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高亢才落,高達六米餘的血魔巨像傾刻成型,方桐律斬出的刀光也是被一並震散。

後者眉頭輕輕一動…

“是巨大化了麽…”

顯然,組成血魔巨像的血液,如今也是能量態,而不是單純的血液。

不過即便是全麵由血液組成,在方桐律‘眼’中也不會有半點區別,「心之眼」的能耐,可以理解為強化版的蝙蝠音波。

精神探查的速度和準確度,可比回聲探測要快得多了!

而且,容錯還高。

打個比方,靈力外放的攻擊;那東西可沒有實體,但依然逃不開方桐律的探查!

就比如現在,此刻。

於戌血魔巨像剛成,傾刻便甩出來一道血色刀刃,直衝方桐律斬去,速度極快,甚至比「煉神一刀流·山水為開」的速度還快!

可卻見方桐律那條好腿直接支撐著身體完成了一個45°角傾斜,血色刀刃僅僅是下一瞬便呼嘯而過…

而緊接著,方桐律直接杖刀點地,遂將整個人都送上了半空!

“煉神一刀流·疾·山水為開!!”

抽出刀鞘的杖刀一連斬去十餘刀氣,每一刀所瞄的位置都不同,幹脆封死了血魔巨像上下左右所有的退路…

於戌滿臉晦氣,如果他的對手是個正常人,那無所謂。

可偏偏是個瞎子!

不僅知道位置,連特麽老子現在有多高都知道?你特麽到底要秀到什麽程度才夠?

於戌對精神屬性的研究不多,自然不明白方桐律是怎麽做到的。

但眼下,他也不是非得硬抗…

“血溶!”

‘嘭’一聲,血魔巨像傾刻炸開,十數刀光雖然仍舊劃到了一點血流,可對於巨像那龐大的體量來說,根本無關緊要。

也就是說,這把幾乎沒有造成太大傷害!

而在刀光掠過之後,血魔態的於戌又眉頭一擰,讓巨像再度凝形!

方桐律眉頭輕動,也是發覺到了這一幕。

因為幾乎是用血組成的,所以可以通過散開來躲避攻擊,然後再重新組合回來麽?

略有點棘手,但不多…

“本體在…那裏!”

就在血魔巨像重新聚合的那一瞬,方桐律那條好腿上的肌肉立刻隆起,隨後電射而出,整個過程連半秒都沒有!

他可是力量、精神雙修的家夥,精神力誇張,力量也不差。

緊接著,沒等於戌有所反應,就感覺一道疾風再度從腰間掠過…

“法克!又來?!”

於戌驚出血脈中的母語,可這次卻訝異地發現…“能動?”

“當然能動。”

“嗯?”

“瞬拔刀·舞掠·天間卌!”

(卌:xì,數、四十)

方桐律話落,一個‘卌’字型的刀痕,便出現在血魔巨像的身前,並傾刻斬下!

於戌甚至沒時間發動「血溶」來規避傷害,而且…他也發動不了!

這‘卌’字刀痕,無疑是方桐律在瞬間畫出來的,又因為是在天空間發動,故而取名‘天間卌’。

看似複雜,其實就是瞬間五刀按照一橫四豎的順序斬出來。

就算於戌在巨像裏的本體再能躲,也難以完全躲過‘卌’字十口,而且方桐律剛出就是瞄著他暴露的本體位置斬來的…

血魔巨像身後的方桐律聲音落下時,也是那‘卌’字刀痕徹底斬下時!

“嗬…啊啊啊!!”

於戌都有些無奈了,幹脆連反抗都不想反抗…

這貨真的是個瞎子?

我特麽第一個不信啊!

還有,也不是瘸子!

誰家瘸子能一秒鍾不到就衝出去二三十米,還有功夫在人身上改了個花刀!簡直離譜!

巨量的傷害彈出,隻是仍舊殺不死於戌。

隻因為血魔巨像就是用血液組成的,論血量可比吳欣所化的鋼背藍猿還要誇張。

方桐律傷害是高,但也高不過嬴鎮。

但幾次交手下來,於戌的血量雖然還有不少,但心態卻完全崩掉了。

任誰對上一個又瘸又瞎,但又不瘸不瞎的人,心態可能都得崩潰!這貨根本就不像個殘疾人好麽!

就感覺,他是故意讓你一雙眼睛跟一條腿的…

當然如果這麽想的話,你隻會更氣…

“該死!該死的!”

於戌無能狂怒,組成血魔巨像的血液似乎也於此刻沸騰了起來,“我就不信,我會拿一個殘疾人沒有辦法!!”

“血柳·蛛刺!”

頃刻之間,血魔身上湧鑽出八條蛛腿般的血液柳枝,每一條都是朝著方桐律刺紮而去。

但就像一開始的血刃沒能打中他,這些蛛刺當然也做不到。

然而…

於戌卻令血魔巨像猛一握拳:“血柳·章須!”

已經被方桐律躲過,戳入了地裏的血刺,於此間一條條地拔出,隨後再度攻向了他!

不再是蛛刺般堅而銳,直直的戳來。

而是如章魚須般軟而韌,作勢要將方桐律蜷抓在內!

期間速度之快,確實讓方桐律反應不來,雖然揮刀斬斷了一些,可終有兩道繞過了他的刀鋒,將他卷起並拽至半空之中!

於戌臉上露出殘忍笑意…

“嗬嗬哈哈哈…你隻拐腳蝦!這次我看你往哪兒跑?”

一邊笑著,於戌也是控製著‘血柳’加大力度,好似蟒蛇蜷住了自己的獵物,欲將之擠壓成齏粉!

方桐律臉上很快浮現青紫,但雙手斜持的杖刀卻始終保護著胸前不受擠壓,最終,他卻搖了搖頭…

“終於要放棄了麽?你也堅持地夠久了,足以自傲!”

“放棄?”

方桐律搖了搖頭:“我還有十幾個孩子要養,現在放棄可是早了點,而且誰給你的自信,認為自己已經贏了?”

“現在你就在我掌中,還能如何蹦躂?”

“知道麽?”

方桐律答非所問:“當一個人的精神強大到一定程度後,很多東西都可以因為他而發生改變,就例如…”

“什…什麽?!”

在於戌震撼無比的眼神中,緊緊纏著方桐律的血柳就好像不再為他所控那般,一點一點的撐開著。

過程中,方桐律額頭上的青筋幾乎是一刻也未曾舒張。

很顯然,這是他的作為!

但,這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嗬…關愛殘障人士,從每一份力開始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