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公也許是怕繼續留在這裏,冷寒依會揭露他為什麽會追不到她的緣故,所以在無心受傷後的第二天,就帶著寧影離開了客棧。無心的陰謀就這樣胎死腹中。冷寒依小小的鬆了一口氣,說實話,她並不是一個喜歡捉弄人家的主。隻不過她信奉毛爺爺的一句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若果不是無心威脅小寒在先,她也不會跑去惹無心。即使她偷濟公的扇子,也是因為濟公害她白白的流了不少眼淚,之後還燒她的手。她才膽大妄為的偷走他的扇子。
無心瞧見冷寒依一臉輕鬆的路過窗前,叫住她:“和尚走了,你那麽高興幹什麽?你答應幫我辦的事還得幫我辦!”
“他都走了,還怎麽辦?”冷寒依趴在窗戶上問著他。
無心走到窗前說:“要不這樣吧?我不要你幫忙了,你告訴我一件事情好嗎?”
“什麽事?”冷寒依奇了,他想知道什麽?
“你告訴我那天你是怎樣甩掉和尚的?”無心很有興趣的問道。
說起那天的事,冷寒依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看到無心一臉期盼的樣子,故意賣著關子說:“那是我和瘋和尚的秘密,不告訴你!”說著她蹦蹦跳跳的離開了無心的視線。
無心失望的望著她的背影說:“死丫頭,看你長了一副口沒遮攔的樣子,我就不信你能死守秘密。總有一天我會有辦法讓你說的!”
“你好像不太高興?冷姑娘惹到你了?”無淚剛走進房裏,就看到無心咬牙切齒的衝著冷寒依的背影嘟囔著。
無心拉回視線,換個話題:“你的寧小姐走了,你真的一點都不失落嗎?”
“她是她,我是我。你不要有事沒事就把她和我扯到一起。”無淚再次聲明說。
無心甚是無聊的說:“大哥,我們還是出去找大嫂吧!悶在這裏真沒勁!”
無淚苦笑道:“自從那天金釵顯示了她可能在附近後,金釵就沒了反應,線索又斷了。看來我這次是找不到她了!”
“你那麽沮喪幹什麽?今天找不到明天再找,明天找不到,後天再找。。。。。。我相信你總有一天會找到她的。凡事都應該向好的方向看。”無心安慰著他。
無淚沒他那麽樂觀:“我看還是一切順其自然好了!時候到了,自然也就見著了,反正都等了這麽多年了。再說就算我現在杵在她麵前,她也不會認識我。”
兄弟倆一時無語。
冷寒依心情大好的從無心麵前離開後,就出了客棧,準備一個人到街上逛逛。剛出客棧就看見幾個身穿青衣的人在向街邊的路人打聽什麽。冷寒依一時好奇,豎著耳朵偷聽起他們的對話。
隻聽得路人對為首的那個青衣人說道:“竹居山離這裏有一百多裏地,出了揚州城一直向北行就是了。”
“多謝!”青衣人說道。
“原來他們要去竹居山,不知道那裏有什麽好玩的?回去問問小蛇,他一定知道!”冷寒依自言道。準身就朝客棧走去,無意間,她撞上一個人,她忙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被撞上的那人粗聲道:“你他娘的瞎了眼了?連老子都敢撞!你活膩歪了吧。。。。。。。”等他看清冷寒依那張清秀的臉龐時,他又變了一副腔調:“原來是個可人的姑娘呀!若是換做別人撞了我,我一定見他手腳廢了。既然是你撞了本大爺,本大爺就便宜你了,你親大爺一口,這事就算扯平了!以後,在揚州城大爺我罩著你!”
冷寒依看了看對方那一副尊容,深吸了一口氣:一臉的橫肉因為肥胖,鬆垮垮的堆在臉頰上;一對倒三角眼色迷迷的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胸脯;一張餓狼般的大口,不時用舌頭舔著,就差沒有流下口水來了。冷寒依仿佛咽下了一隻蒼蠅般的難受,她強忍住五髒六腑的抗議,硬是壓下了那個不雅的動作,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聽你這麽說,好像也挺劃算的!”
“那是!我張一霸一向都是很講道理的!”男子得意的說道,他湊近冷寒依說道:“姑娘,快過來親親吧!大爺我有點等不及了!”
周圍這時圍觀了許多路人,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著,暗自為冷寒依捏了把汗。就連剛才問路的那些青衣人也停住腳步,在人群外冷眼看著。
冷寒依依舊麵不改色的笑道:“你再湊近點,你那麽高,小女子夠不著呢!”
張一霸那張滿是肥肉的大臉興奮得有些泛紅,他滿心激動地又靠近了冷寒依。
冷寒依巧笑倩兮的伸手撫上了那張看著就厭惡的嘴臉,在他臉上輕輕的摩挲著。
周圍的人,不禁搖了搖頭:這女子怎能這樣呢?對著這樣的惡霸,不但不逃,反而她樂在其中。哎!如今的世道。。。。。。。為首的青衣人來臉上浮出一絲冷笑。
張一霸陶醉的閉上了眼,享受著。
冷寒依臉上的笑容突然變得有些恐怖,她那隻撫摸著張一霸的手,迅速一揚,狠狠地抽了下去!
一聲清脆的響聲,伴著一聲慘叫。圍觀的人看到張一霸口吐鮮血,捂著腫了半邊的肥臉倒在地上嗷叫著。邊上還安靜的躺著兩顆剛剛從口腔分離出來的門牙。周圍的人都傻了眼,原來這女子並不是服軟的主!
“看來瘋和尚說得沒錯,我出手還真有點重!”冷寒依心裏說道。她蹲在張一霸邊上,使勁的在張一霸衣的服上擦拭著自己那隻摸過張一霸臉的手。她秀眉微蹙的說道:“想想就覺得惡心!我這雙漂亮的小手,居然摸了這麽惡心的一個人。如果這隻手不是我的,我真想把它砍下來。算了,還是找肥皂仔細的洗一遍!”她站起身,狠狠地對張一霸說道:“小子,想占老娘的便宜,你還嫩了點!老娘專收拾你們這種癩蛤蟆想吃天鵝屁的人!”
眾人又一次傻眼了,這女子比張一霸還粗魯!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這張一霸平時在揚州城作威作虎,今天遇上冷寒依也是他活該倒黴!
就在冷寒依剛跨進客棧的時候,躺在地上的張一霸緩過神來,殺豬般的叫道:“你們那些奴才都死到哪裏去了?還不快跟老子滾出來?給我把這刁婦給我大卸八塊,拿去喂狗!”
頓時,一群手持刀劍,凶神惡煞的下人衝進了客棧。圍觀的人嚇得一哄而散,遠遠的圍著客棧看著。
客棧的老板和掌櫃嚇得不敢吱聲,生怕一個不小心惹來麻煩。
冷寒依看到身後那群恨不得將自己碎屍萬段的家丁,納悶道:“都打哪兒冒出來的?剛才都沒看見你們!”其實冷寒依不知道,這些下人,剛才混在人群裏看到張一霸被她打的吐血,都嚇傻了。張一霸在這揚州城隻會欺負別人,還從未被人如此的對待過。他們一時傻了眼。
客棧裏立即喧囂起來。無淚兄弟和小寒相繼走出房間,看到冷寒依和那群下人都吃驚不已。小寒擔憂冷寒依,想下樓去幫她。無心一把拉住他:“你老實的呆在這裏,哪裏也不準去!別忘了你是蛇妖,你一出手還不把人嚇死?”
“可是。。。。。。”小寒的眼睛盯著冷寒依。
無心白了他一眼:“那些人給她活動筋骨都不行。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無心說的沒錯!”無淚附和著說,“他們之間的還是他們自己解決吧!”
小寒這才乖乖的跟著無淚兄弟待在過道裏,
“傻愣在那裏幹什麽?還不把她給我廢了?然後給我帶回去,看我怎麽收拾她?回頭每人都有賞!我就不信我張一霸還治不了她!他娘的,居然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張一霸被下人扶進了客棧,上有下人給他搬來一把椅子。張一霸忍住臉上的疼痛坐了下去。
聽張一霸這麽一指示,那些下人都爭先恐後拿著武器攻向冷寒依。
冷寒依還在思索著要不要對這些聽命於人的下人手下留情?就瞥見幾把大刀朝她砍來,她慌忙中一個翻身,落在桌子上。
“她在玩什麽?”無心為她捏了一把汗。
小寒也不明白:“她這是怎麽啦?再這麽發呆,非受傷不可!”
“真不害臊!一大群男人欺負一個女子!我一個過路人實在看不下去了!”客棧門口有人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
張家的下人手裏的武器不覺都慢了下來。
眾人循聲望去,是一個身著青衣的男子。他的身後站了六七個跟他一樣穿著青衣的男子。
冷寒依認出他是那個向路人打聽竹居山的人。
“英雄救美的來了!”無心淺笑道,“這人好像還有些能耐!”
無淚麵無表情的臉上,英眉皺了一下。
張一霸大怒:“一個過路的還敢管你張大爺的事?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張一霸是什麽人?”
“我知道!”冷寒依一邊躲著無眼的刀劍,一邊接口說道,“所有揚州的百姓都知道你張一霸根本不是人,是個畜生而已嘛!”
“臭丫頭!你找死!”張一霸更怒了。
青衣男子青衣飄飄越過眾家丁的頭頂,站在冷寒依麵前,赤手空拳的與張家下人搏鬥著。這裏發生的一切,都被他看在眼裏。他有些佩服一個手無寸鐵的姑娘麵對眾多的惡人居然毫無畏懼。
“你小心!”冷寒依忍不住提醒道。
青衣男子微微一笑,雙手張開,氣運於掌,張一霸下人手中的武器仿佛遇到了磁鐵一般全都被吸引到男子的雙手之間。男子像揉麵團一樣,將所有的武器揉成了一團,扔在了張一霸的腳下
這一切讓圍觀的人包括冷寒依都張大了嘴。這也太厲害了!好一會兒,圍觀的人群中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同時還夾雜著百姓的歡呼聲:“好!打得好!”
張一霸驚愕了,張著嘴說不出話來,隻是呆呆地望著為冷寒依出頭的男子。
男子陰冷的眼光轉向了張一霸:“像你這種欺橫霸市的惡棍留著也沒用!不如早點去重新做人!”男子臉上殺氣浮現,一隻手扼向了張一霸的脖子。
張一霸麵如死灰,張大嘴巴叫不出聲來,也放棄了反抗。
“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非要置他於死地呢?”過道上的無淚不帶任何表情的說道。
男子抬頭看向無淚,臉色微變,緊掐住張一霸脖子的手一下鬆開了。
“你是什麽東西?竟敢管我們堂主的事?”青衣男子的一個手下跳出來叫道。
無心一聽來氣了,敢對大哥無禮就是對他無心無禮,他正想跳下去抽他幾個大嘴巴子,卻被無淚的眼神抑製住。
“住嘴!”男子對剛才那個手下喝道,“這裏豈有你說話的份?還不給我退下!”
“是!”剛才對無淚無禮的男子立即退了下去。
“今天你運氣好,饒你一命,若是再橫行霸道,定不輕饒!快滾!”男子對張一霸訓斥道,抬頭一看過道上,無淚已經進了房。
剛經曆過生死一線的張一霸在下人的攙扶下,狼狽的出了客棧。
圍觀的人漸漸散去。
冷寒依從桌子上跳下來,拍著那個為她出手相助的男子的肩頭說:“多謝哥們!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男子的目光依然還停留在無淚剛才站的位置,對於冷寒依的問題隻是隨口答道:“莫開。”
冷寒依笑道:“給你取名字的人還真有遠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就你那招把兵器揉得跟麵團一樣的本事,就足以說你是名符其人了!對了,你要是遇上你的仇人,會不會把他們像揉麵團一樣把他們揉成一團?”
莫開這才回頭笑了起來:“那是雕蟲小技,登不上大堂之雅。姑娘住這裏?”
冷寒依點點頭。
“那剛才說話那人。。。。。。”莫開有些遲疑地問道。
“你說無淚?”冷寒依問道,“你好像對他很感興趣,你想知道什麽?”
莫開似乎有點恍悟的樣子,他搖搖頭說:“在下還有要緊事,先行告辭!”說完,他一陣風似的帶著他的人動作敏捷的消失在了客棧外。
“怪人!”冷寒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