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麗娜在門口敲了敲沈封他們的房門:“沈封,我有事,你們收拾好之後,出來一下。”說完,正打算離開,沈封已經走了出來:“什麽事?說吧。”

劉麗娜看了看沈封,儼然也是一臉的疲憊:“她怎麽樣?”

“還是不說話,你盡快幫我找個醫生來,我不能讓她有事。”沈封回道,頓了頓,他又說道:“這邊的業務你都聯係好了嗎?你不是說你在南非認識個人嗎?他底細怎麽樣?能不能幫我們東山再起?”問完,沈封點燃了一支煙。

劉麗娜也順手拿了一根,跟沈封借了火,吞雲吐霧隻好,緩緩回道:“醫生的事情好辦,但是你能不能也關心一下我,我也是個女人,我們現在不遠千裏來逃難,難道就隻是裴格會不舒服嗎?”劉麗娜說的雲淡風輕,但是沈封不是聽不懂話裏的意思。

“這幾天確實辛苦你了,劉麗娜。不管怎麽說,我們現在已經上了同一艘船。想不到我和格格的訂婚,居然會被季子銘當做籌碼,讓他打了一場翻身仗。這口氣,我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的,你再辛苦一點,盡快幫我聯係你這邊的南非老大,我想跟他談合作,我手上還有沈家的股份,總之,我們要盡快擺脫現狀。”沈封說完,看向劉麗娜,期待著她的回應。

劉麗娜沒有說話,而是繼續把煙遞到了嘴裏。

黃鐵從一旁端著食物走了過來,看見劉麗娜和沈封正在談話,點頭示意說道:“老大,我準備好吃的了,來送給裴小姐。”

沈封看了看食物,覺得搭配沒有問題才說道:“好,你送進去吧,她在休息,你叫醒她,讓她吃了再躺下。這幾天都沒好好吃東西,我怕她和孩子頂不住。”

“誒,好的。”黃鐵順溜的答應著,就端了進去。

“沈封,我和你在國內都是沒有身份信息的人了,他們和警方估計都會以為我們三個已經死了,你要怎麽利用你在沈家的股份來跟老大談合作?我很好奇。”劉麗娜說道,又吐了一口煙霧。

沈封看到劉麗娜把剩下的煙頭丟了,繼續給她點了一根,邊點邊嘴角一勾的回道:“這點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你隻要盡快幫我們牽橋搭線就行。還有,醫生的事情……”沈封頓了頓,給劉麗娜點完煙之後一臉認真強調:“請你一定上點心,我一定要護裴格和孩子周全!”

“行!知道了,明天我讓阿黑給帶醫生過來。”劉麗娜用力吸了一口煙,皺著眉頭想要轉身走,突然又想起了什麽一般,回頭問道沈封:“對了,沈封,你之前安排的那個女司機靠譜嗎?她真的會拿著錢了事?不會後邊有什麽麻煩吧?”

那天的開車墜海事件,正如季子銘和洛衣猜測的那樣,是沈封和劉麗娜聯手安排的一出大戲。隻是,糊弄得了那幫警察,但是季子銘和洛衣這邊一看就知道是金蟬脫殼之計。以沈封想要急切複仇的心裏,還有劉麗娜的陰險狡詐,他們怎麽可能會心甘情願的就這樣慘死海中?

“放心,那個女人絕對信得過,而且水下求生技能非常了得,不會有後顧之憂的!”正當沈封得意於自己的錦囊妙計之時,屋子裏傳來了瓦片碎地的聲音。

那幾聲清脆的響聲,讓沈封腦海中瞬間閃過一絲不安的惶恐。

“怎麽回事?”劉麗娜跟在沈封後邊也衝進了屋裏,看到裴格臉色慘白的躺在床上,手腕上一道鮮紅的口子,血不停的往外冒。

劉麗娜驚呼著捂住了嘴巴。

“格格!”沈封這一聲呼喚顯得很是無力。

劉麗娜見狀,馬上朝門外大喊著:“黃鐵,阿黑,你們快點找東西來止血!”

門外的黃鐵和阿黑聞聲,立馬找來了消毒水和常用藥物,因為這裏地處偏僻,所以根本沒有可以聯係的急救醫院。

“大哥,東西找來了!”黃鐵憂心忡忡的說道,慌亂著遞給了沈封。

沈封什麽都沒有說,而是細心的幫裴格止起了血。

“怎麽會這樣?”黃鐵看著裴格,呢喃著問道。

“還用問,就是把你送進來的餐具打碎了,想要尋短見。這個裴格……真的是不讓人省心。”劉麗娜埋怨道。

“你們都滾出去!”沈封不想聽任何數落裴格的話。

劉麗娜知道這話又冒犯了沈封,哼唧了一聲,就示意阿黑和黃鐵一起走出去了。

“格格,你怎麽舍得這麽傷害自己?就算你有多恨我也好,你也不能尋短見,你就沒有想過你肚子裏的孩子嗎?”辛虧發現的早,沈封就在門外,要是晚點,估計是不能止血就能解決的事情了。

他把裴格緊緊的抱在懷裏,手不斷撫摸著裴格的頭發喃喃的說道。

隻是懷裏的裴格心如死灰般,昏迷不醒。

黃昏時刻,夜幕即將降臨,沿海的一個小漁村,季子銘停好了車子,打算在這裏休整一下。

這幾日一直沿海而下,打聽了一路,都沒有人救起落海女子。季子銘整日奔波,風餐露宿,邋遢的胡子渣,顯得人更加憔悴。

“大叔,你好,我想請問一下,這裏是不是到下遊了?”看到一個收工回來的漁民,季子銘風塵仆仆的上前問道。

大叔先是借著昏暗的路燈,仔細瞧了瞧季子銘。

看到季子銘衣冠楚楚,滿臉虔誠的模樣,本來打算回話了,季子銘卻先猜出了大叔的顧慮,於是堆著滿臉笑意主動再說道:“哦,大叔,你別多想,我不是壞人,我隻是想來這裏找人的。天也快黑了,所以想要在這裏借宿一晚。”

大叔聽了,想了想,用雜音很重的普通話回道:“是的,這裏是下遊。你是要住宿嗎?”

季子銘回道:“太好了,終於到下遊一帶了。是的,大叔,我估計是要在這裏住一晚了,這裏附近有比較安靜點的酒店賓館嗎?”

剛一問出口,季子銘其實就後悔了,在這樣偏僻的小漁村,哪裏會有什麽酒店賓館,有的話,估計也就是漁民自己開的民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