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看得更遠
“是誰秒殺了墮落布力？！”這是所有人的第一個念頭。
對於安達等人來說就像是做夢一樣，從藍月部隊集結準備殺上城牆，到墮落布力被人秒殺隻是短短的幾分鍾時間，可是對於他們來說就像十幾年一樣漫長。
如果不是巴巴拉及時趕到，以及墮落布力被人秒殺，城牆之上恐怕沒幾個人能活下來。可他們都不知道最後出手的誰，而破法者的敏銳促使楊震第一時間轉身，就看見羅蘭收起法杖拍拍小手，臉上是一副輕鬆自得的表情。
“打完收工！討厭的家夥，我讓你飛來飛去。”
好吧，不用說明都知道是誰秒殺了墮落布力。圖卡從作戰指揮室裏爬出來的身體微微顫抖，他終於知道麵對女孩為什麽會有心悸感。恐怕就算他不在無盡輪回的虛弱期中，預知未來三秒的能力在羅蘭麵前也會失效！
“這不可能，她絕對沒有修煉過布力法典，怎麽能讓預知未來能力失效！”圖卡驚慌的眼神在羅蘭和楊震之間來回掃視。老家夥還沒有忘記，少年懷裏還有一隻同樣能讓這種常規能力失效的小豬。
“你是怎麽做到的？”楊震拉住女孩的雙手，臉上盡是疑惑，女孩在他眼裏一直是怎麽也參不透的迷。不管羅蘭做出什麽事他都不會遲疑，唯獨破去墮落布力的常規能力，這絕對是能讓楊震震驚不已的事實。
“我……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先可以明確告訴你，我絕對沒有修煉布力法典。目前也隻能告訴你，能破去這種常規能力，可能是因為我比墮落布力看的更遠。”
羅蘭微微猶豫，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讓人信服的答案。
“你比他看的更遠？”楊震更加疑惑了，沒有修煉布力法典怎麽可能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又怎麽可能比墮落布力看得更遠呢？
“我現在無法給出合理的解釋，事實我一直在求證中。如果哪一天我證實了心中那個答案……相信我，我肯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羅蘭緊緊抓住楊震的雙手，生怕少年在這個時候放手。
“我相信你！”楊震感覺到了女孩緊張的情緒，安慰似的揉揉女孩的頭頂。當他全身心投入去愛一個人時，同時給出的就是沒有任何條件的信任！
“羅蘭小姐，謝謝您剛才出手！”安達整理一下繚亂的著裝走到女孩麵前，對於他這名英雄部隊的統帥來說，今天生的事情比他這一輩子經曆的都豐富。眼中帶著些許小心謹慎，安達望著楊震問道：“請問這位是？”
“這是我的男朋友楊震，至於那個老家夥……你知不知道並不重要。”羅蘭顯然不想在楊震的身份上糾纏，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少年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事實如果沒有人知道楊震的事跡，都會被少年平凡的外表欺騙。
被羅蘭直接忽視的圖卡也沒有半句怨言，老老實實站在遠遠的地方，無論麵對誰臉上都是習慣性的諂笑。安達掃過他的表情閃過一絲厭惡，這是所有人麵對圖卡都會產生的第一印象。
目光再回到楊震臉上時，安達卻升不起半點輕視之意。能讓智慧與美貌，博愛與仁慈的化身心儀的男人，會是簡單的人嗎？看女孩不想多做介紹，安達就非常有眼色的借口離開和士兵一起收拾戰場。至於楊震和圖卡為什麽會藏在作戰指揮室裏，聰明的人都不會去追問。
“他是一個好人。”楊震讚賞般的看著安達的背影。
羅蘭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嘻嘻，從來都是我們女孩好人卡，怎麽你也喜歡幹這種事呢？”
“好人卡？那是什麽東西？”楊震微微一愣。不等他想出個結果，羅蘭就拉著他走到巴巴拉的身邊。圖卡稍稍猶豫，還是遠遠跟在兩人身後。
巴巴拉正抱著一個名叫沃森的軍團長嚎啕大哭，楊震從來都沒有見到野蠻人有這樣脆弱的一麵。如果說當初魯魯身死回歸龍神懷抱時，巴巴拉還在壓抑克製心中的悲痛，那麽在見到自己的軍團長後，野蠻人終於放下那點矜持，像小孩子一樣沒有任何顧忌的哭泣著。
“嗚……啊啊……軍團長……巴巴拉想殺了你。”野蠻人的確非常想念軍團戰友，可是因為魯魯的死他一直都不敢回到諾比城。他表達思念之情沒錯，可惜是受了某人的誤導。
沃森一愣，楊震摸摸鼻尖哭笑不得，羅蘭盯著少年笑而不語，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還好沒人在這句話上追問什麽，野蠻人也再次掀開心中那道永遠都不可能愈合的傷疤。
“魯魯死了，巴巴拉沒有用，保護不了魯魯……”
“俺娘咧，感動死俺了……啾啾……”吉吉也跟著自己的主子哭泣哀鳴，就連金屬之翼反刺入雙翅中的傷勢也沒有在意。
沃森再次一愣，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他知道巴巴拉沒有記下送魂祭歌，如果魯魯的靈魂無法回到龍神懷抱……這個事情引的後果就連他也承擔不起！
“如果你還是藍月軍的一員，就不要再像娘們一樣哭泣，藍月人不相信眼淚！”沃森能責怪巴巴拉嗎？不能！當初是他一再堅持讓魯魯送野蠻人的。
“巴巴拉是一名堅強的戰士，巴巴拉不哭！”野蠻人強忍住哭泣，但還是不斷有眼淚流下。沃森擦掉他的眼淚，歉意的看了楊震和羅蘭一眼後向安達走去，魯魯的死訊他必須如實上報！
“你看你，當初我就說過不能裝這種翅膀，現在好了，沒怎麽飛卻把自己給傷到了。”羅蘭拿出絲巾擦拭著吉吉翅膀上的血跡，眉頭微皺的樣子讓圖卡心中不是滋味。他從來都沒有機會領教女孩的善良。
這副金屬之翼是羅蘭按照吉吉的要求打造的，雷翼鳥飛不起來那還能稱為鳥嗎？更何況它還是巴巴拉的契約獸，如今嚴峻的形式下吉吉必須擔起契約獸的責任。也正是因為這副金屬之翼，它又立功了。
羅蘭不說還好，當巴巴拉看到吉吉的傷勢時又忍不住嚎啕大哭。在這個世界，幾乎沒有人能像他這樣，把契約獸真正當成親人看待。讓人哭笑不得的是，這種情況下反而是吉吉安慰起了主子。
“老大不哭，俺身體棒著呢，俺鋼筋鐵骨般的翅膀……唉喲！”
楊震無奈的在雷翼鳥的光頭上敲了一下，都被鐵翼刺成這樣了還自吹鋼筋鐵骨。不過看著它的翅膀在疼痛中微微顫抖，嘴裏還要逞強安慰野蠻人，回頭再看看圖卡，這一人一獸一對比……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啊。
似乎知道少年心裏在想什麽，圖卡臉上展現出一副心疼的表情，想了半天他才從懷裏拿出一顆精元舍利。老家夥雖然貪生怕死又吝嗇小氣，稟性中卻不失圓滑。讓人家張口要還不如自己拿出來，還能占點人情呢。
“俺娘咧，精元舍利！你確定這是給俺的嗎？”吉吉看著圖卡遞過來的右手心裏兩眼光，就連楊震處理它傷勢副帶的疼痛都被忽略了。對於任何魔獸而言，這可是能讓自身直接晉升一級的好東西啊。
老家夥雖然心疼，都到這個時候了肯定不能說“不是”。看著吉吉一口吞掉精元舍利，圖卡心疼的幾乎都暈過去。但是，當他看到羅蘭麵對自己的微笑時，就感覺值了。這位善良的女孩可從來都沒有對他這樣客氣過！
“原來你也有奉獻的精神嘛。”羅蘭微笑說道。
圖卡老臉滿是得意之色，能得到一句誇獎不容易啊。
“可是別妄想能抵消你麵對犧牲深淵無作為的錯，頂多讓我少踹你兩腳！”羅蘭說變臉就變臉。這句話直接讓老家夥一頭栽倒，一顆精元舍利隻換來少踹幾腳，虧大了！
圖卡搞怪的舉動讓巴巴拉破涕為笑，哀傷的氣氛彌散後，取而代之的就是一絲淡淡的溫馨。老家夥也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現在他才完全融入這個圈子。
一般的契約獸很少能有吉吉這種待遇，它就像一名光榮負傷的戰士一樣，被藍月士兵以擔架抬下城牆。麵對楊震等人的目送，雷翼鳥還不忘揮揮它鋼筋鐵骨般的翅膀。
另一頭安達知道魯魯身死的消息後，麵色慘白的走到楊震等人麵前。少年從他眼裏隻讀到一個詞，那就是絕望！
“告訴我，你完整的吟唱出送魂祭歌了嗎？”安達麵對巴巴拉的語氣十分沉重，楊震分別又看到一絲期頤。
“巴巴拉很笨，沒能吟唱完整送魂祭歌。”野蠻人的回答讓安達閉上眼睛長出一口氣，可是巴巴拉接下來的話又將他拉出絕望的邊緣。“是楊震完成送魂祭歌的……”
“您怎麽會送魂祭歌！”安達吃驚的握住少年雙臂。任誰都能看出來他失態了，不過他很快就平靜下來，不等楊震回答，他接著說道：“您不用現在告訴我，等忙完遷徙事務後我就去找您！”
沒頭沒腦的說完這兩句話安達轉身就走下城牆，真難得幾十歲的他還能像個孩子一樣蹦跳走路，可見這位英雄部隊的統帥心情好到什麽程度。楊震正準備考慮接下來幹什麽時，卻見女孩拉著自己的手滿臉愧疚。
“嗬嗬去吧，你不是說過嘛，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楊震隻是稍稍思考就知道女孩在想什麽了。犧牲深淵所帶來的危機必須解除，這個時候越早扯出教廷就越有利於楊震的行動。
“隨時隨地等著你給我。”楊震又附在女孩耳邊悄聲說道。感受著耳邊溫熱的氣息，羅蘭的臉頰立刻變得緋紅。羞怯的她轉身就跑，剛跑出兩步又回頭撲進少年的懷裏在楊震臉上親吻一下。
看著羅蘭走下城牆的婀娜背影，圖卡差點又一頭栽倒。這還是她嗎？前後反差也太大了吧！老家夥又扭頭看向楊震，卻現少年正陷入思考中。
藍月軍團和龍族到底是什麽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