪雙眼頓時一亮。

“仔細說說!”

古溪心下隱隱已有自己的看法,隻不過他未敢確定而已。

此刻看到阿維羅,竟也有和他觀點差不多的見解,頓時讓他提起了興致。

“古兄你知情不報,擅自調動玄衣衛,伏擊希宏釋等人,明眼人都能看出,你是為了獨得大功。”

“這放在以往,絕對犯了府尊的忌諱。”

“但今晚……府尊卻刻意忽略了這一點,輕飄飄的就放過了我們!”

“不管怎麽看,府尊都有些不對勁!”

“就好像……他是在故意忽視了咱們的罪責一樣。”

“再結合先前有神秘強者出手,我懷疑……出手之人,會不會就是府尊?”

“隻是,若出手之人是府尊的話,這不是在故意放跑希宏釋他們麽?這一點,我尚有些想不通。”

阿維羅侃侃而談,說話時麵上神采飛揚,和先前的心不在焉,截然不同。

古溪聞言,麵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英雄所見略同也!”

“我的看法跟你差不多,府尊今晚確實不對勁!”

“先前出手的強者,九成九就是府尊!”

“至於他為何要放跑希宏釋等人,我覺得……他很可能是為了在學宮安插眼線!”

古溪能號稱“顧雲辭第二”,自非泛泛之輩。

範爵的心思,幾乎被他推測的一清二楚。

無非就是先前他一時間沒察覺到罷了。

“這麽說倒是真有可能!”

“咱們的府尊野心之大,誰都能清楚!”

“他一心要取代學宮,成為天下至尊,不,是成為洞子第二!”

“眼下咱們的勢力,雖然僅僅隻有十多個大陸,但學宮卻是咱們早晚的目標。”

“府尊未雨綢繆,布局學宮,倒也說得過去。”

阿維羅聽得頻頻點頭,深以為然。

這麽一分析,就合情合理了。

府尊之所以寬恕他們,是他們無意間辦的事情,符合了府尊的利益。

若古溪真一早把希宏釋等人準備叛逃的消息告知了範爵。

說不定,還會弄巧成拙。

畢竟,若範爵知道這消息,再想放跑希宏釋等人,就會變得非常刻意。

彼時說不定希宏釋等人就算逃到了學宮,學宮方麵也會有所防備。

而不像現在,幾乎沒什麽可質疑的地方。

“此事真相大概就是這個了!”

“不過,你我還得佯裝不知,在追捕希宏釋等人方麵,更是要全力以赴。”

“否則難免會壞了府尊的好事!”

古溪略一沉吟,緩緩說道。

阿維羅聞言,點了點頭。

隻有佯裝不知,大力追捕希宏釋等人,才符合邏輯。

否則,若是在追捕方麵敷衍了事,豈不讓明眼人一眼就看出其中有貓膩?

這麽一來,府尊的布局難免會出現波折。

他們這些做下屬的,自難逃責罰。

相反,若他們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大力追捕希宏釋等人,就相當於在默契的配合府尊。

以府尊的性子,事後絕對會褒獎他們。

這筆買賣,劃算的很。

心念至此,阿維羅興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