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寧總管好沈小姐,她這麽一鬧,差點讓岑氏損失不小。”
後麵附帶著一份ip地址。
顯示最先發帖的地點,就是在七號公館。
當時隻有他們三個人在場,岑柒完全沒有理由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再加上這份資料的輔助……結果顯而易見。
寧璟宸心寒的很,他沒想到,沈佳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刷新自己對她的認識。
眉眼微沉,腳步剛邁出寧氏的大門,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
沈佳妍穿著一身白色長裙,裙擺被涼風吹起,一看到寧璟宸,雙眼通紅地跑過來,難以置信地質問道:“璟宸,你、你要賣了沈寧山莊?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對不對?”
寧璟宸這個舉動,無疑是要否定他們的過去,將二人的曾經徹底抹殺!
夕陽西下,天色漸漸暗下來。
男人的側臉隱在暗處,更顯的沒有絲毫溫度,他蹙緊眉頭,數秒後,沉沉問道:“為什麽要陷害岑柒?”
沈佳妍愣了愣,淚花懸掛在眼眶處,遲遲沒有落下,看著麵前的男人,聲音沙啞:“因為我愛你啊,璟宸,我愛你!”
她以為,他說的是那天在岑氏時發生的事情。
寧璟宸的眉鎖的更深了,聲音愈發冰冷:“這根本不是理由。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會對岑柒造成什麽影響?那天你汙蔑岑柒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把音頻發到網絡上?沈佳妍,我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這些話,無疑是像一根根的針,往沈佳妍的心狠狠紮著。
她做了這麽多,就是為了璟宸能回到她身邊,為什麽反而他離自己好似越來越遠了?
“是不是因為岑柒?你果然是在乎那個女人的,對不對?因為她和夏星瑤長得一模一樣,所以你很在意她,所以你才要賣了沈寧山莊,對不對?!”
沈佳妍雙眼含著淚,有些崩潰地怒吼著。
鬧出的動靜吸引了不少人的側目,見是自家總裁,隻得連忙挪開視線。
寧璟宸麵若冰霜,不願引起多餘的麻煩,拽著情緒激動的沈佳妍走到角落。
臉色陰沉道:“你怎麽知道她和瑤瑤長得一模一樣?”
沈佳妍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在情緒過激之下說漏了嘴,但見寧璟宸一點兒驚訝的樣子都沒有,倏然想到:“你早就知道了?”
寧璟宸抿緊薄唇。
“果然,你早就知道了!就是因為知道,你才會這樣!但是,璟宸,她不是夏星瑤,她也不可能是夏星瑤,夏星瑤一年前就已經死了!”
沈佳妍吸了吸鼻子:“她和夏星瑤長得這麽像,又恰好接近我們,她一定是有什麽目的的。璟宸,你相信我,她一定不是什麽好人!”
“沈佳妍,你冷靜一點行不行?我和岑柒根本就沒有關係。”
寧璟宸神情無奈:“是,我之前就知道她和瑤瑤很相似,可我很清楚,自己心裏隻有瑤瑤一個人。”
“寧璟宸,我為你做了這麽多,我們就不能回到從前嗎?到底要我怎麽做,你才肯承認愛我?才會回到我身邊?”
沈佳妍哭的傷心欲絕,激動道:“之前是夏星瑤橫在我們中間,可她都死這麽久了,一年多了,你就不能看看我嗎?為了你,我什麽都做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寧璟宸聽出話裏的不對勁,直直望著女人,壓抑著脾氣:“瑤瑤的死,到底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這話猶如一盆冷水,澆的沈佳妍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她淚眼朦朧地看著男人,深吸一口氣,掩飾下慌亂,抽泣道:“怎麽會和我有關係?她是坐飛機失事死的,那天發生了什麽,我都跟你說的清清楚楚了,為什麽你還是要懷疑我?”
“夏星瑤的死就是一個意外,難道是我逼著她上那班飛機的?監控清清楚楚,她自己選擇離開,運氣不好,怎麽能怪到我頭上來?”
沈佳妍眼底的悲痛快要滿溢出來:“璟宸,你說我變的陌生了,那你又何嚐不是?難道我們大學時期相處的那四年,還不足以讓你相信我沈佳妍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嗎?是,我是耍了點小心機,想要讓你誤會岑柒,但那也是不想你因為那張臉陷進去!我這也是為你好啊!而且,最後真正挨了一巴掌的人,不是我嗎!岑柒她根本一點損失也沒有!”
聞言,寧璟宸閉了閉眼,俊斂愈發的陰冷。
沉默了許久許久,他開口:“你不是問我為什麽把沈寧山莊賣了嗎?”
沈佳妍僵在原地。
“因為曾經那些年,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善良、聰明、優雅、大方的女人,對別人總是好的不像話,仿佛在你的認知裏,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壞人似的。可現在,就像你說的,都變了。你也再不是那個我所熟悉的沈佳妍了。我也是時候,將現在的你,和五年前那個沈佳妍,徹底分開了。”
站在他麵前的,是一個全新的、截然不同的沈佳妍。
“你,好自為之。”
說完,寧璟宸轉身離開。
他一直沒有去懷疑,就是因為記憶裏,那個溫溫柔柔笑著的沈佳妍,是不會做出這些事情來的。
但現在這個變了的沈佳妍,令他不得不懷疑。
“璟宸……”
看著男人漸漸走遠的身影,沈佳妍哭的雙眼紅腫,也還是沒能等到他的回頭。
她緊緊咬著下唇,心髒像是墜入冰淵,涼的發疼。
是了,這一年來,因為看著寧璟宸不斷變冷漠,幾次三番說出那些絕情的話來拒絕他,更是始終不肯將夏星瑤從心底抹去,讓她一次又一次,控製不住自己,嫉妒的發狂。
一次又一次,忘記她該是那個優雅溫柔的沈佳妍。
是不是隻要她變回那個沈佳妍,璟宸他,就會重新將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沈佳妍的臉被淚水浸濕,順著寧璟宸離開的方向,一步步前行,背影寂寥。
一輛黑色奔馳從旁駛過一小段距離,突然又緩緩倒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