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淚神秘一笑,手一揮,幾把鋸子出現在他們眼前。
“對哦!我怎麽沒想到呢?”無心恍然大悟道。
冷寒依瞅了瞅鋸子說:“這種原始的鋸子我還沒見過呢!我們那裏都是用電鋸。”
無淚和無心都忙著去對付竹子,沒工夫研究她說的話。鸚兒將天籟之琴背在身上,和小寒一起加入了砍伐竹子的隊伍中。
“咦?”無心率先鋸斷了一根竹子,卻驚叫了一聲。
“怎麽啦?”冷寒依跑到他邊上問道。
無心指著他據下的那根竹子說:“你看,這竹子還流血呢!太奇怪了!”
冷寒依一看,可不是嗎?在竹子斷開的地方,咕咕的向外流著跟人一樣的鮮血,散發出血腥的問道。冷寒依捂著鼻子,站在無心的身後說道:“這都是些什麽竹子呀?怎麽會這樣?”
無淚歎著氣說道:“還記得剛才我們看到的那些白骨嗎?這些竹子應該就是吸了那些人的血才會變成這樣!幸好發現得早,若是再過些時日,這些竹子變成了精,不知又該有多少百姓遭殃了?”
“看來這片竹林是留不得了。”無心說道,“我還以為,這竹居山隻有蜻蜓和磬竹兩個妖精,想不到還有這麽多沒成形的妖孽!”
“我跟你們一起除妖!”冷寒依無比興奮地說道。在未來,她為了錢財替人賣命。在唐代,能為了確保一方安寧,除妖降魔,想想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就當是她冷寒依為古代的百姓做了一件好事吧!若是能因為這件事而名留青史也不錯。以後回去對她家的老頭子說:“老頭,你看這個消滅竹妖的事就是你孫女我幹的!”到時,老頭的神情一定很豐富!哈哈哈!想到這裏,冷寒依差點笑出聲來。
無心看到冷寒依那副古怪的神情,開口說道:“你幹什麽呢?”
冷寒依馬上正色道:“那個。。。。。。你們看我能幫你給你們幹點什麽?”
無淚想了想,將手裏的鋸子遞給她說:“你也幫著鋸吧!這些竹子生命力強,又吸過人血,有一定的魔性。我弄把鋤頭來挖開這裏!我們得一邊鋸,一邊將他們的根挖斷才行。”
冷寒依拿過鋸子學著無心的樣子開始鋸了起來。她自幼學過武,吃苦對她來說不是難事;難的是,在竹子鋸開的那一瞬間躲避那腥臭的血才是讓她頭大的。沒多久,冷寒依的衣服上就沾滿了竹子裏灑出的血。
無心看到她皺緊了眉頭,給她打著氣:“等我們收拾了竹妖和蜻蜓,走出了竹居山我給你買一套漂亮的衣服賠償給你!”
“一套可不行,最少也要兩套!”冷寒依得寸進尺的說道。似乎長這麽大還沒有男孩子送過衣服給她。這次遇上了,不好好敲詐一下怎麽對得起自己作為女孩子的資本呢?
無心搖頭笑道:“沒見過你這麽臉皮厚的女子!”
鸚兒忙不是迭的挖苦無心說:“你長這麽大恐怕也沒見過幾個姑娘吧?”
“臭鳥,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無心一臉的尷尬,低頭忙著手裏的活。
冷寒依來了興趣:“鸚兒說的是真的?你說說看,你都認識了哪些女孩子?”
無心一臉囧樣。
“說呀?”冷寒依催促道。
無淚為無心解圍道:“你別再問了。還是我來告訴你吧!目前為止他認識的女人隻有三個。除了他娘親,就是你和寧小姐。”
“啊?不是吧?”冷寒依失聲叫道,“這怎麽可能?你都不和女孩子交往的嗎?”
無心沒好氣的問答說:“這有什麽奇怪的?我娘親在我過了十六歲生辰的時候,就整天在我耳邊嘮叨,讓我成親。我和哪個姑娘說上一句話,我娘馬上就跟我說,她要去姑娘家提親。弄得我不敢再跟任何姑娘接觸。被她煩到二十歲的時候,我就離家出走了!”
“你真可憐!”冷寒依表示同情。
“你多大了?”無心問道,“你沒被家人逼過嗎?”
“二十四。”冷寒依得意的說,“我還真沒被家人因為嫁人的事而煩惱過。我們那裏都講究婚姻自主,自由戀愛。父母也不會過多的幹涉子女的婚姻。”
“那是不是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無淚問道。
冷寒依點點頭。
無淚羨慕道:“生活在那樣的時代真好!”
看到無淚的神情,冷寒依明白他又想起了他的妻子。雖然她不知道,無淚和他妻子的往事,不過她看得出,無淚是很愛他的妻子的!
在幾個人的齊心協力下,那些阻擋他們的竹子已被他們鋸倒一大片。正如小寒所說,那些竹子害怕來來回回的東西,竹子被鋸子鋸斷後,沒有再重新長回去了。
天快亮的時候,竹居山多出了一條血紅的路來,那是被無淚他們鋸出來的。望著那條經過一夜才鋸出來的新路,無淚等人沒有半點喜悅,那些血其實是山下百姓的血。
一陣嘈雜的聲音由遠而近的傳來。
“是竹妖來了嗎?”鸚兒說道。
無心仔細聽了聽,肯定的說:“不是竹妖,應該是有人上山了!我沒聞到妖的氣息!”
無心的話沒錯,來的還真是一群人,一群居住在山下的村民。他們手裏拿著鋤頭,榔頭等工具。與他們一同來的還有莫開一行人。
“公子,我們來幫你!”莫開說道。
無淚臉上又擺出那副能凍死人的表情:“你怎麽還沒走?不是叫你們走了嗎?這些村民又是怎麽一回事?”
莫開恭敬的回答:“昨晚我們下山的時候,遇到村民在尋找人。說是一個村民前幾天在這附近失蹤了。我就跟他們說起這裏的情況,說這裏有妖怪,說不定,他們要找的人已經被妖怪殺害了。這些村民就答應和我們一起上山查看。”
“你。。。。。。”無淚看到無心和冷寒依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換了一副口氣說:“既然你們想幫忙,那就幫吧!把這裏的竹子鋸了,然後把這座山挖了,這裏就太平了。”
“是!”莫開答道,回頭招呼著隨行而來的村民:“鄉親們,妖怪危害百姓,我們拆了他的老窩,看他以後還怎麽到處害人?我們現在就砍掉這些竹子,挖斷這座山。以後就天下太平了。”莫開衣袖一揮,無數鋸子擺在了村民眼前。
村民驚訝的張大了嘴,然後一哄而起,搶著鋸子開始鋸起竹子來。拉著鋤頭的人,開始挖著山脈。
無淚攤開手掌,鸚兒背上的天籟之琴就自行飛了過來。他遞給莫開說:“你帶回去複命吧!”
“可是。。。。。。。”莫開還想說什麽,卻被無淚的手勢阻止了。
“我不喜歡我現在的身份,我喜歡幹我想幹的事。你也別泄露了我的行蹤,不然。。。。。。。”無淚凜冽的眼神停留在莫開的臉上。
莫開不自覺的退後了幾步:“那我就先走了。您保重!”莫開拿著琴,對屬下的人使出一個眼色,一行人消失在了他們來時的路上。
人多力量大!這句話自古就是如此。還不到晌午的時候,竹居山就被憤怒的村民一分為二。之後無淚帶著村民去了堆放白骨的地方。村民們看到無數的白骨,嚇得一些膽小的村民把手裏的農作工具都丟了。有些膽大的村民,壯著膽子走過去查看那些還未完全腐爛的屍體。
冷寒依問著腐爛的味道,忍不住轉身蹲在地上吐了起來。
小寒善解人意的拍著她的後背,說道:“你該捂著鼻子躲在我的身後。這樣你也許會好受一點!”
“怎樣?有沒有認出誰來?”膽小的村民問著前去查看的村民。
前去查看的人群中,有個老者神色俱悲的說道:“我家大牛在這裏!我還以為他是因為和我吵了架,不肯回家。。。。。。。想不到他在這裏。。。。。。。。”老者還未說完,眼淚就掉了下來。
“陳伯,你是不是看錯了?也許不是你家大牛呢!”有人安慰老人說。
“他的銀鎖還在這裏。”老人指著一具白骨邊上的銀鎖說道,然後他蹲在了地上失聲痛哭起來:“兒啊,你走了,我以後的日子該怎麽活呀?爹對不住你呀!兒呀。。。。。。。。”
接著,又有一些白骨被認了出來。竹林裏痛哭的聲音此起彼伏,讓人聽著就覺得心酸。無淚和無心愛莫能助的看著那些悲傷的村民不知該如何安慰?
冷寒依看到這種悲慘的場麵,再也吐不出來了。她站起來說道:“大家都節哀順變吧!死者已矣。我們還是讓他們先入土為安吧?你們也不希望他們死後還要在這裏飽受風吹雨淋吧?有人認領的就帶回家好好安葬。沒人認領的,大夥兒幫個忙,一起幫忙挖個坑埋了吧!希望他們來生不再受苦!”
大夥這才止住了哭聲,強忍著心中的悲傷,動手挖了一個大坑。將那些沒人認領的骨骸放進了坑裏。。。。。。。
忙完這些,冷寒依吩咐小寒將上次在客棧偷來的銀兩分給村民,讓失去親人的他們拿著銀子回家好好的過日子。村民千恩萬謝的接過銀子下了山。
無淚讚賞的目光一直沒離開過冷寒依。
無心對冷寒依處理事情的能力刮目相看:“真沒想到,平時幹了不少壞事的你,還有這麽一副悲天憫人的心腸,這麽體諒那些村民。以前真是看走了眼。”
冷寒依腦袋一揚,眼珠一斜,說道:“那是你狗眼看人低!有些人,有些事不是光靠表麵就能看出來的!譬如,有些人,你天天和他在一起,你也不一定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他到底是什麽人?”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瞟了一眼無淚。
無淚明白她的意思,看來他們對他的身份有了興趣。他轉移話題的說道:“我看我們還是到別處去看看吧!說不定能還找到竹妖跟蜻蜓。”說著他帶頭轉身離開了亂葬崗。
鸚兒馬上跟了上去。
小寒倒是一副乖巧的樣子,靜靜地跟在冷寒依的身後。
無心看著無淚的表現,拉過冷寒依低聲說道:“看他的反應,我敢肯定他和莫開一定認識。”
“你才看出來?”冷寒依說道,“那天在客棧裏我就懷疑他們認識。看莫開對他那副恭敬的態度就知道。你沒問過鸚兒,無淚是什麽來頭?”
“問過,可她什麽都不說。”無心歎道,“我都懷疑她不是鸚鵡,是鴨子,不然嘴巴怎麽那麽硬呢?”
冷寒依忍不住笑了起來,拉著小寒同無心追上了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