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刺殺秦檜

一次王振帶足了金銀珠寶玉器,鐵了心的要求和解。

王家成也皇親,敗也皇親。

皇親國戚無論在哪個朝代都很吃香,唯獨宋朝不同。為了防止外戚幹政,祖訓明文規定皇親國戚不得掌握實權,即便官位再大,也是有名無實的虛職。

王家乃是皇親國戚,這意味著王家的後人能夠受到朝廷的供養,但得不到實權的官職。

王家因為皇親國戚,所以威名顯赫,成為一方之霸;也因皇親國戚,而使得朝堂上力量薄弱。雖然人脈很廣,但羅騰飛是宋王朝最著名的五大將之一,威名暴於南北。

誰也不願意輕,王振雖恨羅騰飛入骨,但在他的強勢麵前,也不得低頭認錯。

看著一箱箱紅的、白的、黃、綠的等等千奇百怪的珍寶玉器,羅騰飛臉色一沉道:“王侯爺,你這是什麽意思?”

王振因姐姐徽宗的妃子,弟憑姐貴,被封為侯爵,故而羅騰飛稱他為王侯爺。

王振賠笑道:“犬子年幼知,四處惹是生非,得罪了上將軍還望擔待一二。”

“年幼知?”羅騰飛冷笑道:“令郎三十餘歲,比我還年長許多。一句年幼無知,便想抵消他殺人的罪行?”

王振道:“當行。所以王某今日送來了一些珍寶給上將軍添置家具。讓上將軍過地舒適一些。”

羅騰嗬嗬笑了起來。

王振暗自鬆了口氣。道:“上將軍那麽開心。那我們便說定了!隻要上將軍不在差插手犬子一案。上將軍此恩德。王某定當銘記於心。”

羅騰飛正容道:“我是在笑我朝刑法深嚴。貪官罪成依照所貪銀錢流放千裏。帶枷示眾。這樣都有人敢貪?”

王振忙笑道:“這不算是貪。而是我王家對於上將軍地敬意。”

羅騰飛厲喝道:“你認為是敬意認為是侮辱!前日。你送銀錢賄賂於我。我看在官家麵上不予追究。想不到今日你還賊性不改。企圖賄賂於我。我羅騰飛豈能再於你幹休。來人。將王振拿下。關入牢房。以收買朝廷命官之罪扣押。此外將所有財物一一點清一並呈報大理寺。讓他們處理。”

王振麵色登時白無血色倒在地。

羅騰飛以雷霆手段將王振捉拿,虞允文也成功的以軟硬兼施之法,從哪些收受賄賂的官員口中審出了一切受賄的經過,以及所幹的黑心事情。這本書他們這一行動,直接擊中要害的王家至此一蹶不振,無反擊之力。

境內百姓聽得喜訊不拍手稱快,各大世家家族更是心寒膽裂,不敢再有任何放肆之心。

一連串的行動,可謂大獲全勝。

但虞允文卻沒有露出勝利的笑容,反而憂心道:“相公此舉雖然是大快人心,但以得罪了許多跟王家有淵源的士人。望相公以後多加注意可落人口舌。”

羅騰飛不以為意道:“虞先生無需多慮,我做事隻求問心無愧其他的全不在乎。”

虞允文心知多勸無效,心道:“若因時勢低頭公也就不是相公了!”

一晃日餘,王家之事本定案成形,而金齊最近也無動向。

羅騰飛原以為當有一段時間清閑,但卻料想不到,煩惱之事,竟然接連而來。

這日,羅騰飛在校場拉著徐漢用功,練習武藝。兩人你來我往,正戰至興頭處,虞允文帶來了薛弼緊急求見的消息。

羅騰飛來見薛弼,兩人不急敘舊。

薛弼便直入正題,道:“相公,不好了!嶽太尉在盛怒之下,上奏請求解除軍務,至廬山侍奉母親去了。”

羅騰飛劇震,心道:“難道曆史再度重演?”曆史上因為趙構出爾反爾,未依照約定將淮西軍調入嶽飛麾下,嶽飛盛怒之下,離職而去。

可如今因自己的出現如今形勢已經大變,曆史上的許多事情都生的變化,為何還會生嶽帥請辭一事?當下問道:“具體情況如何?”

薛弼道:“經過屬下多方打探,事情原由在於合並劉光世的淮西軍。張相本意將淮西軍據為己有,但受到了官家的拒絕。經過深思熟慮,官家打算將淮西軍交予嶽太尉,但此事受到了張相以及諸臣的極力反對。官家收回了成命,拒絕將淮西軍交予嶽太尉。嶽太尉盛怒之下,以與宰相張浚議論不合,請求解除軍務。但未得官家準許,便自行回到了廬山。

虞允文駭然道:“嶽太尉為何如此衝動?此舉實在不該!官家即便有錯,身為臣子,也不該如此抗上。”

按當時的禮法,臣僚提出辭呈,須經皇帝肯,方可離職。

嶽飛

構批準,直接棄官離職,此種做法,是驚世駭俗的為,也反映了嶽飛性格的倔強。

羅騰飛不以為然道:“虞先生這話我不愛聽,什麽叫做‘此舉實在不該’。我雖不知詳情,但也知道錯在官家,是他出爾反爾在先。難道隻許官家說謊,耍弄人,卻不許嶽帥脾氣?”

他憤憤不平,為嶽飛叫屈。

虞允文、薛弼相繼駭然。

虞允文苦笑道:“相公此言在自家人麵前說說便是,切勿在外人跟前亂說。”

羅騰飛道:“我說是實情,沒有什麽不可跟他人說的!”他頓了一頓,道:“對了,那現在朝中情況如何?”

薛弼答道:“張相與秦樞密一起對嶽太尉此舉表示嶽太尉此舉意在要君。秦樞密使甚至多方要求解除嶽太尉軍權,將神武後軍並入殿前司。”

羅騰飛神色變,這意在要君指的是要挾趙構,這可是莫大的罪過,解除嶽飛兵權,將嶽家軍打散,更是自毀城牆,秦檜好毒的心思。他動容道:“官家不會答應吧?”

薛弼搖頭道:“官家似乎道自己需要嶽太尉,並未答應。但卻答應了秦檜的要求,命張浚心腹兵部侍郎、兼都督府參議軍事張宗元任湖北、京西路宣撫判官,準備乘機剝奪嶽太尉軍權。”

秦檜,是秦檜!

羅騰飛心:“秦檜一出現,朝廷局勢立刻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決計脫不了幹係。”羅騰飛雖然不知秦檜幹了什麽齷齪的勾當,但羅騰飛卻能夠肯定,他一定在其中做了什麽手腳。

羅騰雙拳緊握,眼中閃過濃鬱的殺機。

行在,建康府,張浚官邸!

張浚、秦檜對桌而坐,桌上擺放這各色美食。

張浚由衷讚道:“會之料事如神,可比諸葛武侯。承蒙多番出計襄助,否則我張浚焉有今日?來,我敬會之一杯。”

秦檜舉杯相迎客氣笑道:“張相對於在下有舉薦再造之恩,理當為相公出計。”

張浚昂將美酒喝入腹中,問道:“會之,嶽飛可恨,但接下來當如何行事?”

秦檜沉聲道:“按兵不動,相公可知官家為何會改口,拒絕將劉光世的淮西軍收回嗎?”

張浚奇道:“難道不是沈與求、李綱等人的勸說?”

“非也!”秦檜搖頭道:“張相隻知其一,而不知其二。我讓相公利用文臣與武將之間的芥蒂,來慫恿沈與求、李綱勸說官家,讓官家意思到嶽飛的權力不能過大,其實隻是小小的因素之一,讓官家真正改口的原因乃是因為嶽飛的上疏。嶽飛給官家的上疏有千言,其中有這麽一斷話‘然臣愚陛下假臣日月,勿複拘臣淹速,使敵莫測臣之舉措。萬一得便可入,則提兵直趨京、洛,據河陽,陝府、潼關,以號召五路叛將,則劉豫必舍汴都,而走河北,京畿、陝右可以盡複。至於京東諸郡,陛下付之羅騰飛、韓世忠亦可便下。臣然後分兵、滑,經略兩河,劉豫父子斷可成擒。如此則大遼有可立之形,金賊有破滅之理,四夷可以平定,為陛下社稷長久無窮之計,實在此舉。’”

秦檜笑道:“這是嶽飛對付偽齊的戰略部署,但他忽視了一點。官家北伐是為了覆滅偽齊,而非伐金。而嶽飛北伐,旨在伐金,這才是官家改口的最重要的緣由。”

張浚動容道:“你是說官家本意不在於血洗國恥,而是在於解恨?”

秦檜點頭道:“正是如此!”

“不行!”張浚站立起來,沉聲道:“我決不允許此事生,北伐金國,還我河山,正是我輩畢生誌願,絕對不能就此終結。我當力勸官家,堅定他北伐之心。”

秦檜高聲道:“張相大義凜然,秦檜佩服。秦某必將與張相一起力勸相公北伐金國,還我河山。”

張浚豪氣幹雲道:“為了能夠北伐金國,還我河山,我們幹了這杯!”

秦檜離開張浚府,臉上露出了譏諷的笑容,心道:“張浚、趙鼎、趙構、嶽飛,一個個被我玩弄於鼓掌,你們跟我秦檜鬥,實力相差太大,完全不是對手。嶽飛以不足為懼,接下來是羅騰飛!”

他如此想著,來到一棟樓房下。

異變突至。

樓底離地兩丈許高的通街樓屋頂,出一陣銳聲,離弦的利箭激射秦檜而去。

秦檜尚未反應過來,便覺得心口一涼,胸口心髒處以插著一根箭羽,他整個人隨即倒飛了出去。