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青燕自然是明白過來了丁卯的潛台詞,為什麽要將手機視頻交由她來處理。說的不好聽點,這還真是一個燙手山芋來著。
鄒皮特抓著丁卯的手機,高高舉起,放大了音量,試圖讓所有在場之人都能聽見。
手機裏,劉廠長奚落調侃,肆意譏諷新天下公司的聲像,被公布出來,頓時滿場大嘩……
“哈哈哈,哈哈哈哈……”張洪才誇張大笑道,“這麽假的視頻,也好意思拿出來說事!你們這麽多人,也不用腦子好好想想,世上有這麽白癡的人嗎?你們聽不出來人家的語氣嗎?調侃,純粹是調侃之語!你們一個個,用得著那麽樂和嗎?”
“白癡!”
“欲蓋彌彰!解釋就是掩飾!”
“張洪才這人,太不地道!他這樣說,是把咱們都當了傻瓜不成?”
牆倒眾人推,這年頭流行這些。
鄒皮特慷慨激昂讀完短信,就已經群情激憤,在場所有人都非常之鄙視張洪才了。等他搶過丁卯的手機,再一次地將手機裏那段特殊視頻當眾公布之後,更是將在場眾人的情緒點爆。
怎麽可以有如此無恥的人?
聯合外人,阻擾、刁難本公司員工,人為給公司的正常生產秩序增設難題。
這種吃裏扒外的貨色,竟然可以身居要職,堂而皇之地以領導自居,頤指氣使。
他憑什麽敢這樣?!
夢青燕這時候也越發亢奮起來,她已經將針對丁卯的所有指證,全部轉化到了張洪才身上。
她似乎忘記了方才對丁卯的窮追猛打。
夢青燕終於回過了神來,她深深地看了丁卯一眼,想要從他身上瞧出什麽端倪。
不過,此刻丁卯完全一副受委屈小媳婦兒模樣,滿臉緊張兮兮,好像很後悔公布這個視頻似的。
“這小子有古怪!上周末時就聽小龍說起過,此人行事有點邪門,身上好像沾有鬼氣,誰要跟他作對誰就會倒黴。現在看看,似乎還真是這麽回事!”
夢青燕咬了咬牙,終於下定了決心。
隻聽她大聲宣布道:“這段視頻的事,丁卯交給我處理,很好。我是人事部的主管,自然是責無旁貸。鄒皮特,請你把手機給我!我現在就去找大老板,大家放心,這樣的事情,相信大老板很快就會給出一個明確的指示!”
鼓掌!
非常之熱烈!
張洪才知道,自己栽了。狠狠地一個大跟頭!直接沒有再爬起來的可能了!
他恨,他好恨!
可是他又不知道矛頭該要重點瞄準那一個人!
回天無力了!
牆倒眾人推,他現在,已經徹徹底底成了臭狗屎,臭不可聞,灰溜溜如同喪家之犬。他到是很想腆著臉上前,拉住夢青燕,跟她套近乎,走一走親情路線。畢竟醫院裏躺著那一位,梁小龍,跟他關係很鐵。
不過他知道這是癡心妄想了!
丁卯,這個混蛋,他怎麽可能拿得到那樣的視頻回來?難怪後來再打電話過去給劉廠長時候,對方會是那樣一種混蛋口吻。
唉,早就應該想到的!
這混蛋,這麽得大老板的器重,看來的確是有點秘密手段。
不過,老子不服!
老子不甘心呀!
張洪才要恨破天,這種邪門到家了的事情,誰遇上誰憋屈慪火,能甘心得了麽?
……
……
大老板趙慶鬆知道了視頻之後,當即大發雷霆。
二話不說,直接掛了一個電話給代工廠的老總。代工廠的老總姓謝,與大老板乃是打交道十來年的老關係戶。
聞聽此事,那謝總也是一百二十個不敢相信,直言說他的廠長除非是瘋了,否則怎麽可能會在客戶麵前說出那樣的混蛋話。
而且拍胸脯擔保說,以他們兩家這麽久的合作關係,底下的員工怎麽可能會有如此混賬的態度。
那謝總,十二分的擔保……
但是隨後在看到了給他傳過去的視頻片段之後,震驚之餘,也是給氣得吐血三升,大罵他的那位劉廠長,連連大喊自己有眼無珠,識人不明,瞎了眼。
兩方高層震怒,不消說,相關涉事之人,統統被立刻掃地出門,卷鋪蓋滾蛋。
張洪才包括他手下三名鐵杆心腹,當天就被開除。
代工廠方麵,那位囂張之極的劉廠長自吞惡果,當天就卷了鋪蓋走人還不算。那個在當地很有些身份勢力的老總謝誌豪,自覺很是被掃了麵子,顏麵無存,在大老板趙慶鬆這幫圈內人麵前抬不起頭臉來。
雖然大老板趙慶鬆與他關係好,兩人講完電話後也不虞會發生雙方就此拆台,今後分道揚鑣的惡果。
但是如他們這一類擁有了一定身價與地位的大老板,行業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相信這樣的醜事,就是他們彼此心照不宣不再提起,但是新天下這邊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世人皆知了,想要捂住了不讓別人知道,那是癡心妄想。
謝誌豪知道如果自己將事情不處理到位,幹漂亮一些,他的臉麵,從此真的就徹底臭大街了。
所謂牆倒眾人推,不隻是尋常之人會遭遇這等待遇,如他們這樣的重量級別大老板們,更加擔心遇上這種事。
謝誌豪即便是裝裝樣子,他也得將所有的後遺症提前預知到,徹底消除掉。
他必須挽回自己的名聲,並且為此要付出一些必要代價。
所以發生這件事之後,丁卯根本就不用擔心會遭遇Z6工廠的阻擊,被列入最不受歡迎的黑名單。
非但不用擔心這個,他在這家工廠將要開展的所有工作,不出意外的話,反而會一路綠燈,水到渠成,成為連那謝總都要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親自關注的特殊督辦CASE,可以少走很多的彎路。
那劉廠長,連同他的做工廠保安主管的內弟,被掃地出門的當晚,在租住地就遭到一群陌生男子洗劫。
他們從工廠領到的遣散費被搶一空不說,人也著實受了一頓暴揍,嘴眼歪斜,爹媽都不能認識。
牆倒眾人推,張洪才、劉廠長這一幹人等的命運,就此注定要悲劇,揭過不提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