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璟宸臉色一沉:“你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你,去調查過嗎?”
“調查?洛安蔓,你知道什麽叫證據確鑿嗎?”
男人冷笑:“有人恰好拍下了夏星瑤把佳妍推下懸崖的照片,那裏麵清清楚楚,就是那個女人做的,你的意思是我該懷疑自己的眼睛?”
洛安蔓一噎,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四年前,她長居國外,回來的時間少之又少,對於寧璟宸和夏星瑤的事情更是幾乎不了解。
充其量,她不過是個看客罷了,不適合摻和進去。
掛斷電話,寧璟宸煩躁地把手機丟在一旁,站在落地窗前,眯著眼睛望著滿天的星空。
證據確鑿,又怎麽會有錯?
她夏星瑤,就是害死佳妍的罪人!
……
許是真的太累了,夏星瑤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期間,誰都沒有來打擾她。
一看時間,她趕緊打了個電話給紅姐。
紅姐在那端隻是歎了口氣:“總之,你先好好休息吧。”
話是這麽說,可夏星瑤哪裏敢多耽誤,匆匆去附近吃了點午餐,便前往休息室換衣服,準備開始上班。
沒想到剛推開門,便見一個嬌小的身影坐在裏麵,正低頭玩著手機,似是刷到了什麽好玩的事情,她哈哈大笑起來。
一抬頭,恰好和夏星瑤的視線撞上了。
小荷的神情登時一僵,眼眸中浮現出滿滿的不敢相信,又很快掩飾過去,訕訕一笑:“瑤瑤,你、你回來了啊。”
“是啊回來了。”
夏星瑤淡淡地說:“你好像很驚訝。”
“不驚訝!一點都不驚訝!”
小荷連忙否認,心下卻十分疑惑。
按著紅姐說的,那夥人拐出去的姑娘就沒回來過,下場應該都很慘的,為什麽這個女人竟然還好好地站在這裏?
難道,紅姐說的話是假的?隻是為了不讓她們出去賺大錢,擠入上流社會後離開這裏?
想到這些,小荷悔的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該相信謠言,那可是整整兩百萬!得賺多久呐!
白便宜這個女人了。
心裏頭有了底氣,她關掉手機,站起身走過去,笑嘻嘻地開口:“怎麽樣,錢到手了吧?是不是像我說的那樣,很好賺吧?”
聽到這話,夏星瑤好笑地扯了扯嘴角。
可這笑落在小荷眼裏,竟以為是在得意,她很不是滋味:“瑤瑤,我們是朋友吧,這個機會也是我讓給你的,怎麽說,那筆錢,你是不是也該要分我一點?我這沒有苦勞,也有功勞吧?而且,我媽還在醫院裏,醫藥費還差不少……”
“沒有拿到錢。”
“什麽?怎麽可能沒有啊,你都好好站在這兒了,那邊的規矩是活著回來,就能拿到錢!瑤瑤,你是不是想一個人私吞,才騙我的?你怎麽可以這樣啊,我真是看錯你了!”
果然。
夏星瑤直直看著她,還是笑:“你早就知道了。”
這樣的眼神盯的小荷莫名發虛,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一步:“什麽、什麽早就知道啊,瑤瑤,你什麽意思?你要是想一個人獨吞那筆錢就算了,我就當再沒有你這個朋友。”
“朋友?”
夏星瑤喉間發澀:“你拿我當過朋友嗎?”
“你、你到底想說什麽?”
“在山莊的時候,你一直理所應該地讓我為你替班,後來甚至把我騙來零點,替你去承受那些本該你承受的,這一次,又把我推向深淵。你明知道,明知道那些錢就算拿來,也是沒命花的,所以你說你會死,你不能去,所以你又一次的,理所應該地把我推出去了。”
“這就是你所謂的朋友?”
一連串的發問,令小荷心中一驚,這話的意思是,謠言是真的?
還好,還好她沒去。
她暗暗舒了一口氣,卻是對夏星瑤這個態度很不滿:“你要是不想,每次你都可以拒絕啊,我逼你了嗎?哪次不是你覺得有錢可以賺,自己也想去的?而且,你應該感謝我才對,在山莊裏,哪個人拿正眼瞧過你?隻有我不嫌你醜嫌你髒嫌你神經病,我還總跟你說話,關心你。我也不過是讓你幫幾個忙而已,怎麽了?”
“幫忙?騙我去參加宴會就有錢,實際是被送上拍賣台,會不會被玩死全憑運氣,你告訴我這不過是幫忙?”
夏星瑤覺得可笑:“那你自己怎麽不去?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差點……死在那裏了?”
“死、死就死啊,那也是你自己的問題!別想賴在我身上!你一個生過孩子的破爛貨,有什麽資格指責來我?都是你活該!”
一個這麽低賤的人,憑什麽質問她?
她願意和她當朋友,她都應該感恩戴德了好不好?
總之,她一點錯都沒有!
小荷梗著脖子,看向夏星瑤的眼裏充滿厭惡,神情愈發的理直氣壯。
房間一下子陷入安靜。
活該……
是啊,她活該。
在監獄裏受的苦夠多了,出來就想要攢住這些溫暖,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
是她太貪心了。
是她本就不配。
心間一痛,夏星瑤抿緊幹燥的唇,慢慢垂下眼眸。
“小荷,這件事,果然跟你有關係!”
突然,休息室的門被推開,紅姐臉色不善地走了進來。
一看到她,小荷立馬換上了笑臉:“紅姐,你怎麽來了呀。”
“別管我怎麽來的,說,夏星瑤會被那夥人帶走,是不是因為你?”
昨晚紅姐帶著人翻遍會所周圍,沒跟著寧璟宸一起去看監控,所以還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因為這檔子事,她一整晚沒睡好,畢竟寧大總裁可是放了話,夏星瑤出了零點,她也得跟著一起滾蛋。
現在總算是找到罪魁禍首,或許她還有將功補過的機會。
麵對紅姐,小荷再能耐也不敢造次,臉色一白,心虛道:“是、是她自己要去的,跟我有什麽關係啊……”
“既然如此,為什麽我問你夏星瑤下落的時候,你跟我說她去上廁所了?”
“那,那我看錯了還不行嘛。”
小荷緊張地絞著衣角:“夏星瑤本來就愛錢,紅姐,您又不是不知道,她做出這種事情,怎麽能怪我呢?我可沒拿刀架她脖子上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