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麽擁有,要麽毀滅。 薦

“我要你,我隻要你!”這句話歐晟鈺幾乎是用吼出來的,他此刻已經被顏暖拒絕的話語給嚇到了,突然就猛的把顏暖抱入了懷中,“小暖兒,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你不懂!”顏暖被歐晟鈺抱在懷裏,像是想到了她自己幼年的時候,喃喃道,“我隻是不想寶寶跟我一樣。暇”

“什麽意思?”歐晟鈺皺眉,他鬆開了顏暖,低頭去看她的表情,顏暖卻沒有什麽表情,更多的呈現一種茫然之色,仿佛整個人都陷入了不可自拔的回憶當中。

猜測到一種可能性,歐晟鈺心裏一跳,忽然艱難地問:“小暖兒,你……你是不是愛上了他。”

這個他,是誰!三個人自然都心知肚明。

顏暖聽到歐晟鈺這樣問,竟然沒有馬上回答。

門後的慕澤深此刻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

他閉上了眼睛,全身心都專注在門外的聲音上,牙關緊緊咬著,額頭青筋暴起。

縈繞在他周圍的氣息,強烈得像可以摧毀一切的暴風。

他隱忍而又壓製著自己,拚命的壓抑著,才能控製住他自己不衝出去,直接把人抱回來,然後牢牢的禁錮住島。

但是,他又想要知道答案。

“我……”顏暖慢慢地開口,往日清亮柔和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茫然,她的瞳孔也有茫然的神色,“我不……”

歐晟鈺臉上一喜:“你不喜歡他是不是!”

身後。

703的門猛地被拉開了。

門被極大的力道拉扯,一下子就彈到了牆壁上,砸出巨大的聲響。

寒冷的氣流夾雜著暴風雪席卷而來。

男人身上仿佛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慕澤深麵無表情地望著少女和少年。

他的瞳孔有憤怒和絕望,視線落在歐晟鈺和顏暖交纏著的,貼放在顏暖腹部的雙手上。

歐晟鈺和顏暖都往聲源處望去。

“放開她。”慕澤深的語調冰冷,那聲音仿佛是從極寒的地獄裏傳出來的,帶著令人膽戰心驚的寒冷之意。

歐晟鈺微微眯起了眼睛,這個麵容英俊的男人。

這個被顏暖稱之為長輩的男人,他到現在哪裏還不明白,是他的情敵。

顏暖知道慕澤深在說什麽。但是歐晟鈺放在她腹部的手是她自己拉過來的。

她看了一眼慕澤深冰寒的麵容,那裏麵透出來的痛苦和絕望一下子就攝住了她。

幾乎是沒有猶豫的,顏暖就用手拉離了歐晟鈺的手,想要把自己的手從歐晟鈺的手裏抽出。

歐晟鈺卻握得更緊,根本抽不出來。

“晟鈺!”顏暖低低地喊他的名字。

歐晟鈺緊緊握著顏暖的手,他的聲音十分的不正常,似乎都透著一碰就破碎的脆弱:“小暖兒,別放開我!”

這句話的懇求意味非常的濃,他的聲音太過難過,顏暖怔然地抬眸去看歐晟鈺。

歐晟鈺也正在看著她。

他像個孩子一樣,無助地望著她,惶惶不安,似乎害怕下一秒顏暖就真的會從他的手中把她的手抽回去。

抽回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要是抽回去了,那小暖兒,是不是這輩子就不再屬於他了。

歐晟鈺低下頭去親吻顏暖,他的一隻手扣住顏暖的腰身,低下頭去親吻她。

他的吻不再輕柔,不再那樣小心翼翼,不再充滿憐愛之情。

顏暖越來越心驚。

她想要退開。

卻被歐晟鈺牢牢禁錮著腰身,半步都退不開。

這樣的歐晟鈺,太讓人陌生了,不是那個高貴冷豔的貴公子,也不是那個曾近就連牽一下的她的手都會臉紅的歐晟鈺。

他狂亂而又迷醉地親吻她,帶著的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徹徹底底占有的***。

慕澤深麵無表情地看著顏暖得一幕。

他看上去有些恍惚失神,湛黑的眸中裏閃過的是難忍的痛楚和冰寒。

但那痛楚和冰寒仿佛隻是錯覺,剩下的就隻是麵無表情。

那親昵的一吻結束。

慕澤深步伐緩慢地走到顏暖身邊,用右手大力的捏住顏暖的肩膀,強硬地把顏暖從歐晟鈺的懷裏剝離開。

歐晟鈺牢牢禁錮著顏暖纖細的腰身。

兩個男人絲毫都沒有退縮的模樣。

顏暖起先還是忍耐著。

可是肩膀和腰部隱隱傳來痛感。

她低聲痛呼:“放開我,你們兩個,……痛啊!”

歐晟鈺心一慌,連忙鬆開手,美麗的臉上麵露擔憂,急切地問:“小暖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沒有事?”

他這一鬆手,顏暖就把慕澤深拉到他那裏去。

那極大的力道,讓顏暖踉蹌了

tang兩步,直接就跌入慕澤深的懷裏。

她根本來不及回答歐晟鈺的問題。

還沒有反應過來,慕澤深的手指已經覆蓋在她水色一般的唇上。

他的聲音冰冷,仿佛是從極寒的低語發出來的,但那極低的聲音,又宛若呢喃,有著繾綣綿長的愛戀:“暖暖,以後……不要讓別人碰你。”

“慕澤深!”顏暖偏過頭,想要逃離他手指在唇瓣上的摩挲,慍怒地嗬斥他,“你瘋了嗎?我為什麽要聽你的話!”

瘋了嗎?

是的,他是瘋了。

所以在聽到她說她痛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鬆手。

昨天那聲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剛才他們的親吻,就在他麵前。親昵的,幸福的擁抱在一起。

那樣令人窒息的一幕。

他根本不需要再證明,再假設,再付出耐心,事實已經如此明顯地擺在他的麵前。

暖暖的心裏根本沒有他。

就算她知道她自己懷了他的孩子後,仍是如此。

她就隻會對自己張牙舞爪,冷聲嗬斥,她排斥的人永遠就隻有他一個人。

如果“不要讓別人碰你”這句話是歐小公子說的,她又哪裏會這樣語氣漠然的對他說話。

她會冰冷對待的,從來就隻有他而已。

為什麽還要這樣委屈自己,慕澤深!

如此的痛苦——

極致的痛苦之後,漸漸的是麻木。

極致的麻木之後,有種無能為力的恨意漸漸從血液裏生了出來。

慕澤深微微低下頭,親昵地親吻顏暖烏黑柔順的長發,溫熱的氣息噴薄在顏暖的耳朵邊,他的聲音仿佛帝王的命令:“暖暖,你隻能是我的。”

這樣的霸道而又強勢的話語,顏暖不是第一次從慕澤深的嘴裏聽到。

可是。

這一次。

她再次聽到,竟然有種心驚的感覺。慕澤深的語氣太過薄涼和狠厲。

顏暖微抿著唇,挺直著背脊站在那裏,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該做什麽。

歐晟鈺也聽到了這話,雖然那是在顏暖耳朵邊說的話,聲音低到有種曖昧的意味,他見顏暖沒有答話,替她回答了:“小暖兒又不是物品,她有自己的選擇權,慕先生,你強迫了小暖兒一次,難道你還想再強迫她一次嗎?”

慕澤深微抬眸,表情寡淡地瞥了一眼歐晟鈺,淡淡道:“那又怎麽樣?你能怎麽樣?”

歐晟鈺麵容堅定,丹鳳眼裏閃爍著炙熱的目光:“我要帶小暖兒走!”

“嗬——”

慕澤深輕輕“嗬”了一聲。

這聲音在走廊裏聽起來很真切,因為太過真切,反而聽不出來講話的人在裏麵包含了什麽情感。

也許是嘲諷,也許是不屑,但更多的,就隻是為了下麵的這句話。

“歐小公子,我想你大概是搞錯了。”慕澤深手搭在顏暖身上,把她往自己的懷裏帶,高大修長的身軀幾乎整個人就要把顏暖摟抱在了懷裏。

顏暖沒有動,任由慕澤深抱著,漆黑清亮的眸子帶著一絲傷痛,輕輕掃過歐晟鈺美麗的麵容。

從她知道自己懷孕了之後開始。

她就做出決定了。

她自己以前可以沒有爸爸。

但是她的寶寶不可以沒有。

無論那個爸爸是誰。

無論她和寶寶的爸爸以什麽形式相處。

她會竭盡所能,讓她的寶寶快樂健康的成長。

慕澤深勾唇淡淡一笑,繼續沒有說完的話:“要是我不讓你走出這家醫院,那麽,你這輩子永遠也別想出去,明白麽!”

他淺淡低醇的聲音裏有種漫不經心,漫不經心到,他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歐晟鈺的臉色猛地發白,喉嚨發緊,想要說話,喉結動了動,卻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

櫻花般的唇在輕微的顫抖。

南城的慕先生。

不過是這點事情,還是做得到的。

歐晟鈺心裏清楚明白。

所以,歐晟淩才會對他說,小鈺,強大起來吧!

但是隻要小暖兒願意跟他走,哪裏有什麽關係呢?

歐晟鈺定定的看著顏暖,妖冶的丹鳳眼裏是令人心悸的感情,他聲音暗啞的開口:“小暖兒,你願意跟我走嗎?”

他說完,朝她伸出手。

隻要顏暖願意,他就是拚死,也會帶她走的。

顏暖怔愣地看著歐晟鈺朝她伸出來的手。

歐晟鈺的手和慕澤深的手很不相同。

要顏暖來說的話。

慕澤深的手寬大厚實,骨節分明,手心裏還有曾經握槍留下來的薄繭,現在,左手還多加了一道從掌心穿刺而過的

恐怖傷口。

而歐晟鈺的。

亦是指節分明,但是他的每一根手指,都像是精雕細琢地一般,玲瓏剔透,指尖處有淡淡的粉色,就連手,都漂亮美麗得像是完美無缺的,令人讚歎的藝術品。

歐晟鈺在等顏暖的回答,慕澤深也在等顏暖的回答。

他昨天朝顏暖伸出手,顏暖沒有回應。

如果是歐小公子的呢。

他想知道,即便答案已經浮現在他的腦海當中。

慕澤深的眸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潭水,眸光森冷地看著歐晟鈺定格在半空中的手。

走廊裏的空氣也仿佛被壓縮了。

氣氛壓抑而又窒息。

仿佛過了很久。

顏暖斂眸,低聲說:“晟鈺,我說了我懷孕了。”

這樣的話已經是拒絕了。

歐晟鈺的丹鳳眼猛地瞪大了,定格在半空中的手非常不穩的晃了兩下。

慕澤深摟著顏暖的手緊了緊,力道之大,仿佛要把她融入血肉之中。

愛情的博弈當中。

誰能堅持,誰就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歐晟鈺麵容發白,他慘淡地笑了:“小暖兒,真的不行嗎?”

有人從身後走了過來,那步伐非常的輕,姿態閑雅,以至於背對著那人的歐晟鈺沒有發覺。

歐晟鈺的手忽然被來人擋住了,那人用自己的手抵著歐晟鈺手腕,強製性地把歐晟鈺的壓了下去。

“慕先生,顏小姐!”來人有著同歐晟鈺一般的美麗麵容,身姿筆挺,一頭及腰的黑色長發,眼角有一顆淚痣,卻不顯妖冶,反而整個人像是三月的朦朧煙雨一般,迷蒙又柔和。

歐晟淩優雅地微笑,聲音溫和好似三月裏的春風,“昨天晚上的車禍,你們保護了小鈺,我是來道謝的。顏小姐沒事,真是萬幸。慕先生,您的手還好嗎?”

慕澤深的手還沒有給醫生從新包紮,他現在是右手摟著顏暖,強健有力的手臂像銅牆鐵壁一般把顏暖禁錮著。

而左手,垂立在身側,刺穿的傷口隱隱可見血水在往外滲透。

歐晟淩的眼底閃過一絲訝異,但那抹訝異很快就壓了下來,他筆直地站在那裏,笑容和煦如微風吹過林梢。

歐晟鈺的手被歐晟淩壓製了下來,他很快就要從歐晟淩的手裏抽出手,歐晟淩捏著歐晟鈺的手腕,一動不動,笑容溫和。

“哥,你放開我。”歐晟鈺眼底發紅,使勁想要掙脫歐晟淩的禁錮。

歐晟淩眉眼含微笑地看了歐晟鈺一眼,目光落在了慕澤深左手手掌心上,溫和道:“小鈺,你該鬧夠了!”

“我沒有鬧!”歐晟鈺怒吼出聲,“我沒有再鬧,哥,我喜歡小暖兒,我愛她,我要跟她在一起,為什麽你會覺得我在鬧,我就是喜歡她,想要和她結婚,不行嗎?”

“行!你情我願,兩情相悅,我當然不會說不行,但是小鈺,我沒有聽錯的話,顏小姐剛才已經拒絕你了,對吧,顏小姐。”歐晟淩眉眼如畫,他現在這樣輕聲問顏暖的模樣,比起歐晟鈺,更是多了一份讓人看不懂的詭異。

顏暖一直都看不懂歐晟淩這個人,即使她很擅長觀察人。

顏暖輕吸一口氣,她的胸口微微起伏著:“……對。”

歐晟鈺叫了一聲顏暖的名字:“小暖兒!”聲音太過難過和悲傷,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了。

顏暖的耳膜像被針刺一般,兩邊嗡嗡作響,她的腦袋發疼,仿佛有一個人拿著一把刀在她的腦海裏鋸著,鋸成兩半。

一半是歐晟鈺。

那個第一次見麵讓她覺得驚為天人,後麵又一次又一次地幫助她,讓她感受到溫暖和被愛的歐晟鈺。

少年每次都真心實意地幫助她,雖然有幾次弄巧成拙,但是他每次像委屈的小孩子一般跟她說“對不起,小暖兒”的模樣都已經牢牢刻在她的腦海裏。

也印在了心上,融入了骨血當中。

可是。

可是她有了寶寶了。

打掉是不可能的,她從來就沒有想過這種事情,但是要她懷著其他男人的寶寶,嫁給歐晟鈺,那也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這個寶寶的父親,是慕澤深。

這個霸道而又強勢,高高在上的男人怎麽可能,會讓她帶著自己的孩子嫁給別人!

歐晟淩聽到顏暖的回答,似乎頗為滿意,唇角微微勾了起來,彎成一個完美的弧度:“慕先生,顏小姐,小鈺不懂事,打擾了,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小鈺,走了!”歐晟淩對歐晟鈺道。

“歐晟淩,如果你是我,你還會幹幹脆脆的,這樣就放棄嗎?”歐晟鈺雙眸發紅地質問歐晟淩,連稱謂都換了,語調顫抖地叫著他的名字。

“小鈺,叫我哥哥!別用這種語氣質問。”歐晟淩眉頭一皺,優雅地聳了聳肩,溫和道:“

當然!我覺得得不到東西,自然就會主動放棄。”

然後,毀掉!

要麽擁有,要麽毀滅。

他從來就不會讓自己想要的東西,在別人手上存在。

歐晟淩的笑容無懈可擊,慢慢道:“小鈺,作為一個紳士,應該以女士的意願為優先考慮。難道我們歐家有教你死纏爛打嗎?”

“哥哥。可是我不是你。”歐晟鈺定定地立在原地,整個就像被釘在那裏一般,愣愣地看著顏暖,充滿絕望。

他猶如困獸之鬥,做著最後的掙紮:“小暖兒,就算你懷孕了,你就要跟他在一起嗎,你不是不喜歡他嗎?你要委屈自己,跟他在一起嗎?”

一連串的質問,就像威力猛烈的炮彈一般,砸了下來。

委屈嗎?

她若是呆在慕澤深身邊,跟委屈不委屈根本沒有關係。

那是慕言兩家,從上一代就解不開的死結。

那是她的命體會過的,鮮血淋漓。

顏暖神色像是空白了一般,她閉上了眼睛,沒有敢去看歐晟鈺臉上的表情,死死咬著的唇瓣泄露了她恐慌的情緒。

歐晟鈺從這仿佛看到了希望,他眼睛一亮,還要說什麽,旁邊傳來了歐晟淩微帶著怒意的嗬斥聲:“歐晟鈺!”

慕澤深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目光冰冷地盯著歐晟鈺,湛黑如深潭的眸光宛如一把實質的利刃,似乎要在下一秒,就要殺了他。

那樣的目光落在歐晟鈺身上,他卻像是沒有察覺一般,啞著聲音繼續說:“這個寶寶是強迫得來的,你為什麽要留下這個寶寶呢?如果你不想帶著寶寶和我在一起,你可以……”

這話還沒有說完,歐晟鈺的後頸一痛,接著,整個人就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他身後,歐晟鈺的手呈手刃狀,慢慢地收回手,歐晟淩對站著遠處的兩個保鏢吩咐道:“把小鈺抬到車裏去。”

保鏢依言走了過來,架起歐晟鈺,往電梯那裏走去。

看著歐晟鈺遠去的背影,顏暖有那麽一瞬間,想要不管不顧地掙開慕澤深的禁錮,跑向歐晟鈺。

她微微顫抖的身體,和那瞬間沒有辦法克製的向前傾的動作。

被慕澤深捕捉到了。

慕澤深眸色轉深,薄唇緊緊抿著。

他的手掌還在疼痛,像火燒一般的同時,有人拿著刀子在切割掌心的肉,但這疼痛比起心裏的痛,又不算什麽。

歐晟鈺沒有說完的話,很是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