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靜宜一覺醒來,隻覺神清氣爽,手指的傷痛,居然一點兒感覺都沒有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睡了多長時間,反正蘇醒過來時候,吊瓶點滴早已經打完被撤掉。而且她起來時候,發覺躺著的地方也不再是醫務室的病床,反而是很舒適的一張大床。

她略微有些驚訝,不過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物都還整潔完整,都是之前那個小色坯給她幫忙更換的那一套,她也沒多少慌張神色。

那小流氓混蛋家夥,難不成是他給調換的客房,我被送到了酒店的客房裏?

真是要命!

劉靜宜呀劉靜宜,你這一天,究竟是幹了些什麽啊!莫名其妙的就跟這麽一個陌生男人發生這麽多不清不楚事情,你腦子究竟是不是中邪了啊!

劉靜宜起來試探著舒展了一下身子,感覺有種從來沒有過的輕鬆舒適。而且受傷的手指居然也沒有一丁點兒的不適感覺,若非是手上包紮的繃帶上還隱隱有血跡印痕,她真的想揭開來仔細瞧瞧,是不是自己的手根本就沒有受過傷。

現在什麽時間了?

劉靜宜在客房內溜達了一圈,確定自己的身體沒有什麽大礙了,心情多少也就輕鬆下來。現在她已經毫無睡意,就想著要起身離開。

“什麽?現在是淩晨5點?幾號?”撥了個內線向總台打聽時間,卻聽到對方說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淩晨5點,劉靜宜還真的是被唬了一大跳。暗呼乖乖了不得,昨天的事情是在中午,自己稀裏糊塗幹出哪些傻事後被那小流氓抱去醫務室,滿打滿算,時間點也不過中午1點左右。那會兒自己就睡著,然後一覺居然就到了次日淩晨5點?這一覺直接就睡了十六七個小時?什麽時候自己這麽豬一樣的能睡了?

該死的家夥!居然把我一個人就這麽丟在酒店裏,不知道是何居心!都還不知道,這人品欠佳的小流氓有沒有給酒店結了帳,別是故作大方給自己找了這麽舒適的地方住下,卻到頭來還要自己掏錢付賬。可恨死了!一張紙條都不給留!姑奶奶就是想要找你這王八蛋家夥的麻煩,似乎都沒地方去找……

劉靜宜想明白過來昨天的遭遇,不由得又把丁卯給怨恨了起來。

咕嚕~~~咕嚕~~~

才碎碎念了幾聲,不想肚皮忽地發出一陣陣抗議聲音。

這是,肚子餓了!

滿屋子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一丁點兒吃喝的東西,劉靜宜沒好氣抓起櫥櫃裏的一瓶礦泉水,才要擰開瓶蓋喝水充饑,手指卻突然停下:聽說這等高檔酒店裏,客房內提供的一些水呀酒呀飲料呀之類的東西,全都是要付費的,而且費用還遠遠比外麵商場裏的貴出許多。

哼!姐忍了!

又將那礦泉水沒好氣地丟回原位。走去了窗前拉開窗簾一角,窗外暮色沉沉,天際魚肚白才才亮起。看到這一幕,隻好打消了剛剛生出來的趁機遁走,離開此地的念頭。

外麵現在都還這麽黑,行人都沒幾個,太不安全了。而且更可惡的是,姐的衣服給那小流氓裏外全換,隨身的物品也全都沒了,現在身無分文,出去外麵難不成要一路走回家去?哎呀呀該死的家夥,這是誠心想要撒手不管,故意趁機躲走,怕姐糾纏找他麻煩……可惡可惡可惡!

正胡亂想著心事,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誰!”劉靜宜被嚇了一大跳!

這一大早的,天都還沒亮,誰跑來敲門?

劉靜宜真的害怕了,腿腳都抖擻起來,越發恨透了那個將她隨手丟下不管的無恥小流氓混蛋。

咚咚咚!

敲門聲還在繼續。

可惡!

劉靜宜怒了,惡向膽邊生,滿屋子裏掃視一圈,在茶幾上瞧見一透明玻璃煙灰缸。掂起來感覺分量十足,於是抄在背後,屏住呼吸向門口走去。

“誰!誰在敲門?”劉靜宜心說最好你給姑奶奶放聰明點,不要以為姑奶奶單身女子一枚,就覺著好欺負。

“劉小姐,您起床了嗎?”

門外響起的,是個女孩子的聲音。劉靜宜聞聲心頭大定,透過貓眼兒向外瞧,外麵是個身穿酒店製服的年輕女孩子。並且聽得對方居然稱呼她‘劉小姐’,莫名仿佛遇上了親人一般,鼻頭居然是有點兒微微泛酸感覺。

打開房門。

女孩子先是殷勤問候一聲,連說抱歉打擾,這才推著一輛小車進了門來。

劉靜宜驚訝地指著小車,連聲追問:“這,這……”她自然是看出來了,對方推進來的,是輛餐車。而且不知道是太餓了還是怎樣,餐車才一推進來,她就被那一陣陣散發出來的美味香氣給引誘得連連吞口水。

劉靜宜有點兒太忙亂了,舉手之時,居然忘記了手裏還抓著那個透明玻璃煙灰缸。瞧見那女孩子驚訝地盯著她的手,這才猛一下反應過來,慌忙將煙灰缸放在一邊。

“丁先生特意吩咐過,劉小姐隻要一醒來,就讓我們給你送吃的過來!”女孩子一邊說一邊將餐車上的盆盆罐罐擺放出來,瞧見劉靜宜吃驚模樣,特意又解釋說:“這些都是早就準備好了的,沒想到劉小姐水得這麽香,我們就一直沒敢來打攪你。現在是淩晨時刻,現做又來不及,所以請劉小姐多加擔待一些。不過你大可放心了,我們都是用特製的器皿保存,一點兒不會有變質可能的……”

劉靜宜到不是在擔心這個,她是擔心,這麽周到體貼的服務,那什麽,相應的費用支出,可又是一大筆。這筆不菲花銷,究竟是該要誰來掏腰包。

可是這等話要她如何好意思開口。

聽到這個女服務生開口閉口的丁先生這樣那樣,似乎很是推崇那個小流氓無恥家夥,劉靜宜莫名心頭一股連她自己都沒覺出出來的醋味不期然彌漫而出。

被這股無名之火幹擾,她一時間也忘記了那什麽住在酒店相應費用的事情,將心一橫,老大不客氣地坐下,對那女服務生,態度也不再是那麽客氣:“你去,把姓丁的給我找來!我有事情要問他!”

“啊?姓丁的?劉小姐,您是指的那個姓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