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緊急出動
沒有預警機支持，高木良孝根本不清楚周圍的情況，也就不知道，在南麵大約五百公裏處，一架中國海軍的ZY-1C艦載預警機正在九千米高空，以每小時六百五十公裏的速度平穩飛行著。
ZY-1C是ZY-1A的第二次改進型，與ZY-1B沒有多少直接關係。
作為海軍唯一的艦載預警機，ZY-1C的重要性不亞於KJ-1A，因此海軍極盡所能的把能夠用上的先進設備都用上了。比如，ZY-1C也配備了被動有源主動相控陣雷達，隻是受機體限製，沒有采用共形結構，同樣受機體限製，ZY-1C隻有四座控製台，隻能同時引導八架戰鬥機。
在探測能力上，ZY-1C不比KJ-1A差多少，特別是針對隱身戰鬥機。
更重要的是，ZY-1C是海軍的艦載預警機，主要在海洋上空巡邏，所以針對海洋環境做了優化，比如雷達工作在L波段。雖然探測精度受到了一些影響，但是ZY-1C對海麵上的超低空目標有更遠的探測距離。
當然，這也符合ZY-1C扮演的角色。
在艦隊中，ZY-1C隻是預警機，主要使命就是為艦隊提供防空預警時間，並不要求具備多強的空戰指揮能力。
如果有必要，將由防空戰艦指揮防空作戰。
當時，ZY-1C沒有發現F-22J機群，而是探測到了兩架大型加油機。
因為空軍已經提高了防空戒備級別，總參謀部也下達了最高警戒命令，所以ZY-1C的發現立即轉發給了空軍司令部。
大概八點十五分左右，空軍司令部完成了戰術判斷。
一時之間，所有執行本土防空任務的戰鬥機都接到了作戰命令，部分完成了前沿製空作戰任務的戰鬥機也接到了命令。
很明顯，日本空軍已經出動機群，準備轟炸中國本土。
關鍵是，還沒有發現日本的戰鬥機，而且無法判斷日本戰鬥機將從哪個方向進入，也就無法提前部署防空力量。
這個時候，孫侯霆等人也收到了作戰命令。
待命室的大屏幕上，顯示著實時戰場情況，紅色標記為中國空軍的作戰飛機，藍色標記則為日本的作戰飛機。
戰場信息每分鍾更新一次，以便讓待命飛行員掌握情況。
必須承認，信息化帶來了很多好處。如果在以往，待命飛行員隻能等待命令，升空後才能從預警機那裏獲取戰場信息。現在，他們在登上戰鬥機之前，就能知道戰場情況，也就能更有效的投入戰鬥。
半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戰場情況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日本戰鬥機仍然集中在本土附近，疲於奔命的應付中國空軍的轟炸行動，與擁有絕對優勢的中國戰鬥機進行毫無價值的抗爭。
孫侯霆關注的不是日本本土附近的戰鬥，而是東海上空的防線。
這也可以理解，如果他們駕駛戰鬥機緊急升空，就表明日本戰鬥機已經進入東海，而且突破了第一道空中防線。
在這半個小時內，東海上空的局勢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在KJ-1A的引導下，八架J-30分成四個雙機編隊，把防線向東推進了一百公裏，北麵還有八架J-30在向南移動。
“老吳……”
“看到了，看樣子小鬼子打算從衝繩群島穿過來。”吳忠邦走了過來，說道，“如果出動的是F-22J，十五分鍾內就有結果了。”
吳忠邦是領航員，對各種戰鬥機的性能了如指掌。
“如果是超低空突防，恐怕還要等上半個小時。”孫侯霆也非常了解敵機的性能。
“要喝咖啡嗎？”
“不加糖。”
吳忠邦笑了笑，朝放飲料的角落走去。
等他端著兩杯咖啡回來的時候，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紅色標記，是一架從福建北部某空軍基地起飛的KJ-1A。
顯然，東海方向上的威脅非常大，才增派了一架KJ-1A。
隻是，沒有增派防空戰鬥機。
這也很好理解，本土防空力量都部署在大城市附近，在敵情不明的情況下，盲目增派防空戰鬥機，不但會增加指揮的難度，還會失去靈活性。J-30的性能足夠先進，巡航飛行速度高達兩馬赫，能在升空後十分中內到達，而KJ-1A提供的預警時間不止十分鍾，也就沒有必要提前增派防空戰鬥機。
九點剛過，第一批日本戰鬥機出現在衝繩群島上空。
總共三個機群，分別從大隅海峽、衝繩島與宮古列島上空進入東海，飛行速度都在一點五馬赫以上。
“F-22J，每個機群有四架。”
孫侯霆點了點頭，他也看到了目標標記右下方的數值標示。
這時候，待命室的氣氛緊張了起來，飛行員都走到大屏幕前，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上不斷變換的信息。
攔截行動已經開始，六架J-30首先迎了上去，兩架留在KJ-1A附近。
雖然不知道前方的情況，但是孫侯霆等飛行員對這場空戰非常有把握。
在中國空軍搞的對抗演習中，J-30的空戰性能是J-20的好幾倍，數次對抗的平均交換比在一比二十七左右。即便日本空軍F-22J的性能達到了F-22A後期型的標準，甚至升級到了F-22D，也不是J-30的對手。以二打四，J-30有足夠的勝算，甚至不會與F-22J進行視距內格鬥。
隻是，F-22J也不會任人宰割。
J-30機群還沒逼近，三批F-22J突然轉向，攔截變成了追擊。
孫侯霆愣了一下，朝吳忠邦看了過去。
“肯定是KJ-1A調整了雷達的工作模式，被日本戰鬥機發現了。”吳忠邦歎了口氣，說道，“這些小鬼子飛行員肯定是老鳥，不然不會如此及時的進行規避，晚幾秒鍾的話，想逃都逃不掉。”
“也就是說，J-30攔截的不是攻擊機群。”
吳忠邦的眉頭跳了幾下，隨即點了點頭。
大屏幕上，戰場信息再次刷新。
三個F-22J機群退到衝繩群島上空後，再次轉向迎戰J-30。顯然，日本的地麵防空雷達發揮了作用。
雖然F-22J得到地麵雷達引導，但是空戰主動權仍然在J-30手上。
不到五分鍾，三個方向上的空戰都進入了格鬥階段。
孫侯霆看了眼手表，九點過十分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待命室裏的紅色燈光閃爍起來，幾名飛行員都是一驚，隨即意識到這是緊急出動信號。
吳忠邦沒有遲疑，立即衝過去拿起了放在長凳上的兩具頭盔。
“老吳，等等……”
幾秒鍾後，大屏幕上的信息刷新。看清楚後，孫侯霆才接過頭盔，與吳忠邦一同奔向機庫裏的戰鬥機。
他的猜測沒有錯，日本戰鬥機從東海上空突防，隻是更靠南一些。
因為引導J-30空戰，在東海上空巡邏的KJ-1A比較靠北，沒有發現從宮古列島南麵進入東海的F-22J機群。直到四架F-22J飛過東海中線，才被緊急起飛的KJ-1A發現，而此時敵機離中國本土不到三百公裏。
兩分鍾內，四架J-30呼嘯著衝入夜空。
因為是待命戰鬥機，所以四架J-30隻裝了半箱燃油，攜帶的彈藥也隻有兩枚中程空對空導彈與兩枚格鬥導彈。
在這個狀態下，J-30隻需要滑行兩百四十米。
也就是說，根本不用對準跑道，從機庫出來之後，利用外麵的地勤車輛行車道，戰鬥機就能升空。
如果滑行到跑道上再起飛，至少要多花三分鍾。
戰鬥機升空後，孫侯霆沒有收回油門杆，而是以全加力狀態，讓戰鬥機在爬升的同時加速飛行。
“最新敵情，中央屏幕上！”
聽到搭檔的話，孫侯霆迅速掃了眼出現在中央屏幕上的戰場信息。
“還有一百五十公裏。”吳忠邦的聲音有點顫抖，“媽的，目標是上海！”
“老吳！”孫侯霆知道吳忠邦為什麽這麽激動，因為他是上海人，他的父母都住在浦東新區。
“我沒事，別浪費時間。”
這時候，預警機已經發來攻擊指令。
孫侯霆啟動了火控雷達，接下來不需要他控製，火控計算機將利用預警機提供的戰場信息自動鎖定目標。
隻是在開火的時候，需要飛行員摁下導彈的發射開關。
十秒鍾後，火控係統準備就緒，為兩枚中程空對空導彈輸入了目標信息，並且接通了電源。
孫侯霆沒有遲疑，立即用右手拇指拋起發射開關上的安全蓋，然後摁下了開關。
戰鬥機稍微抖動了兩下，兩枚導彈被拋出彈艙，在戰鬥機下方大約三米處，火箭發動機點火，在兩秒鍾內把導彈加速到六馬赫，隨即衝壓發動機開始工作，讓導彈在接下來的二百四十秒內，一直以該速度飛行。
飛行員能夠看到的，隻是兩道劃破夜空的閃光。
幾秒鍾後，孫侯霆的眼睛才重新適應黑暗的夜空，而導彈已經飛出十多公裏，將在半分鍾後擊中目標。
也許，會與目標錯過。
孫侯霆沒有讓戰鬥機減速，而是調整了火控雷達的工作模式，持續照射兩架F-22J，並且繼續向敵機逼近。
如果超視距攔截失敗，就得用格鬥導彈結束戰鬥。
此時，吳忠邦已經啟動了飛行員生命維持係統。
這是J-30上特有的裝備，通過輸送純氧、提高座艙空氣壓力等方式，增強飛行員的抗過載能力。結合飛行員身上的抗荷服，以及連接到飛行頭盔上的氧氣係統，能讓飛行員在短時間內頂住十五G過載產生的巨大負荷。
吸入純氧後，孫侯霆的呼吸平緩了一些。
隻是，屏幕上顯示的戰場情況讓他相信，戰鬥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