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葉尋所料。

當子曾說一邊禦劍,一邊又施展傀儡之道,釋放出傀儡,騷擾黃浩後。

黃浩頓時陷入了左支右絀的境地。

方寸大亂的他,徹底慌了神。

虛空中,子曾說變戲法似的,有施展了箭道。

他彎弓搭箭,一連串的連珠箭,射向黃浩。

黃浩正疲於應付傀儡的騷擾,麵對奔襲而來的連珠箭,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

他怕死,不敢去賭連珠箭的威力。

故此,箭矢還沒射到,黃浩便已俯身拍地,直接認輸了!

戰鬥這麽快結束,顯然出乎了眾人的預料。

甚至就連子曾說直接都沒想到,他會贏得如此輕鬆,如此的不費吹灰之力。

要說黃浩也不是無名之輩。

以前也在師者公會待過,被不少前輩給予厚望,視為師者圈未來之星。

之後黃浩雖然叛出了師者公會,名聲一落千丈,但世人卻從未懷疑過他的實力。

這麽一個稱得上中生代優秀帝師的人,如今卻這麽輕易的就認輸了。

子曾說隻覺心間一陣恍惚,不自覺搖了搖頭,對於黃浩的評價,悄然降低了幾分。

第五正陣營。

“廢物,虧某還如此信任他。”

“他簡直在給某丟人現眼!”

第五正臉色鐵青,雙目死死的盯著場中的黃浩,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對方。

若僅僅隻是輸掉比鬥,第五正或許還不會如此憤怒。

但偏偏,黃浩是用一種極其恥辱的方式俯首認輸了。

這讓第五正如何能接受?

“盧師,這就是你的刎頸之交?這就是你們自誇的公會雙壁?”

“某對你們是如此信任,賜予各種特權,要錢給錢,要人給人。”

“你們就是這麽回報某的?”

第五正越說越是憤怒,把怒火直接撒到了盧誌強身上。

盧誌強聞言,除了苦笑,還能說什麽?

事實上,就連他都沒想到黃浩兄,會以認輸的方式來結束戰鬥。

“黃浩兄啊黃浩兄,這一下你我怕是要名聲掃地了!”

盧誌強心下苦澀無比。

他和黃浩,曾有師者公會雙壁之稱,也算是赫赫有名的青年天才師者了。

雖說在叛出師者公會後,兩人的名望不約而同的下降了不少。

但不管怎麽說,沒人會把他們當成懦夫、慫包。

如今,黃浩俯首認輸,還是朝著一個半廢的腐朽老雜修帝師認輸。

這絕對會讓他背上懦夫、慫包的名頭,從而名譽掃地。

盧誌強向來和黃浩形同一體,黃浩成了懦夫,他自然也逃不過!

可以說黃浩的這個舉動,直接把他們倆人都害慘了。

獨孤劍陣營。

“哈哈,孤就知道,第五正身邊的盡是些無能廢物!”

“那黃浩名頭倒是響亮的很,公會雙壁之一,如今看來亦不過懦夫廢物之流罷了!”

獨孤劍臉上盡是譏諷、嘲笑的神色,他的笑聲很大,聽起來充滿了幸災樂禍的感覺。

能看到第五正吃癟,絕對讓他心中舒坦了。

相比起學宮,他其實更不喜歡第五正這個莽夫。

慕容冶卻並沒有幸災樂禍,他轉頭朝著自己的心腹帝師宋英看去,問道。

“宋師,若剛剛對上子曾說的是您。”

“您有把握獲勝嗎?”

在不單單隻是慕容冶在好奇,他更想知道學宮師者們,到底有多厲害。

號稱半廢物的董家六帝師,都能擊敗黃浩。

那被葉尋言辭中隱隱提到的殺手鐧帝師們,又會恐怖到何種程度?

“帝尊,若老朽對上子曾說,恐怕……恐怕也很難贏。”

宋英苦笑著說道。

雜修帝師手段實在詭異莫測了,根本不知道他下一招,會動用到什麽道,簡直令人防不勝防。

宋英覺得,麵對子曾說這種詭異雜修帝師,想要贏他,恐怕現場能做到的寥寥無幾。

他現在甚至都開始不相信任何傳聞了。

明明師者圈都公認董家六帝師早已被養廢,但現在卻能勝了黃浩這個級別的帝師。

這讓人還如何能相信傳聞?

聽到宋英的話,慕容冶吃了一驚。

“子曾說這麽強?”

“不是他強,是他走的雜修師道強,吾輩以前算是小覷了雜修之道。”

宋英搖搖頭說道。

這話,聽得獨孤劍,也有些心驚肉跳起來。

幸好止戈戰一個帝師隻能出場一次。

子曾說這個老匹夫,沒有機會在出手了。

……

帝師戰第二場的結果,雖然令眾人吃驚和意外。

但對於一些實力強的帝師而言,他們也僅僅吃驚在黃浩會以認輸的方式結束戰鬥。

事實上,像汪半壁這種老牌帝師,眼力絕非宋英所能比擬。

宋英看不透子曾說的真實實力,但汪半壁卻看得一清二楚。

論實力,子曾說其實要比黃浩還遜色一籌。

他能贏無非是靠著黃浩不了解雜修而已。

在汪半壁眼中,雜修也就那麽回事,他翻手就能鎮壓。

“第五帝尊,且息怒。”

“黃浩認輸雖然丟人,卻也不失機變。”

“止戈本就殘酷,能活命自然以活命為主,一時之勝負,無需看得太重!”

看到第五正依然憤怒不已,朝著退回來的黃浩咆哮連連,汪半壁不由擺了擺手,勸道。

第五正聞言,怒氣稍減。

隻是,此刻的他已然非常不待見黃浩了。

“退後麵去,某看見你就火大!”

第五正的言辭絲毫沒留情麵,也一副完全沒把黃浩當成帝師的模樣。

這倒不是他狂妄的敢淩駕於帝師之上了。

而是,黃浩、盧誌強兩人和其他帝師有些不同。

他們兩個是“叛賊”,已經被師者公會除名的孤魂野鬼!

這樣的帝師,自然沒底氣在金主爸爸第五正麵前叫板。

黃浩默默的退了下去。

盧誌強見狀,也悄悄的跟了過去。

兩人直接退到第五正陣營最後方,孤零零的坐了下來。

“黃浩兄,你剛剛到底怎麽回事?”

盧誌強轉頭看向至交,小聲問道。

他絕不相信自己的這位多年好友,會是懦夫、慫包。

懦夫、慫包的話,會敢在師者公會會長麵前拍桌子咆哮叫板?甚至直叱一眾公會高層為蛀蟲、泥塑木雕?

雖說,這些年他們兩人多少被生活磨平了棱角,但也不至於直接慫到連箭矢都沒著身,便俯身認輸的地步?

盧誌強本能的覺得,其中恐怕有些說道。

“真什麽都瞞不過你。”

“我之所以這麽做,無非是想避免任何意外罷了!”

“我要活著,不想因為一場毫無意義,且莫名其妙的止戈,而損了性命!”

黃浩沉默了片刻,同樣小聲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