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 建城軼事 第二章 囂張堂兄

酒店服務生端著一個漆金的托盤走到我們跟前,盤子上躺著一個用德文寫的信封。凱文一看眉頭就皺了一下,把信封接過來,也不說話,帶著我進了包間。

包間裏酒菜已經上好,關上門就隻剩我們倆,而且明顯有電子屏蔽係統,任何外界的窺探都無法看到裏麵的情況,是個不錯的約會或談事情場所。

“揚,這封信你不用看了,可能這幾天我家族裏有人要見見你,不過應該是一些其他長輩,我父親沒來。”

既然這樣,信的確不用看了,反正我也看不懂德文,這個年代,中文世界通行,外語已經不吃香了,三大公司聯合推出虛幻的唯一要求就是玩家無論國籍,必須使用中文網號注冊,可見中文使用的廣泛程度。

看到凱文吃飯時明顯有些擔心,我知道這次要見的人估計不好應付,不過我是窮人我怕誰,活這麽大,除了我的死老頭師傅,還真沒怯過任何人。對老婆的不叫怯,那是疼,自己的老婆自己心疼,所以平時總是寵著她們。

為了不讓這封信破壞我們吃飯的氣氛,我把椅子搬到她身邊,剛想把她摟過來安慰安慰,包間的門被敲響了,,沒看到我正忙著嗎,誰這麽不開眼,吃飯都不讓人省心,我站起來把門一開,一個身材高大的人什麽話都沒說就想擠進來。

靠,這是什麽大酒店,怎麽能允許這樣不講禮貌的人進來用餐,還不如我家門口的小酒館呢,我伸手往他身前一擋,沒想到他硬撞了過來,這也太橫了。

不過小子,我還怕你撞?一個呼吸間內息已經調動起來,表麵上看,他直接撞到了我的胳膊上,實際就在他接觸我手臂的一瞬,我的肌肉猛的一收然後立即反彈。

“碰!”

大個子一下就被彈到了走廊上,還好我下手留了分寸,不然他應該直接躺下才對,現在我們拉開了距離,總算可以看清他的樣子了。

金黃的頭發一絲不亂的梳成現在上層社會年輕人很流行的反分自然卷,眼眸呈深藍色,白皙的皮膚,挺直高傲的鼻子,薄而利的嘴唇正帶點驚訝而微微張開,一身整潔筆挺的淺色西裝非常合身,體現了他健美的身材。嗚嗚,不但比我帥,而且個頭也比我高不少.

看這的模樣,他八成應該是德國人,穿著打扮太正規,神情也太嚴肅,雖然年紀和我差不多,不過身材就比我好多了,所以他明顯有點鬱悶,竟然被一個身體條件看上去比他差的人撞了出去。

“你就是揚劍吧,我叫史克朗,凱文的堂兄,還不讓我進去嗎?我可非常想和你好好聊聊啊。”

他就是追安妮的那個堂兄?不是說他還在歐洲嗎,看來大家都喜歡搞突然襲擊,安妮的父親這樣,他也這樣,他可是我的情敵,不,應該是他把我當成了情敵,我根本看不上他。

就他剛才的表現,我已經直接把他從情敵名單上剔除了,根本不夠格嘛。在對手麵前沒有禮貌,或者藐視對手的能力,通常都是心機不夠沉穩的人才會犯的錯誤。

“當你把一個人當作自己的對手時,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尊敬他,因為這個時候,他和你站在了同一個高度,尊敬他就等於尊敬自己……

藐視一切對手的人,都是標準的自大狂或瘋狗,他們將會把自己的弱點毫無保留的表現出來讓你揪著揍,把他們當作對手,那簡直就是侮辱自己的智慧……”

死老頭總是喜歡在揍我的時候,用我的慘叫給這些話伴奏,因為我和他過招時,從不尊敬他,不停的使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例如突然對他打過來的拳吐口水,在他還沒打到我的時候就裝肚子疼等等。

這個什麽堂兄就和我當年一樣,不過我是因為對死老頭的厲害太了解,所以根本不能把他想成自己的對手,他則是在對我的情況還不了解時,就直接判定了我不如他。一個叫知己知彼,一個叫高傲自大,我們絕對不是一個高度上的人。

“史克朗,我們現在很忙,沒時間招呼你,你想找他聊天,等我們吃完飯有空了再來。”

凱文走到門口毫不客氣的直接下了逐客令。看來,這個堂兄在他們家族中的地位不高,因為這些大家族對於地位是十分看重的,隻有處於某種地位才能用某種口氣說話。

“凱文堂妹,恐怕你要適當的注意一下你的語氣,或許你還不知道,前幾年,我一直在東歐為公司做事,做成了好幾筆大買賣,現在我已經是公司亞洲區貿易部門的主管,你以後和我說話最好客氣點。”

凱文聽完他的話怔了一下,把我想擋他的手臂拉住了,這個叫屎殼郎(史克朗)的家夥對我耀武揚威的點了點頭,大搖大擺的進了包間。

我這人有個比較奇怪的習慣,對不值得當作對手的人從不動氣,不管他想對我做什麽,我的心裏總是對他充滿了憐憫,因為他肯定是不能得逞的,而且惹到我的下場,嘿嘿……

“坐,坐嘛,你們站著聽我說話,我還真不太習慣,尤其是凱文堂妹,以前可都是我站著聽你說話的。”

屎殼郎還真以為有翅膀就能飛,尾巴都快翹起來了,一臉得意的坐在我剛才的位置上,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和紅酒,開始不住的搖頭。

“揚先生,這樣的飯菜,簡直就是奢侈,據我調查,你的經濟能力好象還請不起這頓飯,這麽說來,應該是凱文請你,據說在中國,讓女士付帳,是很有損你們中國男人形象的一種行為啊。”

他這是在諷刺我吃軟飯嘛,我的眉毛一挑,噌的一下,從門口來到了他麵前,凱文知道我非常好麵子,所以有點著急的看著我,不過又不敢過來攔,因為她一攔,我如果真聽她的話住了手,那屎殼郎更有的說了。

“屎殼郎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我可以很高興的告訴你,做一個快樂的小白,正是我從小就一直想實現的夢想,所以我要謝謝你剛才的誇獎。”

屎殼郎的嘴立刻變成了o,他可能怎麽也想不明白,我不但不生氣,而且還理直氣壯的承認了。不就說自己是小白嘛,我在死老頭的操練下,臉皮的厚度直接可以做長城的後備石料,還怕說一個已經成為事實的東東?

“揚先生,我在歐洲聽到你正追求凱文和安妮時,還以為你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人物,沒想到竟然是這個樣子,以後我是不是可以直接稱呼你為小白先生呢?”

我把凱文往懷裏一摟,先在她的俏臉上親了一下,又對屎殼郎微微一笑,“我首先要糾正你剛才話語中的一點小錯誤,不是我在追求她們,而是她們兩個倒貼上來的,鑒於這一點,你稱呼我小白的時候,是不是可以在前麵再加上‘千古第一’四個字,因為我可是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絕代小白啊。”

屎殼郎現在的表情就有的看了,簡直是個萬花筒,五彩繽紛的,楞楞的瞅著我開始發呆,我知道,他應該已經糊塗了,搞不懂我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按說,敢當著女人的麵理直氣壯的說這種毫無男子氣概的話,絕對屬於標準無賴行為,安妮和凱文可是天之嬌女,怎麽也不應該看上我,可凱文現在的表情和靠在我懷裏任我親吻的動作,分明就是對我說的話表示了認同,他的思想已經進入了崩潰間斷,世界都要倒塌了。

嘿嘿,別人不知道,凱文怎麽會不了解,以退為進的詭辯藝術,她在研究生間斷可沒少嚐試過,每次她的強詞奪理,都是被這種無賴口氣打敗的,這是我被她形容為最陰損的地方,明明是在說自己不好,但是總能氣的對手吐血。

而且她還知道,我話裏的套才剛下,拐彎罵人的話還沒說出來,不過看他現在的神情火候,也應該開始把他繞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