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覺得累了,我也不會再逼你,不過是一個比賽而已,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不管以後會怎樣,我都會陪著你,咱們一起度過。”季子銘也想明白了,不過就是個比賽,不過就是名聲,就算裴格真的想逃避,就算她真的名聲掃地,那又怎麽樣?他不可能會因此放棄裴格就是了。

以後有再多的困難,隻要他們還在一起,就沒有什麽可怕的。

是他想太多了,忘記兩個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這件事還是怪他,沒能成為她的護身符,沒有辦法輕鬆斬斷那些言論,裴格沒有錯,她從來都沒有做過那些,那些人的汙蔑隻是汙蔑,裴格還是裴格啊。

何必一味地要求她連名聲上的汙點都不能有?

“隻要我們還在一起,隻要你高興,那些並不重要。”

裴格感受著緊緊地束縛,雖然有些不舒服,但是在這寒冷的冬日裏,沒有什麽會比擁抱更讓她覺得溫暖了。

她聽著來自季子銘的安撫,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眼眶忍不住紅了紅,連她自己都有些討厭現在的自己,浮躁、易怒,性情捉摸不定,還滿滿地消極懈怠,就像是一隻生活在臭水溝附近的老鼠一樣,過著暗無天日沒有明天的生活。

她上輩子究竟做了什麽天大的好事,才能讓季子銘對她不離不棄?她覺得這樣的自己還真是配不上這麽好的季子銘。

可是她不想把現在唯一的溫暖親手推開,她想要再貪戀一會兒這溫度,享受他的耐心。

兩人在樓下忘我的擁抱在一起,季子銘絮絮叨叨地說著,裴格把整個臉都埋在了他的胸口,就像是睡著了一樣,也看不出來有沒有把季子銘的話聽進去,沒有一點動靜。

裴格覺得,她所需要的靜靜已經很好的得到了,雖然時間短暫,不過效果可觀。

這長長的(擁抱)也短短的(安靜)時間裏,她想了很多很多,腦海裏所有的思緒就像是走馬觀花一樣,一個一個閃過。

既然季子銘都能不離不棄,她為什麽不能夠為了讓自己更加配得上他去試一試?一個比賽,贏得一份名聲,也多一份作為設計師的資曆,最重要的,當她和季子銘站在一起的時候,別人不會因為她的汙點對季子銘指指點點。

季子銘的舉動成功地使裴格感動了,她聽明白了季子銘的意思,就像是季子銘所說的,兩個人在一起,一起想辦法,有什麽能夠讓他們退卻的呢?

季子銘的做法不是已經告訴了她,不管她的名聲是好是壞,他都不在乎,那她為什麽就不能為了他努力一把呢?反正之前她已經承受了太多的壓力,現在無非是繼續頂著壓力參加一場比賽,再畫一份設計稿而已。

“我還是決定借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一下。”裴格主動從季子銘夫人懷抱裏退出來。

季子銘看著她,覺得盡管她沒有改變主意,但是現在她的精神好了很多,不再是之前一直以來都陰雲密布得模樣了。

隻要裴格能夠打起精神來麵對生活,他的勸說和等待就不是在浪費時間,他想看到的不就是像往常一樣神采奕奕的裴格嗎?

“好,你休息就好,我另外想別的辦法。”季子銘放下心裏的沉重,重新有了希望。

裴格顧自往前走了兩步,等季子銘追上來的時候才認真地道:“你不用再想其他的辦法了,我覺得參加比賽這個想法就挺好的,你很有眼光,竟然能想到和當初的我想到的辦法一樣。”

裴格毫不猶豫地借著這個機會把自己誇了一遍。

季子銘本來跟著裴格,都走到電梯門口了,竟然愣了神,裴格都進去了,他還在外麵站著,一臉震驚的模樣。

裴格當然知道他在震驚什麽,畢竟就在前一分鍾,她還態度堅決,打死不同意這個提議,這一轉臉的功夫就開始讚美起這個方法好、這個方法妙了,這中間一點過度都沒有,狀態切換自如得堪比影帝啊!季子銘怎麽可能不震驚?

裴格看著季子銘就在門外沒有上來的意思,電梯門有了合上的動作,連忙伸腳踩在門口,衝著季子銘叫道:“發什麽呆?上來啊。“

季子銘這才如夢初醒,連忙上了電梯,看樣子內心應該是有點小雀躍,連腳步都輕了不少。

“你不是說你打算休息嗎?怎麽又改主意了?”季子銘覺得好不容易裴格有了想要參加比賽的想法,他一定要支持,其他的廢話能不說就不說,萬一她再改主意了呢?畢竟女人心海底針,可是,他還是很好奇,忍不住想問問讓裴格改主意的緣由到底是什麽。

“是打算休息,什麽事都不做,就參加一個比賽,這不也相當於休息了嗎?”裴格才不會告訴季子銘,自己是因為那個擁抱心軟了,被感動到想哭鼻子那麽丟人的事。

不過她不說,季子銘也知道了。

裴格剛才那句休息很有可能就是她說的這個意思,但是在車上的時候,他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裴格絕對是沒有參加比賽的想法的,那這中間,不就剩下擁抱那段時間讓她感慨頗多,導致改變想法了嗎?

季子銘忍不住就多看了裴格兩眼,裴格本身就是做賊心虛,被他赤i裸裸的目光調戲下,就慢慢地紅了臉。

“你熱不熱?”季子銘假裝沒看到,故意打趣裴格。

裴格看了他一眼,覺得臉上這麽燙,八成已經被看穿了,假裝心理強大地道:“有點。”

“怪不得,我看你臉都紅了。”季子銘輕描淡寫直接戳穿了裴格。

電梯正好到了,裴格狠狠地瞪了季子銘一眼,頭也不回地就往外走。

“其實我手特別涼,不如給你降降溫?”季子銘非常不要臉地追了出去,邊走還邊繼續撩妹。

結果?

結果就是裴格打開門之後,毫不留情地把門關上了,季子銘碰了一鼻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