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陸睿這麽一打岔,村民們原本有些激動的情緒漸漸平靜起來,發出一陣哄笑。
“鄉親們,感諉大今天能來給我送行,不過我要說一句的是,大家都誤會了,這一次我去黨校學習,是詛織上對我的重視口要知道,我去的可是省委黨校,用咱們鄉下的話說,這叫進城了。
這完全就是一次正常的工作調動,請大家放心,我去黨校學習之後,肯定會再回來的,到時候希望大家不要不認識我這個外鄉人噢!”
台下一陣哄笑,有人大聲喊道:“記真能開玩笑,你可是我們賀家鎮的人。”
陸睿嗬嗬一笑,幹脆站在高台上開始把自己對順安縣經濟未來發展的一些想法跟鄉親們描繪起來,說著說著他有些動情道:“咱們眼下是有了一點錢,可是那都是用礦山換來的,鄉親們,咱不能隻顧著自己享福,不管子孫後代啊。
礦山裏的東西是有限的,等到礦山開發完了,難不成還要你們的孫子,重孫子過上以前你們的生活?所以請大家理解政府現在進行的多元化經濟發展,支持政府。我向你們保證,不出五年,隻要竹產品加工基地發展起來,咱們順安必然會成為陽明乃至。省的經濟明星!”
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堆,陸睿相信,不管是順安縣委的官員們還是順安縣的老百姓們一定會把自己今天的這些話記住。他這麽做也是有用心的,畢竟現在自己的威望在順安縣特別是賀家鎮還算可以,留下這些話,也是讓下一屆領導的工作能夠順利展開,隻要順安縣未來的領導班子按照這條思路一心為老百姓辦事,陸睿為他們創造的這個群眾基礎和條件可以說是相當的完美了。
最後,陸睿向著四下一抱拳拱乎道:“鄉親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陸睿今天跟大家告別了!”說著陸睿低頭鑽進了林天華給他派來的一輛轎車裏,程儀和馬向東等距離他近的人分明看到陸睿眼角那控製不住的淚水。
坐在轎車裏,望著車窗外那一張張熟悉或者陌生的麵孔,陸睿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順著自己的臉頰滑落下來,如果可能,他又怎麽舍得離開順安呢,在這裏雖然隻有兩年的時間但是這裏卻寄托著陸睿的夢想眼看著就要取得成績但是卻不得不離開口所謂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陸睿實在是太清楚某些人的手段了,隻要自己還在順安一天,那他們就會盯著自己。
離開,或許是最好的辦法。
轎車漸行漸遠,陸睿坐在車子的後座偶爾回頭看去,還能看到有女人在抹著眼淚有人在衝著自己招手口看著這些淳樸的鄉親們漸漸模糊的身影,陸睿的心也變得更加傷感,雖然自己也許再也沒有機會回到這裏為官但是這些人的麵容卻好像刀鑿斧刻一樣的深深印在自己的心裏,即便是再過幾十年,陸睿依舊不會忘記這個場麵。
人生當中,有一種回憶是不會隨著時間的變遷而褪色的……省省會海安,距離陽明市也要近四個小時的火車車程,更不要說距離順安這個小縣城有多遠了。海安是。省的政治、經濟和文化中心,在中西邰也算是排的上名次的大城市,改革開放的氣息更多的體現在城市裏高高聳立的鋼鐵叢林和一個個穿著時髦的男男女女。
市裏安排的車把陸睿送到了火車站之後就回去了,陸睿是一個人拖著行李箱來到海安的,與陽明略顯落後的城市布局不同,海安到處都洋溢著一股現代的氣息,走出火車站得一瞬間陸睿搖搖頭笑了起來,自己果然還是喜歡這種大城市的氛圍口前世寧可窩在城市裏做個宅男,也不願意回到鄉下。雖然城市的快節奏和壓力讓人無奈,但是不得不承認與鄉村相比,身處城市所能給予人眼界的寬闊確實是農村不能比擬的……省黨校又叫。省行政學院,是。省幹部培訓”輪訓的主陣地,是省委、省政府培訓、輪訓中高級黨政領導幹部和國家公務員的最高學府口宗旨是,培訓、輪訓黨員領導幹部和國家公務員,宣傳黨的領導思想,對重大現實問題尤其是。省全麵建設小康社會中的重大戰略問題開展理論研究,促進社會科學發展。
對於陸睿來說,這裏即將成為他新的起點。
沒有坐公交車,陸睿拎著行李上了一輛出租車,跟司機說了一聲到黨校,就陷入了沉思當中。
這一次他參加的是省委組織的處級幹部培訓班,據說來的都是G省各個地區的正處級幹部,他一個副處級能夠擠進來。恐怕不僅是林天華的幫忙,程儀跟黃世雄柯的招呼應該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報道的過程很簡單,陸睿找到報名處拿出陽明市委開出的介紹信,對方驗證了一下他的身份,發放了一份生活用品,最後囑咐陸睿明天上午記得參加開學典禮,他這才知道,原來黨校報道是提前一天的,第二天才正式開學。
省委黨校這一期處級幹郜培訓,班自然待遇很好,分配給幹部們的都是兩人一間的宿舍。
按照旁人指點的道路來到自己的宿舍,陸睿一進門就愣住了。
寬敞的房間裏正有一大幫人圍坐在一起侃大山,煙霧彌漫之間看得出這幫人應該是聊了半天了,一個個西裝草履的樣子,看得出都是有身份的人口其中一個三十多歲的人正手舞足蹈的比劃著什麽,旁邊的人發出一陣哈哈大笑的聲音。
看到陸睿推門走了進來,那人轉過頭,臉上露出一縷笑容道:“陸睿?”說著,又對旁邊的人說道:“這應該就是我的舍友了,我剛才進門的時候看到上麵寫著他名字的。
說著,又站起來伸出手對陸睿笑道:“你好,以後的半年咱們就要同在一個屋簷下了,我叫劉斌,省紀委檢查廳三處處長。
陸睿一愣,他可是知道,在華夏的政治結構當中,省紀委與省監察廳是屬於合署辦公,實行“一套工作機構、兩個機關名稱”的體製,履行黨的紀律檢查和政府行政監察兩種職能,這個劉斌年紀不過三十出頭,就已經是實職正處,看來也不是個簡單的人。
笑了笑,陸睿伸出笑道:“陸睿,陽明市順安縣委副書記。
這下子,輪到劉斌發呆了,他看著陸睿,楞了半天才吐出一句:“那個,你今年多大?有二十五麽?”
陸睿握搖頭,輕笑道:“我飛了,前年畢業的。”
“哦,
劉斌手裏的香煙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他張大了嘴巴”,仿佛看到什麽神奇的事情一樣打量著陸睿,嘴裏嘖嘖的一陣感慨。不過比起他身後那幫已經被陸睿的年齡給震的有些發蒙的人來說他的反應還算好的了。上下的打量著陸睿,劉斌笑道:“看不出來,你小子還真是個前途無量的家夥呢。”
陸睿知道,這些人驚訝並不是因為自己的級別,畢竟副處級在這群大多數是正處級的於部眼中,實在是沒什麽可驚訝的,隻不過是因為自己實在是太年輕了。
二十三歲的昏處,這在全國範圍內都稱得上是奇景了,也怪不得這幫人這麽驚訝。
劉斌倒是個自來熟,拉著陸睿給房間裏麵其他人就介紹了起來,他的級別跟這裏大多數人都差不多,隻是因為他是省紀委監察廳的,隻要是省紀委的人,別說是處長了,就算是個科員下到地方去,地方上都不敢怠慢,當初陸睿那件事的時候,馮蓉不過是個科級主任,可是陽明市委的常委們愣是陪著小心跟她說話。
自然而然,劉斌就成了這幫人當中隱隱的領頭人。
柯量了一下房間內的環境,陸睿不由得感慨大城市就是大城市,比順安那個小縣城的條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黨校的學員宿舍而已,有空調,有電視,還有電腦。聽劉斌跟自己介紹,這裏還有室內的浴室和衛生間口讓陸睿著實感慨了一番。
能混官場到處級的人,哪一個都不是笨蛋。陸睿不過二十三歲就做到了實權昏處的位子,還是一個縣委副書記,耍說他身後沒有人,連鬼都不信,這幫人也是人精,有哪一個人不是在機關裏混過的,很快就跟陸睿拉上了關係,一幫人的關係飛速的拉近著。
“我說陸睿啊,你小子估計就是咱們班上年紀最小的了。”說話的人是省財政廳審計處的向宇,他也是副處,這一次明擺著是來鍍金的,回去就要提拔正處的。
陸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卻沒有說話。剛才的聊天裏他知道,這一次的處級幹部培訓班總共隻有四十個人,大部分都是要提拔的正處和昏處,而且大多數來自G省的各個要害部門,在這些人當中,陸睿這個二十三歲的小家夥顯得格外耀眼。
一邊的劉斌嗬嗬笑著,眼睛裏卻閃動著不同一般的光芒:“你最小,我也不客氣,就叫你小睿了,晚上我請客,一起去吧。”
陸睿一愣,笑了笑點頭道:“好吧,你們都是老大哥,以後有事隻管說話,小弟能效勞的一定義不容辭。”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支持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