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格說得很謙遜的樣子,程謙不是聽不出來。
他哈哈一笑說道:“哪裏的話,在佛羅倫薩的時候,你的作品就很讓人驚豔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不止是設計師這麽簡單,還是首席吧?”
裴格訕訕一笑,右手下意識的捋了捋耳朵旁的碎發回道:“是的,這次的作品就是我設計的,其實我覺得你在lv集團和季氏還有洛氏舉辦的那次珠寶比賽上,走秀展示就非常棒。如果說要是你作為我們這一次季氏珠寶新公司新品代言人的話,我覺得還真是一拍即合的。”
程謙一聽,心裏像是樂開了花,但是又不知道她裴格能不能當家做主,拍案叫板。
頓了頓,他還是帶著謙遜的笑容回道:“其實真的是你過獎我了。我在國內不過是十八線小人物,此前也沒有什麽大的通告和作品,這一次這個代言,我是真的非常看重,因為它對於我來說,絕對是一個不容錯過的機遇。隻是不知道,我能不能……”
程謙回答裴格回的非常八麵玲瓏,問的雖然含蓄,但是已經是司馬昭之心了。
裴格聽後,繼續微微頷首笑了笑,隨即翻開了眼前的資料,這些都是剛才從季子銘的郵箱打印出來的。
她打開到其中一頁說道:“其實我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雖然我們認識,但是還是要按照季氏的流程來的,這一點,你不會介意吧?”
程謙明白裴格的意思,當即一本正經的回應道:“這是當然,我也是一個公事公辦的人。你放心,一切都按照你們季氏的要求來走流程就好,我其實隻是想要拿下這個代言,甚至費用方麵,我都沒有過多的要求。”
程謙一臉虔誠的說道,裴格這才唏噓了一口氣。
“既然這樣,那我覺得今天的初試你已經過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裴格合上手中的資料,安之若素的對程謙說道。
程謙驚訝之餘,更多的是不解:“初試?”
裴格點了點頭,一雙好看的水眸仿佛帶著笑意看著程謙一般,讓程謙看得竟然有些恍惚出神。
良久,一旁的經紀人才幫腔問道:“額……恕我插上一句,請問季氏是還有後續的複試嗎?或者是其他人的再次審核?”
裴格再次微微頷首笑著回道:“是的,作為前期背景和外形方麵,我覺得程謙沒有一點問題,但是因為我不是季氏的決策人,你們也知道的,季氏的繼承人是季子銘,他今天不在,我做不了主,所以需要麻煩你們後期再跟他約一個時間。”
程謙和他的經紀人麵麵相覷,都像是泄氣的皮球一般,沒有再說話。
會議室忽地一片沉寂,看到這樣,裴格連連安撫道:“放心,我會馬上將麵試結果匯報給季總的,我答應你們,知道你們很看重這一次的合作,我會明天就給你們答複的。”
其實,裴格這麽說,隻是想要找個借口去跟季子銘去聯係,這個決定是早上的時候,在跟季子銘通完電話掛斷的時候做出的,沒有想到,這下真的可以成真了。
程謙一聽,又像是打了雞血一般,雖然一早就猜到了裴格可能無法敲定,但是至少現在成功的幾率是一半一半了。
頓了頓,他深吸了一口氣,又挺直了癱坐著的身軀,雙手交叉到桌麵說道:“既然如此,我想那就要麻煩你了,裴裴小姐!”
說著便站起身,睥睨的朝著裴格再次伸出了右手。
帥氣的臉上,笑容雖然牽強,但是依舊客氣。
裴格知道這是下下之策,但是這是唯一一個可以有機會再給季子銘打電話的正當理由了,也不知道這會兒他好點了沒有。
已經快到中午了,她的耐心都已經消耗殆盡,此刻看到程謙已經接受自己的要求,她雖然覺得對他有些愧疚,但是還是卯足勁兒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反正明天告訴程謙結果也是一樣的。
於是也嘴角一勾,站起了身子,大方的回應了程謙。
讓前台小姐送走程謙兩人的時候,裴格再次看了看手機,已經是中午時分了,她的心思已經一股腦兒都在想著季子銘,整個人做著工作都是渾渾噩噩的……
季子銘醒來的時候,隻見身邊坐著優雅性感的司琳娜,在替自己攪拌著碗裏的粥。
看到季子銘微微睜開了雙眼看著自己,司琳娜嘴角一勾,溫柔的說道:“子銘,你終於醒了?你覺得怎麽樣啊?”而後隨手將手中的碗放到了一旁的床頭櫃上,一臉關切的表情望著床上的季子銘。
季子銘先是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已經暮色四起,而屋裏,天花板上的燈也是一如既往的明亮。
沒有了頭重腳輕的感覺,季子銘終於覺得說話沒有那麽費力了:“你怎麽會在我家?”
這一問,司琳娜無比的尷尬,臉上的柔情瞬間被尷尬掩蓋。
聽到季子銘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且還是如質問一般的冷聲問她為何會出現,司琳娜其實心中是很失落甚至帶有一些憤懣的。
但是看在他此刻還是病人的份上,她強忍下來了,低眉說道:“本來是想收假去公司的,但是我聽裴裴說你今天沒去上班,所以就跑來你家看看你,沒有想到,剛一進門,就看到醫生從你家大門口走了出去,進來一問你家的張媽,才知道你居然生病了。”
“你去公司找我什麽事情?很緊急嗎?如果是關於程謙的事情,你放心,等裴裴告訴我麵試結果,我會告訴你的。你大可不必親自跑來我家裏。”季子銘冷聲說道,隨即就一副要起身的模樣。
“誒,你還發著燒呢?你要去哪裏?”司琳娜伸出手,忽而又一臉擔憂,她知道季子銘不待見她,但是還是不想季子銘死撐難受。
“司琳娜,我家裏有傭人和張媽,她們會照顧我的,謝謝你來看我,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你還是先回去吧。要是傳到公司裏,你來我家裏的事情,我怕對你和我的影響都不好。”季子銘坐了起來,隨即說完,又掀開了被子,穿上了拖鞋,朝著房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