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終身標記
加百列外環軍事區。
統帥近衛軍團駐紮在一座“回”字形兵站內,全智能aI零死角監控,輔以全天候人工輪值,層層防守,密不可破。
“回”字形中線的氣浮軌道上,一艘單人飛艇急速掠過,在通過第一道關卡時懸停下來。舷窗降下,一名青年軍官伸出右手,個人智腦投影出一枚特別通行證。
崗哨一邊驗證通行證,一邊望向他麵孔,他的臉被軍帽帽簷的陰影擋住了,看不清楚,隻看到棱角分明的下巴,微微透出幾根淩亂的胡渣。
係統“滴”的一聲,顯示對方是木蘭艦隊少校艦長,奉艦隊長莉莉茲上校之命執行特別指令。
“您好少校!”崗哨是一名中士,向飛艇內的青年敬了個軍禮,示意同伴開閘放行。
少校微一點頭,升起舷窗,駕駛飛艇揚長而去,在氣浮軌道上留下一道流暢的幻影。
“這速度也太快了吧?”開閘的同伴皺眉,“他好像很著急的樣子,剛剛統帥下了命令,任何人有任何異常都必須截停。”
“是木蘭艦隊的人。”中士道,“持第一集團軍通行證,統帥的命令隻針對其他軍團和nTu。話說內環時間已經是子夜了吧?夜生活剛剛開始,誰願意呆在外環。”
同伴略有些狐疑,接通中層崗哨的通訊:“注意,剛剛有一艘木蘭艦隊的飛艇駛出,懷疑有異常,請注意盤查。”
“收到。”
飛艇速度極快,兩邊的對話剛剛結束,已經懸停在了中層崗哨之前,兩名守衛同時走近:“請出示通行證。”
飛艇內的少校臉色十分陰沉,將木蘭艦隊的通行證顯示給他們看,銳利的目光掃過他們的麵孔,冷冷道:“執勤期間不允許喝酒,中士,沒人告訴你們這是最基本的軍紀嗎?”
兩名守衛一驚,麵麵相覷,其中一名解釋道:“那是八小時之前的事情了,大約是喝得太多,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散掉。抱歉少校,耽誤了您的時間。”認真驗過通行證,沒發現可疑,恭敬地敬了個禮,開閘放行。
“他是個異能者?”看著飛艇疾馳而去,一名守衛道,“莉莉茲上校的人,沒聽說有獅子異能者啊。”巴巴裏獅子異能者是比較罕見的。
“木蘭艦隊幾千人,難道你都見過嗎?”他的同伴道,“通行證沒問題,別管那麽多,內層守衛就愛給我們找麻煩。”
守衛聳肩,剛要回去崗位,左手忽然一震,打開軍令係統一看,勃然變色:“統帥最新指示,木蘭艦隊有一艘飛艇被駭客劫持了,剛才那是恐怖分子!”
“快追!”兩人對視一眼,飛快跳上巡邏飛艇,開啟警報,沿著氣浮軌道窮追而去。
“該死,被發現了,隻差一點點而已。”木蘭艦隊飛艇內,少校摘下軍帽丟在控製台上,開啟全手動駕駛,一套極為複雜的全息駕駛係統在控製台上升起,他接駁右手的個人智腦,雙手伸入其中,飛快變換著手勢。在他的操控下,本來已經到達速度閾值上線的飛艇忽然再次加速,超過額定功率,往外層崗哨急衝而去。
與此同時,一套駭客係統在他左側正迅速運行著,一個溫和的女聲將近衛軍團內部所有的通訊對話飛速報出,顯然他們的係統已經被實時監控。
“金軒?”後排窄小的行李艙裏,巫承赫弱聲道,“是你嗎?”幾分鍾前他還在禁閉室的臥室裏,當時莉莉茲叫走了漢尼拔,他本想透支意識力控製莉莉茲,讓他們自相殘殺,但還沒來得及嚐試,就被人闖進來扛著救走了。因為高頻聲波的幹擾,他的意識雲全是細碎的漩渦,視力和聽力都受到嚴重的損傷,混亂中根本沒弄清是誰。
“噓,別出聲,休息,剩下的事交給我了。”金軒目光閃過一絲痛楚,但很快就恢複了冷靜,操縱飛艇掠過一行迎麵撲來阻截他們的崗哨,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和緩的弧線,盡量不令後艙的人受到顛簸。
巫承赫氣息奄奄,五感受損,眼睛什麽也看不見,聽力也極為模糊,隻有嗅覺還算靈敏,能聞到金軒身上特有的淡淡的氣味。
想起他們十來天前還在學校宿舍的書桌上一起玩填字遊戲,那種平靜溫馨,簡直恍如隔世一般。巫承赫依稀聽到他熟悉的聲音,心裏又是歡喜,又是慶幸,還有些淡淡的怨懟——你這混蛋還敢不敢再遲一點?再晚來一步老子就拉著漢尼拔一起下地獄了好嗎?!
不知不覺,他已經對金軒產生了強烈的依賴感,把他當成了自己的保護人。
“轟”的一聲,飛艇忽然劇烈震顫了一下,顯然是追逐而來的近衛軍發起了攻擊,金軒單手穩住駕駛係統,飛快以駭客手段解開被限製的武器係統,瞄準攻擊他的人一通狂掃,在遠方爆出一串亮麗的火花。
“警報,警報,你的飛艇已經被質子加農炮鎖定,請立刻懸停,接受檢查!”飛艇通訊係統被近衛軍強行介入,發出機械的警告聲。金軒毫不在意,將飛艇量場保護罩開到最大,再次提速,飛艇幾乎突破了音障,發出“嗡”一聲震動,往近在咫尺的外層崗哨撞去。
強光閃過,即使巫承赫視力受損,仍舊感覺到了那股刺眼的光芒。緊接著,飛船劇烈震蕩了一下,急速墜落,衝出氣浮軌道,撞在地麵上,將光滑的金屬地表劃出一道近半米深的凹痕。
因為飛艇有內部懸穩裝置,巫承赫除了落地那一下,幾乎沒受到什麽大的顛簸。他剛剛掙紮著想爬起來,忽覺身體一輕,整個人已經被金軒打橫抱了起來。
“要爆炸了,我們走!”不等飛艇徹底停穩,金軒收起個人智腦,一腳踹開艙門,抱著巫承赫跳了出去。
外環軍事區直接與宇宙相接,地表隻覆蓋著一層厚度不足兩百米的大氣層,上空並沒有像內環能源中心那樣的大型照明,因此局部可見度不高,整體像是黑夜狀態。巫承赫被金軒穩穩托在臂彎裏,下意識伸手勾住他脖子,問:“我、我們在哪兒?”
“離近衛軍團外層警戒線十五米。”金軒低聲道,“我們已經出來了。”
身後傳來強勁的引擎呼嘯聲,一艘飛艇懸停在十幾米的高處,打下一束追光,將他們牢牢鎖定。巫承赫嗅到金軒胸口淡淡的汗味,知道他也在緊張,沒有說話,隻摟緊了他的脖子。
“別怕。”金軒低聲說著,將他抱緊了,忽然一弓腰,背上一個不大起眼的背包發出“哢嚓”一聲輕響,兩側展開一對黑色的巨翼!
金軒猛然加速,在平地上疾奔數米,雙腿一蹬,借著巨翼下方噴出的氣流一躍而起,飛到了空中。他轉手將巫承赫單臂抱在懷裏,騰出左手投影出一套全息係統,操控背上的巨翼在空中一個華麗的急停轉身,掠過追逐他們的飛艇,將一枚閃著紅光的電雷甩了過去。
電雷黏在飛艇外壁,瞬間啟動,切斷了飛艇的電力係統。飛艇失去動力,自由滑翔落地,趴窩了。金軒如法炮製,將十幾枚電雷一一甩在追擊他們的飛艇上,等它們統統落地,失去戰鬥力,操縱巨翼擦著近衛軍團外層警戒線的邊,劃了個優美的弧線,疾飛而去。
黑色巨翼閃電般穿梭在鱗次櫛比的建築群裏,金軒很快便擺脫了追兵,再次打開了監控係統。近衛軍的內部通話顯示他們已經關閉了外環和內環相同的“時空門”,任何人不準進入內環,並且將外環的軍事防禦提升到了一級,各地嚴陣以待,搜捕“劫持了統帥之子的恐怖分子”。
“我們進不了內環了。”成年後的伊卡魯幻色蛺向導恢複力極為驚人,就這麽一小會的功夫,巫承赫的視力和聽力已經恢複了許多,他也聽到了監控,弱聲道,“得、得找個安全的地方,先、先藏起來。”
“你需要醫生。”金軒抱著他,感受到他身體的熱度,恐怕已經超過了三十九度,十分憂心,“沐就在港口的航站樓,我得帶你去見他。”
“不,不用。”巫承赫靠在他懷裏,身體微微戰栗,低聲道,“是、是成年反應,金軒,我們撐不了多遠……我們相容度太高了,我在發|情。”
金軒呼吸一窒,這半天他的精神一直在高度緊張中,根本沒注意到巫承赫的異樣,被他提醒,才忽然嗅到鼻端飄蕩著令人血脈賁張的甜味——那是巫承赫的信息素!
“我、我打了抑製劑,但抵抗不了你。”巫承赫聲音有些發抖,因為變聲期的緣故,聽上去十分沙啞脆弱,“我們是百分百相容的,你已經在回應我了,我能聞到你的味道,好甜……金軒,結合熱要來了,我們、我們撐不到航站樓,他們還在追擊,我們得想辦法找個封閉的環境,先躲起來。”
巫承赫的話就像魔咒,瞬間打破了金軒所有的意誌力,他嗅到巫承赫令人迷醉的信息素,那麽甜,那麽美,那味道瓦解了他所有的理智,幾乎連身上的飛翼係統都無法控製。
監聽軟件閃動了一下,兀自熄滅,金軒感覺自己全身的毛孔都在歡叫著敞開,為懷裏的人釋放著異能者特有的信息素,就像原始的雄性動物企圖用自己的氣味圈禁心儀的對象,像孔雀開屏吸引異性,滔滔不絕,一發不可收拾。背上的飛翼也因此有些失控,摩擦空氣,發出輕微的“嗡嗡”聲。
他們相容度太高了,幾分鍾內結合熱就會被引發,到時候別說控製飛翼,連普通的通話恐怕他都難以維係。
他們必須先找個地方,解決生理問題。
“三點鍾方向,十七公裏。”巫承赫視力稍微恢複,俯瞰地表,漸漸弄清了他們所處的地位,忽然想到了什麽,“新兵訓練營,我在基礎學校的時候參觀過,現在正好是淡季,往年這個時候新兵都出去集訓了,隻有少數人留守。”
金軒眼睛一亮,他來之前對外環軍事區摸得十分清楚,很快就弄清巫承赫說的是哪裏,立刻拔高一點身形,借著建築物陰影的掩護,飛快往新兵訓練營飛去。
十七公裏,對飛翼來說隻需短短幾分鍾,但盡管如此,金軒還是飛了一頭的冷汗——他們倆離得太近了,胸膛貼著胸膛,信息素跟不要錢似的從彼此的毛孔裏往外湧,簡直就像是一台移動的信息素噴灑機!
還好他臨走之前帶了些掩蓋氣味的試劑,沿途噴灑,外環大氣層稀薄,循環較快,應該能很快就被濾掉。
不一會兒,他們進入了新兵訓練營上空,金軒在空中打了個旋,鎖定了一棟巨大的蜂巢型建築,飛了過去。
這裏是“重力調節戰鬥教室”,整體呈蜂窩狀,由密密麻麻的巨型“氣泡”以一定的序列堆積在一起組成。其中每一個“氣泡”都是一座獨立的訓練艙,最大的直徑四百米,最小的三十米,裏麵可以調節重力的方向和加速度,還設計有各種障礙、器械,供士兵訓練在不同環境不同重力下的戰鬥技巧——遠航軍的任務是星際遠征,士兵需要適應各種引力環境下的戰鬥。
金軒操縱飛翼降落在“重力調節戰鬥教室”頂端,以個人智腦聯通教室門禁係統,打開了最上麵一個“氣泡”的入口。
巫承赫成年後第一次發|情,反應十分嚴重,半靠在金軒懷裏,雙頰如火,眼含水光,胸口劇烈起伏,嘴唇濕漉漉的,像含水的櫻桃。
金軒幾乎用盡所有的力量才克製自己不立刻碰他,但身上的信息素已經快要把全宇宙都吞沒了,他感覺周圍正爆發著一朵朵目力不可見的小火花,發出“噗噗”的聲音,燃燒著他們兩人的氣味,生成一種更新的,讓人想要發瘋的新物質。
那是結合熱。
“重力調節戰鬥教室”默認的重力是零,金軒一開門,就將懷裏的巫承赫拋了進去。巫承赫笨拙地在裏麵滾了幾圈,碰到一個懸浮在中間的方形障礙物,停了下來。金軒跟著一躍而入,關閉入口,通過個人智腦將教室全部封閉,鎖死,又將係統中所有的入侵痕跡抹去。
這個教室密封性和屏蔽性都相當好,這樣一來,誰也不會發現他們在裏麵了。
氣泡形的教室由一種單麵透光的材料做成,他們飄在裏麵,可以透過球形外壁看到頭頂幽深的宇宙,以及閃爍的星辰,但外麵的人完全看不到他們。
金軒對這種訓練室十分熟悉,在門後摸了兩把,就找到了兩對磁力手鐲,教室頂端和末端有磁力發射係統,戴上這種手鐲,就可以利用微弱的磁力控製身體平衡,對新人菜鳥適應失重狀態很有幫助。
教室裏漆黑一片,隻有微弱的星光透過外壁投射進來,金軒拿著手鐲靠近巫承赫,扣在他手腕和腳腕上,伸手撫摸他的額頭:“怎麽樣,燒得難受嗎?”
“唔。”巫承赫帶著濃重的鼻音,像是在壓抑什麽,頓了一小下,道,“眼睛很痛,耳朵也是……意識雲很亂,皮膚很疼,每一寸都疼。”
那是蛻變期帶來的五感紊亂,金軒遲疑了一下,拉住他的手將他牽引到自己懷裏,替他打開襯衫紐扣,道:“把衣服脫了,布料摩擦身體,會帶來痛苦。”
巫承赫被他的手指碰到,下意識有些抵觸,漢尼拔給他的刺激太深刻了,他現在一被人碰到就神經質地想跑。
“噓,別怕,我會控製我自己,不會傷害你……我帶了很多平衡劑。”金軒聲音有些發抖,結合熱正在升溫,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忍多久,但他內心一直希望著,今天不用打一針平衡劑。
巫承赫無聲地搖了搖頭,示意不用。他努力暗示自己這是金軒,是他的男朋友,是一個願意為了他不停打平衡劑的異能者,是一個願意豁出性命來近衛軍團救他,帶著他在天上飛的男人。
這個人不是漢尼拔。
他是值得他用生命愛戴,值得花一生去了解和嗬護的,最好的伴侶。
從相識到今天,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走過了一年多的時間,回想這一年,無數溫馨的片段在腦海中閃回,巫承赫默默回憶,漸漸摒棄了漢尼拔帶給他的陰影,完全沉浸在了金軒帶給他的安全與滿足當中。
滿心釋然,巫承赫慢慢放鬆下來,笨拙地往前飄了一點,將自己交給金軒,任他打開自己的紐扣,脫下襯衫,又脫下裏麵的背心。
皮膚裸裎在微涼的空氣中,雖然氣流輕微的滑動仍舊帶給他很大刺激,但已經比布料的直接摩擦輕微多了。巫承赫輕輕舒了口氣,打開腰帶想要脫去長褲,一弓腰整個人都翻了個跟頭——對他來說失重環境太陌生了,很難控製住身體平衡。
這麽一來他變成了頭下腳上,四肢劃動了幾下,仍舊沒能翻過來。金軒忍不住嘴角上翹,輕鬆一擺腿就掉了個頭,換成跟他一個方向,用個人智腦接通磁力手鐲,調節他的身體平衡,而後輕手輕腳地替他脫了褲子,生怕傷到他敏感的皮膚:“好些了嗎?”
“嗯。”渾身隻剩一條內褲,巫承赫略有些尷尬,但四周氤氳的混合信息素,以及因此引發的結合熱,讓他整個人都有一種暖洋洋的眩暈感,麵對與自己百分百相容的金軒,不由自主想貼上去,讓他撫摸自己,親吻自己。
他壓抑著內心的衝動,猶豫了一下,啞聲道:“接著來。”
金軒口幹舌燥,捏住他的內褲邊沿,指背觸到他火熱幼滑的肌膚,連頭皮都開始發麻,壓抑不住將他整個人扣在自己懷裏,找到他的嘴唇,瘋狂地親吻起來。
巫承赫光|裸的肌膚與他挺擴的軍服摩擦,帶來一陣銳痛,喉嚨裏發出一聲低沉的痛呼,但並沒有逃避,反而貼了上來,細瘦修長的雙臂抱住他的脊背,火熱的唇舌輾轉回應他的索取。
“唔……”金軒發出失控的歎息,貪婪地吮吸著他口中的逸散出的甜蜜的氣息,掃蕩他的牙齒,舔舐他的上顎,糾纏他的舌頭,不依不饒,幾乎像是要將他拆吃入腹。
巫承赫被他弄疼了,“嗚嗚”地小聲哼了幾下,但金軒想要退開的時候他馬上咬住了他的舌頭,不讓他走。
兩個人漂浮在重力調節教室中,纏綿而熱烈地親吻著,仿佛這是一件極為重要且無比令人沉迷的妙事。因為輕微的動作,他們的身體緩慢地在半空中打著轉,像宇宙中兩粒小小的塵埃,等待萬年,擦身而過,立刻不要命地攫住了對方,一分一秒也不願分離。
良久唇分,巫承赫急促喘息,雙唇水色瀲灩,雙頰豔若桃花,連細長脖頸和白皙的胸脯,都染上大片情動的紅暈。他的內褲不知何時已被金軒褪去,整個人裸裎在空曠的透明圓球裏,清瘦的身體如玉石雕琢的一般,在星空下泛著一層瑩潤的微光。經過成年期的急劇蛻變,他的骨架像是抽了條,雙腿修長,腰腹平坦,胸膛的輪廓有了明顯的起伏,並且長了一點薄薄的胸肌,肩膀平直,鎖骨微凸,三角肌稍顯規模,整個人有種介於青年和少年之間的青澀的美感。
他滿臉通紅地看著金軒,嘴唇蠕動了好幾次,才鼓起勇氣沙啞道:“你還等什麽?”
金軒頭暈目眩,幾乎不敢正視他漂亮到不可思議的身體,石化了足有半分鍾,才醒悟過來——巫承赫是在暗示他,可以“順其自然”了。
心頭掠過不可置信的狂喜,金軒輕巧地在原地打了個旋,身體轉過來的時候,軍服外套已經脫了下來。他三下五除二褪掉其他衣物,丟在一邊,很快便一絲|不掛飄在巫承赫麵前。
他的身材堪稱完美,寬肩窄臀,猿臂蜂腰,胸肌發達但不過分賁張,腰線流暢,八塊腹肌輪廓清晰,再往下,是健壯的大腿和修長的小腿,渾身小麥色的肌膚像緞子一樣泛著健康的光澤。大片黑色的荊棘薔薇紋身遍布在他左上身,虯結的枝椏,濃豔的花朵,粗獷中帶著妖冶。
紛亂的衣物漂浮在四周,像凋零的花朵,他們裸裎相對,彼此注視,結合熱在四周像煙花一樣綻放,他們的眼神卻是極端純淨清澈的,沒有狂放的情|欲,隻有溫柔的纏綿。
“我們在一起吧,金軒。”巫承赫的聲音有些暗啞,但非常堅定,“我會安撫你,保護你,試著做個好的伴侶。”
金軒不知為何眼睛有點發酸,癡癡看著他因為羞澀而變得通紅欲滴的麵孔,良久道:“我會用我的生命愛你,陪你一直到死亡的那一天。”
沒有多餘的話,他們彼此注視,慢慢靠近,自然而然地擁抱在一起,在對方肩頭找到了最安穩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