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伯銘看著三娘這個樣子,知道她又不高興的生悶氣了。無奈的淺笑著微微低歎一聲後,他走到了床沿邊上坐下,輕柔的扯了扯蒙住三娘的被褥。怎奈三娘蒙的緊,他就是扯不開。

於是柳伯銘隻能象哄孩子一般,把裹得成個圓形的被子球擁在懷裏道:“娘子,你快出來吧,啊~別把你自己悶壞了。若是你明日還如此精神,為夫就帶你去郊外賞雪,可好?”

在被子裏的三娘一聽,柳伯銘嘴軟放話了,趕緊就坡下驢的從被子裏鑽了出來,抬頭對柳伯銘笑道:“相公,此話當真?!真的帶我去郊外賞雪?”

柳伯銘捏了一下三娘的鼻子,“為夫何時哄過你?說帶你去,便會帶你去。隻是……”他故意停頓了一下,見到三娘因他的停頓而緊張皺眉的看著自己時,他的嘴角忍不住揚了揚接著說:“隻是,你今晚要好好休息!如果明天你的精神頭不如今天,那我一定不會帶你出門!你可答應?”

“嗯,嗯,嗯。”三娘點頭如搗蒜一般,嬉笑著一把抱住了柳伯銘,撲進他懷裏就是一通宛如貓崽似的亂蹭。“就知道你心疼我~你最好了~~~木疙瘩!”

三娘的歡樂感染了柳伯銘,他寵溺的笑著,似嗔似惱的拍了一掌三娘的屁屁到:“你哦~~像個孩子似的!以後生氣了,不許再把自己蒙在被褥裏了啊!若是悶壞了怎麽辦?再者說了,你還懷著孩兒呢。”

“知道啦~!嘻嘻。”三娘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躺在了柳伯銘腿上,握著他的手捂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帶著幸福口吻的抬眼望著他說:“相公~我發現我特想跟你使小性兒!我喜歡你寵著我的感覺!你說我這樣……是不是很蠢啊?”

三娘也不知怎麽的,打從昨晚柳伯銘跟她真情告白,兩個人真心交流後,她對這根木頭的感情就越發依賴起來。簡直到了恨不得時時刻刻跟他黏在一起的地步!比起她的前世來,這麽沒出息的感覺還是第一次。以往她都不喜歡這種黏糊的情愫,總覺得兩個人最好還是多一些自由時間和個人空間。可是昨晚開始,她一點都不喜歡柳伯銘離開她的視線太長時間,那樣她會無端端的很想他……

三娘玩著柳伯銘的手指頭,喃喃自語的接著說道:“相公,你知道嗎?我居然有一種,巴不得跟你是連體人的想法誒~!嗬嗬嗬……今天醒來沒見到你,突然很不習慣了呢。你說,咱們今兒個一直沒見麵的這段時間,你有沒有想我啊?”

三娘的話讓柳伯銘的心裏熱乎乎的,差點忍不住就想把這個小辣椒扒~光了,好好吃~幹~抹~盡~先。可是想到她現在身子不方便,隻能忍了又忍。

他用空閑的另一隻手撫著三娘的臉頰,笑語盈盈的說:“那娘子有沒有想為夫呢?”

三娘被他的反問弄得不高興了,杏眸圓睜的嗔道:“是我先問你的!你先說!你先告訴我!!!”

嗬嗬,真是個小丫頭!柳伯銘笑著,俯身吻上了三娘的粉~唇。兩人的舌~與~舌~糾~纏在一起,似是如他們的身體在抵死纏~綿一般。

當彼此都在深~吻後微微喘~息那刻,柳伯銘才在三娘耳邊耳語,回答著她之前的問題。

“娘子,直到見到你以前,為夫一直在想你!你呢?”他笑著問。

聽到了自己期待又滿意的答案,三娘傻兮兮的笑了。她轉身環住了柳伯銘的腰身,將自己的臉埋進了他的小腹拱了拱,才緩緩的說:“伯銘,我也是。我也是見到你之前,一直在想你……”

三娘僅僅是呼喚他的名,柳伯銘就覺得自己簡直幸福得快要無法自控,想要跑到房外打滾了。這種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幸福,微妙得隻能經曆過的人才明白其中滋味。他突然覺得,沒有遇到三娘以前,沒有愛上三娘以前,他到底在過著什麽樣陳善可乏的日子啊!

緊緊地摟著懷裏的嬌~人兒,柳伯銘用自己的臉頰輕輕的,來回的蹭著三娘的臉頰。

“銀兒~我的愛妻,你叫為夫如何不愛你啊……”

柳伯銘的感歎讓三娘淺笑之餘,也發出了滿足的喟歎之聲。

“相公,我給你唱支歌兒吧!我突然想給你唱支歌兒!”三娘說道。因為被柳伯銘的愛語感動到的三娘,突然想到了一首歌,很適合將此時此刻來演繹。三娘認為,那歌詞完美的將她對柳伯銘的感情唱了出來,所以她才會如此之提議。

柳伯銘期待的點了點頭,“好啊,那為夫的就洗耳恭聽了!”

三娘微微一笑,兩個梨渦把那抹笑容裝襯得甜蜜無比,看得柳伯銘是心生蕩~漾。

三娘清了清嗓子後,緩緩張口唱道:“愛上了一個人,能夠為他犧牲,就算付出了生命,我甘心為了你。兩個人在一起,分享愛的命運,永遠都不會忘記,我們生活點滴。你是我最深愛的男人,你有最溫柔的嘴唇,你擁有最柔情的眼神,你帶給我幸福和快樂!我是你最深愛的女人,我的愛絕對是永恒,做什麽都值得,愛上了一個人……”

一首永邦的《你是我最深愛的女人》,被三娘柔情的演繹了一把。其中歌詞還被她略微修改了一下,儼然變成了女生版的。這首情歌將柳伯銘感動的不輕,單瞧瞧他看三娘那炙熱的眼神就能知道,這丫的現在肯定已經是心潮澎湃了!

情歌唱完之後,兩個人就這樣摟著彼此,躺在床~上的聊起了天,享受著他們甜蜜的時光。

晚飯的時候,三娘終於跟著柳伯銘到了堂屋,正式的與自己的公公和大伯,以及嫂子與姨娘一起吃了晚飯。飯桌上大家對她都是極為疼愛照顧的,菜色口味兒全是按著三娘喜歡的上。柳老爺子更是什麽好東西都第一時間夾給三娘,惹得一家子頻頻失笑。

飯後閑暇之餘,大家也跟三娘商議了一下何時回長安的問題。柳璿老爺子認為,三娘現在有身孕不宜遠行奔波,想讓她們住到孩子滿月以後再回去。一是舍不得他們回長安,二是他打算著,如果住在一起時間長了自然就有感情了,或許到時候三娘就不願意走了呢,這也說不定啊。柳伯卿和白曉曉也是在一旁幫勸著,希望三娘考慮一下柳老爺子的提議。

三娘一時間有點為難。她很喜歡自己的婆家人,尤其是自己的公公。可是,她也很想念長安的父母。雖然她並不是真的金銀兒,不是真正的金家三娘子。可是那麽多年了,金家二老早就被她當成了自己的爹娘,所以她不想他們是說假話了。隻不過看著自己公公對她和柳伯銘不舍又期望的模樣,想要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看了一眼身邊的自家老公,他也是一臉糾結的蹙眉抿唇。於是三娘隻能打著馬虎眼兒,敷衍地說了些客套話,算是把這個事情給扯過去了。但是心下三娘還是認真地考慮起來,是不是真的在婆家生完了孩子再回去長安比較好。

總之睡前三娘和柳伯銘還是商定出了一個結果,那就是:生完孩子再回娘家!畢竟這柳老爺子也有很多年,小兒子不在身邊承~歡膝下了,加上三娘肚皮裏揣的是柳家的第一個大孫子,可想而知老人家有多麽的巴望他們能留下來了。

夫妻二人決定好後,又說了一會兒話才睡去。睡前的三娘還滿心歡喜,無比雀躍的期待著第二天與柳伯銘出遊賞雪的事情。可是她卻忘記了,有句話叫做:禍不單行!

次日一早,三娘醒來就招呼下人們準備了吃的,然後細心的將食物放在食盒裏。穿著自家姐姐昨天幫她重新縫補過的,加了狐皮領子的袍子,三娘就一路笑眯眯的跟著相公柳伯銘出門了。

他們二人沒有選擇坐馬車,而是選擇了共騎一馬,就這樣慢慢悠悠的出了柳家堡大門,一路朝著郊野行去。

冬季的大漠其實沒什麽好看的,風吹在臉上都想刀割一樣。好在還有些稀稀疏疏的胡楊林子,人走在林子裏也不至於覺得風霜撲麵痛。加上胡楊林還算大,樹枝上也有一些積雪,倒是獨生出了一股子,大漠才有的荒涼感。不過這股荒涼之下,透出的卻是生命在疾苦環境中的那種,震撼人心的張力和韌性。

若是把江南水鄉的景致比作精細的微觀景色,那大漠風沙的景致就是磅礴大氣的震撼。兩者相比的話,江南水鄉感覺就像是溫室大盆,不能扛得住大自然無情的擊打。而大漠,卻能在這些無情之中,綻放出最美的華彩。不過這些,都要看個人的理解和看法了。

三娘和柳伯銘說說笑笑之間,已經穿過了胡楊林子,來到了大漠的交界地。一條不寬的河流,將大漠和河流對麵的草原分隔開來。老遠望過去,枯黃的草原似是無盡頭一般,隻能在遠處若隱若現的看見一座雪山。

而在草原那邊,還長了一些白色的花朵。三娘見了很是喜歡,直問柳伯銘那是什麽花?並且大有想要趟河過去摘花的衝~動,但是卻被柳伯銘阻止了。

三娘不解的問他:“你幹嘛不給我去摘花啊?!放手啦~木疙瘩!我喜歡那花兒,我要去摘嘛!”

柳伯銘將三娘拉離河邊,勸誡的對她說:“娘子,你莫要使性子。過了河便是草原,若是咱們運氣不好遇到狼群當是如何?!你若是喜歡那荊棘花,等過幾天為夫為你尋來便可。聽話,我們回去吧。”

“我不!”三娘不聽勸的,反倒是更來勁了。“我就要現在去摘!我就要現在!你不幫我摘,我自己去就好了,放手啦!”說著,三娘一股腦甩開了柳伯銘拉著她的手,提著裙子就要過河去。氣得柳伯銘隻能舉手投降,答應三娘,自己過去幫她摘花,讓她在原地等著不要亂跑。

見到柳伯銘答應了自己去摘花,三娘嘿嘿的笑著道:“相公放心,我就乖乖在這兒等你給我帶花回來!你幫我多摘一些,我可喜歡那花兒的模樣了!”

“你啊!”柳伯銘無奈的搖著頭,彈了一個栗子於三娘額頭。“真是拿你沒辦法!乖乖在原地等我回來,亂跑的話,小心被野狼叼了去,我可不管你!”

哼!三娘一扭頭歪了歪嘴。“你才是當心被狼叼了去呢!”末了還不忘對著柳伯銘做了一個鬼臉,直把柳伯銘逗得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