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億靈石倒手,讓艾可樂重新眉飛色舞起來。
葉尋搖了搖頭,也不去管他這個心性尚未徹底成熟的弟子。
一旁的笙兒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心有疑惑,卻不敢貿然詢問。
畢竟,她加入葉尋團隊,時間尚短,彼此間還沒那麽熟稔。
再說以笙兒的心性,她也不可能貿然就打探別人的隱私,哪怕艾可樂生氣和高興都那麽的突兀,讓她心中好奇。
隊伍又繼續行進了數個時辰。
時間都已經近半夜之時,終於抵達了冶鎮疆域內的輔城煉城。
冶鎮之所以被稱之為冶鎮。
是源自於,它是聖師大陸早期的冶煉之城。
學宮軍隊的甲胄、兵器等等,有近半都是出自於冶城。
冶鎮下設輔城兩座。
一名煉城,一名淬城。
都是洞子這家夥親自給取的名字。
雖聽起來有些古怪,但倒也算名副其實。
煉城和淬城,多有工匠聚集於此。
使得冶鎮三城,成了聖師大陸工匠技藝最巔峰之地。
當然,這是早年的天穹域。
如今,冶、煉、淬三城早已名不副實了。
自四代宮主在位時,冶鎮疆域內的產出精金的礦山被挖空後,這座集軍事、冶煉於一體的軍鎮,便慢慢淪為了普通的邊鎮,再無特色可言。
時至如今,除了能在那座枯竭的精金礦山,依稀可以看到一絲當年冶鎮號稱冶煉之巔影子外,其他地方都已跟別的邊鎮毫無區別了。
就連冶鎮曾經擁有的大量工匠們,如今也都離開了這裏,流落到大陸各個地方。
甚至,有些工匠還被外大陸諸侯給悄悄挖走。
葉尋的鎏金鑾駕,停在煉城門外。
這鑾駕,本為學宮宮主禦用之物,董孺子為怕葉尋巡邊辛勞,故此將禦用鑾駕,賜予了葉尋。
雖然這有些不合規矩,但如今葉尋勢大,也沒人敢在這些旁枝末節上惹他不快。
城門內。
守城的城門將,在看到是學宮欽使駕臨後,忙不迭的大開城門。
他也不管這麽做,是否有違軍令。
“末將恭迎欽使駕臨!”
守門將帶著城衛士卒,齊刷刷的迎了出來。
作為這種底層的微末將領,他能出迎一次學宮欽使,首輔大人,足以夠他吹一輩子牛了,哪還管的上什麽總督軍令的?
“勞煩將軍了,起駕!”
鑾駕內,露出笙兒半遮半掩的身影,她衝著肅立在一旁卑躬屈膝的城門將說了一聲後,又吩咐鑾駕起行。
城門將受寵若驚,也不敢去打量笙兒。
“這是末將應該做的。”
笙兒點了點頭。
“將軍自便就是。”
說著,她重新回到鑾駕內。
城門將隻用眼角餘光瞥見了妙曼身影一閃而逝。
心道,好一個小美人兒,怕也隻有欽使大人這種大人物,才配享用這般美人兒吧。
他倒不是對笙兒有什麽不敬。
而是誤會了。
畢竟,能和欽使大人同處一個鑾駕,除了是欽使大人的姬妾外,還會有別的身份麽?
在新池鐵騎和繡衣青龍衛的簇擁下,鑾駕緩緩進入城中。
這一夜,學宮欽使,攝政首輔,繡衣督司葉尋,駕臨煉城,距離冶城已不足百裏!
……
冶城,總督府。
篤篤篤!
急促的敲門聲,傳至沙仁曠的房中。
正自熟睡的沙仁曠,驀然睜眼,而後一個箭步跳下床榻,順手抽出懸掛在帳簾旁的佩劍。
森冷的劍鋒,在光線昏暗的房間內,依舊散發出幽冷的光芒。
床榻上,一個年歲不大的女子,似也被驚動。
她身形一動,感應到身側已空無一人,也不知是不是被驚到了,還是怎的,竟突兀的發出了一聲尖叫來!
尖叫聲雖短暫,卻亦在沉寂的夜晚,顯得極為刺耳。
本就因突如其來的敲門聲,而神經繃緊的沙仁曠,麵色頓時猙獰起來。
“找死!”
他獰笑一聲,反手便將佩劍朝女子刺了過去。
噗嗤!
劍鋒入體,女子瞪大雙眼,俏麗的臉蛋兒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她從未想到,昨夜還對她山盟海誓的枕邊人,竟如此的無情狠辣。
僅僅因為她失聲尖叫了一下,就要殺她?
她怎麽就……錯以為自己遇到了良人呢?
可惜,這會子意識到這一點,為時已晚。
劍鋒抽出,順帶著把俏麗女子的生機也徹底抽走了!
女子身體軟軟的倒了下來,氣絕身亡。
洶湧而出的鮮血,染紅了豔麗的錦被……
沙仁曠卻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
他收回長劍,懸於嘴邊,伸出舌頭舔了舔劍刃上的殘留血跡。
表情猙獰的沙仁曠,麵上露出一絲變態的獰笑。
爾後,他提著劍,快步走至房門口,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篤篤篤!
敲門聲繼續傳來。
這一次,還伴隨著話語聲。
“總督大人,影衛傳來消息……學宮的那位欽使,已經抵達了煉城。”
話語聲傳入沙仁曠耳中。
原本一臉戒備,蓄勢待發的沙仁曠,終於放鬆了下來。
他麵無表情的提著劍,打開房門。
門外,是一名年歲不大的少年,身著仆人打扮。
他躬身而立,腦袋微微下垂,似不敢和沙仁曠正麵相視。
沙仁曠掃了他一眼,麵無表情的回了句。
“知道了,下去吧!”
聲音落,對麵的少年明顯露出了鬆了一口氣的神色。
他應了一聲,便欲轉身而去。
隻是……他才剛剛轉過身,露出背脊。
沙仁曠手中的長劍,便已毫不留情的刺穿了他的身軀。
少年瞪大雙眼,口中發出了嗬嗬幾聲含糊不清的聲音,身體撲通一聲倒了下來。
“打擾某睡覺,死有餘辜!”
沙仁曠麵帶譏笑,自言自語了一句。
旋即,他也不管屍體就在他門口,砰的一聲關上房門,轉身朝床榻走去。
將佩劍重新插回劍鞘後。
沙仁曠一躍跳上床榻,就著已經被鮮血浸染的粘稠無比的錦被,躺了下來,順手又拉過身旁俏麗女子的屍體,摟在懷中。
不一會,輕微的鼾聲,傳了出來。
這沙仁曠,竟已熟睡了。
真不知道這沙仁曠,是心大呢,還是真變態。
這樣的場景,他居然還能呼呼熟睡,絲毫沒有任何膈應。
不過,這令外人驚悚的一幕,在熟悉沙仁曠的眼中,卻是絲毫不奇怪。
甚至……沙仁曠幹過的變態事情,遠比現在這一幕要更誇張。
冶城上下,沒有人不知道沙仁曠喜怒無常的古怪脾氣。
殺人,對於他而言,不過是取樂子罷了,根本沒有任何心理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