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宮九邊形同虛設,如此統治,安能不亡?”
看著自己的軍隊,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穿透了貢鎮防線,郭靖忍不住搖了搖頭。
至聖先師洞子創下的千年基業,到了如今,已經衰落成這種程度,哪怕郭靖如今已歸屬第五正叛軍陣營,心下難免也有些唏噓。
“將軍,咱們走哪條路線?”
一名副將打馬上前,詢問道。
越過貢鎮防線後,共有三條路可以直通聖師城。
其中最容易走的自然是官道。
但走官道的話,無疑會碰到一個問題!
直麵學宮各大主城!
貢鎮、雪嶽、益陽、巴烈、輔弼,之後便是目標聖師城。
這便是貢鎮至聖師城的官道路線。
其中,雪嶽、益陽、巴烈、輔弼,皆屬於人口超過百萬的大城,想要快去通過這幾座大城,顯然不太可能。
而另外兩條道,一條是崎嶇山路,一條則借道荒原。
崎嶇山路不用多想,根本行不通。
郭靖的這支精銳,皆是騎兵,他們人或許可以翻山越嶺,但馬兒怎麽辦?
失去馬匹的騎兵戰鬥力,無疑要大打折扣。
郭靖就算再急著想要奔赴戰場,力挽狂瀾,也不可能如此不明智。
所以……留給郭靖的選擇,其實隻有借道荒原!
“從荒原走,穿過荒原後,奇襲衛府城,爾後直插聖師城!”
郭靖略一沉吟,瞬間做出了決定。
這條路線不僅在路程上,會縮短不少距離,而且還不用麵對任何學宮主城。
唯一的攔路虎,也僅僅隻有衛府城!
但是,衛府城卻並非主城級別,而是一座縣城。
以一萬騎兵,奇襲區區一座縣城,對於郭靖這種層次的大將而已,簡直易如反掌。
當然,走荒原路線,也不是沒有缺點。
就是路不好走。
荒原是聖師大陸上,罕見的險地。
延綿數千裏,皆為一眼望不到鏡頭的原野蠻荒。
在荒原上,時有猛獸出沒,凶殘至極。
就連一些擁有武道強者護衛的大商會,基本上都不願意走荒原這條路線。
因為走一趟荒原,往往會損失很大,性價比不高。
除非是趕時間,否則沒人會願意走這條路。
“將軍,荒原險惡,恐有損失。”
副將聞言,遲疑了一下,還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比起荒原這種凶險之地,他覺得士卒們怕是會寧願去硬剛學宮主城。
更何況,主城路線說不定早已經被燎原帝尊的大軍給打通了呢。
“不,官道雖有很大可能已經落入帝尊手中,路途也好走,弄不好還會一路平川!”
“但是,別忘了帝尊這邊,還在等著我們支援,官道太耗費時間,說不定會貽誤戰機。”
郭靖一口否決了副將的建議,沉聲道。
這次他出兵,可不是普通的馳援,而是……打算挽救第五正的敗事。
早在第五正尚未抵達聖師大陸的時候,他早就判定聯軍不可能成功,甚至會大敗一場。
而他郭靖,不辭辛勞而來,不就是為了立功勞麽。
和貪圖省事,從而浪費了最佳馳援時間,對於郭靖而言,那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
忠君報國思想,依然鐫刻在他靈魂深處。
第五正對他有知遇之恩,他說什麽都不可能為此貽誤戰機。
聽到郭靖的話,副將應諾一聲,爾後便去傳令了。
大軍當即調轉方向,朝著荒原方位,開拔而行。
……
荒原,雖非什麽禁地,也未必比那些絕地,要來得更為凶險。
但是,當郭靖大軍剛剛出現在荒原邊緣的時候。
便遇到了群獸攔路!
這是群狼頭豹身的生物。
名曰雲狼豹!
既有狼的狡詐,又有豹的速度,更讓人頭疼的是,它們和狼一樣,還是群居動物。
驟然遇到數以百計的雲狼豹,換成一般人,恐怕早就掉頭而走了。
但是郭靖顯然不可能這樣。
嗚嗚的軍號聲,驟然響起。
萬餘騎兵瞬間開始揚蹄衝鋒。
騎兵想要發揮出最大的威力,得讓他們衝起來。
若是無法衝陣,那還算什麽騎兵?
一萬人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手持長槍,義無反顧的朝著雲狼豹群,衝了過去。
對麵的雲狼豹顯然也沒有料到,這波人類,會如此凶殘,敢正麵硬剛雲狼豹群。
不得不說,雲狼豹果然比狼還狡猾。
一看到人類人多勢眾,來勢洶洶,立馬嗷嗚一聲,夾著尾巴落荒而逃。
但騎兵們卻不敢放鬆警惕,死咬著追了上去。
雲狼豹最是狡猾不過,誰知道它們是不是真的在落荒而逃,而不是在迷惑他們?
萬一雲狼豹群,僅僅是在迷惑他們。
等他們放棄追擊,放下戒備之時,突然掉頭反擊,那麽這一萬騎兵恐怕會出現大量傷亡。
到時候,郭靖他們也無需馳援了,僅僅一個敗於獸群,就足以讓郭靖和這支軍隊聲名掃地。
……
就在郭靖率領著騎兵追擊雲狼豹之時。
學宮郊外,負責清點戰場的季汐,遇到了幾個不速之客。
“罪師黃浩、盧誌強,叩見大都督!”
“罪師伍仟,像大都督請罪!”
黃浩、盧誌強、伍仟等帝師,匍匐在季汐麵前,一副吾等乃罪人的樣子。
季汐見狀,沒有理會黃浩、盧誌強,而是將目光落在了伍仟身上。
她忽然展顏一笑,雙手虛扶。
“伍師,請起!”
“汐不過學宮一微末小臣,安能受此大禮?”
在止戈之戰時,季汐曾聽葉尋提及過這位伍仟伍師。
知道對方不僅是名頗有實力的帝師,更是一名執政能力非常強的名臣。
對於這樣的頂級人才,季汐向來報以最大的敬意。
更遑論,師尊似乎對他還非常欣賞。
季汐又怎會因此而托大。
“大都督說笑了,吾不過一罪人而已。”
伍仟聞言,麵帶愧色,依言站了起來。
畢竟是帝師,就算是請罪,更多的也是做做樣子。
否則,以帝師的傲氣,根本不可能會對季汐這種修士,大禮相待。
“不知伍師此來,所為何事?”
季汐目視伍仟,問道。
帝師就算參與到群雄逐鹿之間,哪怕他們所屬勢力敗亡了,世俗的勢力,也無法將他們定罪。
他們的是否有罪,全在師者公會說了算。
所以,伍仟就算大搖大擺的離去,也沒人會阻攔。
根本沒必要,跑到季汐麵前來請罪。
這無疑不合理。
哪怕,如今季汐代表的是學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